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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離開的謊言 文 / 業火菩提

    「少悠」吃完藥我看著這位在職業上是我老師,在身份上是我的最親閨蜜的女孩;我和少悠是在她來學校前認識的,那是一個秋天。

    落葉飛花,空靈秋風襲;我要劉武州背我去南山,當我上到那處小亭時少悠就是在那裡,她正在那裡憂傷眺望;她的傷感溢滿全身,萬木的林子千層葉間好似全世界就留下了她一個人;我當時看著她,心裡有著為劉武州一樣的心疼;她就像一個憂傷精靈立在那裡,那些不落的葉間還有薄薄的霜華,在陽光照射下在林中蒸騰起一片煙雲;我搖著劉武州,叫「下來」他當時在我的臉上看看;又看了看少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當時突發奇想的想要和她單獨呆一起,所以我對劉武州說「哥,你下下面買糖葫蘆去吧!」

    等劉武州走後,我開始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女人;這是所有女性動物都該會做的事,她顯得嬌小玲瓏;長睫毛翹起配著水霧的眸子很迷人,在我的認知中;只有露露的美貌能跟她相比,只是這兩種美;少悠的讓我憐惜,可能更多地是憐愛;露露的讓我羨慕,永遠的不敢去奢望。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亭邊,立在她的左側;我咬著嘴唇遲疑了很久,才訥訥的問「你怎麼了?」她完全的沉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都沒有發現我已經闖入;我又再問了一次,「你在看什麼?」前邊的山谷是一片霧靄,稀稀薄薄的分佈的很不均勻。她終於是發現了我的存在,她的眸子就像結了一層霜花,讓人更加的憐惜;我開始不知所措,像劉武州遇到露露的樣子。她終於說話了「看心」我理所當然的「嗯,哦」了一聲,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而我偏偏還煞有介事的陪她一起看,只是她看的是心而我看的是風景和矯情,那個時候我對劉武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迷戀,認為他就是為了我而存在的;只是隨著他愈來愈迷戀露露後;我才感到自己的卑微。

    「你看到了嗎?你的心」她看著我慢慢吐出的話,這時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微笑;就像晨曦透過霧靄穿射而來的光束,我笑著說;「沒」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這心有什麼好看的,心不就只有兩種嗎?『好』的與『壞』的」

    她是有些憐愛的看著我,把我剛才對她的情緒轉回了我的身上,她無比緩慢的道「心,應該是無數的,千變萬化的,有自己的心有別人的心;有活著的心也有死去的心」她說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面色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好似伴隨著太陽光的軌跡似的;讓我愈加的疑惑不已。我有些好奇的問她,「那…那你的心是…」

    她好似為了感激我擦覺到她話裡的真意似的快速的回答我,是那樣的不在乎和迅疾「我的心,不是我的;所以我的心是一顆死心」她的風輕雲淡讓我有些不適應,如果心都死了,人不就是死了嗎?但是她依舊活著。她伸了個懶腰,擺了下身體的關節;好似為了把她站在這裡許久的疲勞都要拉伸而去。我突發奇想的想要知道她的故事,因為我能聽出她背後有一個讓我想要聽的故事,但是這時劉武州這時已經上來了;他手裡拿著六串糖葫蘆。

    糖葫蘆有著在劉武州手裡順著陽光顯得像晶瑩的夏日晨露,閃出光線;我向他招手,示意他過這邊來;趁著劉武州過來的時間,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問她,她還是笑笑,然後告訴我,道「少悠」這時劉武州終於是過來了;一把將糖葫蘆遞到我手裡說「柔兒,嗯;給你」;少悠在我和劉武州的身上打量著,我開始臉紅的、慌張的向她解釋,道「少悠,這是我哥,劉武州」然後又向劉武州介紹道「哥,這是少悠姐」

    然後把我手裡的糖葫蘆遞給她;少悠和劉武州相互對視了下便自覺的轉開了眼神,後來我們上到初二時便再次的和少悠相遇了;但是少悠和劉武州好似有著約定似的,總是相互的迴避著對方;而我開始越來越勤的往少悠哪裡跑,不管傷心還是快樂。我依偎在她的懷裡,這樣的動作我做了無數次;我顯得駕輕就熟的往她懷裡鑽,她的淚水滴落;滴在我的唇邊,很是冰涼。她看著我說「柔柔,現在知道了嗎?」我眼睛噙滿淚水,心裡疼痛難忍,欲碎滿地的向著她點頭;「心,還有完整,破碎的。」

    少悠對我笑笑,少悠只有在我的面前才會有笑容;就像聶小倩只有在寧采臣的相會中才會笑一樣,剩下的只是像一位看破紅塵往事的謫仙子一樣,冷眼看世界;她的眼睛還是像珠穆朗瑪峰上的千年冰封的永久雪;我曾經想要追問她,但是每次都被那樣的眸子刺痛。就這樣我們呆在洗手間的時間一直長達到劉武州來尋我們,聽著那走道間,劉武州的喊,「柔兒…柔兒」

    少悠將我扶起,說「他來尋你了,出去吧!」每當和少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勇氣就會成倍的增加;打開門,和少悠一起出來「哥,我在這」我衝著他喊。他的反應很是迅速,馬上就看到了這邊的我和少悠,劉武州跑到我的面前,看著少悠,少悠緊緊的握了握我的手離開了。走道裡裡剩下一對沒有血親的兄妹,但是卻是被強行的拉到一起做了兄妹的人。

    我思索了良久終於還是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來「你知道了,媽給你了」劉武州知道的就是他的父母就是隨著我父親出差一起被葬送在那一場車禍裡的,而我媽媽一直沒有給他的是那個家;西郊邊上的那一棟人去樓空的房子,自從劉武州父母雙亡,他的爺爺奶奶也便離開了這裡;把他交給我的母親,那座房子作為他父親留給他的最後遺產也在劉武州來我家裡被我母親封存了起來。

    而今天的聚會其實並不是現在倉促中安排下來的,完全是媽媽和劉武州的爺爺奶奶們約定好的了;是必行的一場別離。而劉武州顯然是早早的便知道有著這一次聚會,而這便是他離開的最好台階,看著他點頭「嗯」的回應我,我替他開心;他終於是獲得了他等了這麼多年的這一場歡送宴;「你一早就知道這件事?」

    儘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要,他的親口回答,「嗯,我一早就知道」他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掩飾,我看著他笑;問「那個心」他顯然也很傷心,但是我傷心他一直在騙我;「那個心,是我讓你不討厭我賣給你的;只是…」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我向他怒吼,「任何的後來都改變不了最初的目的,劉武州;你滾,滾」我第一次像瘋子似的全身顫抖,近乎自殘的行為把腳在地板上跺;就像這樣能夠把他從我視線裡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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