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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相見 文 / 風流少保

    這麼想著的空檔,已經利索的爬上了房頂,她站穩之後將自己綁起的褲腿鬆開,衣袖整理妥當了才向房梁中間邁去。

    正值當夏,還不算炎熱,晚上的微風扶過面頰,愜意舒適得緊。楚湘君伸了個懶腰,望著滿天的星光,陷入了沉思。

    隱約記得自己某次在電台裡聽到的獨白,說我們見到的星星,是行走了幾光年的星星。這星光沿著它的軌跡一直不斷發光,最終行走到,射入我們的眼睛裡。

    那麼此刻自己的父母看見的星光,該是自己此刻所處的年代發出的星光吧。

    她不知自己在這邊生活的這些時日裡,另一邊的自己又是什麼狀態,是失去意識的植物人麼?那麼母親是不是每天為自己擦拭身體,為自己的身體按摩,以便於她在甦醒之後可以自如的運動。或者……每日不斷的與她交流,講故事,告訴她最近哪裡又發生了何等大事……

    還是說,隨著自己靈魂的脫離,那一邊的自己已然死去,被哭得肝腸寸斷的父母送進殯儀館,進行火化。捧著自己的一抹骨灰,感慨世事無常,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般的香消玉殞了……

    自從自己長大之後,便和父母少了交流,也少了探望,總覺得時間還長,有一輩子可以耗,陪父母不需要急在一時……

    如今……

    思及此,楚湘君不覺鼻頭一酸,淚花迅速充盈了整個眼眶,低頭拭淚之時,餘光瞥到了什麼東西,晶亮的像是一顆嵌在綠地上的明珠。便匆匆擦乾了淚花,向那邊望去,是一灘湖水。

    從自己這個角度看來很小的一個湖,月光投印在裡面,整個湖面都波光粼粼的,十分好看。周邊都是綠地,這麼看來,還當真像是鑲嵌在上的一塊寶石。

    楚湘君四下望了望,躡手躡腳的起身,向後面望了望。

    現在想要從正門出現那是不可能的了,畢竟都這麼晚了,自己再怎麼不濟也是府裡的大小姐,深夜出門總是不好的。後院的門口拴著一條惡狗,據說是廚娘從家裡帶來的,也不知帶到府裡來是要做些什麼。

    這麼算來,想要出去,也就只能從這房頂上面跳下去了。

    楚湘君向下望了望,卻見這地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該死!

    這月光剛好被小樓擋住,導致地面一片陰影什麼都看不清楚,楚湘君所幸揭起來一片瓦,向地面扔了下去,很快便聽到有水聲傳來。

    下面是條河?

    可她是只旱鴨子,不會游泳怎麼辦?思前想後,她將瓦片揭起,捧在懷裡,圍著房簷走了一圈,向下扔瓦來試探試探,想找一處沒有水的地方來。卻不想這最後一片瓦片砸到了惡狗身邊,惡狗一陣驚醒對著房頂狂吠,楚湘君一個沒有站穩便跌落了下去,水聲撲通,立馬掙扎了起來。

    手腳並用的上下撲騰,惡狗聽到水聲便扯著鏈子向這邊狂吠,這樣下去很快便會招來人。

    楚湘君又急又冷,好在小河並不寬,很快就摸到了岸,那裡有不少木棒,還有些許皂粉的味道,想來這小河是專門洗衣服的。楚湘君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木棒和皂粉就往惡狗那邊扔,似乎是砸著了惡狗,惡狗愈發惱怒,鏈子幾乎要被扯斷。

    「不跟你這條破狗鬧騰了!」楚湘君咕噥了一句,將旁邊的大盆扣了過去,手腳並用的爬上岸,向遠處跑去。

    這一身的濕衣服貼在身上,著實難受,楚湘君所幸將它撕開,留了簡單的布碎,讓自己看來不那麼怪異,朝著那明湖走去。

    因為衣物薄厚程度的變更,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被風乾,身上散著淡淡的皂角味,倒也不難聞,像是故意泡了皂角粉浴一般。頭髮也因為高高束起沒有打濕多少,楚湘君站在湖邊,湖面清澈有如明鏡,細細看來總覺得這長髮這般繁複的琯起難受,便隨手拔了簪子,將青絲放下。

    微風陣陣,將這烏髮吹起,被扎系成蝴蝶結的腰封也輕輕擺弄,宛若剛入凡塵的仙子。有仙樂自遠處飄來,如夢似幻,琴真意綿。帶著古樂特有的意境和柔和,手起音落,像是走了弦。

    楚湘君躡著步子小心尋至聲源之處,坐在男子身後的草地之上,雙手抱膝,未發出聲響。

    那前邊的背影有些消瘦,他一邊調著琴弦,一邊用什麼輕輕撥弄,琴音便慢慢傳出,聽起來似乎有些沉悶,但別有一番清越之聲,十分別緻。

    「喜歡聽些什麼樂調,我彈與你聽。」

    男子並未回頭,想是楚湘君方才步子太重,被男子聽了去。這問題倒是問進楚湘君心坎裡了,喜歡聽些什麼,真是多了。只是那些朗朗上口,耳熟能詳的流行歌曲,並非你這個時代的人奏得出來的。

    這麼想著,那男子又開了口:「華商調,如何?」靜候多時,仍不見楚湘君作答,便自顧自的笑了笑,又道:「那便華商調吧,是我習琴時練得第一首曲子,也是迄今為止依舊不厭的曲。」

    右手抬起,蓄勢落下。若說小提琴的聲音是脆,古箏的聲音是渾,那這男子手底的琴就是清。雖然能看出是古板長琴,可是和前日裡聽到的琴聲不同,可能是木質不同的緣故吧,這琴音更顯清脆、綿柔入耳。

    中間轉然的部分有點兒像《笑傲江湖》裡的調子,自己魂穿來之前,電視裡每天都在放著這個廣告,曲子底調也用簫聲演繹了出來,那般緩緩,剛好能與此時的調子相縫合,楚湘君不免跟著哼唱了兩句。

    前面的男子也就順著她哼出的調子,音律不准的跟著一起彈奏了起來,楚湘君覺得有些好笑,便起身湊了過去:「別彈了。」

    男子有些侷促,尷尬的笑了笑,禍國殃民的面容之上羞愧的表情竟生動得讓人想上前捏上一把,眼神略微閃躲,「見笑了,見姑娘唱的入神,這曲調又奇特新穎,便試圖跟著一併彈奏,沒想到……現眼了……」

    這話才剛剛落音,男子就一驚一乍了起來,「是你?」

    這話問的楚湘君有些疑惑,一雙美目裡滿是迷濛之色,像是麋鹿的眼睛,溫潤潮濕,漆黑得像是將墨水攪在其中,點了一絲星亮,顯得不那麼黯淡。這懵懂的樣子讓人心生保護**,她迷茫的眨了眨眼:「我們,之前認識……?」

    自己畢竟是對這個世界裡的人物一無所知的,說不定這小哥是曾經的楚湘君的相好也不一定呢?偶爾在一次燈會上面見到了王爺,於是移情別戀,回到家中和公子書信斷了這段關係,求爹爹向皇上進言,嫁與王爺。

    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覺得真切,畢竟這公子的傾城之貌不比女子差,都說美男要比潘安,在此刻的楚湘君看來,面前的人物才比潘安要美上不知多少倍,便又匆匆道:「我,我是說,你還願意理我啊……」

    「姑娘何出此言?」這一問倒是將他問住了,略微迷茫道。

    「我的意思是……」楚湘君不知怎麼開口,心裡埋怨男子明知故問:「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如果恨我,可以罵我的,我……」

    「恨、恨你?」張庭之越發糊塗了,匆匆打斷了楚湘君的話語,解釋道:「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此刻再見是第二面,姑娘你何出此言啊?」

    「啊?」楚湘君一愣。

    「今日市集之上,在下去取這早前預訂好的竹籤,巧遇小姐。與小姐有過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你記得我,還用那麼熟稔的口氣!楚湘君眉頭微微皺起,心道,臉上也不自覺浮現出了兩朵紅雲兒,看得嬌媚可人。

    像是看穿了楚湘君的心思,張庭之又笑了起來,眉心舒展,「小姐今日粉衣素妝,宛若出塵仙子,我這等凡夫俗子不免多看了兩眼,將小姐的樣貌記在了心裡。」

    這般花言巧語從張庭之口中說出來,竟不覺得輕佻,尤其是那帶著些許閃躲的眼神,更是讓人覺得這個男子可信。可儘管如此,楚湘君還是覺得尷尬,恨不能找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不過,小姐方纔所言……」

    「我……」楚湘君大聲打斷,兩眼一閉,軟綿綿的向一邊的草地上面倒去。不好解釋的話,裝暈吧。

    果真騙到了這個呆子,呆萌的樣子讓楚湘君想要捏兩把。張庭之將她扶起,喚了兩聲不見反應,便匆匆忙忙收起了竹籤和琴,抱著她就像一邊的亭子走去。

    走近了才聽到馬鳴的聲音,馬蹄在地上輕輕的踏著步子,張庭之自己也不知道咕噥了些什麼,楚湘君只隱約聽到「多有得罪」四字,便覺得自己被托起,放進了馬車裡。

    這是要去哪兒?!

    張庭之在前邊駕著馬車,楚湘君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縫子看了兩眼,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望去,也不知這此去的是什麼路,但越看越偏僻,這小哥不是要將自己帶走賣了吧……

    不行不行,得做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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