正文 第四章 第三節 文 / 樓下鐵板燒
周波知道自己的挑釁完全成功了,他裝出一副比張昊更惡狠的表情,對張昊怒目以示。其實後來周波告訴過我,當時他怕了,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腳根有點不穩,畢竟他是見過張昊在籃球上怎麼把一個比他身形高出一頭,胖出一個大腿的人,撞飛的。
張昊掙扎地站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餓狼一樣的怒火,漸漸熄滅,伴隨而來的竟然是淚水!張昊被周波打哭了,全班人的目光在一次聚焦在周波和張昊身上,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響,更沒有一個人敢替張昊求情說好話,他們都怕被小霸王欺負,那是絕的的,管他什麼三好學生,班長,支書,在暴力面前都屈服了。
周波一步步,走向張昊,張昊的淚水湧出的更多了。
「把黑板擦撿回來」周波重傷了張昊後,還不忘開戰的初衷,多純粹的一個人啊,其實我真的想說那是多傻x的一個人啊,給人打了,趕緊就坡下驢啊,要不通知家長什麼的,我想著都得嚇死,後來我去周波家玩,親眼見到過周波媽媽的凶悍,對周波的殘暴程度,雖然沒有我爸對我一樣激烈,但是時常衝鋒,勁頭十足,這可真不怪周波媽媽暴力,周波太不聽話了,在周波上學的時候,一周得幾個孩子家長找上門來,要找周波媽媽理論,我要是爸媽,我也打他,往死裡打。
張昊還是不動,一個勁兒哭著以示抗議。
「尼瑪」周波真怒了,從張昊課桌前,拿起了一打化學卷子,就往張昊頭上打,化學卷子做了一次物理運動,很好的渲染了當時緊張的氣氛。周波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孬種的人,很生氣,我當時也很生氣,欺負一個這麼孬的人,周波你到底算什麼東西。
「夠了!」我瘋狂地衝著周波喊著。
所有人一愣!我雖然沒有看周圍,因為我緊張,真的緊張,我所有的勇氣在說完「夠了」這兩個字後,就像鬆了口的氣球一樣,徹底沒氣了,但是周圍人,特別是那些看慣了周波惡性,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崇拜的,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我誰也沒看,眼睛看向周波,盯著周波。
所有人裡包括周波,也包括張昊,周波被我的話質問地一愣,居然後退了一步,而張昊則擦了眼淚,然後趴在了課桌上繼續哭泣,好像越哭,越能表示自己的委屈。
「人家,人家都那樣了,你幹啥啊,你想,你還想咋樣!」我見班裡的氣氛很緊張,我見自己陷入了周波目光的包圍圈,周圍全是閃光燈,我為了打破僵局,為了提高自己的士氣,想說出一番狠話,結果自己確實是沒有底氣了,緊張再加上邏輯不清,但是當時班上沒有人笑話我,大家都特別氣周波那麼欺負人。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但是周波並沒有轉移戰場,將飛踹的腳和長長的化學卷子飛向我,而是選擇了回到座位上,扶起了凳子,拿起了書本,接下來我又看到張昊抬起了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拾了地上的殘局,看起了書,我明白了,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前方的時候,唯獨我一個人背對著講台,講台那頭肯定是趙老師來了,沒錯,她身上香水的味道,實在過於濃烈,據傳聞是因為她為了掩蓋狐臭,而我那天感冒了,沒有聞到香氣,就被香氣包圍了。
我被趙老師叫到辦公室以後,趙老師對我一番教育,主題就是怎麼才能團結同學友愛、愛護同學,而不是欺負同學,什麼是一個好學生,怎樣做一個好學生,而我又犯了哪些錯誤等等,足足在辦公室教育了我將近兩個小時。
那天我清楚的記得辦公室也有下午沒有課的老師,是個大個子教語文的,剛開始他還跟趙老師一起教育我,用極其文縐縐和我聽不懂的話,在趙老師用極富邏輯的思維和跳躍性訓斥一個小時候,語文老師受不了了,跑出了辦公室再也沒回來。語文老師是見到了比他還強悍的對手,比他能說,比他詩情畫意,比他還要磨嘰!我記得當時我已經崩潰了,每隔幾分鐘必定向趙老師做一份思想報告,一個勁兒地說「老師我錯了」,但她總是覺得我說的不夠深刻,繼續循循善誘,好像在我身上了看到了比比克大魔王還要壞的壞蛋,說服我一定要屈服於這個宇宙的中心法則。可她當時才二十三四的年紀啊!一個二十三四的小姑娘,一個二十三四的大四實習生,就已經能說到我崩潰,比一個中年更年期的婦女戰鬥力還強,比《大話西遊》裡的羅家英還要絮叨,其嘮叨和磨嘰的勁頭遠超我媽,後來有一次我在本校貼吧裡,找一個暗戀對象的帖子時,無意中看到了趙老師的資料,才明白她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的原因,原來出身不凡大有來頭。就像令狐沖在面壁思過發現了魔教前輩的各路劍法一樣,趙老師自大學一年以來就參加了學校的辯論會,她因語言組織能力好,能夠把在盤問,自由辯論時對方的出現的錯誤總結,並從而破對方的觀點立自己的觀點(破論),口齒清晰,說話有感染力,一直是學校的最佳辯手保持著,江湖綽號「趙四辯」一出來必須把人干倒,然後再把人干死,幹得死死地,從不留活口。
那天我也被趙老師干的死死的,此後多年對她心有餘悸。畢業以後有的學生不喜歡某位老師,就直呼其名諱,可我對趙老師的稱呼從未改變過,以前沒變,現在沒變,以後也不變,是她干死了我,辦公室的老師以為我被干死了,我的同學、周波都以為我被干死了,那天我回到家中已經到了放學的點,我順利地回到了家中,注意是順利的回到了家中,當時學校裡的所有好戰的,和好看熱鬧的學生放學後都沒有回家,他們在等著觀看我和周波的世紀大戰,後來聽說有的孫子還居然下注,打賭周波能在幾回合干倒我。我只想說但是如果周波要是真干倒我的話,那麼他干倒的只是我的**,我的靈魂早就死了,趙老師斬殺了我,都不容得我說清楚事情的經過,用兩個多小時沸水斬殺了我,我想不是忘不了,那個下午,有濃烈香水味,和歪把子機關鎗的趙四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