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五章 賞菊 文 / 風流少保
北邊的廂房之內,楚湘君依然坐在床邊,寫著新式的劇本。上次寫的是嫦娥奔月,淒婉動人,這次不如就寫一出稍稍生動的愛情故事,梁山伯與祝英台。
雖是穿越過來,毛筆等物事用得不甚熟稔,但是寫寫字還是可以的。但是楚湘君可沒那性質去寫那勞什子繁體字,為了方便,都用的簡體字。寫起來雖然方便,但是到時候免不了要向張庭之解釋一番。
妙兒乖巧的在一旁磨墨,只是看著楚湘君寫的字,卻忍不住輕聲發問:「小姐,你這寫的是什麼啊?」
楚湘君頭也不抬,笑道:「寫的是一齣戲曲。」
「真的?可是上次在宮裡演的那種戲曲?」妙兒的臉上佈滿驚喜的神色,她可是聽著外頭採買的丫頭說了,上次邀月閣在宮裡排演的戲曲如今滿大街的都在流傳,說是可好看了,很多小姐夫人都看得流淚了呢。
「嗯。」聽出了妙兒聲音裡的驚喜之色,楚湘君忍不住笑道。
「那小姐,這次寫的是個什麼故事呢?上次的那個戲曲,聽說可好看了,可惜妙兒沒能看到。」妙兒略帶喜悅的問道,但是聲音中卻帶著隱隱的失望之情。
楚湘君的筆微微一頓,心卻驀然沉了沉。這個年代,不像她生活的年代,人人平等,人人都有享受生活的權利。所以,這個年代裡,像妙兒這樣的人,注定不能那般享樂。想著,楚湘君的心顫了顫,突然想做點什麼改變,為那些底層的人士。
見楚湘君突然停筆,妙兒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楚湘君抬臉,看著妙兒,臉上帶著無限自信的榮光:「妙兒,下次的戲曲,帶你去看。」
「真的。」妙兒高興得驚呼出來。
楚湘君點了點頭。妙兒便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看得楚湘君直無奈的搖頭,這丫頭,才這麼點小事就把她高興成了這樣。
笑著,楚湘君開始沉吟起來,若是想讓百姓都能看得起這戲劇,需要仔細規劃一下了。楚湘君自旁邊重新抽出一張白紙,開始寫著自己大概的想法。至於能不能成功還得讓張庭之看過之後再說。
西邊廂房內,楚若兒和呂清雪已經相談甚歡。兩個人親熱的探討了一番最新的衣飾打扮後,呂清雪輕了輕嗓子,說明了來意:「昨日聽聞,楚湘君竟是去皇宮唱了一齣好戲?」
說話的語調是用明顯的問句,帶著濃濃的試探之意。而且語調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客氣,已經從湘君姐姐說道楚湘君了。
楚若兒聽到這話卻是露出了驚詫的神色:「唱戲?」
呂清雪見楚若兒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便忍不住敞開了講話:「昨日皇宮裡特意邀了邀月閣的閣主來唱戲,只是昨日這戲卻是與往日不同。」
楚若兒雖是尚書府二小姐,但是尚未出閣,楚府為人較守舊,因此便不讓楚若兒去看戲了,楚若兒自然不知道這事。但是卻聽丫頭們,外頭都傳言昨日皇宮裡的戲唱得不同凡響,連皇上都連連讚賞。尤其是其中一名戲子,當真演的好似那九天仙子下凡塵。
楚若兒暗忖,莫非,這傳聞中的廣寒仙子,竟是楚湘君?
看著楚若兒好似猜中的面容,呂清雪微微挑了挑眉,看來這楚家二小姐也不是太笨。
楚若兒連忙說道:「這些日子,她被王爺休回家本就是恥辱的事,家中也沒有人正眼看她一眼。她倒也有自知之明,沒有出來晃蕩。只是這昨日她在哪幹了什麼我卻是不知的。」
見楚若兒不像是說謊,呂清雪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沉了臉色道:「本王妃昨日已經派人查探了一番,那傳聞中的廣寒仙子正是那楚湘君。」
楚若兒臉上驚詫之色盡顯:「她作為我尚書府的大小姐,竟然登台唱戲,這讓我尚書府的顏面何存?」
呂清雪滿意的看著楚若兒的神色,輕歎道:「本王妃一個人管理著陵安王府的大小事物,竟也是忙不過來。我們家的王爺重情,不願納妾,可是我這管理後院的卻不能不操心這事。」說著,呂清雪身子稍稍往前一傾,握住楚若兒的手笑道:「若是有妹妹這般懂事的人兒來陵安王府幫幫我,那是再好不過了。」
楚若兒聞言大喜,紅著臉低下頭去,無限嬌羞的模樣甚是惹人愛憐:「若是,能幫助王妃分擔,那真是若兒天大的福氣了。」
呂清雪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浮現了一絲厭惡之色,但是只是一瞬,那厭惡之色便被笑意掩蓋。
呂清雪對楚若兒的話不置可否,卻突然說起了別的:「聽說東園三日後有菊花展,那各色的菊花,培育得美艷至極,若兒妹妹要不和本王妃一起去瞧瞧?」
此時的楚若兒,早已被呂清雪的那句共同分擔沖昏了頭腦,聽到呂清雪的話,自然是連連點頭稱好。
誰料呂清雪卻突然將話鋒一轉:「楚湘君被休回家,想必是心情不甚好,不如你也邀了你姐姐一同前去賞花,盡盡姐妹之責。」
楚若兒聽到這話一怔,卻又聽到呂清雪接著毫不在意的提到:「聽說東園裡的湖泊不大,倒是可以泛舟一遊的。」楚若兒的眼睛一亮,她和側王妃打著探望的幌子來看楚湘君,楚湘君若去了,倒也好說,若是不去,那就是楚湘君氣量太小了。那麼之前所謂的呂側妃將陵安王妃趕出王府的傳言變回變成,陵安王妃氣量狹小,犯妒被休。所謂的楚二小姐苛待大小姐,也只會變成了楚家大小姐不識好歹。
而楚湘君若是去了,等待她的肯定是溺死湖中了。
楚若兒看著呂清雪,呂清雪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楚若兒也是勾唇露出瞭然的一笑。
接著兩個人心懷鬼胎的寒暄了一些其他事,呂清雪便告辭離開了。楚若兒送走了呂清雪,便一臉笑容的回到了房中。正愁找不到方法收拾楚湘君,卻自己有人找上門來要幫忙收拾楚湘君,這樣的事,自然讓楚若兒覺得大快人心。
章華銀剛邁入楚若兒的閨房,便看見了坐在床邊輕笑著的女兒。楚若兒見章華銀走了進去,連忙奔過去挽住章華銀的手臂,輕笑道:「娘,你可知道今日呂側妃來府中是為何事?」
「何事?」章華銀一臉的狐疑。
楚若兒詭秘一笑,道:「楚湘君那個賤人被休回家,耐不住寂寞,竟然跑去皇宮唱戲,甚至還趁機勾引王爺,呂側妃氣不過,便和我商議著給她一個教訓。」
「什麼?她竟然去唱大戲?」章華銀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
楚若兒眼角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賤人自然只能使些下作的手段勾人了。」章華銀聞言一撇嘴,神色更是不屑:「那是自然,賤人生出來的,自然只能是賤人了。」
說完,章華銀眼珠一轉,卻是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她抓住楚若兒的手笑道:「若是我告訴了老爺這事,老爺定是不會原諒這個小賤人的,到時候看她那什麼和咱們橫。」
話音一落,章華銀邊站起身來,邁步向書房走去。
天色漸晚,寫了一整天的楚湘君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筆。計劃已經初步落成,只需要明天與張庭之見上一面,商量一些細節便好。
妙兒已經擺好了晚飯,之前因為章華銀母女的剋扣,楚湘君房中的飯菜每日便只有蘿蔔白菜。今日因為張庭之說那日的戲曲,都是楚湘君的功勞,硬是讓人送來了七成的銀兩,打賞了廚房的婆子們,飯菜才得以改善。
楚湘君正想著吃完飯,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一身囂張的紅衣,配上臉上囂張的神色,更是顯得不甚得意。
楚湘君並無意外,今日呂清雪既然見了她,那她晚上是必然要過來炫耀一番的,更何況,呂清雪肯定交代了事情讓她做的。楚湘君平靜的看著楚若兒,臉上無任何表情,只是淡然地等著她的下文。
見楚湘君這般淡然,楚若兒卻突然沒了炫耀的心情。楚若兒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湘君,傲慢道:「楚湘君,今日陵安王妃過來了,邀你一同去參加東園的賞花宴。」
聞言,楚湘君淡淡一笑:「我從來只聽說陵安王府只有一個側妃,卻無陵安王妃只說,你這口中的陵安王妃又是從何而來?更何況若是她真的想要邀我前去,那又為什麼要你來告訴我?這,便是所謂的邀請?」楚湘君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擲地有聲,直教楚若兒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