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決一雌雄 第二百七三章 、魔鬼化身 文 / 胡小謅
說到離婚,這件在心中醞釀了不知多少年也使張艷紅吃盡了苦頭的大事,立即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贊成。
張艷紅把該辦的事情細細地想了一遍,沒有任何疏忽之處,政府肯定會支持自己的正當要求。
可以說,她把什麼事情都想到了,只是忘了一件最關鍵也是最可怕的事。
離婚那天,六姐張艷麗脫離不開身子,五姐張艷英就趕到了開山屯,陪著妹子去政府辦手續。沒想到,手續辦得異常順利。鄉政府管婚姻的人認識趙如金,對他頂風臭八十里的惡名也早有耳聞,因此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的有關規定,很快就為張艷紅辦妥了一切離婚手續。
當那張代表著解除她和那個叫趙如金的男人解除婚姻關係的《離婚證書》真真實實拿在手裡的時候,盼望這張法律文書太久的張艷紅亦悲亦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當場失聲痛哭起來。
當初,她二十二歲一心一意決定嫁給趙如金的時候,領在手裡的《結婚證書》是花花綠綠的——似乎代表著某種喜慶與吉祥。
而今,抓在手裡的《離婚證書》卻是黑色的,不知這種顏色它又代表或意味著什麼?
離了婚,張艷紅彷彿一下子換了個人。
精神好多了,對未來的日子也好像充滿了信心和勇氣。可是照照鏡子裡的自己,又幾乎不敢相信那裡面的人就是自己——自己才不到三十歲呀,自私會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
女兒小趙佳雖然還不太懂媽媽和爸爸離婚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但她同樣能從媽媽不同於往日的神采裡看到了某種快樂和希望。至於在後的路怎樣走,張艷紅還不敢想得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轉眼,三個月就過去了。
趙如金刑釋放。
因為怕趙如金報復,就在他出獄這天,張艷紅早早就約了五姐張艷英趕到了拘役所大門外等著。趙如金一出來,她們又打車把他接到市裡一家小飯店吃火鍋,算是為趙如金「接風洗塵」。
席間,趙如金光吃不說話,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幾個月的監獄生活,不知是把他改造好了,還是把他變得更凶殘更壞了,姐妹倆看不出來,只好小心翼翼地陪著他吃,陪著他喝。
只見趙如金一張陰沉的臉,一雙寒氣森森的眼睛,神態似笑非笑,高深莫測。
五姐沒話找話,想打破沉寂:「你在裡邊怎麼樣?」
不料,趙如金開口就是一句:「操-他馬!」
而後就又是光吃沒有下文了。
吃完喝完,五姐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趙如金,說:「這錢你拿著用。」
趙如金毫不客氣地一把抓過,突然扭頭問張艷紅:
「你跟我離了?」
「嗯。」張艷紅極力抑制著心靈的顫動,點點頭。
「為什麼?」趙如金渾身一震,剎那間手腳冰涼,急聲追問。
「咱們在一起不會幸福,」張艷紅偷偷看一眼姐姐,似乎在尋求力量,鼓足勇氣說下去,「所以,還是離了吧……」
「孩子呢?」
「歸我。」
「我們不會恢復了,是嗎?」趙如金的聲音有點逼人。
「你自然明白。」
「什麼話?!」
「我別無選擇。」
「你知道這麼幹的後果麼?」
「沒想……」
「這麼說你已經孤注一擲,你就不怕我害你們全家?」趙如金突然截斷張艷紅的話頭,沉聲問。一雙不大的眼睛閃出眼鏡蛇般的凶光。張艷紅眼裡突然滾出淚水。
站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五姐張艷英怕妹妹吃虧,急忙說:
「咱走吧,媽在家裡該著急了……小李,我和妹子先回去了,有啥話以後再說。行不?」趙如金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沒點頭也沒搖頭。
張艷英拉起妹妹張艷紅就走了。望著她們很快就消失在人來車往大街上的背影,趙如金咬緊嘴唇,他知道從這天起再也得不到她們的絲毫幫助了。
他摸出煙,點燃一支一口抽去半截,剩下半截「噗」一口吐出去,心裡突然湧出一股酸切切的惆悵。
……
11月30日傍晚,寒風陣陣勁吹,小清雪仍然下個不停,視線模糊,看不清幾丈外的車輛和行人。柏油路面彷彿灑了一層油,滑得很厲害,開出租小客車的司機不得不減速行駛。
坐在車裡的趙如金心裡亂糟糟的,一蹋糊塗。
幾天來,他像只孤魂野鬼似的這個朋友家吃一頓,那個朋友家混一宿,饑一餐飽一肚,寒冷的大冬天連個家也沒有。妻子沒了,孩子沒了,啥啥也沒了,連個容自己棲身的窩也沒有,弄得他一夜夜睜著眼睛到天明,他馬的,這輩子混的,到了今天這一步,要幾窩囊有幾窩囊!
車到開山屯,趙如金下了車。
正是小村裡家家戶戶吃晚飯的時間,他一步闖進張艷紅六姐張艷麗家,迎頭撲來一團熱氣騰騰的香氣。
燈影下,一家人見「他」來了,心裡都不由格登一下子,想打聲招呼卻張不開口,都怔在了那裡。
女兒一見他就害怕,嚇得她面色蒼白。趙如金瞅瞅眾人,眼神裡是他那種一貫的霸道與匪氣,走過去一把拉起女兒趙佳的手,一句話沒說,就將驚魂未定的小趙佳拽出了門……
當媽的張艷紅好像如夢方醒,急忙追出門,大聲問:
「你領孩子上哪兒呀?」
趙如金猛地站住,驀地回頭,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這個不久前還是他合法妻子的人。
門口的電燈照著,只見這位當年開山屯的「超級美人」張艷紅,如今面龐清秀,五官俊巧,身材苗條豐滿,曲線優美性感,黑髮飄灑如瀑布飛泉,長捷毛下一雙大眼睛楚楚動人,緊身的海盜藍褲繃緊著圓滾滾的臀部,豐滿的大腿動人心弦,粉紅色的胸衣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她那對高聳的**,任何男人都會被她的美色勾魂蕩魄——比他馬的夜總會小姐還漂亮啊?
趙如金似乎頭一次發現前妻竟原來是這麼美麗!
但他出口的話卻是:「怎麼?我領孩子回家不行嗎?」
張艷紅:「你的家在哪?」
趙如金惱羞成怒,大聲說:「這你不用管!走——」
女兒被他拽得哭起來,一步三回頭走遠了……
看到女兒被惡狼似的趙如金拽得驚恐萬分,渾身顫抖的可憐樣子,張艷紅登時呼吸困難,無法忍受,胸膛彷彿突然炸裂,滿腔怒火噴射而出,但就是說不出話,邁不出步,驚得目瞪口呆,木然地望著女兒一點點遠去。
當晚,在趙如金的一個朋友家。他把女兒安頓在一盤冰涼沒燒火的小炕上。
他一邊擺弄著一管管黃油紙包的東西,一邊問女兒:
「看見這些東西了麼?」
女兒不說話。汗如雨下,紅腫的雙眼只差失掉視力,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我問你話呢,」趙如金回過頭,「你咋不說?」
「我、我害怕,爸爸。」女兒小趙佳坐在炕上,雙腿不停地顫抖。
「怕什麼?你用手摸摸——」
「這是啥?」
「就是這個,炸藥,明白麼?」
「我害怕。」
「別怕,我不炸你,你什麼也不用害怕。」趙如金把那卷黃紙油包的東西捆好,又說:「12月1號、2號兩天你就不用上學去了,聽見沒?等爸爸把你英姨(張艷英)炸死,晚上11點接你去深圳。深圳可好了,知道麼?」
冷風貼著窗戶縫颼颼直吹,凍得小趙佳嗦嗦發抖,寒氣直透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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