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還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暴打皇上 文 / 嬌蠻郡主
「啊?」在師父的催促下,終於回過神來的東方啟,側目不解地看著師父,意在詢問。
「啟兒,人家不讓進啊,你快告訴他,我們是誰。」柳三隨繼續催促。
東方啟抱拳謙恭地說道:「請幫忙通稟一聲,就說東方啟求見。」東方啟故意隱瞞了自己的皇上身份。既然是來道歉的,總要收起高高在上的身份,低氣些。
那開門的壯漢不屑地看了東方啟一眼,撇撇嘴,轉身找上官雲清稟報去了。
門外焦急等待的兩個人,在徘徊了近一刻鐘的時間,終於看到了壯漢回來的影子。然而,那壯漢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尤為失望。
「我家老鏢頭說了,誰都可以見,唯獨東方啟不見。」壯漢彎起嘴角冷笑著,走上前欲再次關門。
「哎?」柳三隨搶先一步橫在門旁,一抖長髯,笑嘻嘻地問道:「你可知東方啟是誰?得罪當今皇上你可知罪?」
「皇上?少拿皇上來壓我?鏢師干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什麼陣仗沒見過?」那壯漢絲毫沒有懼意。
眸光掃過啟兒,柳三隨明白他的難處,他現在理虧在先,必不能硬氣地亂闖,那麼,該怎麼辦呢?
「你回去稟報上官雲清,就說小丫頭的師父來了,叫那小老兒出來見我。」如今之計,只有豁出去這張老臉,賣個面子了。
那壯漢冷冷一笑,言道:「你當我眼瞎啊,看不出來你們是一夥的?還是省省吧。」
「你!」柳三隨氣憤地鼓起腮幫子,上前一步,「小子,你是要我老人家硬闖嗎?是不是小丫頭的師父,出手便知。」
柳三隨因為急切地想帶啟兒進去,自然有些沉不住氣。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悄然躲在一旁的上官雲清緩步走了出來,拱手說道:「且慢動手!老人家,您說您是丫頭的師父,可有證據?」
柳三隨上下掃了上官雲清一眼,嗤笑一聲,「怎麼?你是要老人家我耍一趟拳腳驗證一下嗎?這個倒不難。」
「不敢。」說是不敢,上官雲清當然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眼前氣質非凡的老人。
「行了!甭看了!」柳三隨瞪著上官雲清,不耐煩地說道:「那次你們走鏢到京城,丫頭無故失蹤,就是被我搶去了。這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老頭我是柳三隨,啊不對,柳淵,你應該聽說過吧?」因為特別喜歡自己的號,柳三隨常常忘記報上自己的本名。
「柳淵?」上官雲清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眸光大放異彩,驚呼道:「可是多年前消失的劍客柳淵柳前輩?」
「嗯,算你還有些見識。」柳三隨抓著自己的長髯,頗不屑地說道。
上官雲清連忙上前一步,抱拳賠禮道:「上官雲清有眼不識泰山,有失遠迎,還望柳老前輩多多包涵。」沒想到,上官雲清幾輩子也沒想到丫頭會得這位江湖異人的指點,難怪武功會如此精進。
「算了算了,不知者不怪罪。」柳三隨擺擺手,假意大度又不忘奚落道:「這年頭,想見個徒弟都這麼難。」
上官雲清歉意的一笑,讓出一條路來,謙恭地說道:「有請前輩。」
柳三隨大咧咧拉起東方啟的手就要往裡面進,卻被上官雲清再次攔住了去路,他冷冷地瞪著東方啟,說道:「對不起,這裡不歡迎你。」
「哎?上官小老兒,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啟兒和丫頭都是我的徒弟,我不能為了見一個徒弟,而把另外一個徒弟丟在外面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柳三隨身子微微向後傾,眸光定定地停在上官雲清的臉上,審視著他。
「這…」上官雲清猶豫了一下,忽然注視著柳三隨問道:「老前輩,您說他們都是您的徒弟,可是他們的武功沒有一點相像之處,您…是蒙我的吧?」
柳三隨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老兒,我老人家值得為這事蒙你嗎?你也不想一想,若不是和他們兩個有這一層特殊的關係,我老人家至於趟這趟渾水嗎?實話告訴你,教給丫頭的功夫是我以妻子的名字自創的,只適合女人研習的,本想再教給丫頭一些其他的武功,誰料想她竟然偷偷跑了回來。哎,廢話少說,見到丫頭,你自然就清楚了。」
說著話,柳三隨一把推開面前的上官雲清,拉著東方啟走進了院子。
「丫頭!丫頭你出來!為師來看你來了。」柳三隨一進院門,便扯開洪鐘一般的嗓子,大叫了起來。
上官雲清無奈之下指引著他們師徒二人來到了客廳裡。
進入客廳,東方啟雙手抱拳,真誠地說道:「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話音未落,人已經屈膝準備跪下了。
這一次,他是滿懷真心而來,無論受到什麼樣的羞辱,他都願意承受,只要能將丫頭帶回去,只要能讓丫頭重新愛上自己,他義無反顧。
就在這時,上官雲清回身攔住了他,冷冷地拒絕道:「不必了,皇上對草民行此大禮,草民萬不敢當,小女無福,已然瘋癲,皇上還是另尋佳人吧。」
東方啟並沒有因為上官雲清的阻撓而站起身,他頹然跪在地上,喃喃地說道:「岳父,您是騙我的吧?我知道我不該因為一己私心而用卑鄙的手段強要了她,讓她在新婚前夜遭遇**;我不該隱藏身份在她的身邊,誘惑她愛上我;我不該利用打擂的機會,使用方啟的身份來戲弄她;我更不該利用她對傻啟兒的真心,誘使她幫我奪得皇位,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值得原諒,可是她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我寧可我自己被她折磨的遍體鱗傷,也不希望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東方啟說到這裡,已經潸然淚下,他的心猶如浸在滾開的熱水裡一般,來回翻滾。他不知道丫頭究竟是不是真的瘋了。
「什…什麼?」上官雲清聽聞東方啟絮絮叨叨的話之後,高大的身形瞬間一晃,險些跌倒。他仰起頭,緊閉雙眼,拚命穩了穩心神,站住了身子。
他咬著牙,緩緩的向東方啟靠近,心裡恨不能將他撕成兩半。若不是從他口裡說出來,上官雲清還不知道丫頭受了這麼多的磨難和委屈,而這麼多的磨難和委屈竟然都是來自於眼前這個可恨的傢伙!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帶著上官雲清心頭的恨意,重重地砸在東方啟的臉上,東方啟白皙的俊臉上,深深地嵌著五個粗壯的指印。
「哎!你怎麼打人呢?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柳三隨上前一步,衝著上官雲清不滿地叫道。上官雲清這一巴掌著實太重,看著啟兒臉上霎時腫起的指印,柳三隨尤為心痛。
東方啟拉著師父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說話。
上官雲清大口喘著粗氣,揪著東方啟的領口處,拚命地推搡,惡狠狠地罵道:「皇上怎麼了?上官雲清打的就是皇上!你把丫頭當什麼了?竟然如此對待她!」女兒可是上官雲清的心頭肉,聽到女兒受了這麼多委屈,他能壓得住火嗎?「這個傻丫頭,她怎麼就不說呢?平白受了這麼多委屈,她竟然隻字未提!」上官雲清在心裡埋怨著女兒。
「鬆手,鬆手!你先鬆開手!」柳三隨推搡著上官雲清,好不容易將他抓著東方啟領口的手拿開。「老頭子問你,丫頭是故意騙我們的吧?以丫頭要強的個性,怎麼會如此想不開?」
「哼!」上官雲清氣哼哼地指著東方啟,「那就要問他!你既然查到丫頭回到了鎮遠鏢局,就應該聽說當日丫頭一行回返的途中遇到了嚴苛,楚恆為救丫頭而亡的事吧?丫頭就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從而瘋癲的。」上官雲清一拂袖,轉過身去。
「楚恆死了?」東方啟盯著上官雲清的背影,似在詢問,又似喃喃自語。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上官雲清背對著東方啟,沒有回頭,冷冷地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呢,丫頭可是背著他逃走的。
一直站在旁邊的柳三隨,眨巴著睿智的眼睛,在上官雲清的臉上游移。
良久,他歎息一聲說道:「即便如此,也該讓我們見見那丫頭才是。」他有他的主意,他就是不相信丫頭會瘋,雖然與丫頭相處的時間不太長,可是他從丫頭的言談舉止中早就窺探出丫頭的個性,不會,一定不會!
他眸光緊緊盯著上官雲清的表情,沒有絲毫懈怠,希望能從中看出點端倪來。
然而,上官雲清並未讓他如願。他早就看出柳三隨的不一般,又怎麼會輕易露出破綻,讓他窺探呢。為了女兒,他什麼都能做。
聽完柳三隨的話,上官雲清沉吟半晌,終於點頭應道:「那好吧。想來不見到丫頭,他也不會死心,那就讓你親眼看看你自己造的孽!」上官雲清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還未消褪,轉身來到兩人的面前,指引著他們朝著鴻雁的閨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