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四章 替代品 文 / 風流少保
呂清雪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只是,她卻沒有膽量再去糾正眼前的人,她是清雪,不是瑾兒。
溫存過後,皇甫燁的眼神從情慾中又恢復了清明。原本情意綿綿的眼中,又是冷若冰霜。皇甫燁看都不看呂清雪一眼,只是乾脆的起身穿衣,走出了呂清雪的房間。
看著消失在門口俊朗的身形,一股委屈的感覺瞬間湧上呂清雪的心頭。這個男人依然是這樣,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只是在床第之間,在呼喚著瑾兒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會對著自己露出一絲溫存的神色,那時候,他眼中的溫柔,領呂清雪發瘋般的嫉妒。
所以,很多時候,呂清雪就當自己是瑾兒,是那個被他深愛著,深藏在心底的瑾兒。可是,每次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冰冷,她卻突然夢醒。
每次,只要他想念那個女子了,就會到自己這來。只是每次溫存過後,他都會毫不留情的起身離開,絕不會留宿。呂清雪也曾經祈求般的挽留過,但是那個容顏冷峻,神色冰冷的男人,留個她的卻是一記冰冷的眼神。
那個眼神提醒她,她只是一個替代品,不該要求太多。
呂清雪怔怔的看著皇甫燁離開的方向,一時間沒了言語。這樣的地位,讓她覺得莫名的悲哀。但是僅僅只一瞬間,這樣的悲哀,便被眼下這唯一的陵安王府側王妃的身份的榮光所代替。
這個位置,是天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位置。替代品又如何,她依然是這陵安王府獨一無二的王妃。想著,呂清雪輕輕的勾了勾唇,更何況,總有一天,她呂清雪一定會取代那個瑾兒,成為皇甫燁心中的那個女子。
夜已深,楚湘君卻依然伏在桌前寫著什麼。妙兒已經催了幾次讓她早點歇息,卻都被她推脫了。妙兒看著燭光前清麗的身影,以及楚湘君此刻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出聲輕輕問道:「小姐,你是在寫什麼呀?」
楚湘君終於寫完最後一筆,然後放下筆對著妙兒嫣然一笑,道:「這叫做日記。」
「日記?」妙兒驚呼,似乎從小姐性子變了之後,就總是喜歡說些奇怪的詞句。
「是啊,」楚湘君溫和一笑,輕聲解釋道:「所謂日誌,便是將自己每日的心情所遇之事都記錄下來,到了日後,便可以作為回憶。」
妙兒不由驚歎,沒想到小姐還有這樣的玲瓏心,可惜了,這麼好的人兒,為什麼王爺就是不喜歡呢?
看著妙兒的神色,楚湘君微微一笑,忽然響起了什麼一般,問道:「妙兒,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你可願意和我一起?」
妙兒一驚,然後便跪了下來,看著楚湘君哀求道:「只要小姐不丟下妙兒,妙兒一定誓死跟隨著小姐的,求小姐千萬不要丟下妙兒。」
看著眼前似乎是被嚇到的小女孩,楚湘君心下好笑。她彎腰扶起面前的妙兒,輕聲道:「妙兒,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呢,只是我不想在這深宅大院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每日還要被心懷鬼胎的人煩擾。我想找個清靜的去處,定居下來。妙兒,到時候我既不是陵安王妃,也不是尚書府的大小姐,你可還願跟著我一起?」
妙兒抬頭,看著楚湘君,眼睛裡是不可動搖的堅毅:「嗯,妙兒願意,小姐到哪,妙兒便跟到哪。」
楚湘君被妙兒表決心的樣子逗樂了,忍不住一笑,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楚湘君坐在房中,正準備寫些新的詞曲出來。而且,經過昨日的那一齣戲劇,這新型的表演必定要流行起來,她還得多準備一些類似的劇本。
正在沉思著,卻見妙兒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之色。楚湘君停下筆,看著妙兒出聲問道:「怎麼了?為何這麼慌張?」
妙兒似乎是一路跑過來,臉漲得通紅,還不容易捋順了呼吸才開口對著楚湘君道:「呂清雪來尚書府了。」原本對呂清雪就沒什麼好印象,更何況呂清雪還用計迫害她和小姐,妙兒自然是不願稱其為陵安王側妃。
聞言,楚湘君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女人來尚書府是幹什麼?難道,昨天她也認出了自己?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問話,妙兒便遲疑的開口:「只是這呂清雪卻不是來找小姐您的,而是來找二小姐的。」
聽到妙兒的話,楚湘君勾唇一笑,想必是這個女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近日的處境,所以來籠絡籠絡自己那親妹妹,想借那楚若兒的手,對付自己呢。
「小姐,這可怎麼是好?」妙兒依舊是一臉擔憂之色,原本一個楚若兒便不是好對付,眼下卻又來了一個呂清雪,這可要怎麼應付好?
楚湘君勾唇對著妙兒輕輕一笑,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神色:「不急,她既然是來找二小姐的,就由她去吧,反正,她不來惹我便罷,若是來惹我,那麼,就來好了。」
妙兒聽到楚湘君的話,驚愕地抬頭,卻看見那張清麗脫俗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淡然的神色,那樣的神色,讓妙兒覺得莫名的安心。
如今的小姐,真的是變了很多呢。從前的小姐沉不住氣,遇到什麼事情都容易暴躁,可是現在的小姐,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都會毫不驚慌。甚至,在王爺面前,她也敢坦然直視王爺的眼睛了。
雖是變了很多,但是妙兒卻發自內心的覺得,小姐變了真好。
尚書府西廂的廂房之中,一個身著粉色裙裳的女子正在翹首以盼。尚未出閣的姑娘綁的髮髻以鎏金簪子簪起,露出嬌嫩美好的容顏,眉目稍顯稚嫩,卻也是美艷動人,只是這樣的眉眼中,卻稍稍帶著點浮躁之氣。
楚若兒在廂房之中等著,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煩之意。這要來訪的人可是陵安王府的側妃,陵安王向來鍾情,因此府中並無妾室。之前因為皇上下旨,這才娶了一房正妃,正是她那不爭氣的姐姐,楚湘君。
這原本是一人獨大的福分,只可惜她那姐姐卻沒有福氣消受,這正妃之位還沒坐熱,卻就被這一紙休書攆了出來,當日便納下了呂側妃。這樣的奇恥大辱,若是放在一般女子身上,還不得哭天搶地尋死覓活的,可她這姐姐倒好,非但沒有絲毫的慚愧之色,反而倒是過得理所當然。
想到楚湘君,楚若兒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雖說四處傳言楚湘君是因為新納的呂側妃才被休離,若是細細論起來,凡是要點臉面,這尚書府是不應該和呂清雪來往的。非但如此,還應該視呂清雪為敵。
可是楚若兒卻是不管這些,在她看來,若是有人幫著她對付楚湘君,無論是誰,這人便都是友。更何況,楚若兒還有自己的打算,眼下陵安王府就只有呂清雪一人,若是她與呂清雪交好,說不定還能見上陵安王幾眼。若是入了陵安王的眼被納下,那她這輩子必然是無憂的。
陵安王雖說不是太子,但是名聲早已傳揚在外。不但才華驚覺,就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在楚湘君和陵安王的婚典上,楚若兒有幸見過陵安王一眼。那等風姿,豈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可是,偏偏卻是楚湘君那個賤人嫁過去,而不是她。
正想著,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楚若兒見狀,趕忙迎了出去。
幾步開外,走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穿著大紅的裙裳,裙擺以金色的絲線繡著大朵的迎春花,走動處,裙擺款擺,華貴富麗。女子的面容嬌媚,鳳眼微微挑起,眼角眉梢處帶著無限風情。頭髮上插著金鑲玉的簪子,以及做工精細的步搖。
楚若兒打量著呂清雪,心中暗暗歎道,陵安王的側妃,果然是好模樣,這般的風情萬種,自然是楚湘君那樣清麗的容顏所不能及的。只是,眼前的女子衣著髮飾雖然華貴,但是卻未免太過招搖。而且走路的形態太過嫵媚做作,反而失了王妃應該有的端莊大氣。
未待女子走進,楚若兒便行了個禮:「若兒見過側王妃。」
呂清雪嬌媚一笑,虛虛扶起了楚若兒,輕笑道:「若兒妹妹有禮了。本王妃今日過來,本來是想探望一下湘君姐姐的,她被夫君休棄,想必心裡是極難受的。可是,湘君姐姐似乎是聽了些不該聽的市井謠傳,恐怕是不願見本王妃的。所以只有叨擾妹妹了。」
楚若兒聞言,也是一笑:「王妃和善,若兒先替姐姐謝過了。只是我家姐姐那性子,恐怕是不能領了王妃的好意,若兒怕她辜負了王妃的一片心意。」
雖然只是側妃,但是卻絲毫沒有做側妃的自覺,反而自稱王妃,若是真來探望楚湘君,又怎麼會帶著這般明顯的炫耀之意來。楚若兒心中暗道,但是卻依然是看不懂呂清雪這次來的目的。
想著,楚若兒抬眸笑道:「還請王妃進屋詳談。」
呂清雪笑吟吟的看著楚若兒,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