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1 伴月婆羅 文 / 北野妖
但是偏偏跟妖煉在講話的時候，她總是莫名地會將自己繞到那種感覺之中去，一點一點地沉陷下去，無可自拔，所以實際上根本不是自己要怎樣怎樣地無理取鬧，而是有時候自己真的會不可自拔，控制不住地要做些什麼，做的那些或許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
既然……什麼都不說，那她自己就要做些什麼了！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想到這裡，林晚再一次轉過身，快步向架橋的另一面跑去，每往前一步，架橋就會以著人眼看得到的速度消失著。
妖煉跟襲風愣了一下之後便跟著向林晚那邊跑去……
聽到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林晚也察覺到了異樣，稍稍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只察覺到有兩個人影飛度地晃過自己的身邊，又有一隻手倏地抓住了林晚的手臂，抓著她的手臂就猛往前面衝。
「……」
林晚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勁地在那裡跟著兩人跑。
這速度快的有點離譜……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林晚猛地一拽之後便開口說道。
「橋……」襲風剛剛開口，身後的那橋便也失去了蹤影，現在這橋倒像是騰空在那邊的一般，連著他們三人也像是騰空在那邊的。
現在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就算什麼都不說，也都明白了。
恍然之間，由於他們的那一下停頓，腳下的橋也瞬間消失了，三人都是一陣驚慌，一個眨眼的瞬間就感覺腳下踩空了出去。
「抓著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妖煉伸出了手抓住了林晚的手臂，而林晚也不知怎麼的就抓住了襲風的手，三人就那樣吊在那邊，在微風中晃啊晃的。「抓住我的手不要放手……」
「我……」
「抓住了……」除了那句話，妖煉還是那句話，卻始終什麼都說不出來。「抓住了……」
「我……」夾在中間的林晚一邊是抓著妖煉的手，一邊是抓著襲風的手，不管是哪一面都不能夠放手，那是林晚自己心裡很清楚的。
襲風吊在最下面，自己的手臂被林晚抓著。雖然襲風自己心裡面知道林晚並不是像普通的女子一樣力氣很小，但是三個人都是騰空在那邊的，沒有一點點的支撐點存在。所以在這種狀況下面就算自己真的是有能力，還是使不上什麼力。
「抓住了！不要放開！」
襲風仰著頭看著抓著自己的那只纖纖玉手，因為使用力氣，所以現在那只纖纖玉手顯得有點點的蒼白。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揚起自己的手掌扣住了林晚的手腕。讓自己能夠分擔一點他的力量。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林晚看了眼襲風，又仰起頭看了眼妖煉，反正現在對於她來說是一點點的主動權都不在自己的手上，也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回事。
不知道什麼人……可以在這個時候……將她帶離出困境？
倏然之間，林晚想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個環形印記，之前自己危險的時候還尚且有提醒出現。可是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根本就已經沒有了那種感覺。
她也突然想起來，之前這東西還能夠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可是現在……瞧著自己的手腕之處，沒有！現在什麼都已經沒有了！
可是說也奇怪，她不是一直一直都留在無妄谷的空間裡面嗎？怎麼又會有這些記憶？努力想要更瞭解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始終無法弄清楚，隨著自己的搖頭。帶起一陣的暈眩，本來還依稀的記憶以及感覺。瞬間也跟著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
隱隱之間聽到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有節奏的「沙沙」聲，不斷地，稍有短短間隙地，就那樣唱響在林晚的耳邊，不是幻覺，這是挽心第一個想到的！只是這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因為這裡眼睛所能夠接觸到的範圍之內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所謂的植物，只有石頭而已。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林晚開口說話，打破了現在三人之間的沉默，也打破了三人粗喘的呼吸聲帶來的沉悶和壓抑。
「沙沙！沙沙！沙沙……」似乎是樹葉摩擦的聲音，又起又落，那樣有節奏地奏響，就像是在奏著什麼美妙的歌曲一般。
「沙沙……沙沙……」聲音還在那裡不斷地響著，會讓人有那樣的感覺，就像自己會親不自禁地被吸進到那聲音裡面去一般。
本來還只是像是被風吹過的感覺，慢慢地卻換上了另外一種風格，就像是有著什麼在樹叢之間穿插而過。
明明沒有植物在這裡，卻能夠清楚地聽到樹葉被風吹的聲音，現在竟然還多上了其他的動物，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幻覺的問題了，一個人聽到那可能叫做幻覺，兩個人聽到可能也可以聽見，但是如果三個人一起聽到，而且三個人是在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正常的狀態之下的時候，那就只能夠是說明一個問題了，那就是這聲音實實在在是存在著的。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沒有得到兩個人一點點的回應，頓了好一會兒之後林晚再次問道，只是第一次的時候是仰著頭看向拉著自己的妖煉，這一次的話是低下頭看向被自己拉著的襲風，夾在中間的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做。
幸好三個人的實力還尚且可以，不然在最中間的這一個風清清，說不定真的會被一上一下的這兩個人給撕裂。
「好像有樹葉的聲音……」
「好像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好像還有蛇爬過樹葉的聲音……」
……
本來不說話的兩人竟然就那樣拉開了話匣子在那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意識到了什麼，意識到以著這種講話的方式來解決一些心理上的擔憂與不安。
「我抓不住了……」襲風突然這樣說道，兩隻手之間的縫合度越來越低。
「抓住了！」林晚難得那樣激動地說出那樣一句話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就怕一不小心讓襲風給掉下去了。
「抓住了！」妖煉也使了使勁，但是到底在妖煉的手下還吊著兩個人，根本就沒法將兩人拉上來。就算是有少許的動搖，但結果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在那裡吊著。
襲風輕輕笑了一下，他看到了林晚臉上的那為難的神情，現在三個人都吊在那個地方或許到時候三個人都會掉下去，但是如果只有林晚跟妖煉兩個人的話相信他們也能夠上去了。
再次笑了一下，緩緩地放開了自己的手，一根一根地，緩緩地放開，又揚起另一隻手掰開了林晚的手指。最後鬆開的瞬間，燦爛地瞇縫起眼睛，留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倏地。繚繞在耳邊的那「沙沙」聲倏地消失在兩人的耳邊，也是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在眼前飛快地閃過，似銀色綢帶一般的東西瞬間捲住了襲風的身子，在他放開手的瞬間捲住了他不讓他掉下去。
在銀色的綢帶絲將襲風捲住了之後又從看不見的地方出來了兩條帶子。在妖煉和林晚的腰部緊緊地纏繞上了幾圈，不讓他們因此而掉下去。
「這是什麼東西？」在呆愣了小一會兒之後，林晚終於反應過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是林晚還只是說了句話，本來還絲毫看不見什麼植物的地方慢慢出現一棵渾身銀白色的樹，散發出銀色的光輝還有銀色的寒氣。
樹葉聲依然是在那裡「沙沙沙」地不斷地唱響著，似乎根本就不將吊在空中的三人放在眼裡。也絲毫不在乎他們的難受，如果將這棵樹想成是一個人的話，那樣子倒讓人感覺到了惡作劇的意味。
「伴月婆羅！」妖煉突然開口說道。這話聽起來應該是對林晚提出的問題的回答。
至於伴月婆羅是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
「伴月婆羅是什麼東西？」雖然被那銀色的帶子勒地有點呼吸困難，但是襲風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自然本來就已經呼吸困難了，在說完話之後所得到的結果就是大喘著粗氣。到底比起來，他現在的那個身體只是一個血肉之軀。現在在他的身上沒有「不死神光」的照料，縱然到時候找齊了自己的魄。讓自己的魂魄歸一，但是他也只是擁有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血肉之軀，會死會消亡，會依然在輪迴長道中無限地徜徉。
只是有沒有什麼方式讓他可以不要離開？
「伴月婆羅就是伴月婆羅……」沒有得到妖煉的回答，倒是得來了林晚的回答，只是這樣的回答不需要也罷，根本就不能夠給予什麼幫助，倒像是只是純粹的呢喃而已。「我們現在先不要管伴月婆羅是什麼了，現在我們該想的事情是怎麼離開這裡才對……」吊在這個地方接受氣壓的衝擊真的不是很明智的選擇。
其實林晚自己也不知道伴月婆羅是什麼玩意。
「抓住那條銀色的帶子，攀著它往上面爬……」妖煉突然打斷了林晚的說話，看了眼稍微高度比自己低點的林晚以及襲風，眼睛裡面閃著堅定地對他們說道。
不約而同地，林晚跟襲風微揚起頭看向了那條銀色的帶子，稍稍愣了一下之後便伸出手抓住了那條帶子，其實那一愣之間他們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很純粹地愣在那邊了而已。
因為之前的那一刻恍惚以及成全，現在林晚對襲風已經收斂起原先的那些討厭，這就好像給了她一個機會重新認識他一樣。
都說越是鮮艷亮麗的東西越是有毒，那麼如此鮮艷的銀色也是沒有毒的嗎？但是既然妖煉都那樣說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的錯，妖煉向來是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
林晚跟襲風很是一致地伸出雙手，牢牢地抓住了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那條銀色的帶子，很是用力地，很是努力地往上面攀爬著，因為現在他們已經是在騰空狀態中了。所以完完全全就是用自己的力量來將自己拉上去。
困難當然是不言而喻了！
這樣薄的帶子還真的是讓人有點擔心的感覺，一方面是害怕它會承載不起自己全身的力量然後斷掉了掉下去，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他們本來就是算懸掛在那沒有絲毫支撐的地方，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爬上去，要知道那棵樹在離自己很遠很遠的地方，這條帶子就像是那棵叫做「伴月婆羅」的樹伸展開來的觸角。
似乎是明白了幾人的想法，在三人同心協力地往上面攀爬的時候銀色的帶子竟然動了起來，不需要三人動手動力就將他們往上面拖去，很是穩定地往上面動著。
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陣很是刺鼻的花香味，林晚只感覺到繚繞在鼻尖很是難過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打噴嚏的瞬間不禁撇過了頭，只那一瞬她就看到了很是奇怪的東西。雕刻在樹身上的奇怪的符號，但是那符號不是她所認識的，只是那符號讓人覺得心裡很不安就是了。
在林晚呆愣著的時候往上面拉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即三人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腳自己的身子接觸到真實的地面，雖然這地面顯得有點凹凸不平。而且還有著什麼凸出來的東西將自己扎地生疼的，但是真實的感覺還真的是非常好，心中那塊被狠狠吊起的石頭終於落回了它本應該待著的地方。
在三人穩穩地落地沒有一點的危險之後，那條銀色的帶子便收了回去，又是那陣很是耀眼的銀色閃過三人的眼前，也是這耀眼的光芒將三人的視線全部都吸引了過去。本來是舒展開來的銀色的帶子在回到伴月婆羅那樹上的時候變也恢復到了它作為一片樹葉本來就應該具有的形態。
在自己的視線轉到樹身上的時候，林晚突然發現剛剛看見的那個閃光的標記突然消失了，倏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地方，她敢肯定自己剛剛肯定沒有看錯，那個地方是真的有一個很是奇怪的卻又有點像是亂麻一樣的東西，她自己雖然不知道，但是那並不代表著別人也不知道！
本來林晚還想詢問妖煉的。只是沒想到現在那標記竟然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緊走幾步。走到了那樹的前面，眼睛一動不動地定格在上面，那眼神就像是要將那樹身穿透一般。
白皙而柔嫩的食指指向了林晚原來看到有標記的地方，稍稍想了一下之後，林晚看向了剛剛從地面上站起來，還在那裡整理衣物的妖煉襲風。
「你們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聽到林晚的話之後，妖煉跟襲風都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樹身前面看著林晚指著的地方，只是那個地方除了林晚的那個手指，似乎什麼都沒有，所以那兩人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你們有看到什麼嗎？」林晚再次問了一遍。
「什麼也沒有……」
「有……有一個手指……」襲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收到了林晚一個徹徹底底的瞪視，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情開玩笑，還真的是不會看眼神做事情，所以林晚的那個瞪視就是對他最好的回應。
妖煉看了看林晚，又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林晚的身邊，只是妖煉這樣做的時候襲風也毫不猶豫地立馬跟了上去，看著妖煉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撫摸了幾下林晚所指的地方，只是沒有東西就是沒有東西，什麼都沒有就是什麼都沒有，所以不管怎樣碰觸都是不會出現的。
「我還是看不見什麼東西……」妖煉略帶無奈地對林晚說道，這樣認真的對待態度也算是對挽心的一個交代了，只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東西。「這裡有什麼東西嗎？」收回自己手指的同時，妖煉開口反問道。
世界之大，萬事萬物講究一個緣法，有些東西就是獨獨針對自己的有緣人才會有所反應。
聽了妖煉的話之後林晚又忍不住沉默了，自己剛剛明明是很確定的不是嗎？可是這一刻她卻又一點都確定不起來，因為林晚現在總是會動不動地產生一些很是奇怪的幻覺，而且根本是拋不開的那種，所以搞到現在，使得林晚現在都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然的話，就衝著林晚那樣的一個傢伙，怎麼可能會告訴他們，自己一個人完完全全搞獨佔。
手指不自覺地又伸到了那個地方，無意識地一下又一下地上下摸索著。
突然之間的，樹葉的「沙沙」聲變得大起來，灑下來無邊的銀色，就像是銀沙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三人很是一致地仰起頭，看向那灑落的銀色，下沙！這是唯一有的感覺！
「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吧……」妖煉說著這話的時候手已經率先地抓住了林晚的手臂，一把將她拖出了那銀色的包圍圈。
妖煉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那樣將林晚拉開的，他自然是有著他的考量的，先不說那樹為何會突然之間灑下銀色的沙般的東西，這棵樹本名叫做伴月婆羅，本來就是一種記錄甚少的樹，如果不是在妖煉的腦子裡面瞬間會看懂那墓碑上的又一排字，他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而且更加不知道的是這東西到底有沒有毒？
雖然林晚不經意之間曾經透露過她是百毒不侵的身體，但是這百毒不侵也只是在現在的狀況之內，如果碰到不能夠解釋或者說是現今為止還沒有出現的東西，世事難料不是嗎？
在距離那棵樹有兩三步遠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其實這也不是很考量的到底是不是兩三步的距離，只是覺得已經碰觸不到那銀色的沙狀物體了，所以他們也就停了下來。
轉過身，仰起頭，他們終於有機會看清楚那棵樹，也能夠看清楚現在下著銀沙的壯觀場景。
這棵所謂的「伴月婆羅」，樹身高有三米左右，最長的枝椏的伸展度大約也是三米左右，樹的形態是像一把撐開的傘的的形狀，也就是說上面的枝椏伸展度比較小，而越到下面的枝椏伸展度越是大，不遠不近地看上去的時候也像是一個三角形，而且左右很是對稱著，肉眼看上去沒有一點點的偏差。
枝椏伸展開後便呈現出蔓延性，一眼看上去沒有一個枝椏是枯蔫地垂下來，都是有著無限的活力與蔓延性的。
再看那葉片兒，是一對對生出來的，呈橢圓形或者是偏長形的橢圓形，葉全緣，葉面是有著一層銀色的鍍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葉片兒銀得太徹底了，總是給人一種很是虛假的感覺，那般夢幻的銀色就像是從畫面裡面走出來的一般。
一陣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清風吹動了樹葉，又帶起一陣「沙沙」聲，那聲音顯得遼遠而虛幻，連帶著一個人的思緒也變得飄飄然起來。
三個人就那樣面對著面前的所有情景，看著不能夠稱之為「火樹銀花」的銀色的噴薄出滿片滿片的銀色，迷了人的眼，也迷惑著人的心，似乎除了這之外的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夠進入他們的法眼。
樹葉有聲，但是那簡單的「沙沙」聲根本就不能夠傳遞什麼，初次之外便什麼也都沒有了，倒像是在那裡騷動人心裡的不安似的。
風似乎是停下來了，樹葉也似乎停下來了，落銀沙的情景也似乎過去了，只是似乎所有人明白那樣一句話——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眼見著這些奇怪景象的襲風不得不認親一個現實，那就是在所見所識方面真的是跟不能夠相比的，所以現在能夠倚靠的也只有妖煉的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