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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自有辦法 文 / 風流少保

    楚湘君站起來,步步逼近:「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麼賠我妙兒的腰傷?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麼賠我的上好大紅袍?我賠你丫鬟的花容月貌,你怎麼賠我妙兒受創的心靈?」說著,瞧了兩眼那受傷的侍女,冷笑道:「果真是花容月貌,和妹妹你長得極像,花容月貌到,我若是你夫君,定然花街柳巷,也不願歸。」

    看來這丫鬟躺槍是要躺個徹底了。

    楚若兒被楚湘君的氣勢有些嚇住,愣在原地不敢開口講話,只一雙大眼憤恨的緊緊瞪著那個曼妙的身影,「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者說來,這焦艷水你是從何而來的?新帝登基,不就廢除了這條法令麼?」

    惡臭撲鼻,端著的丫鬟一直捂著紗巾,並不斷用手捂著鼻子。楚湘君前去揭開蓋子,這撲鼻而來的臭味讓她有些暈眩,也依舊強忍著,從容蓋好。

    楚若兒一把推開躺槍丫鬟,得意洋洋:「自有我的辦法!」

    「這麼說,妹妹是找人專門調製的咯?」

    「自然。」

    楚若兒此話一出,楚湘君就一個耳光扇去,怒喝一聲:「大膽!!」不等楚若兒眼淚吧嗒滾落,就向前走了兩步,看著楚若兒的目光中滿是狠厲之色:「你可知你此舉,會害了我楚府上下百十餘口人的性命?」

    「荒謬!」

    楚若兒氣急,過來就要打楚湘君,卻被反手制住,動彈不得。

    「荒謬的是你!你可知這刑事已廢,私自調配是殺頭死罪!爹爹在朝為官,教女不嚴,知法犯法更是大罪,你還敢明目張膽的帶來要妙兒喝下?這般罪上加罪的事情,你做出來是什麼居心?」

    楚湘君此話一出,端著焦艷水的丫鬟也急了起來,急匆匆跪在地上,將焦艷水高高捧起,渾身戰慄。抓著妙兒的一眾人等也沒了士氣,遲疑的向後退了兩步,手上抓著的妙兒也不自覺的放開了,面面相窺。

    「還不拿去銷毀?」

    楚湘君鬆開楚若兒,妙兒也很快跑到她身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望著楚若兒。楚湘君則是微微一挑眉,端著焦艷水的丫鬟快步退出房間,其他一眾丫鬟也跟著一塊兒撤了出去,只剩下楚若兒一人,呆站在這屋裡。

    雖然心裡質疑,怕是楚湘君嚇唬自己,可是她神色那般,也不像是空穴來風,倒真是嚇住自己了,難不成……自己當真做了觸犯國法之事?越是這麼想,就越是心虛。楚若兒向後退了兩步,捂著臉頰悶哼一聲,也快步走了出去。

    「呼——」妙兒見楚若兒走遠了,深呼出一口氣,「小姐,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哪些啊?」

    「觸犯國法啊。」

    楚湘君看了兩眼期待異常的妙兒,笑了起來,整張臉面都帶上了欣喜之色,不緊不慢的坐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了兩口。眼看著小妮子快要被自己急死了,便慢吞吞道:「我啊,我不知道啊。」

    「啊?」那張小嘴立馬長了老大:「那您方才說的那些……」

    楚湘君將茶盞放下,看著妙兒道:「那些啊……我胡謅的。」

    說的這般雲淡風輕,倒是給妙兒嚇出了一身冷汗,皺著眉頭一邊收拾摔碎的杯子,一邊道:「您就不怕二小姐發現了?」

    「不怕,楚若兒雖然驕橫,但還是顧忌著爹爹的,她深知爹爹寵溺自己,卻總是隔著些什麼,定然不敢將此事說與爹爹聽,討爹爹的罵。至於章華銀,她是更不敢說了,萬一真有此事,必然得討來章華銀的一頓臭罵。」

    然而,儘管如此,以楚若兒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就此輕易的善罷甘休的。

    次日。

    太陽掛在天上,耀武揚威的樣子讓人有些心煩。

    「小姐……」妙兒死氣沉沉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著急,她十分沒底氣的把手裡的簪子放在桌子上,道:「您說想吃杏花糕,可咱們值錢的,就只有這個了。」

    楚湘君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只簪子,道:「這是做什麼的簪子?」

    「這是您在嫁給王爺之前,自己在市集上買的簪子。」妙兒將它拿起來,遞給楚湘君。

    楚湘君便接過來,皺著眉頭細細端詳了一下,「那這支簪子,你目測,可以當多少銀子出來?」

    「還銀子……小姐,這簪子……」妙兒皺著眉頭扁了扁嘴吧,道:「這簪子當了,就夠買一塊半的杏花糕,還是糖粉不能加的多的。」

    「啊?」

    楚湘君犯了難了,難得自己嘴饞想要吃點兒杏花糕,主僕二人翻箱倒櫃半天就找出了這麼一支簪子,要說這尚書府的大小姐也太窮了吧,整個房間裡面一件值錢的物件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單手托腮坐在椅子上,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妙兒拿著那根簪子出了門,原本就空蕩蕩的房間更是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顯得十分冷清。

    本想自己回了娘家好歹有爹爹疼,娘親愛,說不定還有和善友好的兄弟姐妹相迎,一家人和和睦睦,自己再用這三寸不爛的巧舌說點兒好話,裝裝樣子,家裡父母也是可以原諒自己被休的事情的。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妙兒抱著自己買來的杏花糕原料,和楚若兒撞了個滿懷,懷裡的糖粉本就不多,此刻更是灑了滿地,不免有些焦躁,也不看來人是誰便蹲下身子,收拾這一地的原料。

    楚若兒見是妙兒,便氣不打一處來,何況這丫頭撞了自己非但沒有禮貌,還視自己如空氣,就又過去踩了幾腳。

    壓縮好了的香料便很快發出破碎的聲響。

    「你幹嘛啊!」妙兒立馬惱火了起來,也不看看是誰就大聲叫嚷了起來。

    原本當了簪子的錢就不夠,這當鋪裡的黑心老闆又死命壓價,導致這簪子只當到了半價,只能買來半個杏花糕。

    原本買一個杏花糕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這半個杏花糕不是要她妙兒的命麼……

    思前想後半天,才下了主意去買些原料回來自己做,那錢只夠買糖粉的,好在店家婆婆心地善良,見妙兒面露難色便贈了兩塊香料和縮包。

    此刻,全然被這個不知何處來的混蛋撞壞了,任是誰會不氣?

    妙兒這叫嚷聲剛剛落下,便被楚若兒重重扇了個耳光,聲音並不是很響脆,但就是因為力道過大,整個手掌都打在了妙兒臉上,所以這般。

    妙兒一個吃痛,沒有站穩像一邊倒了過去,坐在地上,癡癡的望著楚若兒。

    「這是怎麼了,讓我猜猜……」楚若兒又踹了兩腳地上的食材道:「我猜這是你們家賤主子想吃杏花糕,沒錢買,只得叫你這個小丫頭去大街上討了食材,來做了。」

    「這食材不是討的!是用銀兩買的!」

    「銀兩……?」楚若兒的眸子瞇了起來,蹲下來緊緊捏住妙兒的下巴,道:「哪兒來的銀兩?」

    「妙兒將東西變賣了得來的銀……」

    就等你這句話呢,楚若兒眉心舒展,重重甩手鬆開了妙兒,拉扯起了她的衣服:「你哪裡來的物件變賣?定是和你那手腳不乾淨的主子一起從府裡偷取的!叫我看看你這身上還藏了些什麼!」

    楚若兒拉扯妙兒衣裳的力道一點也不松,因為剛剛進門未走多遠就撞著了楚若兒,所以這守在門內的男子們全能看到。這麼一拉二扯的,春光乍洩,看得幾人直吞口水。

    「住手!」

    楚湘君快步迎了過來,這一聲呵斥裡面帶著的怒意,竟意外的令楚若兒週身顫了顫,當真乖乖住手了。

    向這邊嚮往的男丁也各自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再繼續直視衣衫不整,春光外洩的妙兒。

    也不知是為何,記憶力向來軟弱的大小姐此刻竟有種意外的氣場,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妙兒……」楚湘君忙將撕扯凌亂的衣物胡亂的給她披上,眼底裡的憐惜和怒意交攪在一起,讓一旁的楚若兒不敢直視。

    本就是來看看妙兒回來了沒有,湊巧剛剛好撞見這一幕。

    見到楚湘君,妙兒的委屈立馬盈上了心頭,眼裡有淚,卻強忍著不讓它滴落下來,捧著撕裂的衣物站起來,遮蔽著軀體。

    楚湘君便摟著妙兒的肩頭像自己閣內走去,楚若兒雖然不敢,卻還是不甘,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想到楚湘君突然停住了步子,扭頭看著這個只有十六七歲,卻如此心腸的女孩。

    「我不希望,」她幽幽開口,語氣裡滿是怒意,卻異常平靜淡然,她的目光直勾勾的怒視著楚若兒,繼續道:「會有下一次。」

    這話說得讓楚若兒不敢反駁。

    楚湘君耐心等候妙兒將事情原委說盡,迎上那一雙委屈的淚目,語氣淡然:「妙兒,就算我當初留在王府,也不可能會得寵的。」

    「您之前不是說,只要努力,定然會有希望麼。您還說,王爺又不是石頭,自己用真心去暖,怎麼可能暖不熱,您說他是那般溫柔的人啊,定然會有熬出頭的那一天的,您還說……」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妙兒,我們已經被趕出王府了,難不成,你想要我這麼個主動求他休了我的棄婦,再去求他將我納回去麼?」楚湘君歎口氣,「我何必討他那份羞辱?」

    可是,現在這種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啊。想要過得舒坦資意,只能靠自己去改變!

    妙兒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楚湘君笑笑,推著她的肩膀要她先去休息,自己則躺在床上,發起了愁。

    自力更生,如何自力,又怎麼更生?

    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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