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疑雲重重 文 / 沈嫻冰

    「娘娘喝口茶吧內務府短了咱們的茶葉柯兒這裡還有些.娘娘若是不嫌棄」說完，柯兒便端上茶水來.雪兒看著柯兒清瘦的面容，心中酸楚「柯兒跟著我委屈你了.」柯兒跪下說「柯兒不委屈，只願娘娘的冤案能夠沉冤昭雪，柯兒也就心安了.」雪兒將柯兒扶起說「我覺得，從太后壽辰我們接管開始，就已經有人布下圈套等著我們自己來跳了.淑貴嬪那日在敬事房無意提到太后的喜好，已是蹊蹺.可是，我覺得姐姐和葉姑娘的病來的太巧不對！絕對不能懷疑姐姐！」雪兒凜然心驚.柯兒接到「大小姐與您是姐妹，絕對不可能害您的.葉姑娘倒不好說.若說病那天皇后娘娘還病了呢！」雪兒聽後大吃一驚「！！！柯兒莫胡說！皇后娘娘的病怎麼能扯到這件事裡頭.反正據我推測，淑貴嬪是肯定參與其中的.但我不知後面還有誰如果如果姐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可怕了！」柯兒連忙接到「娘娘可別多心，我倒奇怪的很，宮中娘娘也不至於這麼體弱多病，怎麼風寒嚴重成這個樣子？還有葉姑娘，她是個跑江湖賣藝的，肯定比我們大小姐身體要好得多，怎麼大小姐沒她病的厲害呢？」雪兒似乎反應過來「不對！這病有蹊蹺！若不是自然」就在此刻，敲門聲響，在幽幽的宮內迴盪.雪兒心中頓起疑惑「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柯兒，你去看看，仔細些.」只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想起「是我，沈妃」雪兒心中疑惑還是未消散，但並沒有表現於臉上「妹妹怎麼來了？姐姐現在是待罪之身，美俄米來恐怕會被有心人發現借題發揮，要是牽連了你可如何是好啊！」杜沈妃什麼也沒說，轉頭看向柯兒「柯兒，關門.這個時候，是守衛最鬆懈的時候，況且我有些輕身工夫，不會被發現的，姐姐放心便好.」雪兒提問「妹妹此行的目的是？」杜沈妃抿嘴一笑說「姐姐還是小心謹慎，可是，我若說此次太后壽辰之事是有人一手操控，只為讓你們相互爭鬥，有人藉機獲取漁翁之利，你相信麼？」雪兒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便想「杜沈妃行蹤詭秘，且隱藏自己實力，不知心藏什麼不軌，還是調查清楚的好」雪兒握住妹妹的手便說「我知道妹妹連夜來看我，此番深情，姐姐心領了，此番深情，姐姐我怎會不信？」於是雪兒說完便拉著沈妃坐下.「杜妹妹難道還知道什麼？還請一定要告訴姐姐！姐姐心中感激不盡.」說完雪兒哀哀欲行禮，卻被杜沈妃拉住.杜沈妃扶著雪兒便坐下，說「姐姐快別如此，咱們一同進宮，能幫的我必定幫.我雖然不受寵，但是我一直冷眼旁觀著，倒比你們局裡人看的清透些，皇后面上恩慈，實則深不可測.淑妃心狠手毒，但欠缺城府.你姐姐白昭儀，她一向穩重自持，但她能在後宮生存多年，必有她的道理.今次姐姐在宴會上，我看著淑貴嬪與你的情形，知道你是受了奸人陷害.淑貴嬪陷害你也知道.但姐姐可知道，此次皇后、白昭儀、葉姑娘接連生病，此事大有蹊蹺！」雪兒心中頓時一驚，努力平穩自己心情後便說道」正如我想，但是皇后娘娘的病是巧合吧還有姐姐她又怎麼會」沈妃冷笑一聲接「傻姐姐.這宮中真情微薄，怎又信得過？就算是親人，又怎信得過？呵，皇后是想坐山觀虎鬥，而你們姐妹卻以為是皇上有心提拔.皇上是有心，可不知皇后藉機發揮啊！風寒尋常，你姐姐病情卻不如葉姑娘嚴重，你不覺得蹊蹺麼？」現在事情越來越接近那個讓雪兒害怕的真相，雪兒連忙制止「別別說了！好妹妹，你且讓我自己想想，我我」杜沈妃卻接著往下說「我知道你不願意聽，可是我不得不粉碎你那可笑的幻想，你的姐姐白昭儀，現在統淑妃交情甚好呢！」雪兒癱倒在地「不！！！不可能！！姐姐和我一同被害，她怎會向仇人屈膝投降呢！！」杜沈妃冷笑道「別傻了！你醒醒吧！你姐姐是病重不知事而被你連累，她為了重獲聖寵，自然願意忍辱負重，犧牲所謂的尊嚴和傲氣！」雪兒冷笑道「包括我這個沉冤的妹妹？你不要說了，我求你了，我真的想一個人好好靜靜.」沈妃說「好，姐姐，你好好想想，我也想早日為姐姐沉冤昭雪.」說罷，欲展身形飛走.雪兒好像想起了什麼，便拉住了沈妃「等等！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杜沈妃冷笑「就因為我和你一樣恨淑貴嬪，我想讓她死.」說完只見杜沈妃咬牙切齒的仇恨讓雪兒陡然心驚

    杜沈妃飛走後，像沒有來過一樣，可雪兒的心卻驚濤駭浪般，難以平復.

    癱倒在地上的雪兒落下淚來「姐姐這是真的麼」輾轉反側，一夜未能成眠.

    第二日清晨.有人敲門說「娘娘，奴婢是內務府的人，來給娘娘派送物資.」雪兒心中疑惑，內務府怎麼忽然這麼熱絡？但想到是皇上身邊的人還是有氣無力的說道「進來吧.」只見一個丫鬟進門後關上門，噗通一聲跪下「娘娘，求您救救我，求求您了！」雪兒心軟了，還是扶起了丫鬟「快起來，什麼事你不回稟皇后娘娘？」丫鬟哭著說道「娘娘，我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有人有人要殺我滅口！」雪兒心知肯定與自己被害有關，扶著丫鬟坐下便說「你別急，慢慢說給我聽，我定盡力保護你.」丫鬟喝了口茶說道「我原是內務府分給梨園的宮女，那日葉姐姐著了風，我去太醫院拿藥.回來時卻看見一陌生宮女拿糕點給葉姐姐，自稱是白娘娘的丫頭，葉姐姐.」雪還疑惑呢，被那個宮女講了幾句，倒也不敢在說什麼了兒接到「此事當真？」內務府丫頭顫抖的說「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雪兒沉吟一番後，便說「你可看清是哪宮的宮女？？」那丫鬟搖了搖頭說「奴婢沒有看清，不過看身形，聽聲音倒像是淑娘娘宮裡的小丫鬟，」說到這裡，雪兒在心中想到「葉姑娘和我說她的病第二日就會好，難道是這糕點？」便接著問道「葉姑娘晚上用了那糕點沒有？」丫鬟書朋「娘娘心意，葉姐姐自然不敢浪費啊，不過當晚姐姐就神智不清，發起了高燒！」沉吟半晌，雪兒問「這事未必就你一人知，但她們都裝作不知，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又為何來告訴我？」奴婢回娘娘「若這一件事情就也罷了可是可是奴婢看見了另一件」說罷便哭了出來.雪兒又接著問「什麼？」丫鬟害怕的抽泣「那夜奴婢在假山石後小解，看著兩個太監扛著一個被打暈的人」雪兒突然想起姐姐當日的話「葉姑娘？」雪兒陷入回憶「呀，葉姑娘就是演麻姑的戲子，我見她還小，一團憐利的樣子，和你小時候差不多，便帶她到宮中轉轉玩玩，卻不想著了風，我是不要緊的，她不知怎樣了，她回去的時候還嚷嚷著頭疼呢.」從回憶中醒過來時，便想丫鬟問道「我姐姐她現在如何？」丫鬟遲疑片刻說「白昭儀？現在同淑貴嬪交好宮人們私下傳白昭儀為表忠心，不惜以血做藥給淑娘娘喝」聽了這個消息，雪兒頓時覺得五內俱涼，心神恍惚.半晌，雪兒才勉力定了定神.雪兒轉身對著柯兒「柯兒."柯兒在，娘娘有何吩咐？」雪兒說「把這丫頭暗中送到杜充衣處，讓她務必保住！」柯兒卻說：娘娘這樣這樣安全麼？」雪兒頓了頓，片刻後「我既托此信任，她必不會負我意,你去吧.」柯兒把那丫鬟喬裝成小太監，領著她便去了杜沈妃處.

    在去杜沈妃宮殿時，柯兒見一個淑貴嬪身邊的貼身宮女沛杉迎面走來.不出所料，柯兒被沛杉叫住「站住！你是哪宮的宮女？鬼鬼祟祟的！見了我也不認得麼？」柯兒為了不暴露，便討好沛杉，說了幾句好話.可沛杉不依不饒，強拉著柯兒要去華容宮審訊，這時，惠妃聽到動靜便走來了.」

    惠妃皺眉說「沛杉，什麼事情鬧起來了？」柯兒掙脫沛杉的束縛，便跪下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奴婢只是和姐姐拌了嘴」說完便轉頭向沛杉「姐姐，是我錯了，饒過妹妹一回啦.」沛杉依舊不依不饒「娘娘，她狡辯！不是這樣！不是！」惠妃對著沛杉說「好了！柯兒都認錯了你還和她計較什麼！還不快回宮去，你主子等著你服侍呢！到處亂跑什麼！！」沛杉見娘娘發火了，便說「是」然後恨恨的走了.待沛杉走遠，柯兒像娘娘跪下「多謝娘娘解圍，奴婢來日必定湧泉相報！」惠妃接著說「該幹什麼事還不快去，我沒來過這裡，也沒喝你見過，聽見了麼？」柯兒連忙答道「是！奴婢謹記！」於是柯兒帶著丫鬟繼續往前走.走到長廊處，看見白昭儀憑欄而立，柯兒上前給白昭儀請安「奴婢給白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靜默半晌「起來吧.柯兒雪兒她還好麼？」柯兒乖巧的答道「我們娘娘很好，多謝娘娘惦記.」白昭儀接到「罷了你們快些走吧今日之事，我沒有看見過.」一路有驚無險，總算到了.

    柯兒跪在門口「娘娘，柯兒有要事求見！」杜沈妃看了看身後便說「速速進來！」柯兒說明了來意以及事情的線索.沈妃答道「讓姐姐放心，我必不負姐姐信任！今夜子時，我會去你們昭雪軒！」柯兒俯身行禮「奴婢知道了，必定告訴我家娘娘準備好，多謝杜娘娘相助了！」杜沈妃急切的問道「一路上可與遇見什麼人？柯兒想了想如實匯報」淑貴嬪的大丫頭沛杉，惠妃娘娘和白昭儀.」杜沈妃接到「你必定是遇見了一些麻煩白昭儀可有為難你？」柯兒搖了搖頭答「白昭儀娘娘到是沒有倒是沛杉把我攔著，要不是惠妃娘娘幫我說話，我恐怕被帶進華容宮裡盤問了.」杜沈妃疑問頓起，便問「哦？惠妃？她與姐姐交好？」柯兒想了想答「並不是很交好的，只總共見了幾面，也許她認為我家娘娘面善人好吧」杜沈妃聽後沉吟一番後微微一笑「你先回去吧，我會保住這個丫頭的！」「多謝娘娘！奴婢先退下了.」柯兒走後，杜沈妃握著白玉盞，眼裡的光晦暗不明.此刻的杜沈妃心裡只想到「哼，惠妃，你也和我一樣憎恨她麼？」

    昭雪軒內

    雪兒問道「柯兒，如何？」柯兒把路途情況具體說明給了雪兒.雪兒聽完後心生疑惑「若杜沈妃願意幫我們也就罷了，可是為何惠妃？」雪兒背過身去似乎想起了太后壽辰那日.惠妃「母后息怒，大喜的日子，動怒可不好了，來，臣妾給母后剝個葡萄.」太后臉色才微變.雪兒心中想到」那日惠妃也側面幫助了我這是為何？「當夜子時，杜沈妃隨時而至.還帶來了另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

    雪兒心生疑惑問道「妹妹這是？」杜沈妃坐下便說「姐姐現在身邊人清靜寥落，這段日子很為吸納，可能有人要斬草除根.你要是是自己死在這裡，就算是日後翻案也無濟於事了.妹妹挑了個得力的丫頭給姐姐.」那個丫鬟便說「黑影見過主子！」杜沈妃「黑影功夫不弱，能醫能毒，在姐姐身邊，定能保姐姐安全！」雪兒說「妹妹真好，姐姐不知如何感謝你.」杜沈妃咬牙切齒的接到「姐姐若是真想謝我的話，就幫我一起把淑妃那個小人殺了吧」雪兒轉開話題對沈妃說「妹妹為何對淑妃恨之入骨？」杜沈妃眼神空洞，望著遠方說「她害死了我的親姐姐你知道是你什麼麼？親姐姐！我的親人！」雪兒一驚，不再多問.便說「妹妹，我定傾力相助，助你血刃仇人！」杜沈妃微微笑了」如今局勢，我們來理一下.皇后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淑妃、白昭儀、沈安安一個陣營，韓婕妤自小產後不予宮鬥，我和你是一道的，而惠妃，也會不傷害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幫助我們.你如今想翻案，協同我們，拉攏皇后.皇后為了制衡淑妃，必定會在暗地裡幫助我們.」雪兒想了片刻答「你幫我在皇后面前美言幾句，表明我們投誠之心，等我收集足夠的證據，再到皇后面前翻案.皇后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於私於公,她都會這麼做.既然現在也得知葉姑娘受淑妃送來的糕點毒害.那麼我便沿著這調查.」杜沈妃接到「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幫你辦了件事.」雪兒問道「什麼？」黑影便說「主子，這裡有毒的糕點，昨日我暗查梨園時發現，就帶了來，後來發現是毒害葉姑娘的糕點.」雪兒瞬間驚喜狀「多謝妹妹費心！昨日我派人去搜集，誰知已經不見了，妹妹幫了我好大忙！」杜沈妃繼續接下去「我們還缺少一些重要的人證，葉姑娘和送糕點的花兒.若是皇后面前，花兒抵死不認，那便難辦了」黑影答道「葉姑娘子啊淑妃那裡，生死不知.不過，屬下倒是有制服花兒的辦法.」雪兒問道「黑影有和良計？」黑影說「主子不是殺伐果斷之人，這計策狠毒，就讓黑影完成吧.」雪兒卻答「黑影，你還沒擺正自己的身份麼？我要的屬，忠心與我，你若是獨斷專行，你不如自己做主子去.」黑影驚慌跪下「主子息怒，屬下這絕無不臣之心！屬下是想控制花兒的家人，讓她為主子作證！「雪兒閉目良久後歎息「還是你去做吧！她們既不仁，我又何必再心軟？」雪兒閉目歎息「妹妹，明日可好？」杜沈妃說道「既要翻案，就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葉姑娘不在了是個漏洞.不過你，這些證據，也就夠了，明早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會表明姐姐投誠之心.姐姐可想好了麼？若投誠，你將與白昭儀為敵.」雪兒流下兩行清淚「現在只有這麼做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還望妹妹相助.」杜沈妃笑了一笑「那是自然，姐姐好生休息，別太傷感.宮廷鬥爭也就是如此.「杜沈妃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其實姐姐不適合宮裡呢.」杜沈妃淡淡一笑，沉吟一番，似有感懷.她施展身形飛走了，留下雪兒一人，思緒萬千.心裡想到「明日就要一切真相大白了嗎？明日就要和姐姐為敵了麼？」

    又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