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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皇帝?切,又不是男主 文 / 花塵pre

    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戴上多功能的眼鏡,朝東南方走去。

    雪早已停了,四周寂靜若死,連風刮過的聲音都消失了。

    不一會兒,我就走出了那個小樹林,來到了初始的湖邊。

    想到昨天那個拙劣的謊言,我就忍不住想笑,竟然還有人相信?繼又想到阿年,那個眸子清澈的年輕男子。

    真是傻。我搖搖頭,竟然對我一點警惕都沒有。什麼情情愛愛,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從心底看不起那種轟轟烈烈的生死愛戀。切,有意思嗎?為了一種抓不住的感覺,賭上所有?真傻,我再一次感歎。

    無聊,這種東西竟然只得想這麼久。我嗤笑一聲,向前走去。

    左側的一棵樹上傳來輕微的「簌簌」聲,我敏銳地望去。

    「呀,被發現了!」一道中性微醇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戲謔。

    幾條帶雪的樹枝落下,一名藍衣少年側臥在樹上。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左右,黑髮用明黃色的玉冠束著,美得如歌聖雅。一雙黑曜石般的鳳眸如同陽光照耀下的湖面,閃爍著幾分桀驁不馴的光芒。少年的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俊美的容顏銀雕玉器般精緻。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株大氣的芍葯,富貴又不失優雅。

    通過眼鏡,他的一切都纖毫畢現的呈現在我的腦中。再看了一眼他頭上的玉冠,我心中已有幾分瞭然。

    那玉冠上刻著的,可是龍。

    「方將軍死了。」我忽然說了一句。

    「什麼?」他大吃一驚,「怎麼可能?」

    我抬頭看著他,又說了一句:「當傀儡的感覺生不如死吧!」

    少年的臉上收起了戲謔的神色,鳳眸幽暗:「你是誰?」

    我沒有理會他,逕自說道:「我可以幫你,白史恆。」

    白史恆撇了撇嘴:「又被發現了,沒意思。」

    我看著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戴著面具生活很累的,會折壽。」

    他一個翻身從樹上躍下,打量著我,笑得嘲弄:「女人,你沒吃錯藥吧。」

    「不知道。也許是你吃錯了。」

    「我沒見過你。」白史恆道,「我不和陌生人講話。」

    我「哦」了一聲,說:「現在我們已經說過話了,已經不再算是是陌生人了。」

    他不再理我,轉身就走。

    我也不著急,又說:「琥珀國的方將軍中了毒,我研製的毒藥,沒有三十年醒不了。還有,你也中毒了。看手上。」

    他身形一頓,然後轉頭:「手上不就黑了一塊嘛,回去洗洗就好了。」

    我一步步走向他,逼問:「當傀儡的感覺好嗎?身邊沒一個人可以信任的感覺好嗎?父親的江山會在自己手上的感覺好嗎?鬱鬱不得志的感覺好嗎?皇威被踐踏的感覺好嗎?明明不甘心、仇恨無比卻要笑臉相迎的感覺好嗎?」

    白史恆的呼吸一窒,眸色一點點陰暗下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堆積,要越過容納的界限滿滿的溢出來,溢出來。

    「明明你才是皇帝,而後宮朝政都被別人掌控的感覺好嗎?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害怕著、恐懼著的感覺好嗎?……」

    「夠了!」他低吼了一聲,神色痛苦。他的眸子已不是初見時那乾淨的黑色,而是開始變得血紅,壓抑著多年的痛苦在他心裡苦苦的掙扎著。

    「不,還沒有。你很弱小,你想反抗,卻沒有能力。你的一切都被別人死死掌控著,你無能為力,只默默的承受著痛苦。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別人否認,你的一切想法都被別人反對,你的一切都不屬於你……」

    白史恆此時卻冷靜了下來,盯著微微,默然不語。

    我微微一笑:「我有辦法,我能幫你拿回你應有的,整個天下。」

    白史恆打量著這個少女,淺栗色的長髮及腰,一雙茶色的眸子有如深淵,像是有著無窮的魔力,彷彿望進去了,就會迷失一生。

    一種莫名其妙感覺從心底漸漸升起,讓他沒來由地想去信賴她,親近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才初次見面的姑娘產生這種感覺,明明知道這世間的險惡,明明知道他的身份特殊,除了自己以外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女,卻讓他……

    白史恆不想流露出自己的真實的情緒,蹙起眉,說:「孤不喜歡空口說大話的人。」

    我通過對白史恆微表情的仔細觀察,推測出他心底的想法(上一段就是)。

    現代對心理學的研究已經入微,可以通過語言、動作、表情等引導他人心中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現在已經拿起了皇帝應有的尊嚴,很好。

    我接著說:「我發血誓。若有違反,碎屍萬段。」

    「孤暫且相信你。名字報來。」

    「冥跡。」

    「什麼?冥昭是你什麼人?」

    冥昭?這又關他什麼事?

    我據實回答:「我聽師父說,他是我父親。」

    白史恆笑了起來:「原來是冥大將軍的女兒,難得有這份膽量。現在的局面,你怎麼看?」

    完全摘下面具了。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僵局。琥珀國的方將軍昏迷不醒,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但同樣也是壞事。」

    他此時已被完全吊起了興致,問:「怎麼說?」

    「方將軍一昏迷,他們軍隊的士氣大降,軍心不穩,是很好的進攻時機,這是好事;但也因此,他們一定會更警惕,不會主動出戰,只是死守。這樣一來,他麼的防禦會更強,偷襲強攻就都沒用了,一時之間還就真的找不到好的方法。而你又急需一場勝利來維持你那快沒有的威望,所以我說,這是一場僵局。」

    白史恆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確實如此。既然你已經分析得這麼透徹,想必早已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進攻,不留餘力地進攻。不要給對方任何時間,打他個措手不及。他們認為,即便消息傳出去了,我們也會考慮真假,會更加謹慎。但,我們卻直接打上門。」

    「思考的很合理。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們的軍隊很爛,非常爛!」

    我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眉眼間皆是自信:「這不是問題。再爛的軍隊,只要有了殺雞儆猴,沒人再敢造反。誰要不服從命令,就死。」

    「殺伐果斷,我開始期待你的才能了。」

    我看了看時間,說:「走吧。先去立立威,殺幾隻猴子。」

    白史恆很痛快地點頭。

    一路上,我們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達軍營後,我很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都沒看到幾個人。只是路過那些營帳時,不斷地聽到賭博嬉鬧、喝酒喧嘩的聲音,還有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我瞇起眼,真是反了。

    我想,白史恆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全身氣場的從散漫不羈,運籌帷幄,到,現在的……瘋狂嗜血。

    所以,最好別惹我。

    白史恆卻是恢復了那副不務正業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走到屬於他的營帳裡。

    營帳裡空無一人,他隨便地坐下,對著我說:「交給你了。」

    我點頭,眸子裡的寒光一閃而逝:「把這支軍隊的將軍,還有各小隊的隊長叫來。」

    「好。」

    一刻鐘後,人才到齊。

    我已經摘下了眼鏡,站在白史恆身側,撫摸著一把長劍。

    白史恆看著他們,依舊面無表情。

    我自然是察覺到了白史恆暗含深意的目光。我輕笑了一聲,就這些人,還不成氣候。

    來的這些人,要麼是衣冠不整,要麼是一臉不滿,哪有什麼恭敬的樣子。

    「你,出來。」我指著一人,淡淡道。

    那人是這支軍隊的將軍,丞相的追隨者。

    他恍若未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我不怒反笑,走到他身邊,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斬斷了他的頭顱!

    白史恆驚得直接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白史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看到了令他更為驚怒的一幕。

    將軍身邊的副將大怒:「大膽,你敢!」可惜,他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已經穿過了他的咽喉,一劍挑飛了他的頭顱。

    「冥跡,你瘋了嗎!」白史恆終於忍不住大聲道。

    我沒有回頭,她只是冷冷一笑,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白史恆無言反駁

    「你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嗎?」

    白史恆一怔,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地坐了下來。

    我沒有給白史恆留下餘地。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也沒有用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下去,相信我,拼盡一切,賭一場!只要這場戰爭贏了,那就有了很大的轉圜餘地。

    而我要的,只是勝利!

    其他士兵被嚇得臉色慘白,目光驚恐。更有甚者,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我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結果,所有人都低下頭去,不敢與我對視,臉上寫滿了恐懼。

    我又指了兩個人:「你們兩個。」

    那兩人哆嗦不止,不敢上前。

    「拎著你們兩個將軍的頭顱,跟著其他人出來。」

    走到軍營外後,我又吩咐:「我給你們100秒的時間,如果在我數完100的時候,你們隊的人還沒到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對了,如果有人實在太慢拖累了你們,殺了便是。如果你們心慈手軟,死的就是自己哦。」我和顏悅色地說,聲音溫和,卻被鍍上了殘忍的顏色。

    在我說完開始後,所有人都不要命似的往營帳跑。

    幾秒鐘後,就有人的慘叫傳來,營帳開始染上了紅色。

    兩個拎著將軍透露的隊長來得最快,隊員也齊全,想是這頭顱起了作用。但很可惜,還是有三隊來遲了。

    於是,另外幾隊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頭顱被隊長砍下,和將軍的頭顱一起掛在營地的繩子上。

    我滿意地微笑;「很好。接下去我們要去攻打琥珀國。提醒一下,輸的話,不僅要被殺死,還會牽連家人。要小心哦!」

    「當然,贏了的話,獎勵不會少。在這裡,我要給隊長們一個特權。」

    「後退者,殺!抗命者,殺!擾亂軍心者,殺!」

    我帶著寒意的視線掃過每個人。

    「聽我指揮,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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