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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遭遇流氓 文 / 聽聽雨夜

    就這樣31歲的高文靜她媽嫁給了18歲的高文靜她爸,整整十三歲的年齡差,這一度成為十里八村的飯後笑話,在那個封閉、落後的農村,男方大女方十幾歲還見過,女方基本都比男方小,要大也頂多大男方三四歲,相差十幾歲,確實從沒有過的事,村裡人也一度不看好這段婚姻,覺得不可能長久。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高文靜她媽和她爸結婚之後,感情頗好,雖然之前高文靜她爸不願意娶高文靜她媽,甚至絕食抗議。可是結婚後半年高文靜她媽就懷孕了,後來生下了高文靜,聽說高文靜她媽把高文靜她爸當兒子一樣寵著,生怕累著磕著他,家裡的累活重活全部都是高文靜她媽自己在干。他爸就在家做做飯、洗洗衣服。

    前幾年我看到高文靜她爸媽,著實給我嚇得不輕,高文靜她媽才五十歲剛出頭可看起來差不多有六十多歲了,而高文靜她爸四十歲看起來像是三十歲不到的帥小伙,兩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母子。我鼻子當場一酸,雖然高文靜她媽是個挺潑辣的女人,在外沒人說她的好,可是看到她過早斑白的兩鬢及雙眼邊深深的魚尾紋還是覺得這個女人一生真的是挺辛苦的。本來應該男人幹的活全部都是她在干,本來應該男人支撐一個家庭卻是她在支撐,老公女兒全得依靠她。她不得不強勢,因為她是一個家真正意義上的頂樑柱!

    「隨心,你可還記得高路?」宿舍裡,高文靜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開口問道。

    「高路?怎麼了?」我當然能記得,我去年暑假還偶遇過他,雖然沒說幾句話。不過我有些納悶高文靜會突然提到他。

    「他爸爸死了!」高文靜幽幽說道。

    「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高路爸爸當村長的時候可威風了,身體倍兒棒,沒啥病沒啥災的,怎麼會死?

    「是真的,我昨晚打電話回家我媽說的,就前天死的,幾個村合併,他爸從去年開始就不是村長了,家裡田地多,有幾十畝,買了台手扶拖拉機,前天裝了一拖拉機芝麻去縣城裡賣,你也知道我們村的那條路不好走,忒窄,七拐八拐,還老上坡下坡的,結果他在上坡的時候由於沒控制好力道,連人帶車直接翻田里去了,拖拉機前面的鐵扶手砸到他腦袋上了,當場就給砸暈了,血流不止,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氣了。」高文靜使勁咬了口蘋果,「真甜,隨心,你要不要吃一口?」說著拿著咬過的蘋果遞到我嘴邊,我搖搖頭,表示吃不下。

    「太突然了!」我喃喃說道,瞬間覺得生命真的好脆弱,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說沒就沒了,讓我想到上次我媽因為結石住院的事,那個時候看著媽媽虛弱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呼吸都感覺艱難。高路爸爸突然去世了,他們家該是多麼的難過。

    「要我說這也是報應,高路他媽因為他爸是村長的關係可沒少在村裡作威作福,我還記得在我小的時候他媽老讓我媽去給他家插田、割稻子、剝棉花,不去就給使絆子,最後沒辦法,我家就少種一些田地,高路他媽多精明啊,種了幾十畝地,自己還不用幹活,每天像領導視察一樣的去田地裡轉轉,看她那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樣子就來氣,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還收了個大豐收,我媽她們又瘦又黑的家裡收成還不好,所以有句話怎麼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要懲罰高路他們家。」高文靜義憤填膺的說道,臉上露出暢快的神情。

    「人都去了,就別說這些了。」我輕聲說道,高文靜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高路的媽媽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全村哪個不知道?高路砸壞我家水管,媽媽都說不去找他家理論,可見高路媽媽多麼的囂張跋扈。去年高路爸爸沒當村長之後,她就低調收斂了很多,也不敢像以前那麼沖脾氣牛哄哄了,因為沒人買她的賬了,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的多,糧食收成也不用像以前專門由村長統一收著去賣,現在賣糧食渠道多,幾乎家家戶戶都買了拖拉機和摩托車,自己拉縣城去賣就成了。

    「我也就說著解解氣。」高文靜眨了眨水靈靈的雙眸,衝我調皮的吐吐舌頭。

    「高路呢?」我想到以前那個和他媽一樣的囂張小胖子,去年暑假看到那個笑的憨厚的黑小子,問道。

    「他啊,在家種地啊,還能幹嘛?以前我們村四個人就你一個人考上高中了,我們三人都沒念了,高路他爸開始給他找關係弄到鄉里面坐辦公室,他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不去了,說寧願在家種地,為這事他爸沒少罵他沒出息,不過他種地真是塊好手,一身的肉沒白長,挑著一擔稻子都能跑著回家,別家的男人一天挑十擔來回,他能挑二十擔。」高文靜邊啃蘋果邊不屑的撇撇嘴。

    我低著頭沒出聲。

    高文靜接著道:「本來高路今年過年要結婚的,好像因為他爸去世女方父母不怎麼同意這件事了。」

    「結婚?他才多大啊?就結婚?和誰啊?」看來我真是對村裡的事瞭解的太少了,幾乎都不知道,媽媽每次打電話也不和我說這些,只問我的近況。

    「就上橋村的,我們村子再過去兩個村子,偏著呢,那女孩子爸媽就看上高路爸爸是村長,兩年前就把婚事給定了,這不,高路爸爸去年不是村長了,今年又去世了,他們家頂樑柱倒了,女孩子爸媽就不願意了唄!」高文靜一臉的鄙視。

    「那高路他們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肯定的啊,高路他媽哭的幾里之外都聽得到。」

    去年暑假遇到高路時就看到他在挑擔子。想到他憨厚的笑臉,再想到他爸突然因故去世,我的心頓時悶的不行,他們家以後要怎麼辦?因為我實在無法想像如果我家沒了我爸爸要怎麼辦?真的,想都不敢想,一個完整的家突然少了一個重要的角,那該如何去維繫?

    希望高路家能挺過這個難關!

    於智重出校不方便,他們學校管理非常嚴格,有一次我去找他,高文靜說她正好沒事也和我一起去,三人一起吃飯,在他們學校附近轉轉。後來去找於智重幾次,高文靜都跟著去。我也覺得沒什麼,雖然好不容易和於智重單獨相處的時光被破壞了,可是發現高文靜這個人相處下來還是不讓人討厭的,脾氣很好,熱情大方。於智重就沒什麼好脾氣了,看到高文靜點點頭算問好,但並不說其他的話,高文靜問他話,他也只是嗯一聲,高文靜問我是不是於智重不喜歡她,對她有什麼誤會。我也覺得於智重做的有些過了,都已經擺臉上了。等高文靜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和於智重說讓他別對高文靜這樣,於智重親了親我的面頰,開口:「我只想和心心待在一起,只有我們倆。」我聽了之後一陣好笑,同時心裡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甜蜜,這人吃的哪門子醋?

    偶爾,於智重也偷偷遛出學校,去我們學校找我,當發現高文靜也在的時候,頓時一張臉就黑了下來。我趁高文靜不注意,拍拍於智重的臉,以示安慰。於智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我的手指,一臉的魅惑,我嚇的趕緊收回手,瞪了他一眼。而於智重像偷腥成功的貓一樣,勾起一邊唇角,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晚上我和高文靜在外面吃完飯之後,我要回學校,高文靜說送我回去,我擺擺手說不用,高文靜拉著我的手堅持要送我,說陪我一路走走聊聊天,我想想也好,太晚的話她可以和我擠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我們沿著街道邊走邊聊,晚上十點鐘的濟南顯得異常的安靜,空曠的街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身影。忽然我們聽到後面「蹬蹬蹬」的腳步聲,我也沒有在意,繼續和高文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站住,前面的人給我站住!」後面傳來一陣粗獷的男聲。

    我和高文靜停住腳步,疑惑的往身後看,一個頭髮凌亂、衣冠不整、雙眼通紅約莫二十多歲的男生快跑到我們面前,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一看就是混混模樣。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藉著微弱的路燈靠近我們,死死的盯著我們的臉看,看完了我再看高文靜,邊看還邊嘖嘖有聲,我和高文靜面面相覷,高文靜氣憤的呵斥:「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有事嗎?沒事的話趕緊滾蛋。」

    小混混像沒聽到高文靜說的話,一把拉住我的手臂,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還是這個更漂亮。」

    「你放手!」手臂被混混抓的生疼,我拚命掙扎。可是我的力氣在混混看來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哼笑一聲,拉著我就走。

    「呸,再動老子直接把你扛走,操死你!」混混滿臉的凶狠,啐了一口道。

    聽到這樣露骨噁心的話我再也忍不住,二話不說,拿起另一隻手上的包往混混頭上砸,混混可能被我激怒了,罵道:「臭賤人!」抬起手一個巴掌掄過來,我條件反射的閉上雙眼,聽的「啪!」的一聲,想像中的疼痛沒有落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眼看到高文靜右邊臉上紅的像要滴血,鮮紅的五個手印刺的我心裡一緊。

    「你個臭流氓,竟然敢打人?有爹生沒娘養的狗雜種,我和你拼了!」高文靜抬手摀住發紅的面頰,隨即一把扯住混混的頭髮,拚命拽,嘴裡罵罵咧咧。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才的那一巴掌高文靜替我受了,心裡感動之餘更是氣憤,雙手往混混臉上使勁抓,你這個臭流氓,你敢打我們耳光,我要把你抓破臉,我要讓你徹底見不得人!

    混混畢竟是男生,力氣大,我和高文靜雖然在人數上有優勢,可是力氣上是不成正比的,混混被我們徹底激怒,抬腿狠狠的朝高文靜腹部踢了一腳,這一下使上了全力,高文靜當場被踢到兩米開外,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文靜!」我嚇的趕緊跑過去抱著高文靜,這才發現她的臉上都是血,嘴裡也在吐血,全身不停的抽搐哆嗦,我從包裡掏出手機撥打『120』,因為手一直在顫抖,手機幾次掉在地上,我深呼吸一口氣,對自己說一定要冷靜,打通『120』之後,我對目瞪口呆的混混冷聲道:「警察馬上就到,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混混可能沒料到會出人命,呆呆的看著我們,聽到我說出那句話之後趕緊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跑的飛快,一會兒不見蹤影。可是你覺得你跑有用嗎?跑也不能讓你免於坐牢,你的模樣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會讓人畫下來讓警察通緝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而後拿出手機撥打於智重的電話,久久無人接聽,儘管知道他可能在訓練,可是我的心裡還是很委屈、很難過、很不安。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他能陪在我的身邊,保護我,不讓人欺負我,儘管不在我身邊,我能聽聽他的聲音也好,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無措、這麼冷,冷到心底,冷的近乎絕望!

    等了十多分鐘『120』終於來了,這十多分鐘對我來說,格外的漫長,不知道那一腳有沒有讓高文靜骨頭錯位,有沒有踢壞她的內臟。我不敢輕易的動她,怕弄巧成拙,只好拿著紙巾輕擦她的面部,看著全身哆嗦不停抽搐面色蒼白血流了一大片的高文靜,我的心中十分觸動,這種感覺不僅僅能用感動來形容得了了。

    我和她之前一點也不熟,雖然是同村小學也是同班同學,可是我不喜歡和她玩,我覺得她太悶了,和她在一起很無聊,以至於我的印象中一直沒有這個人,這次在濟南遇到她是件出乎我意料的事,可我也沒打算和她深交,每次都是她給我打電話,主動來學校找我,請我吃飯。而我對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只知道她實在一個五星級酒店上班,可是具體是什麼酒店?做什麼?我一概不知,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要去瞭解,在心底,我從未把她當真正的朋友對待過。

    這次混混要劫我走,她完全可以以找人幫忙為借口先走,可是她卻留了下來,替我擋下混混的一耳光,和混混拚命時,挨了混混一腳,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小時候都不能劇烈運動,雖然這幾年好些了,可是這一腳太重了,現在她的意識不清醒,傷勢也不知如何,看著救護人員拿單板抬她上救護車,我的心緊揪著,高文靜,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掛了急診,做了b超,醫生說這一腳差點把子宮給踢壞了,再偏一些以後就不能生小孩了,好在送來算及時,嚇的我眼淚簌簌往下掉,還好她沒事,還好沒事,不然我怎麼彌補她?怎麼去面對她的爸媽?怎麼面對我自己?

    坐在病房裡等高文靜醒,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電話響了,我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接通電話,於智重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心心,我剛訓練完,想我沒?」

    這一刻,聽到他的聲音我才感覺我恢復了意識,我忍不住哭出聲:「哥!我好怕!」

    「怎麼了?心心,你怎麼了?怕什麼?你現在在哪?」於智重聽我哭嚇一跳,趕緊問我怎麼回事。

    我擦了擦眼淚把事情的經過和於智重簡單的說了,於智重聽了之後急的不行忙問我有沒有事,確定我沒事之後,呼出一口氣,讓我等著他,說他馬上就過來。

    「哥,沒事了,你剛訓練完,別過來了,我改天去看你好嗎?」我勸慰道。他們訓練非常的累,出來還得請假,太折騰了。而現在,已經沒事了,醫生也說送來的及時,高文靜沒什麼大問題,於智重現在來或是不來都沒多大的意義。

    「……心心,對不起,讓你陷入那麼危險的境地!」沉默半響,於智重的聲音聽起來沙啞而自責。

    「哥,你這說什麼話呢?這種事誰也沒辦法預料,我現在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我就怕他鑽牛角尖,於智重這人我太瞭解了,還好我今天沒事,要有什麼事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來。

    掛完電話,我走回病房,高文靜已經醒了,見到我,咧嘴一笑,扯到了嘴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隨心,別擔心,我沒事!」

    聽到這一句話我的眼圈再一次紅了,我坐在床邊,輕聲問道:「想吃什麼?我去買。」

    高文靜輕笑道:「那敢情好,今天我的待遇真不錯,隨心親自給我買東西吃,買什麼我都吃的下去。」

    「還說呢,你怎麼那麼傻?當時跑走叫人也一樣啊。」我握住她另外一隻沒有打吊水的手說道。

    「當時那混混拉著你跑,我哪能想到那麼多?我心裡就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他帶走你。」高文靜看著我,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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