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醫者任性(2) 文 / 芷清
許是見問薇一人立於一旁,再者剛剛死去的同伴死法頗為詭異,有幾名黑衣人將劍鋒對準了她,看著向著自己而來的劍鋒問薇眉頭微蹙,但有面具的遮掩是以並無人看到她的神色。
險險避開黑衣人刺來的劍鋒,問薇的武功只是夠自己防身,若是對敵卻是有些不足,而她每每可以逃脫險境不過是憑借了讓人防不勝防的隔了毒藥。
衣袖輕浮見便有白色的粉末散在空氣中,粉末並不需要吸食,這種毒是只有沾染上肌膚便會進入血液之中,這種毒也是耗費了她好些時日才研製出,在許多人身上試過才成功。
眼見著黑衣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便是連著青衣男子也支撐不住的從馬匹之上跌落,柳問薇不疾不徐的緩緩踏步走到男子身邊,轉而看著那一個個掙扎這想要起身的死士,這藥若是劑量小並不足以致命,但卻會讓人渾身綿軟使不上力。
走到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身邊,她緩緩蹲下身解開男子面上的黑巾,男子的面容很普通,是那種丟到人堆便會輕易被遺忘的面容,但是問薇卻瞧見了男子眉梢下篆刻的一個小字,這是印記?
「說……你是誰的人?」問薇在問出這句話時聲音有些微的顫抖,這個字她太清楚了,那夜柳府上下三百五十六口全被滅口,便是連著襁褓之中的嬰孩也沒有放過,那夜柳府上空的明月好似都染上了血紅。
死於父親劍下的一名黑衣人眉梢下就篆刻著這個字「乾」,雖然後來那人的屍身被毒藥很快腐蝕,但她依舊清楚的記著這個字。
黑衣人雙目圓睜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但卻沒了氣息,再轉頭看去,那些黑衣人卻都已死了,看來這些人的身上早被下了毒藥,不管任務會不會完成,結局都只是死。柳問薇蹙眉,心緒起伏有些大,快速平復恢復淡漠的面容。
轉身走向青衣男子,男子早已昏迷,身上的傷口依舊在向外流血,但即便如現在這樣狼狽他依舊俊美,不管是在何種情況下都無法折損他的風華一般。
問薇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後還是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拿出一粒藥丸餵給它,然後扶起他,幾乎艱難的將他拖到馬背上,映雪因為這樣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突然騎在身上有些煩躁的踢踏起來,鼻孔中也不斷噴著粗氣。
見它這般問薇走到它身邊拍了拍它的頭笑道「僅僅是這樣就不滿,從前拖著滿身是傷的我卻也不見你這般。」
映雪聽她這樣說,雖然依舊不滿但卻安靜許多,一夾馬腹映雪便飛奔出去,連夜策馬趕路,直到夜幕退去,破曉時分這才感到城門前,看著高高的城牆牆頭篆刻著鄴城兩個大字問薇的嘴角終於揚起一抹笑意。
城門已然大開,商販進進出出,街上雖然出行的人少,但卻隱約可見熱鬧的勢頭,垂眸看著橫掛在映雪脖頸的男子,髮絲垂落擋住了那俊美非凡的面容,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但體內的毒素卻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可。
看著男子的身份應當極為尊貴,如現在這般狼狽的橫掛在馬頸上應當是頭一遭。
因為問薇這樣招搖的在集市中策馬已然吸引了許多目光,而在馬上有掛著一個身上滿是血跡的男子便更加引人注目了。
隨意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件上房便扶著男子進房內,映雪自有小二照看,讓小二準備了熱水沐浴。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她取下了面上的銀白面具。而面具下是她早已戴上的人皮面具。
面容俊美卻不失英氣,一眼看去足以以假亂真,女扮男裝完全不是問題,早前準備的假喉結帶上,如今的模樣即便是師傅見了也未必便可一眼認出。
男子眉頭緊蹙,問薇看著他的眉眼,這一次極為仔細的看著他的面容,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著這個男子的面容有些微熟悉,有些自嘲一笑,想著許是自己記錯了,抬手將男子身上的衣袍一件件的褪去。
小二已經備好沐浴的熱水,男子的身上早已被她褪去衣物只剩一條裘褲,將人扶起放入浴桶,看著他身上一處處猙獰的傷口,已經有些些微潰爛的跡象,其實除去這些傷口,男子的身子可說是她見過許多男人身體中最完美的。
但即便這樣作為醫者她卻沒有多大心緒。
待問薇取下男子身上的銀針之時男子也恰好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眼眸,深邃的眼眸在看向問薇時一閃而過的凌厲伴著殺意,問薇卻好似渾然未覺一般收拾這銀針與桌上的瓶瓶罐罐。
「醒了!」問薇頭也未回的問道,語氣淡漠的沒有絲毫漣漪。
「為何救我?」男子的聲音很好聽,這是問薇與他相遇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嗓音低沉極富磁性,若是除去他言語間慢慢的冷厲,興許會讓人沉溺其中。
「名字!」問薇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言簡意賅的看著他問道。
興許是沒有遇見過如她這樣的人,男子一時有些噎住,目光冷沉的盯著她,好似要穿過她看向她的內心一般,但這些年問薇早已練就喜怒不形於色,是以男子最後只好放棄。
「炎墨決!」男子說出名字之後依舊固執的問起上一個問題「為何救我!」
問薇看向他漠然的說道「柳問……」她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全名,柳問這個名字並不會讓人懷疑,當年若不是父親早有先見之明的早早將她的名字從宗譜之中去除,想來她也不會活到如今。
炎墨決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身形有一瞬的僵硬,神情有瞬間的恍惚,他微微蹙眉,正要開口卻聽對方淡淡的看著他道「難道你想這般待到晌午?」語氣雖然依舊淡漠,但卻帶上了些許笑意。
聽到她這話,炎墨決這才低頭看去卻發覺自己正坐在浴桶中近乎全是**,而身上的傷口早已處理過,試著運氣調息才發覺身上的毒素已然消失。有些訝異的轉頭看向已經轉手關上門離去的背影,眼底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