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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高文靜的變本加厲 文 / 聽聽雨夜

    高文靜的這一句話說的我的心微微顫抖,那麼危急的時刻她非但沒扔下我還替我受了這些傷?挨了一巴掌不說,還被踢的那麼嚴重。我何德何能,有這麼一個好的朋友為我兩肋插刀?我低下頭不讓她看出我又掉眼淚了,以去外面買吃的為借口,逃也似的離開。心裡暗暗想著,高文靜是我的朋友,以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去警察局報了警,接待我的是一個禿了頂中年大叔。因為於智重以後的職業就是警察,所以對於眼前的禿頭大叔我無故生出一種好感,覺得這一身制服穿於智重身上肯定特威風、特帥氣、特讓人移不開眼。配合大叔拼出了混混的畫像,讓我回去等消息,我道謝離開。第三天的時候大叔和我說已經捉到了混混讓我去確認一下,我有些感慨現在警察辦事效率真是高,去那之後才知道混混的腿讓人給打斷了躺醫院才醒不久,大叔說是在警察局門口看到這人,當時被人打的血肉模糊捆的和粽子一樣。後來送到醫院清理之後才發現是畫像上的人,打電話讓我來確認一下,混混被人打了之後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好,表情呆愣,也不說話,問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但我一聽這事,就覺得是於智重做的,沒什麼原因,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等我打電話問於智重的時候,於智重在電話那頭但笑不語,我知道,他這就是默認了。

    半響,他開口,聲音裡帶著冷:「我想撕了那人的心都有。」

    「被人發現了怎麼辦?那人腦子都被你打的不正常了。」我語氣略帶責備的說道。

    雖然心裡很感動,可是他以後出來是要當警察的,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豈不是自毀前途?

    「我還覺得輕了。」於智重不以為然的說道。

    「下次別這麼衝動了。」我頓了頓,說道。

    「心心,我真想把你變成拇指姑娘裝在口袋裡,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於智重聲音沙啞的說道。

    「裝在口袋裡?你就不怕我在裡面拉屎?」我掩飾住心裡的甜蜜,可著勁兒噁心他。

    於智重:「……」

    遭遇流氓事件之後於智重對高文靜的態度明顯發生轉變,不再黑著臉,也不再敷衍了事,高文靜問他什麼話他都會微笑著回答,似乎回到了以前他在外人面前溫文有禮的模樣。

    相聚幾次,我們三人之間變的熟悉,這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熟悉,我們從路邊的串串香,到台階拐角的小吃店,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停停吃吃。分手時,我們三個一致主張吃火鍋。

    沸騰的熱湯,漂浮著的紅得刺眼的鍋料,形形色色的食物,就像我們三個人此時的心情狀態:興奮、帶勁、暢快淋漓。

    我們邊吃邊聊,於智重不停的給我夾我喜歡的食物,我也習慣了他的這種貼心。「智重哥,你對隨心真好,以後找男朋友得以你為榜樣,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女孩子那麼幸福。」高文靜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羨慕的說道。

    「原來文靜想找男朋友了。」我看著高文靜一臉的壞笑。

    「隨心就會說笑。」高文靜本來吃火鍋燙紅的臉更加的紅,偷偷的看了看於智重,隨即抿著嘴唇,笑的一臉羞澀。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突然「咯登」一下,因為我敏銳的感覺到,高文靜對於智重,那喜歡愛慕的表情是掩蓋不住的,之前不管於智重對她多麼冷淡她都鍥而不捨的和於智重說話,彷彿不在意於智重對她的態度。出了遭遇流氓事件之後於智重對她態度明顯好轉,對她笑一下,說上一句話,她大大的雙眼撲閃撲閃的,經常有意無意的落在於智重的身上。儘管她表現的一點也不明顯,可是我還是感覺的到。

    我曾經這樣問過於智重:「你覺得高文靜怎麼樣?」

    於智重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樣?」

    接著,他堅定地看著我,雙手撫住我兩耳邊的頭髮,輕輕吻上我的雙唇。

    是的,我清楚的知道我們彼此在對方心中的位置,儘管這段戀情暫時不能公之於眾,可是我還是會堅持。高文靜對於智重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她頻繁的來找我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於智重吧。

    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她來找我不是一部分原因因為於智重,而是很大一部分原因為了於智重,可再後來,我發現我錯的離譜,愚蠢到極點,她來找我,接近我,討好我,為我擋下那些傷害……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於智重!

    因為,太明顯了!

    喜歡一個人再怎麼掩飾也是掩飾不住的!

    每次和於智重分開,於智重都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那脈脈含情的眼神,令我心生蕩漾。自從大姨和大姨夫離婚之後,於智重把自己的壓歲錢大部分都給了大姨,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當學費和生活費,從來不會亂花錢,過得相當辛苦。但他在我身上花錢從不心疼,只要我喜歡,他就會竭盡全力給我買。有時我無意在哪件商品上的停留超過了三秒,他就會記住,下次見面一定會送到我手上,害得我和他逛街根本不敢抬頭看任何東西。

    捧著他買給我的東西,我如是珍寶,儘管收到那些東西我很意外很開心,可是同時我也為他心疼,我寧願他能多想想自己,他都有一年多沒買過新衣服了。

    高文靜過生日的那一天,我們要了幾瓶啤酒,在一家特色小餐館裡喝了起來,高文靜酒量不怎麼好,喝了半瓶啤酒就暈暈乎乎的,一直拽著於智重不鬆手,要於智重買個布娃娃送給她,一看價格50元。於智重皺著眉頭,不說話。

    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高文靜一反平時的樣子,不依不撓的拽著於智重,一副你不買我就不放的樣子,於智重的臉色漸漸發黑,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高文靜的雙眼噙滿淚水,撇著嘴,看著於智重,一臉的委屈:「智重哥,給我買個娃娃吧,我想抱著它睡覺。」

    這麼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

    我心裡一震,這個舉動更加可以看出高文靜喜歡於智重,而且是不加掩飾的,禮物不昂貴,但包含的情感不一樣,娃娃是用來抱的,抱著抱著就會想起送布娃娃的人。

    我心裡有些發酸,趕緊開口:「這麼小,怎麼抱呀,我給你買個大點的。」說著我就要掏錢。

    於智重忙按捺住我掏錢的手,二話不說掏出50塊錢買了高文靜要的那個布娃娃。

    高文靜抱著娃娃,笑的一臉滿足。

    「隨心,我……我問你件事。」高文靜拉著我的手,欲言又止道。

    「什麼事?」我一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智重哥,他,他有沒有女朋友?」高文靜咬了咬下嘴唇,半羞半嗔的問道。

    果然,高文靜自從上次生日之後對於智重的關心和愛慕是一點都不加掩飾的,有一次她說她要上班,等我去於智重學校找於智重時,發現她提著一個保溫盒站在於智重的宿舍下面,仰著頭看著於智重宿舍的方向。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欺騙?憤怒?難過?不齒?

    不,通通都不是,我只是覺得很滑稽,我欠高文靜一個人情,一個很大的人情,可是我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還。

    什麼都可以,唯獨於智重不行。

    他是我的,我的愛人,我一生的至愛!他已滲透到我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塊血液當中。

    我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把他讓給任何人。

    「這個你應該去問他。」我低頭吃東西,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智重哥對你這個妹妹最好了,你幫我去問嘛,好不好?」高文靜坐到我旁邊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討好的看著我。

    「不好!」我臉上是止不住的煩躁,冷聲道:「你的事為什麼要讓我去問?」

    高文靜似乎被我的態度嚇到了,大大的雙眼緊盯著我。自從上次遭遇流氓事件之後,我的心裡已經把高文靜當成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試問在危難當頭一個為你擋耳光,為你打架,為你被踹的差點一輩子不能生孩子的朋友能有幾個?可是如果這樣因此犧牲我的愛情,我是絕對辦不到的,我承認,我小心眼,我沒那麼偉大!

    那一次,我和高文靜不歡而散!

    快到寒假了,於智重他們學校組織他們到新疆為期一個月的訓練,回來時都已經是年二十八那一天了,我想了想,決定留下來等於智重,和他一起回家。

    高文靜跑到我們學校找我,「隨心,你什麼時候回家?我應該會很遲,酒店就是這樣,我聽我同事說,去年年初二才給回去。」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高文靜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來找我了,我心裡也覺得我做的有些過火,畢竟高文靜在危難關頭救了我,我不應該這樣對她,況且她也不知道我和於智重的關係,她喜歡於智重很正常,這麼想想我的心裡稍稍釋懷了一些。但是這次她來找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堵得慌,彷彿一口氣悶在裡面,呼不出來又壓不下去。

    「哦!是嗎?」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回家呢?」高文靜放佛沒看到我的冷淡,挽著我的手臂笑著問道。

    「我等我哥一起。」我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臂。

    「智重哥什麼時候回家啊?」高文靜一聽到有關於智重的話語,身體前傾,湊上腦袋,雙眼瞪的大大的,臉上就差寫了「我想知道於智重的一切!」幾個大字。

    「他放假遲,不過比你還是要早上幾天。」我拿起一本課本,漫不經心的看著,快期末考試了,我得考好一點,爭取拿獎學金,於智重因為表現優異,專業課和訓練課都非常突出,獎學金都拿了好幾次了,我也得拿獎學金,給他買件羽絨服,他的羽絨服還是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買的,袖角那邊都被磨破了。

    「隨心,我和你們一起吧,一路上有個照應,我和我們主管提前請假,好不好?」高文靜坐的離我更近些,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我,笑的一臉純真。

    前段時間我覺得這是她的真性情,性格開朗大方,為人很仗義,還挺喜歡的她這人。可是自從知道她對於智重的心思之後,我沒辦法當做若無其事,沒辦法還和之前一樣和她相處,心裡老是覺得膈應的慌。甚至連她的笑我都覺得那麼的做作。

    「怕是假不好請吧。」我盡量讓自己露出笑臉,輕鬆的說道。

    「嘿嘿,我當你同意了哦,我這就和我們主管打電話。」高文靜高興的蹦起來,拿起電話到窗戶旁邊去了。

    看著高文靜的興奮勁,我真像一巴掌把自己拍醒!

    我突然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只要一碰上關于于智重的事,我就會變的失常,我會妒忌,會猜疑,會心裡不舒服,會看不慣一切有目的接近於智重的人。

    高文靜可是救過我的人,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她,我根本無法想像我會怎樣。

    我怎麼能這麼對她?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推開面前根本沒看去幾個字的書,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於智重回來了,看到他的第一眼,覺得他瘦了,還似乎黑了,不過臉上的輪廓似乎更清晰了。

    於智重摸摸我的頭髮笑著問:「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

    我沒好氣呸了一聲,「一股子膻味!」

    於智重不敢相信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不對呀,我還是前天晚上吃的羊肉,這都被心心聞出來了?」

    我:「……」

    高文靜看到於智重心疼的無以復加,拉著他的胳膊說:「智重哥,咱下輩子別當警察了。」

    於智重抽出胳膊,避過高文靜火辣辣的目光,不發一言。

    晚上,我們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甩開了高文靜,去了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那個賓館,要的房間還是那個房間。

    門還沒開的時候於智重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撈住我,用力摟進自己的懷裡,發了瘋一般親吻我。他就像餓急了眼的狼,掠奪著我口中的呼吸,恨不得將我生吞下去一般。

    我能感覺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手上並不算溫柔的動作,我又何嘗不是?分開一個月,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他。

    柔和的暗光,酥軟的被子,富有彈性的床,我們緊緊抱在一起,發洩彼此的想念和愛戀……

    完事之後,我們彼此相擁,於智重把我摟在懷裡,我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膛,一隻手還輕輕撫摸著他鼓鼓的胸肌和光滑的紋理。

    於智重下巴輕蹭著我的發頂,呢喃囈語著:「新疆很美,尤其是伊犁,在那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在伊犁買套房子,和你住在一起,每天晚上我們這樣抱著。」

    我沒吱聲,雙手摟著於智重更緊。

    年二十九那天,我們三人一起坐飛機回家,我說買火車票就行,於智重說不想我太累,提前找人訂了兩張機票,高文靜知道之後,連忙把之前買的火車票給退了,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方法,竟然弄到了和我們同個班次的飛機票。

    高文靜現在是不放棄一絲一毫和於智重在一起的時間,在飛機上找人換了位于于智重身後的位置,一直體貼的問於智重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這次在新疆訓練都訓練什麼之類的話。

    高文靜現在追於智重,是一點都不打算掩飾了。

    由於高文靜的緣故,於智重根本沒有機會和我親熱。因為遭遇流氓高文靜救過我一次,於智重對她態度明顯改善,也許因為高文靜對於智重的心思太過明顯,於智重有些力不從心,從剛開始的淡笑到後來的敷衍到現在的漠視,高文靜眨巴著雙眼看著於智重,委屈的表情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戀,彷彿永遠也看不夠於智重一般。

    這次回家,我明顯的看到大姨老了很多,離婚之後的她沒有以前那麼愛打扮自己了,也沒以前那麼愛笑了,再加上於智莉的事,她更加的操勞,幾乎一下子所有不好的事都降臨到她身上。只是看到我和於智重,她還是笑的一臉開心,看到她眼角的魚尾紋和大大的眼袋,我的心裡一陣陣疼。

    我知道於智重的心裡肯定更不好受!

    這次過年,我們一家三口和大姨、於智重一塊過年的。於智莉已經從市三院出院了,可是她壓根就不認大姨這個媽媽,她恨大姨讓她墮胎,她壓根不會想大姨一切都是為了她,不會想自己能健康平安出院都是因為大姨不分日夜不辭辛苦的去照顧她。大姨去找過她好幾次,可是每次見面她都冷嘲熱諷,說大姨沒能耐,老公都被人搶了,還說大姨這是報應,大姨實在受不了這些話,也沒再去找她。

    爸爸和媽媽想給大姨介紹對象,畢竟大姨才四十二,長的也漂亮,不能這麼消沉的過日子,可是大姨堅決的否決了,她說她累了,沒有心思去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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