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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龍爭虎鬥 第一百零六章 、心靈折磨 文 / 胡小謅

    於曉中終於熬不住,心生憐憫與側隱,他動了動她,她一下子就撲到了他懷裡開始了真正的哭泣!於曉中感慨萬端,心裡也想哭啊……

    最終,他們感覺到對方都有那種要求與「感覺」了,也想「做」了,然而,一試,不行,失敗了。

    再試,仍然不行。

    在於曉中和張艷蘭結婚之後的這些年裡,感情一般,但最大的缺憾是沒有孩子。於曉中常常自嘲,床上的夫妻生活就好比開車,蜜月期的時候癮頭極大,不曉得怕,生猛得很。然而,隨著車齡的增長,尤其是夫妻間沒有新鮮感的日子越來越多,反倒感覺那種事情做與不做都無所謂,激情越來越低。

    不過,偶爾做一次,倒是又好像找到了某種感覺,床上越放得開,滋味越好,張艷蘭也越是滿足。

    所以,他們的感情問題並非出在床上。

    床上就像風箏,無論於曉中或老婆張艷蘭身在何處,都會死死地拽住線頭。

    直到這次出事。

    相較於以往兩個人在床上的激情指數與滿意度對他們的心裡安慰,現實生活中,現在,於曉中遭遇的是心靈深處的緘默。

    不勃!

    這個飄雪的隆冬,在極其嚴寒濕冷的大鼎縣,在這個室內卻異常悶熱的於曉中夫妻房間裡,兩口子內心世界或許都無奈地接受了虛擬時空記者的專訪。只是他們都是怎樣說的,誰也不知道。

    只是這個傳說中敢於頂住各種壓力、說情破案、抓人的前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這個個頭不高,渾身是膽的人那雙眼睛依然銳利有神,沉默不語中依然是眉峰緊蹙,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與痛苦。

    夫妻間久別如新婚的最看重的真實、原生態節目,這一夜晚沒有成功發生。

    最耐人尋味的是,相較於之前的所有努力,在現實生活中的這張床上,不行之後的於曉中和張艷蘭遭遇的是雙雙緘默。

    停了一會兒,張艷蘭鼓勵他,再試,再努力,結果表明還是不行!

    於曉中尷尬異常,張艷蘭打開燈,他滿臉淚水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只輕輕地道:「算了……」

    或許,看守所的陰影與壓力仍然沒有解除或無法忘記,或許他的心裡對張艷蘭的身體還本能地隱隱抵-制排斥,也或許於曉中擔心與母親的房間太近讓老人家聽到而無法徹底放開……

    總之,失敗。

    於曉中和張艷蘭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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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有死囚上路,看守所必須加大警力和監管力度。白天,於曉中的精神狀態相對平穩,沒有過多異常舉動。晚飯時,於曉中沒吃幾口東西。一位警察勸他把鬍子刮刮,結果讓他很高興。躺下後,他顯得不太安靜,不停地翻身。

    今天,法院槍斃了一個殺(傷)人不眨眼的死囚。

    整個一天,於曉中都參加了刑警大隊在執行現場的所有行動,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和見到了,然而這次在他心裡上留下的印象特別深刻,他看到了所有的事情經過。

    他想到了自己,差一點就成了眼前這個人的下場。

    現在,他的警察身份保住了,法庭判他無罪,但公安局內部卻不能一點說法沒有,局裡給了他一個處分背著,治安大隊長職務被一擼到底,降為普通警察,他重新被調回刑警大隊,喬銀忠把他安排在重案中隊,在左吉勝手下幹活。心理壓力和以後的工作難度可想而知。

    今天的死刑在執行前,韁繩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安排死囚與家屬見了最後一面,當日,包括死囚妻子和姐姐在內的親人,在大鼎縣看守所與死囚做了最後一次告別,於曉中就在旁邊負責警戒,面對生死離別,死囚的姐姐和其他親人一直是沒有說話,只是痛哭流涕,死囚本人卻顯得鎮定,勸說家人不要哭泣。

    於曉中當時的心情極其複雜,有點兒象親眼看著幾天前自己事情的生死翻版一樣。

    守在屋中的四名警察早已將死囚圍住,他們並不確認此人就不會出現問題,直到她們出門,喊了聲「!……」,才迅速將其拉住。之後,人們聽到全家人的哭叫聲。

    警力密佈,全城戒備。

    殺一人,成了全縣輿論中心的關注熱點!

    中院奉命接人執行的法警已經到來。距離縣法院一公里之外的「東大院」內,死囚正在吃他人生的最後一頓飯:水餃。熱氣騰騰,這是看守所廚師特意為其準備的。每年,這裡都有人上路,從人性出發,公安局及看守所領導都會讓這些人體會到一些溫暖。罪行是罪行,人道是人道,充分展示了警方的人性關懷。

    之後,法官向死囚宣讀了死刑核准令。

    死囚面色平靜。

    警笛響了!

    於曉中他們配合法警驗明正身,押赴刑場。一溜拉響警報的車輛魚貫駛出大門,群眾早已是站立在街道兩旁,探頭張望。死囚一身黑衣黑褲,腳上穿的是一天前親人訣別時送來的新鞋,大牢內關押數月,如今出來恍如隔世。

    卻已是赴黃泉路上。

    喬銀忠的指揮車在前,於曉中的執行車在中間,這種安排不知喬銀忠是否另有深意,於曉中本人心裡卻是別有一番觀察和感慨在心頭,一路上他臉色嚴峻,不時偷偷觀察死囚的細微變化。

    這個刑場在縣城東邊的一處高低適宜的山坡上,距火車站不遠。天地雪白,一片蕭瑟。空氣凜冽中卻是看山山熟,望水水親,不知死囚此時此刻做何感想,心裡是否也像常人樣一片淒迷與不捨,面子上卻是一絲不露。

    車隊登上東山。喬銀忠、於曉中他們都跳下車,死囚也被拉下車,俯瞰下去,站前房屋盡收眼底。周邊九里十八步一座城池,正是大鼎縣城,一條寬闊大路穿梭其中。刑場上有武警列隊巡行。不遠處火葬場青堂瓦捨,青煙梟梟,古樹成蔭。被押之人已無暇細細觀賞一切,被兩名武警左右抓著,直奔一蓬亂石草叢間。

    聽人勸,吃飽飯,怪只怪一時衝動,鑄成大錯,悔之無及。

    滿山是人,百姓圍觀。

    片刻,小旗落下。

    上有天,下有地。

    一聲槍響。

    人間送瘟神。地獄接新鬼……

    「啪」的一聲,哼都沒有哼一聲,人立馬栽倒在地,完了。死囚是不會有感覺的,如果有感覺,那是不人道的。在死刑面前,於曉中看到死囚閉上了眼睛,直到聽到那一聲宣告結束其生命的「砰」——「啪」的一聲他才睜開眼睛,但為時已晚,只一瞬間立馬又閉上了。法醫檢查一下,死了,也沒有尿褲子。

    當然,即使尿了,也是自然現象,肌肉徹底鬆弛後的生理反射。

    圍觀者和大多數人一樣,確信死刑有助於減少惡性犯罪,誰犯下死罪,應以眼前這種方式處置。

    但是,也有人搖頭質疑。

    每年年頭前後都要槍斃一些死囚,今年,作為參與行動的指揮者喬銀忠和執行者於曉中,他們心裡的感觸卻各有不同,他們認為殺(傷)人屠夫不自量力,愚蠢低賤。而死囚雖然是個真正的兇手,但喚起他們另一種感覺,因為死囚有一種性格,一種離群動物的氣味,他身上背的不是一命,而是數命,是一隻受了傷到處瘋狂噬咬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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