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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突然而至的於智莉 文 / 聽聽雨夜

    我們初八回校,說也奇怪,高文靜這幾天都沒來我家,也一直沒聯繫我,要換之前她跑我們學校跑的那個勤度,她一定會來我家,我和她家走路也就15分鐘路程。再不濟也一定會打電話旁敲側擊的問我於智重的情況,然後和我們買同一天的票一起去山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也許她看於智重不怎麼搭理她,也就看開了吧,如果是這樣最好,我內心也就不用那麼糾結。

    一路上於智重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我知道他的心裡不好受,以前那麼一個幸福的家庭,現在支離破散,如果不是和我家一起過年,估計一點年味都沒有,我抱住於智重的肩膀,抬眼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彷彿感受到我的目光,於智重垂下眼眸,和我對視,半響,他伸手摸著我的頭髮,勾唇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太帥了?看我看這麼入迷?」

    我老臉一紅,伸手勾出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於智重雙眼露出訝然的神色:「哦?」

    「但你不能和別人說,我這個人比較低調。」

    於智重忍著笑,點點頭。

    「我喜歡一個叫於智重的人,很喜歡很喜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他的身邊,我希望他開心,因為他笑的樣子簡直,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詩經裡的這句話形容他一點都不過分。」

    聽了我的話,於智重雙眼微紅,他收緊摟住我的雙手,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一言不發。

    我們的相處,簡單而平實,彷彿一睜眼就能聞到對方的味道,一舉手,一抬腿就能深切感受到彼此綿綿無絕期的情懷。

    其實,我想要的生活很簡單,一個溫暖的小窩,不需要太大,而,現在小窩的位置已找好,那就在伊犁,每天和於智重相擁而眠;每天可以填報肚子,不用太豐盛,只要陪我一起用餐的人是於智重,吃什麼都無所謂;不需要太大的驚喜,只需要一抬眼能看到於智重,能看到他每天衝我笑;能偶爾和他一起去旅行,下一站,新疆伊犁。

    回校沒過幾天,大姨就生病了,媽媽在電話裡說,自從和大姨夫離婚,再加上於智莉的事,大姨身體差了很多,幾乎都吃不下什麼東西,吃什麼吐什麼,還要堅持去上班,媽媽勸了好久,大姨才答應在家休息幾天。於智重和我回家的那幾天她為了不讓於智重擔心,強迫自己吃東西,強迫自己在我們面前若無其事。等我們一回校,她就病倒了,醫生說是營養不良加神經衰弱,媽媽本來不想和於智重說這事,可是迷迷糊糊的大姨一直叫著於智重的名字,媽媽沒辦法只能打電話讓於智重回家幾天,現在大姨夫是別人的老公,於智莉不但不認大姨這個媽,還對大姨恨的咬牙切齒。於智重可以說是大姨全部的精神支柱了。

    於智重回家了,我本來想和於智重一起回去,可於智重堅決不同意,他搖搖頭,摸著我的長髮說:「心心好好上課,等我回來。」

    半個月之後風塵僕僕的於智重回到學校,氣色很是不好,頭髮微亂,雙眼通紅。

    於智重說,他回去之後大姨身體好多了,這主要是心理上的病,身體沒多大問題,現在一切都已穩定,讓我無須掛念。

    我知道於智重心裡不好受,所以只要我一有空就去找於智重,於智重的幾個室友對我慢慢都熟了起來,見到我就熱情打著招呼,「喲,大美女來了,來找咱們組長吧!」他們說我一來他們整個宿舍乃至整個學校頓時蓬蓽生輝。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我和他們沒事也能扯上幾句。主要我想多瞭解於智重,看他在學校是什麼樣的,到底在過什麼樣的生活。

    我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再次碰到顧團長,還是在這種地點、這個時間點。

    我有一次去找於智重看到一個穿軍裝的高大男人背對著我在於智重的宿舍給他們訓話,我站在門口沒敢進去,猶豫著要不今天還是先回去,改天再過來。突然門從裡面被拉開,我嚇一大跳,顧團長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開口:「來找誰的?」

    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沒認出我,也是,畢竟都過了一個學期了,他是團長,事多著呢。怎麼會記得我這麼一個左右都不分的學生?

    於智重上前一步,將我擋在身後,其意不言而喻。

    顧團長站著筆直,淡淡的掃了我和於智重一眼,「站軍姿3小時。」這一句話是對著於智重說的。

    又是站軍姿?他之前讓我在太陽底下站軍姿暴曬了四個小時不說,現在又讓於智重去站,憑什麼?這大冬天的,手都不敢伸出來,去外面站三個小時還得了?凍壞了怎麼辦?他賠的起嗎?

    團長怎麼了?是,團長是了不起,可是團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我不就是來找於智重被他撞見了麼?我們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是,顧團長!」於智重沒有任何異議,向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我卻不依,走出於智重的身後,雙眼毫不畏懼的看著顧團長,一板一眼的問道:「請問顧團長,於智重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懲罰他?」

    我之前就問過於智重的室友,他們說男生宿舍女生是可以進的,學校對這一塊並沒有嚴格要求。所以我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進出於智重宿舍。今天顧團長這麼一做那不就徹底扼殺了我來於智重宿舍的權利?憑什麼?最關鍵的是,我的於智重,我喜歡的人,我都捨不得碰他一下,更不用說讓他在這樣冷的天氣下去站軍姿。

    「心心!」於智重拉著我,搖搖頭,示意我別再說話。

    於智重宿舍剩下的三個人用欽佩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注意到他們的目光,我腰桿兒挺的倍兒直看,雙眼再瞪大一些回看著顧團長。

    「只是站一會軍姿。我說了要懲罰他嗎?」顧團長面對我的發問,面上仍是一副波瀾不驚。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瞧瞧,他說不是懲罰於智重,只是站一會軍姿,這樣子好像還是為於智重好似的,而我就是在胡攪蠻纏,我真想一口水噴死他,3個小時也叫一會兒?這麼大冷天站10分鐘都受不了,更何況3小時?

    我脫口而出,「那您更要去站軍姿了,團長不是應該起帶頭作用嗎?也好讓我們這些軍姿都不會站的人近距離觀摩一下。」

    此話一出,周圍出現一陣倒呼吸聲,於智重忙開口解圍,「顧團長,心心不懂事,您別和她計較,我現在就帶她走,三分鐘後就去站軍姿。」

    顧團長狹長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抬起雙手制止於智重帶我走,半響,他剛毅的臉上微微有些抽動,一個並不明顯但毫不疑問是一個很淺的笑容出現了,雖然很小也很短暫,好似曇花一現,但我絕對沒看錯,他笑了。

    「說的好,沒有例外!」顧團長稜角分明的臉上除了嘴動了之外,又恢復了無表情的狀態。

    我沒有想到因為我的一句話,顧團長帶著山東警察學院全校的人站了3小時的軍姿。

    後來聽於智重宿舍的人說我才知道顧團長是一個星期前被請到他們學校給他們訓練的。據說他已經在部隊待了12年了,從一個毛頭小兵到團長,完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爬到這個位置的,據說他曾經空手對三個持刀的犯罪分子,被砍的渾身是血,腸子都流出來了愣是一聲沒吭將犯罪分子緝拿歸案,據說其中有一個犯罪分子都被他的那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嚇的當場尿褲子;還據說他曾經潛入一個很大的毒品交易所當臥底,忍辱負重,不到三個月將橫行了快五年的毒品交易所一窩端;還據說他被一個黑社會老大圍攻抓去嚴刑拷打了一個多月,愣是沒說一求字,被餓了三天,整個人都不成人形了,腰桿兒還是那麼筆直的挺著,他說,他是一名中**人,他要對得起中**人這四個字……

    一句話,他在軍隊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他坐上團長這個位置,理所應當!眾望所歸!

    於智重室友說顧團長訓練非常的嚴格,用殘酷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一個星期了,愣是沒看到他笑過,只要他說的,就是對的,沒有任何人包括校長質疑他說的話。

    說到這,他們紛紛向我豎起大拇指,「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敢和顧團長對著幹。」

    我不禁咋舌,這個社會還有這麼一根筋、這麼死板、這麼正直的中**人?

    連著好幾個禮拜我都沒敢去找於智重,生怕給他惹麻煩。

    說來也巧,於智重的學校和我們學校聯誼,於智重要表演高難度單槓。我一聽趕緊也報了節目,當天晚上連夜寫了本小品劇本,拉著我們宿舍三人一起排練,小品被校學生會一致通過,在聯誼會那天晚上,我這個小品一舉成名,投票選舉得了一等獎,幾乎我們學校和於智重他們學校沒人不認識我。

    於智重一直在台下看我表演,我偶爾會趁機瞄他幾眼,一對視,就能感受到對方臉上那掛著的濃濃愛意。我全身上下倍兒興奮,演的更加投入,瞧,我喜歡的人在台下看著我呢,我得讓他對我引以為傲!

    那次之後我和於智重在街上吃飯的時候碰到了那個顧團長,他一反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拍著於智重的肩膀和於智重聊天。

    「你就是上次自編自導自演那個小品彩票風波的那個女孩子吧?」顧團長看著我問道。

    「是的,顧團長好。」我禮貌的問好,雖然之前和他頂嘴,不服氣他罰於智重站軍姿,可後來聽了他的事跡,我的心裡很是佩服。

    他這種人是不和我計較,換個人誰還真去站軍姿啊?

    「嗯,不錯,那個小品很好,劇情寫的好,你演的也很到位。」顧團長點點頭,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

    「謝謝顧團長,那天聯誼會,您訓練出的表演可真是英姿颯爽,我們學校的女生個個回味無窮,都說沒看夠。」我也樂呵呵的說道。和他打好關係很重要,他畢竟是於智重的訓練老師,還是部隊的團長,官可不小。拍拍他的馬屁很有必要。

    顧團長聽了我的話又是一陣笑,拍拍於智重的肩膀,「你小子,得好好混,別虧待了這麼好的女孩子。」

    於智重拉著我的手,點點頭,笑的一臉自豪。

    於智重說,其實顧團長人很好,雖然不愛笑,很嚴厲。但從沒有真正體罰過他們,不熟悉的人都會覺得他官大不好接觸,其實私下裡他也會和他們聊天談理想。

    從那之後,那個顧團長似乎變得挺喜歡我的,我去找於智重他不會說什麼,還經常叫我去他辦公室玩,為了好經常來找於智重,我有時候會帶點我們學校的一些小吃給他嘗嘗鮮,沒想到他特別喜歡吃,讓我下次多帶點,還硬給我塞錢,說哪有讓女孩子付錢的道理,讓我帶吃的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讓我付錢怎麼也說不過去,說他這麼大年齡的人還是個團長,而我還是學生,說他的年齡都是我的叔叔輩了,叔叔更應該護著小輩。我也瞭解一些他們這些當兵的為人,剛正不阿,說一不二,更何況他是團長,所以也就沒推辭。於智重說他們整個訓練營的人都羨慕妒忌我,說顧團長見到我就會笑,對我從不大聲說話。當然他卻羨慕妒忌顧團長,說本來屬於他的吃食很大部分進了顧團長的肚子。

    「我這是為你打下堅實的基礎,讓他好好訓練你,讓你早日成才!」我甩了甩頭,笑著說道。

    「那你得給我另外補償。」於智重一臉的無賴樣,指了指他的右臉,示意我親。

    「美的你!」我又好氣又好笑。

    於智重一把抱住我,蠱惑的貼上我的雙唇,我沒有反抗,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回應他的吻。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我們聽到一個熟悉的尖銳的女聲。

    我扭過頭,看到於智莉站在不遠處,雙眼圓瞪,一臉憤怒的看著我們。

    「姐,你怎麼過來了?」於智重愣了一下,淡淡問道。放在我腰上的手改為緊握我的右手,我掙脫了一下,他抓著更緊。

    「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你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敢勾引我弟弟,我殺了你!」於智莉雙眼怒視著我,雙眉皺成一團,氣沖沖的向我衝來,我絲毫不懷疑她會殺了我。

    「你冷靜點!」於智重一把抓住於智莉的右手,冷冷說道。

    「我冷靜?我的弟弟都被人這麼勾引了,我怎麼冷靜?你知道這叫什麼?這叫**,**懂不懂?」於智莉歇斯底里的大喊,引來好些人圍觀。

    「你不要亂說話,有什麼事我們找個地方再說。」於智重忍下怒火,輕聲說道。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都看見了,我雙眼看的清清楚楚,我開始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分明就是這個賤人狐狸精勾引你做不要臉的事,我呸,不要臉!」於智莉說著朝我嫌棄的吐口水。

    「夠了,你不要太過分!」於智重大吼一聲,不顧於智莉的掙脫,拖著她離開。

    「放開我,放開,智重,我是你姐,我是你姐!你放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現在對我這個樣子?」於智莉邊掙脫邊大聲質問著於智重。

    「姐?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裡像當姐的樣子?」於智重繼續拖她,絲毫不為所動。

    「我怎麼了?我再怎麼樣也比那個賤人好,我們家自從搬到安徽就沒安寧過一天,都是她們一家人,都是她們一家人做的好事,現在爸和媽離婚了,我的孩子也沒了,你又被她勾著做這不要臉的事,以前你對我很好的,你說我是你姐,永遠都是你姐,以前有人欺負我你都會幫我,不讓我受委屈。現在呢?你變了!都是她,她出現之後你就對我明顯不好了。她們一家人就是瘟神,把我們都害死了她們就舒服了,你以為你勾搭智重房子就是你們家的?我呸,你想得倒美,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家就別想得逞!一家子鄉巴佬,瘟神!不要臉!」於智莉緊緊抱住一根石柱,瞪著我罵的口水四濺。

    「你沒資格這麼說她。」於智重看拖不走於智重,乾脆攔腰抱住於智利莉往人少的地方走。

    「啊,我不走!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要到你們學校去找你們校長,你這樣的人還配念什麼大學?不要臉,勾搭自己表哥的事都能做的出來。」於智莉被於智重扛在肩上,大力的拍打於智重的後背,叫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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