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4(萬更奉上) 文 / 夜闌雨
「別炸,這裡是有機關的」紀妍看著蕭家的那位金衛,準備挨開炮的時候,急忙伸手阻止,死人的東西有時候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金陽壓根不管不顧,他又不是聽他們的,既然琉醉說炸,那肯定有她的想法,對於那些什麼狗屁專家,他更相信的是他們的主母。
「轟!」再補一炮,在海底一陣巨大的波動,海面掀起一層無形的海浪捲天而來,承受著滔天的巨浪驟起。
琉醉看著那顆紋絲不動的巨石,無奈的聳了聳肩,讓金陽收手,任由那個女神偷和那兩埃及人去研究那塊巨石,她乾脆拉著蕭傲,沉入海底。兩人靜坐在一塊石頭上,她看著那散開的屍骸,無奈的一節一節的拼起來。
金陽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女人就那樣大大咧咧的撿著死人骨頭,家主竟還沒有絲毫的攔阻……
紀妍看著那顆巨石最上方的那個詭異的圖騰,一連串不符合常理的數字,讓她眉頭緊蹙,她盜過的墓不在少數,這樣一切好似違反常理的存在,讓她深感不安。拉下潛水的目鏡,她甚至在靠近石頭的那一刻,清楚的感受到空氣吹拂她的眼睛。
她捧著那張被複製下來的奇怪密碼圖形,轉過頭准本讓那女人看看的時候,這些密文她更清楚,卻見到一副駭人的畫面……
那個女人坐在蕭家的那個冷然的男人懷中,而她,旁邊坐著一副骷髏,學著她的姿勢,強靠在蕭家的那位金衛的身上……
任是紀妍見過那麼多骷髏屍體之後,在見到這麼人性化的骷髏時,也不禁像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特別是在那女人一個眼神下,那具乾屍竟然乖乖的站起身,接過她手中複製好的密文圖紙,然後恭敬有禮的遞到那女人的手邊。
琉醉看了一眼被修復完整的乾屍,斷掉的骨節被她用其他的手法粘補完整,然後如剛改造的那樣,行動自如。
不轉頭去看就知道,金陽等一眾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嘴角微微的翹起,隱藏眼底的笑意,她承認有惡作劇嚇他們的念頭。再轉過頭看看身邊男人臉色的神情,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的冷靜啊。
伸手接過骷髏機器人遞過來的圖紙,讚賞的摸了摸它乾裂的骨頭,卻被男人不悅的抓住她的手。她看著蕭傲冷冷的瞥了一眼面前的骷髏人,卻遺憾的發現骷髏人感受不到氣溫的變化。而那男人強勢又霸道的抓住她的手,無聲的嘴型張合,讓她看得懂他話:「你是我的,只能摸我!」
不是她思想齷齪想歪了他話的意思,而是這句話太容易讓人聯想了,臉上染上一抹緋色,歉意的看著眼前的骷髏人,手指再動重新篡改讚揚的動作命令。
「蕭主母,你、你是中國那所謂的趕屍道士家的傳人嗎?」紀妍看著那女人如電視上的巫女一般操控骷髏,牙齒打顫,腳步不禁後退了兩步。
一群蕭衛頭上黑線飛過,他們心裡無奈歎息:主母你還能更強大一點嗎?
然後,同情的目光紛紛投向他們的家主,卻是接觸到一具骷髏乾屍,正擋住他們看家主的視線。心裡默默感歎,最為難的不是家主,而是他們這群可憐的下屬。
「趕屍道士?好像是有這樣的說法。嗯,我的朋友還需要喂活人的血,神偷小姐,你要發揚一下大無畏的奉獻精神嗎?」琉醉懶懶的將圖紙搭在膝蓋上,眼神漫不經心的看著紙上的圖形,揶揄的抬眼看了看紀妍。
「我說笑的,蕭主母不用介意」紀妍訕訕道,她才不會自尋死路。
「話說你不是我的護衛嗎?」琉醉撐著下巴,看著那位偷組織的偷小姐。
「主母,已經不是,您要重新啟用她嗎?」雷執行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個成事不足的女人。
「不用了」她看到那女人皺眉的樣子,淡淡的搖頭,她一眼就看明白那女人雖說是個小偷,但沒有殺過人。這樣的人不適合蕭家,太容易意氣用事,而且紀妍也不喜歡蕭家的束縛,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強,她可不認為自己是需要人伺候。
「……」紀妍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如此,要是以後真的每天拿槍殺人的話,那比死還讓她難受,她還是喜歡偷偷東西的生活。再看了一眼那個主母,以後她再也不妄想的去找她合作了,她的心沒有那樣強大的承受力。
「出現了,法老王的印章」那兩個埃及人全身貫注的趴在那塊石頭身上,用小刀輕輕的刮開棕色巨石下面凸起的石頭,激動的看著一塊類似蓋子的石頭從巨石上脫落,露出一個古老封印一般的圖案,讓那兩人陷入一陣狂熱。
「哪?」紀妍一把扒開兩個人強馬壯的中年人,興奮的鑽進去。
琉醉將手中的圖紙遞給骷髏人,起身朝著那塊大石露出的圖文印章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個人獸拼接而成的圖形,第一眼看上去會誤以為是一個帶著白頭巾的男人騎在一頭獸身上,拉弓如滿月。而坐騎卻是後腿下壓,前腿騰起的英勇矯健之姿。再看第二眼的時候,才驚詫的發現,那人是無腿,那獸無頭,那坐騎長頭的地方卻是長著男人的上半身子。一個半人半獸、四腿兩手的圖騰印章,是古埃及信奉的神明,掌權統治者的權利象徵。
「然後?打開嗎?」琉醉疑惑的看著那印章,詢問那兩個埃及人。
「需要鑰匙」兩個埃及目光熠熠生輝的看著蕭家的這一任主事。
「給他」蕭傲冷淡的兩字從薄唇中吐出。
銀影掏出本在黑市當著羅德爾面摔碎的蛇模型,拋給那邊的兩人,蕭家出手又怎會真的空手而歸。不過,羅德爾想要的名揚天下,就是做夢也別想實現!
一個略高的埃及人,著急的接過那個蛇模型,虔誠的往那個印章的空置處按下。閉著眼等待那沉睡千年的海底宮殿,開啟它的傳說……
許久之後,巨石仍然是紋絲不動,站在一旁的紀妍,眼睛睜酸了,也沒有見識到想看的那什麼機關啟動。鄙夷的看著那兩個裝神弄鬼的埃及人,直接跳到巨石的頭頂,腳用力的瞪了瞪。
琉醉站在一旁,看著在那圖騰上的人物,拉弓射箭的姿勢,想到先前那張圖紙上的詭異文字,和提示的圖文。
淡然的走到圖騰上的位置,伸手握住陷在那個吻合孔處的蛇模型,輕輕的轉頭,將蛇頭轉動到圖上開弓的方向。
一瞬間,本是開的極為燦爛的花朵,頃刻間枯萎,一片片從枝葉上脫落,墜入水中融化的不見一絲蹤影。巨石輕輕的顫了顫,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在所有人睜大眼睛的時候,蕭傲一掌強悍的蠻力推開裂到一半的巨石,無數的水灌進石門。
琉醉在一瞬間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氣,卻又在下一刻的時候被水覆蓋,她急忙閃身進去,蕭傲緊隨其後,其他人眼睛一亮,不顧迎面的一片漆黑,直接衝進去。
外面,巨石慢慢的合上門縫,蛇模型直接陷入石槽,與巨石表面持平。
眨眼間,漆黑迎面而來,琉醉在這樣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情況下,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顆巨石發出一聲沉重的閉合聲音,和一隻大手一絲不放的緊抓住她的腰,暖心十足的安全感。
慢慢,微弱的光亮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亮了起來,潛水服配置的每人頭頂都有一盞探明燈。
琉醉打量封閉的密室,四周都是水,既狹窄又潮濕,實在不是什麼建皇陵的好地方。如果哪位法老王真的埋藏此處,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別有玄機。雖然每人都知道是別有玄機,卻不知道玄機在何地。
突然,滿滿是水的密室,水平線頃刻間降了下去,只見那塊堵在洞口的巨石上似乎有著巧合精密的小孔冒泡。那是一種排水裝置,滿室隨著他們進來時流淌而來的海水,竟然就這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排出去了。
在十分鐘之後,他們竟然身在海中,雙腳不可思議的能站在地上,如履平地那般。這樣巧妙的排水裝置,就是在現在高科技社會裡,能成功的建起的都不多。
更別說建在海底,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的裝置,可是它卻真真的發生在眼前。竟然在幾千年前,就已經運用在建造最神秘的的皇陵身上。
本在海底一直泡著不覺的冷,可突然站在陸地上,每個人身上從頭濕到腳。
在這狹隘的空間裡,溫度適宜的又有些詭異,卻又讓人找不出詭異的源頭,甚至可以說,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他們卻只能任由他們詭異下去。
琉醉站在一旁,用力擰乾自己身上的水,雖然還是一樣的濕噠噠的,但好在她身上的衣料不是那種濕透就透明的黏在身上的那種,不需要蕭傲脫衣服給她穿兩件濕衣服。
狹隘的空間裡,才發現四周牆上都繪著彩色的壁畫,比之前在洞外水底石頭上的畫,更多的是栩栩如生的顏色。一看就是非天然、由人工畫上的,有各種的戰場搏鬥、部落祭拜、法師、祭品、和被困在祭台上的少女,無數的罐子埋葬,人獸相博……
艷麗至極的壁畫,色彩豐富,豪放的繪畫出那個時代的風情與信仰。那生動的筆觸,既繪出了統治首領的執拗和高貴,又描述了當時人民愚昧的安樂。生動艷麗至極的壁畫,在這陰暗的空間裡,更多的是陰森。
沒有人說話,封閉的空間更像是埃及的古代的屠宰場,他們似乎是觸犯神明等待死刑的犯人。
沿著樓梯一步步的從平地離開,圍著牆壁上的壁畫,一步步慢慢看去。
紀妍對古物算得上是這裡最熟悉的一人,能清楚的辨別文物的真假和價值。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些壁畫拿到博物館館中,也算得上是一件震驚世界的發現。她的指尖輕輕的牆上的浮雕,指尖甚至一不小心將圖上的朱紅刮落。
突然,看著那處掉顏料的地方,眼睛一亮,指甲扣著牆上的壁畫,再看剝落的後面是一塊金色的牆壁,顏色閃閃發光的有些刺眼。
兩個埃及人見了,急忙趴到牆上去,也學紀妍,用著指甲扣著牆上的壁畫,這些都是金子不要的就是傻子。
大片的彩色顏料從牆壁上脫落,露出一片金光燦爛的牆壁,金陽也好奇的用手扣著牆壁,直到銀影拋給一把小刀。其他幾人才紛紛醒悟一般的掏出身上的小刀,刮著牆壁,無論那壁畫到底多值錢,也不如到手的金子來的穩妥。
本是暗淡無光的空間,一時間蓬蓽生輝。金門,真正的金門,四周艷麗的壁畫被剝得一乾二淨後,除了那塊巨石封口的石頭,其他四周圍牆都是都是金子打造,形成兩扇十米長的大門,而屋頂卻是漆黑一片,看不見盡頭。
幾人相視對望,光是著厚厚的金門就夠他們幾人榮華百年。兩個埃及人心生退意,雖然明知前方有更多的財富,但是法老王的詛咒不是說說鬧著玩,與其為了未知的財富送上自己的性命,還不如見好就收的撤退。
「蕭家主,我看這麼多金子都難運,我們下次再來吧」一個高個子的埃及,諂笑的看著其他幾人。
蕭傲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埃及人,他旁邊的埃及人怯弱的不敢開口,歉意的看著他的夥伴,低著頭盡量不去看那懾人的視線。
「陵墓裡有藥材?」蕭傲看著那個萌生退意的埃及人,神色陰沉的道。
「不知道,古、古書上有記載,只有一些糧食的種子」那個埃及人道。
「推門!」
「是,家主!」銀影一行人,恭敬的應道。
對著那千斤重的黃金門,緊閉千年的大門在幾人的合力下,只是稍稍移動了幾毫米。()金陽銀影和亞克、雷執行,滿頭大汗,手臂上肌肉凸起,黃金門只是緩緩的往後,打開的縫隙還不能容下人伸進一隻手。
紀妍連忙上去一起推門,那個個頭小埃及人,在蕭家人的威脅下,也急忙的湧上去,咬緊牙關,使盡全力。
琉醉看著那沉重的黃金門,也準備上去幫忙的時候,被男人按在一旁,冷眼警告的看著她。
她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看著那個冷傲凜然的男人,解開胸前的兩顆緊扣的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一步步朝著黃金門走去,冷眼睥睨的看著兩扇巨門。
「1,2,3,推!」
蕭傲濕潤的髮絲在空中飄揚,野性難訓的兇猛氣勢,手腕上的青筋凸起,身上剩下的兩顆紐扣被崩開,腰間彈性十足的肌肉,繃緊,展現它們強健的力量。
「嘎,嘎嘎嚓……」一聲沉重古老的聲音,從門縫傳來,明亮如白晝的光線,掃盡了一室的黯然。
入眼的是白玉的階梯從金色的門口蜿蜒而下,階梯兩方沒有照明的物品,卻有皎潔的光亮輝映著四方。
階梯的盡頭是一座龐大的宮殿,巨大的殿堂空曠的有些迥異,只有四根柱子矗立四方。在他們走進的一刻,篝火自燃在柱子頂尖,熊熊的火焰濺起霹靂啪啦的火星。
金陽他們在篝火燃起的那一刻,手上緊緊的抓著轟擊炮,警惕的瞄準四方,呈圓形的將蕭傲和琉醉護在中間。
金碧輝煌,真正的金碧輝煌。在篝火燃起的那一刻眾人看清大殿的結構,黃金為料白玉為邊,寶石拼接的紋路,無不彰顯著富貴奢華。入目的黃金白玉,幾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小個子的埃及人拍了拍胸口,幸好剛剛沒有隨兄弟臨陣脫逃,從而被巨石孔中的利箭殺死。再看這一室財富,幾乎讓他有死在這裡也值得的想法。
琉醉跟著在紀妍身後,看著她嘴裡嘀咕著,腳下的行動卻以一種詭異的步伐行走著。從金碧輝煌的大堂穿過,一路見識各種絕世珍品的考驗,讓他們還能以平常心的向前走,也算是一種長進。
在他們一路上停停走走的三遍,又回到他們進門見到的宮殿,所有人心裡一顫:來了!
四根柱子上的篝火齊齊熄滅,白玉的地面一瞬間變得,影子斑駁,銀光色的圓形影子,不停的來回蠕動。從寥寥無幾到整個大堂的地面都有此類的圓形陰影。
蕭衛齊齊將手中的武器瞄準地面上的影子,突然白玉的階梯上,不知從哪裡而來,滾下了無數的陶瓷罐子。
琉醉看著黑色的罐子沒有說話,心裡一沉。
紀妍看著被擯棄在保護範圍圈子外的自己,撇了撇嘴,低低的道:「欺負我一個女人,太過分了。」
「咯咯咯咯,欺負一個人,欺負一個人,好玩嗎?」空曠的大堂中出現出現幼童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撒嬌的孩子。
幾千年前的法老王的沉睡宮殿裡,最神秘的陵墓中,有幼童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整個大殿越發顯得陰森。金陽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倒立的豎起,肩上的轟擊炮緊緊的瞄向發聲的地方。
只見白玉的階梯上,無數的罐子齊齊的滾出來,詭異的讓人不敢去猜想裡面裝的是什麼。
「咯咯咯咯,來玩吧,陪我們玩啊,好好玩的」嫩嫩的孩童聲音迴響在殿內,沒人會覺得可愛,更多是毛骨悚然。
「出來,你們是怎麼跑進來的」那個矮個子的埃及人,見到那一個個陶瓷罐子,滾了那麼久卻不見破,臉色驟變,大喝一聲。
「跑進來?不知道,嗚嗚嗚……我餓了,餓了」嚶嚶的哭泣聲,讓人心裡發寒。
金陽看著越滾越近的罐子,腳步不由的後退兩步,手上的炮火直對最前面的那個棕色的陶瓷罐子。
「你們陪我玩,好不好,玩完之後我再吃你們吧,陪我玩啦」罐子裡孩童天真的建議,一時間整個大堂瀰漫一股寒凍的肅殺之氣。
就在此時,伴隨著陰寒的氣息,所有的罐子從中間自動的裂開,白色幼童骸骨以嬰兒的姿勢側躺,頭朝南,面向太陽落下的方向。
在整個身形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四肢骸骨慢慢的活動起來,像一隻蠍子匍匐著前行。剎時被金碧輝煌的大堂,被這批白色的骸骨佔領,四肢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爬行,看起來萬分詭異。
那細細的骨頭帶著無堅不摧的利器,腐蝕最前方的那個點燃篝火柱子,朝著守在前面的金陽爬來。骨瘦如柴的四肢,速度卻是極快。
「怪物?」金陽扛著肩上的轟擊炮,準備炸開那一堆堆的白骨。
「別開槍,這是蠍子王」紀妍大聲吼住蕭家人手上的動作。
金陽看著琉醉和家主都沒有出聲,收回手看著那個發聲的女偷兒。
「這、這是變異的蠍子王,怎麼會?快跑!」紀妍的話一落下,自己先翻身朝前跑去。
「蠍子王?這裡怎麼會有蠍子王」埃及人聞言之後臉色大變,急忙的跟在紀妍身後不要命一般的向前跑。
「跑什麼,老子一炮轟了它們」金陽怒然的看著面前大片會行動的屍骸。
「這裡不能用蠻力解決,等它們玩累了,就會回罐子裡」紀妍看著蕭家的金衛,一身怒氣抗著肩上的炮火。
「走」蕭傲一句話,便提著琉醉飛身而過,躍到最前方。
金陽憤恨不平的收回炮筒,他最厭惡這些奇怪的東西,腳步一轉彎朝著家主的身後跟上去。
在空曠金碧輝煌的殿堂裡、階梯上,幾人在前方飛快的跑著,身後跟著大片的爬行的屍骨,時不時發出嬌嬌嫩嫩的孩童的聲音:「快跑啊,快跑,我來追了,先追到誰就先吃誰」。
毛骨悚然的駭人陣勢,繞了大堂差不多三圈,還得繼續跑著。在第四圈的時候,大堂中一片片的白色屍骸等在中間,四肢撐在地面,白骨森森的頭顱,空空眼孔,直直的抬著骨骼下巴。體內發出撒嬌讓人發狂的陰冷聲音:「不玩了不玩了,累了,現在就要吃你們!」
這一句話落下直接引起金陽的暴怒,不管紀妍在旁邊怎麼吼,一個威力強悍的炮彈,轟向那一片森寒的白骨。剎時,炮彈掃過的地方,白骨紛飛。
突然,金陽眼神一變,卻見裂開的白骨中,爬出無數的屍蟲,密密麻麻黑色蟲子,齊齊的向他爬行而來。
再怎麼沒常識的人都知曉,這樣千年古墓中的屍蟲,是最斃命的存在。這樣存活千年的屍蟲,只要活人一碰上,就能直接鑽破肌膚,進入人的體內,吃完人的五臟六腑,以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七孔流血的死去。
「炸」蕭傲寒眸一瞇,一隻手護著臂彎下的女人,炮口直接對上會飛的屍蟲。
雷執行和亞克,臉色一冷,手上的炮火轟炸四面八方而來的屍蟲,既然已經到這樣的地步,全部炸死才乾淨。
空中的飛蟲,扇動著白色的翅膀,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光芒,蜂擁而上。
琉醉看著奮力炸蟲的人,再看了一眼身後的骷髏人,眼中寒光凜冽,再看了一眼大堂中只有和只剩的柱子。指尖的一個操作命令,看著骷髏人一步一步機械化的走到最前方,對著空中飛舞的屍蟲,一抓一把,塞進嘴裡,然後再抓一把……
琉醉眼神一沉,琥珀的瞳孔,散發幽冷的寒光,安撫的抱了男人腰身一下,在他的臉側落下一吻。手腕處隱蔽的銀絲發射,纏繞上柱子的頂尖。
她靈活的身形,腳下借力,騰空而躍,瀟灑的短髮在空中肆意張揚,手上往柱子的頂尖拋向一把黑色的粉末。再一個急轉身,銀絲纏上另一根柱子,重複拋沙的動作。當三根柱子成功的被纏繞成她想要的圖形做好準備,她抬眼黛眉一挑,看著三根柱子被銀絲纏繞成一個斜三角圈子。
手中黑色粉末沿著銀絲灑了一地,即刻朝著還在和屍蟲奮戰的男人們,一聲急切的咆哮聲:「進來!」
那句快吼破喉嚨的聲音,也不管其他人是否能聽見,手上讓在柱子頂部的篝火一燃,手上鮮血滴在火中也毫不在意。頓時,黑色的燃料燒成一個三角火圈,霹靂啪啦的濺起火星燒著想要越境的屍蟲。
骷髏人在聽到琉醉的聲音,是第一個進入火圈,對著焚燒的熊熊火焰,一口一口的噴出之前吃下去的屍蟲。紅色的火焰在燒到一堆屍蟲的時候,火光變成絢麗的藍色,讓外圍的屍蟲不敢躍過禁區一步,匍匐在外圍圈子裡虎視眈眈。
其他人見到,琉醉設下的安全地帶,心中無限的佩服,最後只是更加的發洩在手中炮彈上。站在安全境地轟炸那些存活千年還那麼小的屍蟲,手法更加張揚的毫無忌諱。
「好疼啊,好疼……嗚嗚嗚,好疼……」嚶嚶嬰兒哭泣的聲音,從虛無境地的地方傳來。
「我靠,又來了」金陽咒罵了一聲。
「疼,就回去」琉醉靠著蕭傲的懷裡,看著金陽傳達的嘴型,漫不經心的開口,也沒指望這些變異的屍骸能聽懂。
她看著地上摔碎的罐子,裡面還有他們父母準備得各種木雕的小玩意。心裡一涼,這位法老王太狠了,墓地裡竟用了上千個嬰兒陪葬,還是用罐子裝好。她無法想像在當時年代,那些掌權者,到底用什麼手段,讓嬰孩的父母自己將孩子那樣小心寶貴的裝進罐子裡,放在一堆陪葬品中。沉睡千年陵墓的宮殿,彷彿還迴盪著千年前孩子淒厲的哭聲。
「不回去,不回去,我餓……嗚嗚」嬰孩似乎真的聽得懂,吵鬧不安的在虛無的空間裡悲泣著。
此時,雖然詭異的場景還是那副詭異的場景,大堂中燃起熊熊的烈焰,似乎在焚燒著千年裡的無辜者的怨氣,這些孩童應該是最無辜的犧牲者。它們哭泣的口吻中不見怨恨,只是單純無知的哭鬧。
「睡著了,就不餓」琉醉心裡偷偷的歎了一口氣,輕柔的聲音如同在哄著孩子一樣,不再計較聲音的發源處,可能是在最古老的時候就已經飄散在這座宮殿裡了。
金陽看著火圈外慢慢變少的屍蟲,時不時向琉醉傳遞這詭異無比的聲音,藍色的幽光下,整座宮殿感覺到更多的是血腥,不知是千年前下葬那天的凶殘,還是今日的焚殺。
「不要,不要,媽媽總是這樣說……」孩子像是身處不安中,重複千年前的話。
「睡吧,別哭了,眼睛會疼的」她看著金陽的嘴型,慢慢的道。
「嗯……今天的媽媽好溫柔,要記得帶糧食回來,寶寶不餓,媽媽吃!寶寶也不疼的……」嬰孩斷斷續續的聲音,慢慢消失了。
大堂恢復安靜,只剩下幽藍的火焰還在焚燒……
琉醉心裡歎了一口氣,果然還是當時發了一場的瘟疫。否則,再凶殘的部落也不會以滅絕後代的風險,讓嬰兒陪葬。那時的父母會對與法老同葬的恩賜感激涕零,至少讓當時的人們相信有神明的庇佑。
大堂一片安靜,一行人以分外明亮的眼神,古怪的看著琉醉。被蕭傲的一個冷眼掃去,眾人都無奈的撇開眼,只有那位埃及人嘴中嘟嚷著他們聽不懂的詩文,什麼『神賜福,神憐愛』之內的話。
幽藍色火焰慢慢熄滅,本是金碧輝煌的大殿,變得一片狼藉,在幾人還在沉思這一詭異的場景的時候。卻見蕭家的那位,神奇的主母,抬頭看了一眼,喃喃的道:「回音牆,還是記憶的回音牆,真是一種神奇的建築存在。希望我的聲音在幾千年後再次出現的時候,不會有人被嚇到」。
「……」眾人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將這詭異的一切用科學來解釋,不過讓人相信的就是,古文明的埃及時代人民的智慧,是世界其他國家難以匹配的。
琉醉環顧四周,想通了這一切,心情放晴,雙手摟著男人的腰,將頭埋在蕭傲的懷中,蹭了蹭,驅走心裡那莫名的心酸。
突然,被焚燒的三根柱子,慢慢下降,自動的陷進地底,只留半米高的頂部還露在外面,柱子頂尖的藍色的火焰慢慢恢復到之前的紅色焰火。
燃燒在半米高的地方,讓琉醉不禁伸手在火焰的上方晃了晃,竟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炙燙的感覺,之前在點火的時候沒有心思去觀察這火焰的特別之處。
金陽看著她的動作,也好奇的伸手學她的樣子在紅色的焰火上面晃去,飛濺起火花,撞上他銅皮鐵骨的手腕。一陣青煙冒起,手腕在那細小的火花下,燙黑一片:「痛死了!」
琉醉疑惑的看著金陽手上一片被燒的漆黑的肌膚,走到他那只火柱的上空,準備伸手的時候,被一隻大掌握住,制止她的動作。
「沒事的」琉醉看著蕭傲點頭笑了笑,不去看他不贊同的眼神。
她伸出另一隻手,觸上火焰的上方,還是冰涼一片,沒有任何炙燙的溫度,試探掏出自己身上的一張紙巾拋進火焰上,瞬間灰飛煙滅。
讓目睹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她的那隻手,蕭傲也試探的伸出手,在還沒碰到的時候,突然熊熊灼燒的烈焰一下子的膨脹,大掌急忙縮回來,掌心一片燒的黑焦。這還是在縮得快的情形下,那時如果在慢一點,這只強悍的手臂恐怕就直接被烈焰給燒燬。
「你去試試」雷執行被要伸出的手縮了回來,既然家主都能被灼燒,他不認為自己會和主母是一樣的體質,看著站在一旁的女神偷,冷冷的道。
「哦」紀妍看著那紅色的烈焰,和被燒傷的男人,這火難道只燒傷男人?緊張的伸出手,在烈焰衝起的那一刻,迅速的收回手,衣袖擋住了濺起的火花,衣袖被燒了半截。
「這是什麼火?鬼火都沒這麼詭異」紀妍看著自己手上破損的衣袖,只是一點火花,竟然能頃刻焚掉她的半截衣袖,如果這三根柱子被推倒,那是不是就說整片大殿就會被焚燒的一乾二淨。
琉醉發覺自己的異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她的感覺告訴她自己,這些火花沒有什麼危險。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上,琉醉看著三根柱子上的火焰,直覺告訴她,下一殿門的機關設計在著燃起的篝火中。火根燃物空空,看不清楚這些千年來還在焚燒的烈焰,到底是什麼樣的物質能供這樣絢爛的火光燃上千年。
她只看到柱子的頂部有一塊金盤,上面繪著人們看不懂的文字,話卻是一簇簇的從那象形文字裡焚燒而來,然後匯聚成一道火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看花了,她似乎看到焰火中間在燒著一塊三角形的石頭。
揉了揉眼睛,再往裡看,這會確定沒有看錯,是有一塊石頭,懸浮在烈火的正中心,三根柱子上的火心都有一塊石頭。
「怎麼?」蕭傲看著她的動作,劍眉蹙起,止住她的動作。
「我大概知道機關在什麼地方了」琉醉看著周圍人,不理會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雲淡風輕的道。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火紅的烈焰輝映著她白皙的胳膊,她白皙如玉纖細的手腕,就那樣伸進火焰中,如神話中的神女盜火種那般,神奇而淡然,難以言語的氣質出現在那個火光輝映的女子身上。
在下一刻,手從烈焰中收回來,手中握著一塊赤紅色石頭,在準備放在蕭傲的大掌中的時候,手收回來,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絲,探上石頭,瞬間燃著灰燼。
金陽感覺直接手心發麻,在琉醉拿出那塊石頭的時候,他準備第一個伸手去接,幸好被搭檔銀影給拉住,否則現在他的掌心可能會燒穿。
這女人身上太神奇了,神奇的有些古怪,在越古怪的地方,她越是能顯現出她古怪、強大而特別的地方。
琉醉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石頭,發現柱子上的烈火並沒有因為寶石被掏出來而熄滅。赤紅的石頭在掌心,淡淡的餘暉,照的她的手心更是一片妖冶的紅。
抬頭看看大殿頂上,還保持那黃金為材、白玉為邊、寶石點綴的金碧輝煌的建築。類似一個王冠被建築在屋頂上,恢弘磅礡,金色皇冠更是讓人閃花了眼。
「金陽」琉醉看著還在一旁感歎的人,淡然而嚴肅的語氣,看的他臉上也嚴肅起來。
「是」金陽正聲應道,一個發射槍直接瞄準屋頂處,一根手指粗的繩索直接釘上大殿的屋頂。
「小心」蕭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好」她傾身在蕭傲的嘴角落下一吻後,身形急忙躍上繩索,凌空而起,手腕處的銀絲纏上了繩索借力而上。
看著皇冠頭頂處的與帽簷相接的地方,正好露出三個三角的槽洞,由於在下方,洞太小看起來並無異常。深吸一口氣,手中的赤紅的寶石直接被她按進石槽裡,縱身一躍瀟灑的落在地面上。
大殿地面上的人,見那個女人身輕如燕,瀟灑自如,而屋頂被按上的寶石的地方,頃刻似是打通任督二脈那般,淡淡的光延伸開來,白玉的皎潔的光輝,金色的璀璨和寶石的絢麗。剎時,整個屋頂璀璨奪目,金光熠熠生輝,照的整個大殿沐浴在一片輝煌的光芒下。
而地上的那三根柱子,在大殿頂上的光芒投射下來的時候,頂部的火焰頃刻熄滅。
在大家呆愣的看著,三根全部埋下地底的時候,大殿前方本是金色的牆壁,慢慢裂開一道門……
------題外話------
碼出來了,眼睛好困!
謝謝時光沙漏的五點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