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0 七色彩虹橋 文 / 北野妖
「妖煉你還不快點放手……」襲風緊緊地皺著眉頭，眼見著妖煉對於自己的聲音，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反應，與其在這邊等著，何不自己快點出手？！這樣想著，想猛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就著妖煉的手腕處就抓了起來……
但是在接觸到手腕的那一霎那，襲風卻忍不住愣了一下，雖然在手腕的上面還有長長的寬大的袖子遮擋在在外面，襲風也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接觸到妖煉他的手臂，但是即使是沒有真正地接觸也是有著很清楚的感覺……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所具有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所具有的脈搏的跳動，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血肉之軀所會有的觸感，說得驚恐一點就是這根本就是一具乾屍！
乾屍！
襲風雙眼迥然地盯著妖煉，不讓他有一絲一毫地退縮以及逃離。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眼前依然是波瀾不禁的妖煉，不信邪地手上再次用了點力氣，又再次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眼睛裡面閃著不知道是叫做什麼的光。
以前不是這樣的！
襲風很確定，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妖煉跟襲風並不是沒有過肢體上面的接觸，但是也只有這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應該說是現在在這種情況下才感覺到那種無生命的乾屍的感覺。
「你是妖煉嗎？」襲風一直都在說話，一直都在問著問題，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卻始終沒有人回應他的話，站在對立面的妖煉——沒有！站在同一面的林晚——沒有！所以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坑爹的命！
「你是妖煉嗎？」襲風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緩緩地放開了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此刻也是微皺著眉頭的林晚，又看了看依然是一臉坦然的妖煉，他頓時就覺得，操心的就特麼的他一個人，這是多麼悲劇的一件事情？！「你是妖煉嗎？」他再一次問道，心裡現在氾濫肆意的感覺依然是自己不喜歡的那種感覺，有些事情似乎已經能夠猜到一點，但是卻不是自己所喜歡的。
「是！」在那個問題就這麼丟下之後，妖煉也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在好一會兒之後，才淡淡地又似無意地給出了一個回應。
這是多大的一個恩賜啊？！
襲風頓時不禁覺得，自己應該去撞牆才對。而是是站在這個地方自己找虐。
妖煉眼睛很是定定然地看著襲風，眼睛裡面有的似乎是看透一切的灑脫，壓根就沒有一點被抓包的恍惚，似乎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一般。
回答了那樣一句話，卻沒有回答為什麼他的手臂是那個樣子。
「請問……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見兩個人四目相對著。根本就是忽視掉了現在擠在兩人中間的自己，林晚使勁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想要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在林晚不斷地轉著的時候手臂上那條印記更加明顯了，現在不愛惜自己的不再是她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妖煉才對了。
感覺到林晚那麼強烈的掙扎，妖煉慢慢地放開了自己的手。只是剛一放開手林晚整個人便像是那離弦的箭一般地衝了出去，根本就不理會現在在那裡四目相對的兩人。
「不要去！」雖然妖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反應過來還是需要時間的。()而且現在他們所待的地方離那座架橋根本就不遠，而且最為主要的是，林晚在掙脫了妖煉的束縛之後就直衝了出去，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耽擱，這樣一來就算妖煉跟襲風的速度比她快還是沒能夠追上她。等到追上的時候發現三人已經都站在那座架橋上面了。
「現在大家已經在同一座架橋上面了……所以也不要再說什麼不要上來了……」林晚轉過身看向追來的妖煉跟襲風，很是不客氣地說道。「路我已經幫你們選好了，至於走不走就你們自己選擇吧……」這還需要選些什麼？難道她不知道選擇往往是單向的嗎？一旦選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了。
「……」還可以有什麼選擇可言呢？不管還要做出什麼選擇，一切已經是晚了，真的已經是晚了！
晚兒哪，你可是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不管是什麼原因……」襲風突然往旁邊走了幾步，靠近到妖煉的身邊，就著他的耳朵很是輕聲地說道，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倒像是兩人很是親密的樣子，其實事實並非是如此才對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想我們可以暫且放下，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好……」現在已經不是懷疑的事情了，妖煉剛才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現在的他是心中放著很多的秘密的，而且這些秘密是跟眼前的這些事情或者說跟林晚也或者是跟曾經的種種是密切相關的，也可能是妖煉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另有目的地靠近林晚，不然以著妖煉這般傲然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待在林晚的身邊？
說完這兩句話之後襲風便停了下來，不再說話，但是他的身子卻依然是保持著那樣的動作，就像還有話沒有說完，也像是在那裡思考一般，也確實是如此的，襲風的話的確是沒有說完的。
「妖煉……你到底是誰？」略帶歎息地說完那句話之後襲風便收回了自己的頭，對於他說話的那語氣，妖煉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也只是微微一下而已，到底是經歷過那麼長的時間的，到底是見識過大場面的，所以像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場面當然是能夠自然掌控了。「你留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其實說句很是實在的話來說就是在這個世界上事情或許根本不在於大小，而在於這些事情是發生在誰的身上，如果是發生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的時候，不管是怎樣的事情都是能夠牽動另一個人的心的，而清池的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一條線牽起來了。
很久……很久……久到記憶模糊！久到意識混亂！只是還留有那樣的感覺在慰藉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妖煉淡淡地說完那句話，逕自向林晚走去，不再浪費時間跟襲風呆在一起。既然已經這樣了。路已經選擇了，那還有什麼好留戀好後悔的？有的時候這就是注定，注定的天道，若想將其違逆，必然要付出大的代價。
在妖煉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在那一霎那擦肩而過的時候，行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心悸的感覺，那種明明從自己的意識之中走過明明在自己的情感繫上掃過，卻偏偏又是那樣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感覺。
剎那之間。襲風真的覺得自己丟失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但是一時之間又是什麼都說不清楚，也不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找到那些證明自己想法的東西……
一開始的時候行還忍不住懷疑是妖煉為了不讓自己跟林晚在一起所以才對自己做了些什麼。真正說起來自己雖然自認為很強，但是想起曾經的自己在妖煉面前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他就覺得窩囊悲屈，那麼按照妖煉那樣的能力要對付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為了林晚！可是現在呢？在看到了妖煉現在的樣子之後，特別是在看到了他嘴角邊懸掛著的那似有若無的苦苦的笑容的時候，襲風又疑惑了。似乎妖煉他根本沒有必要做些什麼，因為他自己就已經是有點自身難保了。
只是為何妖煉的身體會變成這樣？襲風隔著薄薄的袖子接觸到妖煉的肌膚，那種乾屍一般的沒有血肉感覺的軀體，活脫脫就是被什麼東西吸乾的，吸乾了精元的樣子，現在始終讓他耿耿於懷著。
更加讓襲風感覺到奇怪的事情是為什麼在自己與妖煉發生所謂的爭執的時候總是會有奇怪的東西從自己的腦間竄過。又是一點都抓不住。
有些東西真的不是說就能夠說清楚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那麼我願意陪伴，一路陪伴……」一路陪伴！一直一直！永遠永遠！
輕輕的風中。帶來了妖煉淡淡的聲音，語氣裡面還是帶著少許的無奈，這無奈還是有跡可循的吧，無奈自己被林晚她逼著走上不是自己選擇的路，無奈自己平平淡淡的人生就那樣被打破。
縱然他有一雙似天眼能夠看到很多屬於未來的東西。但是看到的跟現實的總是存在著差距，而且是一直在變。那個能夠幫助林晚她走過真正危機的異數，到底該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那麼我願意陪伴，一路陪伴……妖煉這般說！
聽到兩人的說話聲，襲風轉身看向了兩人，看到的就是林晚跟妖煉兩人那樣面對面地站在那裡，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注定。
唯美地就像是童話一般，兩個人的眼中都只有單單的彼此，除此之外天地之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存在了，就算是存在的似乎在兩人的眼中、心中也算是無物了吧。
就像在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襲風忍不住皺了下眉，這不是他所願意的！
抬起腳步便向林晚跟妖煉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奇怪的是每每那麼走上一步就會感覺到眼前閃過一陣彩色的光芒，走到林晚他們所在的地方總共花了五步，而眼前閃過的也剛好是五種顏色的光芒，紅，橙，黃，綠，藍……
那是不是再走幾步就會又有藍、靛兩色，湊成彩虹的七色？
想到這裡，本來已經停下來的襲風又抬起了腳，小小地邁出了兩小步，那兩小步當然是原先的那些正常腳步所不能夠比的，說是走路還不如說是在原地移步吧。
但是結果就是真的有效果出來了，不僅僅是腦子裡面有那些色彩的出現，現在是連著腳下的那架橋上面也都是滿滿的七彩之色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架橋竟然就變成了透明色，還閃著耀眼的亮光，是七色雜糅的，但是縱然七種顏色是混合在一起的。但是這一點都沒有什麼影響，在七種顏色的混合地帶也沒有一點點的牽強或者是因為顏色混合產生的那些不良反應，有的倒只是更加耀眼的顏色，就像兩種顏色的混合讓它們更加出彩一般。
架橋變得透明了，而且還顯示出七彩的顏色，讓人不禁想到了在來到這座橋上之前看到的那彩虹，淖爾忍不住低下頭看著這變化了的架橋，心中忍不住懷疑著，現在這橋是不是已經變成彩虹了？不然怎麼會有這七彩的顏色出來的呢？
襲風在這邊思考著他的問題的時候，在他不遠處的兩人還在那邊呆愣著。就像是發生的什麼事情都跟他們沒有一點點的關係，這世間的種種與他們沒有一點點的關係。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襲風突然衝到了妖煉跟林晚之間，伸出自己有力的手掌就扣住了妖煉那似是乾屍一般的手臂。很是用力地硬是將襲風拉到了一邊，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憐香惜玉」的態度，有的只是滿滿的怒氣。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週身的怒氣散發出來，但是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而是同時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他們沒有看到嗎？這座架橋在慢慢地消失掉。從兩邊從中間消逝！
「我知道……這座橋在消失……」妖煉突然開口說道，「因為我知道……走上了這裡就沒有回頭了……」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臂，不看任何人地，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拉下一點，再拉下一點。整理地平整一點，再平整一點，不動聲色地偽裝著自己的不一般。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本來就知道？」顯然對於妖煉說的那些話襲風並不是很清楚。所以在沒有等到妖煉後話的時候立馬提了出來。「既然知道為什麼就不早點阻止……」
「我沒有阻止嗎？」妖煉猛地抬起頭看向了襲風，對於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很大的反應。「我用了很大的勁來阻止的……可是你們有誰來聽我的？」
在看到牆化作架橋，在看到對面的七彩虹橋的時候妖煉就有那樣的感覺，那就是這就是在後山墓碑上面刻寫著的關於墓中墓的內容，他花了很多的時間來化解那東西。卻也沒有完全看懂那些文字跟符號，花了差不多百年的時間也只有能夠將頭一句話解出來。
上面的那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這個架橋只會出現一次。也就是說只有僅此一次的出現機會，讓架橋出現的人可以選擇踏上這座架橋，也可以選擇不踏上去，踏上去結果就是這座架橋會變成彩虹的七色，之後便不會存在這個世界，而這個踏上這座架橋的人也只能夠往前沒有回頭，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可以往回走，只要是腳步踏過的地方就會在短時間內消失不見，就像是那橋會變成騰在半空中的一般。
沒想到這些竟然是真的，而且發生的這讓妖煉忍不住會想起在無妄谷內遇到的那個小老頭兒跟他的那短短的對話，似乎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都是在證明著一個很簡單但是又很是複雜的內容，那就是——這個世間雖然有著千條路萬條路，但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屬於自己的卻是少之又少，而且有的路只能夠有唯一一次的選擇，選擇了，走上去了就沒有一點反悔的機會了，只能夠義無反顧地往前走，不停留。
從無妄谷、無妄空間裡面走出來以後也有一段時間，但是妖煉感覺自己還沒有完完全全地從那裡面走出來，那裡面的那些人似乎都是不簡單的，似乎知道的很多，對他們說的那些話似乎是包含深意的。
「那你要說怎麼不說清楚？」有時候真的對妖煉這個性恨得很是牙癢癢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揮拳頭到他的那張一向淡然的臉上了。「你只是在那裡阻止我們，卻不說清楚一切是為什麼。」
也不用說，在這個方面妖煉倒是跟著林晚有著很大的相同之處的，襲風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林晚那或明或暗的說法，到最後他還是被她給堵上了，因為那些跟她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真的不是一般的像，襲風看看林晚又看看妖煉，不僅是性格上面，連長相上面也有著好幾分的相似，特別是兩人抿嘴的樣子，說不出來的相同的味道。
「因為我也不清楚啊……」略帶無奈的聲音從妖煉嘴裡面傳了出來，「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只在剛剛在踏上這座橋的那一霎那，我的腦子才霎那的清明，也終於明白了之前在墓碑上面記下來的那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因為不知道，只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但是這種說不清楚的制止在林晚跟襲風的身上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墓碑上面的第一排的字，在踏上這座橋的那一霎那變得清明，沒有原因的，沒有一點預兆的。
「我相信你……」停頓了好久好久之後，襲風突然開口說道，眼睛直直地盯著妖煉，那樣子就像是要用自己的眼神將他看透一般，其實在妖煉開口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襲風就已經相信了，一方面是因為妖煉說話的那語氣是很真誠的，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妖煉本來就是不會撒謊的一個人，所以要他說謊根本就是一個很是巨大的工程，先不說成功與否了。「因為清池從來不會說謊……」
「謝謝你的贊同……」在襲風說完之後妖煉又接了上去。
「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先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正確的選擇？」對於妖煉與襲風兩人之間的簡單問答，這些對於林晚來說真的是一點都沒有什麼意思，一方面是跟她沒有一點點的關係，另一方面是因為她此時此刻也有自己的考量，她很想到對面去看看，所以現在不是應該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的。
「走不過去……」妖煉突然轉向了林晚，輕輕地緩緩對她說道，「知道嗎？這座橋是沒有終點的……」在她的注視之下，妖煉突然覺得自己無處遁形，本來已經在嘴邊的話，一時之間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什麼叫做走不過去的？」林晚抓住了他話語中的問題，隨即立馬開口問道，很顯然看她的樣子對於妖煉說的那些話她是不相信的。「難道我們就一直站在這個橋上嗎？」還是說……只能往下面跳？想著這些的時候林晚忍不住偏過頭往下面看去，現在被他們踩在腳下的橋雖然是有著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的，但是這些顏色卻也是透明的，也就是說只要低下頭就可以透過這橋面往下面看去，根本就不會是有什麼異樣的阻隔的。
她不相信！知道嗎？對於這無稽之談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什麼叫做走不到終點？
什麼叫做沒有路？
她還真的不樂意相信！
林晚似乎還沒有從原先的事情上面得到什麼教訓，或許她到現在還是沒有絲毫察覺到其實他們已經陷在某種危險裡面了吧。
「妖煉你肯定知道什麼是不是？」妖煉沒有說話，反倒是林晚繼續說著話，絮絮叨叨著，不相信著，卻也開口出聲妄圖依靠妖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倒是連襲風都靜靜地不說一句話了，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偶爾的時候朝著下面瞧上兩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一般。
又是那種保持沉默的樣子，林晚發現她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每當陷入到這種氛圍中的時候她總是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氾濫著，就像是有著什麼要衝破出來一般。
真的……真的……是不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