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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5 逼出血蟲 文 / 北野妖

    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是很溫暖的,而且是有秩序有節奏地那樣流淌的,血蟲因為本身就是一個以血為生的動物,而且它的體積是很小很小的,所以就算留在人的血液中的時候是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的,要說起什麼影響的估計也只有是它本身散發出來的物質在與人體的血液融合之後會讓人產生莫名的暈厥。

    「我都說了這是沒有用的……」血蟲繼續說道,口氣很是囂張著,跟水晶甲蟲比起來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是什麼德行的我還不知道嗎?從來都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傢伙……讓你好好修習你又不幹,到最後的時候將自己搞成這副田地,還要依靠一個女人來保護自己……」現在林晚終於算是知道為什麼了,現在在那裡講話的那只血蟲真的是有夠毒舌的,而且是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它做不到的,反正就是在它說的那些話之中將水晶甲蟲說得那叫做是「一無是處」!

    而在林晚面前向來能夠做到滔滔不絕的水晶甲蟲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了舌頭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或許這就是自然界的奧秘之處吧,有著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也有著所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更是有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血蟲,你個該死的寄生蟲,給我滾出來,躲在人的血管裡面算是什麼樣子?」

    「對,我是寄生蟲,就你高尚,就你不需要寄生於血液,但是離開了精氣你活的了嗎?我真不敢相信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話是你堂堂高尚的水晶甲蟲給說出來的……」完完全全的諷刺哪,不帶髒字兒,卻是將水晶甲蟲和自己的行為做了歸類,說到底。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貨色,這樣「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麼意思呢?這樣幫著外人來對抗自己人更加算是什麼意思呢?

    其實結論就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林晚本身距離妖煉跟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也就是說林晚此時此刻距離離水晶甲蟲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而且水晶甲蟲跟血蟲都是屬於很直接的類型,就算是掐架也是大聲地喊出來的,沒想到的是小小的身體竟然也能夠蘊含那樣的能量,反正以著林晚現在的能力是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水晶甲蟲跟血蟲的對話的,而且是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鑽到耳朵裡面去。

    聽著它們對話的內容,林晚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看來水晶甲蟲也只是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到了血蟲面前似乎是一點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瞧著之前那個傢伙在自己的面前那麼囂張,那麼帶勁,其實說起來什麼都不是。被血蟲這樣壓制著,說不出來的醜態啊!

    「有血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繼續不斷地囂張,繼續不斷地挑釁:「你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找不到我的……」

    找不到!

    找不到!

    聽著血蟲的聲音,幾乎可以從它的聲音裡面聽出它的囂張。只是現在那些囂張的話語在林晚的回憶裡面,也顯得很是心虛,只有心虛的人才會那個樣子,妄圖用自己的聲音來蓋過一切。

    林晚兀自搖了搖頭之後便邁步走到了其他兩個人所在的地方,聽水晶甲蟲跟血蟲的對話,看水晶甲蟲的樣子。似乎這只血蟲現在是在妖煉的體內的,而襲風的昏迷應該也是它下的手把。

    走到妖煉的面前之後,林晚便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感覺到水晶甲蟲所在的地方,便向那個地方伸出了手,只是在接觸到妖煉手臂的時候手又倏地轉向了,轉向了妖煉的手掌,將他的手掌朝向從下往上翻了出來。毫無預兆地用自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而且是手掌心語手掌心緊緊地貼合在一起的。在貼合上去的時候竟然產生了一種似有若無的吸力,將兩個手掌緊緊貼合在那裡了。

    水晶甲蟲不說話了,血蟲也不說話了,林晚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在那邊,所有的人或者是物都在翹首以待,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麼東西,只是默默地靜靜地等待著。

    從兩人貼合的手掌心處,以著人的肉眼看不出來的速度,有著白色的煙團從林晚的手掌裡傳遞到了妖煉的手掌裡,從兩人手掌的貼合出漸漸地陷進了身體裡面,沿著那血液慢慢地向上向前滑動,慢慢地,緩緩地。

    林晚一邊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一邊看著妖煉的手臂,那樣的眼神注視似乎自己能夠看到在手臂下面的情況,而事實是她真的能夠看到,那團力量團已經升級為她另外多出來的的一雙眼睛了,也就是說只要是那團力量走過的地方就會看到身體裡面的那些東西,林晚現在是想通過這種方法來找出血蟲所在的地方,從而來做到有效地做出反應或者說是讓水晶做出應對。

    如果可以,直接利用這股力量,將血蟲從妖煉的身體裡面趕出來!

    這當然是最好的一個狀態!

    力量慢慢地隨著妖煉的血液往前走著,在血管裡面不斷地推進,很長一段時間內根本就沒有找出血蟲所在的方位,應該說並不是林晚的能力不行,而是應該說血蟲太小了,在血管裡面有太多的角角落落來讓它反應跟躲藏。

    「它呆在血液裡面會不會人體有什麼大的傷害?」本來全身心地運用著自己的力量的林晚突然開口問道,很顯然這句話是對水晶甲蟲說的,現在她要知道那只血蟲的傷害性,以此來做出相應的反應。

    水晶甲蟲愣了一下之後便反應過來林晚是在跟自己說話,想了一想之後便對她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害的……但是這種心術不正的血蟲呆在人的血液裡面會吸收掉人的營養跟精氣,所以呆的越久就越是不好……」

    「該死的水晶甲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水晶甲蟲剛剛說完那話,本來已經閉嘴不再說話的血蟲突然之間就破口大罵了起來,當然對象是沒有一點疑問的是水晶甲蟲了。「你個該死的東西!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以為你褪去了血色的硬殼就真的以為自己是純潔的了……其實你也還是一隻可憐的寄生蟲……跟我們一樣的寄生蟲!」

    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看來得趕快將這只血蟲逼出來才是!

    聽得出來這只血蟲的話語裡面是帶著哀怨的,所以也就是說,兩隻蟲子之間似乎是有著很大的問題的,現在把那只血蟲逼出來也是為了給它們機會面對面地解決那些矛盾揮著說是誤會。這種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趁著血蟲這一發飆的時刻,林晚捕捉到力量的變化,一邊推動著自己的力量,一邊緊緊地盯著妖煉,現在她的視線肯定不是盯著一個地方的,而是慢慢地往旁邊移動的,有節奏地往旁邊地移動,當然那就是力量團所在的方向,既然是自己的力量,她當然是能夠感應地出來。

    「在這個地方!」倏地林晚就停了下來。眼神也倏地轉到了那個地方,聚焦在上面。

    「在這個地方!沒有錯的!」話音落下,林晚突然就停住了自己手上那股力量的繼續推進。而是伸出一個手指,點了點妖煉的心口位置,這只血蟲還真不是一般的會選位置,竟然選在了待在妖煉的心口位置上面,不得不說這個地方是血液的始發地。也是終結之地。「有什麼辦法將它弄出來?」

    林晚說著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趴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水晶甲蟲,那好死不死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懷疑它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有什麼辦法將血蟲弄出來?」林晚不悅地問道,再次盯著那還在那裡裝死的水晶甲蟲。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這個死傢伙竟然還在那邊裝死。

    感受到比之剛剛更加陰狠的視線的時候,水晶甲蟲忍不住地抖了兩下,很是識相地跳到了林晚的手背上。緊緊抓著她的一個手指,表現出一副很怕死的樣子,其實水晶甲蟲的確是很怕死的。但是這種高度對於水晶甲蟲是一點點的威脅都沒有,它這種表現這種行為給人的感覺就是在那裡裝傻和浪費時間!

    「快點跟我說!」林晚很是不高興地對水晶甲蟲是說道,看來這種不識相的東西必須要用暴力來對付的,自己好言說話它卻偏偏一點都不在意,偏偏要自己暴力加惡言惡語相向才行。

    在林晚那嚴厲的話語之下。水晶甲蟲緩緩地慢慢地爬上了林晚的手背,又爬上了她的手指。然後又沿著她的手指爬上了妖煉的心口處,不知道他是怎樣攀著妖煉而不掉下來的,想來應該是它細長的腿抓住了妖煉的衣服而不讓自己掉下來吧。

    「不要說你不知道怎麼讓血蟲自動地走出來……」林晚很是不客氣地說著這些話,完全就已經是將水晶甲蟲的後路斷掉了。

    其實現在水晶甲蟲並不是不想將血蟲給弄出來,只是這個地方顯得有些危險,是心口!這只該死的血蟲竟然待在心口這個那麼危險的地方,那要讓它怎麼下手呢?它雖然嘴上是比較強悍了,但是真要他做些什麼危險事情的時候發現一切都是不可能,想想也是,要它在心口處下手肯定是要流血受傷的,它現在的心裡還有著很久很久以前的陰影,還是擺脫不了以前的那些自己所害怕的事情,所以現在血蟲這樣做完全是抓著自己的尾巴不讓自己有所動彈了。

    「你怎麼回事?」林晚用自己剛剛收回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水晶甲蟲硬硬的外殼,雖然手指觸上之後便很快離開了,但是林晚還是感覺到了手指尖的冰冷,這個水晶甲蟲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剛剛你不是這樣的!」一邊說著,它又戳了戳它,這一次所用的力氣比上一次的時候要大一點,停留的時間也是長一點。

    水晶甲蟲沒有說話,倒像是瞬間變乖了,但是林晚知道,這不是叫做「變乖」,而是應該叫做「變怪」!

    瞧著妖煉的面容,林晚突然有感覺之前的自己是處於混沌狀態中的,猛然直接有好多東西回到了自己的腦子裡面。有自己前世的記憶,有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在小村子裡面的記憶,更有自己因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的記憶,突然之間好混亂,一時之間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

    但是現在她有一點知道,她陰錯陽差地穿過了無妄空間來去到了無妄谷,回到自己出生、生長的地方,讓屬於地底的純淨之氣和地氣將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混沌給剔除掉,又讓自己變成了最原始的林晚!可以自己這個身體是原始的,也是開始的林晚。這就好像恢復到了初始狀態一樣。但是也可以說這並不是最原始的林晚,因為百年前那個林晚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也是在百年前自己這個林晚已經存在。

    但不一樣的時段。早就的都是不一樣的自己,在自己的那些記憶之中,一個一個都是自己,但是有多少,但是真正一樣的卻少之又少。

    混沌之氣?

    依稀記得是有人刻意地在自己的身體裡面注入了混沌之氣……但是是誰呢?雖然說很多記憶已經回來了。但是林晚還是覺得自己並不是完整的,至少在那兩樣東西都回到自己這裡之前自己真的不是完整的。

    ……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是等自己發現的時候思緒已經飄忽了好久的了,而將自己本應該做的事情毫不留戀地就那樣拋擲在一旁。

    妖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了,本來就白皙似是沒有血色的臉現在真的可以用「慘」字來進行形容。

    瞬間恍然大悟!

    那只血蟲是在妖煉的心口上,而從水晶甲蟲那裡也知道血蟲是要吸人的血跟精氣的。現在簡單一點也嚴重一點地來說就是說現在這只血蟲是在吸收妖煉的心頭血,對於人來說最重要的心臟那邊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跟水晶甲蟲對著幹。林晚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只血蟲現在是在發狠!

    而現在比較緊急要做的就是要將那只血蟲給弄出來,不能再讓它呆在裡面了,不然的話別說妖煉這樣的人是不容易死掉的,但是妖煉的血卻是很珍貴的,因為妖煉再怎樣說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作為高手那就是在血液裡面也是藏有滿滿的力量的。

    正如水晶甲蟲所說的,血蟲就是一心術不正的傢伙。將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損失之上,如果讓這樣的壞東西接收了妖煉的力量,那不是給這個世界增添禍患嗎?

    阻止!

    這是絕對要阻止下來的!

    「到底怎樣可以將那只血蟲從妖煉的身體裡面拿出來?!」林晚嚴厲地問道,剛剛恍惚了那麼長的時間,卻忘記了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林晚開口了,但是水晶甲蟲只是沉默,沒有給她一點點的回答。

    林晚最後看了一眼面容慘白的妖煉,不再等水晶甲蟲的回答,也不再浪費時間在猶豫上面,而是很利索地將妖煉那身白色的衣物剝去,露出了他白皙的肌膚,手掌不自覺地摁上了他的心口,也就是林晚剛剛所察覺到的血蟲所在的地方。

    司馬當做活馬醫,她豁出去了!

    在肌膚相互接觸到的那一霎那,林晚感覺到了妖煉剎那之間的顫抖,茫然之間對上了一雙很是疑惑卻也帶著澄澈的眼神。

    一愣之下,林晚倏地就頓在了那邊,就像是一個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妖煉就那麼抓著林晚的手,不似他平常那個溫溫淡淡的樣子,而是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緊緊的,大有堅決不放手的氣勢。

    「放手……」林晚看著妖煉的手,沒有什麼情緒地說道,她現在不知道的是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從心底裡面不是很想讓妖煉抓著自己的手,這是唯一的想法。

    這樣看著他的眼睛,感受著他手心裡面傳遞過來的溫度,林晚只會覺得自己一陣心亂,而且自己還一點都控制不了。

    妖煉直勾勾地看著林晚,眼神裡面迸發出的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只是那樣抓著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那樣子就像是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那樣清澈的眼神,讓人有一種沉浸到其中的感覺,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到心口似有什麼東西在那邊掙扎,就像是要破開自己的心從裡面跳出來一般。

    他的眼睛裡面有著莫名的火焰……

    「痛……」妖煉突然驚呼出聲,另外一隻手倏地就按上了自己的心口,這是他掙脫了血蟲的束縛所說的一句話,也是這樣一句話將林晚給拉了回來,而不是還在那迷茫之中飄忽。

    「妖煉?妖煉你怎麼了?」意識回歸過來的林晚倏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單掌按到了妖煉的心口處,只感覺到他的心跳動地是那樣地強烈,而且還有一種氣血逆流的感覺,在他的心口可以感覺到一種翻騰的感覺。

    現在回醒過來的林晚,比起之前不再那麼地冷淡,對於她,她是有感恩,她這樣的一個人,有妖煉一直在自己的身邊保護,那真的死何德何能?

    妖煉說完那一個字之後便不再說話,額頭上不斷有晶瑩的汗水滾落下來,蒼白的臉此時此刻顯得更加蒼白了,而且此時此刻,就像是天地之間都沒有色彩了一般。

    之前抓著林晚的那雙手,手指也變得蒼白起來,一點血色都沒有。

    難道是那只血蟲在那裡作祟?

    「血蟲!」林晚單手按在妖煉的心口處,通過自己的手掌心將自己的力量慢慢地傳遞過去,以這種方式來護住他的心脈。

    其實林晚不知道,或許該說林晚已經忘記了,妖煉本就是無心的,就算真的有心,那也只是停滯的,是不會動的,就像是世間所有的時間都在他的身上有所停滯一般,就像他自己曾經說過的,他已經不記得曾經的他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只願意選擇遺忘,不再做以前的他,而是安安心心地做現在的他,現在這個脫離三界之外的人。

    是他,卻又不是他!

    「血蟲?不要再動了……」林晚一邊將氣傳遞過去一邊喊道,它怎麼可以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呢?它怎麼可以在妖煉的心臟那邊如此地肆無忌憚呢?它這樣會害死妖煉的!「你這樣會害了他的……」

    「不是我想這樣!」林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在那裡攢動的血蟲就大聲地打斷了林晚的話,聲音裡面有著氣急敗壞,還有著滿滿的急躁,只不過說了那樣一句話,彷彿就能夠感覺到它大喘粗氣的聲音。「我不動我就會死……」

    現在血蟲只是在用著自己的方式拱起妖煉的心臟,很顯然的是,這顆心臟在以著血蟲的眼看得到的速度飛快地萎縮著,一個大大的心臟就那樣不斷地縮不斷地縮,似乎是要全部地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實心的整體,不留一點空隙的。

    血蟲驚訝之下竟然就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驚慌之餘竟然就選擇了一個最笨的方式在妖煉的心臟裡面翻騰,不僅是心臟一點點地變小,連著心臟裡面的那些氣體也猛然之間擠壓了,巨大的壓力下來,血蟲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壓扁了,週身的力氣在這力量的擠壓之下也慢慢地消耗殆盡了。

    現在這個時候,血蟲能夠想到的一句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能夠想到的唯一的懺悔就是——如果自己能夠在這次的事件中逃出升天,它不會再躲到人的心臟裡面去了,堅決不會了!

    只是它還能夠出來嗎?

    「痛……晚兒……痛……」

    在一致的呢喃聲中,突然之間又有了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就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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