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2章 詩才比試 文 / 風流少保
楚湘君聽著呂清雪的話,轉臉看向呂清雪,目光灼灼,看得呂清雪幾乎不自在起來。正在張庭之想要說什麼為楚湘君開脫的話,卻被楚湘君打斷,楚湘君淡笑著,看著呂清雪,毫不在意的答道:「湘君本就無才,又怎麼可能作得出詩,但是若是陵安王側妃真的想聽我所說的好詩,那我便為側王妃背一首吧。這是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自認為很好,便背出來大家一同賞析。」
張庭之原本打算為楚湘君說的話,頓時吞回喉間。見楚湘君這般淡定,張庭之自然知道楚湘君能夠應付,更何況,他也對楚湘君口中所說的好詩很是期待。
就連向來冷淡得好似一個旁觀者的皇甫燁,竟也是忍不住側頭看向楚湘君,等待她背出那首詩。
楚湘君淡笑,輕啟朱唇,朗聲念到:
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深叢隱孤芳,猶得車清觴。
皇甫燁看著楚湘君,看她淡定從容地的臉上,紅唇輕輕起合,念出這般震驚人心的句子。那一刻的楚湘君,臉上是一種無言的自信,讓她原本清麗的臉上,都染上了華麗的光輝。那一瞬間,皇甫燁更是忍不住想,這個女子,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張庭之的臉上,更是止不住的震驚,這一首詩,辭藻並不華麗,卻是恰到好處的道出了菊花的氣節。而且,這首詩他從未聽過。卻不知楚湘君在哪裡得到了所謂的故事,看到了這般的好詩,或者說,這是難道是她本人所作?
聽著楚湘君念出詩句,呂清雪卻是毫不在意,怨聲道:「你這詩也不怎樣嘛,更是通篇無一菊字。而且蕭瑟不已,毫無華麗的美感。」
聞言,張庭之輕笑著搖頭,嚴重卻是忍不住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皇甫燁的眼中,更是湧現出厭惡的神色。
楚湘君輕笑,即使詩作被人詆毀,卻也是毫無怒意,她看著呂清雪嬌媚的臉,輕笑道:「好詩,也是需要人來品。」
呂清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張庭之卻是知道楚湘君是在說呂清雪粗陋,不由笑了起來,畢竟是皇甫燁的側妃,被楚湘君這般說,臉上更是掛不住,更加黑沉。
呂清雪看二人的臉色,終於反應過來楚湘君是在擠兌自己,臉上忍不住一熱,心中更是惱羞成怒。呂清雪轉臉,惱怒地看著楚湘君道:「既然楚小姐這般有文采,馬上就是女子賽詩,楚小姐不如和我比試一番?」
皇甫燁忍不住挑了挑了眉,這個女人還真是蠢不可及,且不談剛剛那首詩是不是楚湘君自己所作,就是楚湘君對詩詞的鑒賞力,便足以勝過呂清雪。若是有點的腦子的人都會選擇避其鋒芒,這個女人竟然主動往刀口上撞。只是皇甫燁卻是沒有出言相阻攔,因為,他也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些什麼本事。
至於張庭之,自然是知道這個女人完全不是楚湘君的對手,所以全然不擔心楚湘君。更是滿懷期待的想看楚湘君的表現。
至於楚湘君,則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呂清雪,心中所想的內容卻是和皇甫燁差不多。只是楚湘君卻想不通皇甫燁為什麼不攔著自己的女人,而是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不過,既然皇甫燁不阻攔,那她便當是他默許的,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楚湘君嬌羞一笑,全然沒有了剛剛自信的神采,反倒是一副十分不情緣的樣子:「湘君自幼便是不愛讀書,詩作更是全然不通,剛剛的那番話都是恰巧看了一本書上所寫,並非湘君的才華。所以,湘君自願放棄比試,以免貽笑大方。「
聽到楚湘君的話,皇甫燁的眉稍一挑,眼眸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這個女人,果真不是好惹的。她這般示弱,以呂清雪的性子,自然更是不願放棄比試的機會,逼她參加比詩大會,到時候呂清雪若是輸了比試,則更是抬不起頭來。
果然,聽到楚湘君這般示弱的話,呂清雪反倒是得意起來,早就聽說尚書府大小姐雖是大家大戶女子,文采卻是不怎麼樣,看來果真是如此了。呂清雪笑著道:「楚姑娘大可不必擔心,只是切磋一下詩詞而已。我必定會為楚姑娘留些顏面。」
張庭之聽到這話,忍不住輕咳一聲,笑了起來。楚湘君也是忍不住笑道:「那湘君謝側王妃手下留情了。」
台上已經陸續的站上了些女子,呂清雪見楚湘君已經答應比試,便風情無比地向台上走去,楚湘君尾隨其後,也向台上走去。
青衣男子見著走上來的兩名女子,微微愣住。前面的女子,大紅色的衣裙風情無限,赫然便是最近風頭正勁的陵安王側妃,至於側王妃身後的那名女子,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卻是剛剛陵安王身側的女子。鵝黃的衣裙,雖不及側王妃的裝扮惹眼,卻是別有一番輕靈出塵的意味。
台下的人看著也是一愣,沒想到今日這呂側妃和這陪伴在陵安王身側的女子,竟然也要參加比詩大賽。原本平淡無奇的女子比詩大賽,卻是因為這兩個女子的參加便得引人注意起來,人們都想看看陵安王看中的女子文采如何,是否只是空有其貌。
雖然秉憲王朝民風較為開放,但是富有文采的女子卻是不多見。因此往日的女子比詩大賽,均是詩作一般,平淡無奇。眼下,來參加遊園會的人更是等著看楚湘君和呂清雪的表現。
很快,青衣男子反應過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宣佈道:「念在男子比詩時已經作了關於菊的詩,那麼女子比詩便放鬆條件,以花為名作詩便可。」
說完,男子便宣佈女子比詩大賽開始。話音剛落,便有女子陸續走上前去,寫下自己的詩作。楚湘君卻頓時想起了一個問題,雖說自己的毛筆字寫得並不醜,可是自己只會寫簡體字。這若是寫繁體字,怕是要丟醜的。
楚湘君無奈看向台下的張庭之,眼下,恐怕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張庭之接收到鵝黃裙裝的女子無奈的目光,竟是輕輕笑了起來,這般要強的女子,此刻竟是想起向他求救了。雖是嗔怪,但是張庭之的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愉悅。
張庭之看著楚湘君,輕笑著點了點頭。
楚湘君和張庭之的這般交流,雖然輕微,但是卻全然落到了皇甫燁的眼中。皇甫燁雖然不懂他們目光中的意思,但是看到兩人這般不用言語便能交流的默契,心中的怒火登時竄了上來。這個女人,竟敢當著他的面與其他男人眉目傳情。
一個個女子寫下的詩,均被掛起。轉眼便輪到楚湘君和呂清雪。呂清雪得意地瞟了一眼楚湘君,便上前一步,開始寫自己的詩。
待呂清雪寫完,楚湘君卻是不急著開始寫自己的,反而站在台上盈盈一笑,從容道:「素聞邀月閣張閣主寫得一手好字,今日湘君在此斗膽,想請張閣主為我代筆。由我念詩,張閣主執筆,不知可否?」
台下的人皆是一驚,但是卻也是對張庭之的字嚮往已久,若是今日得見,也是不枉此行。因此不少看客皆是點頭呼應。
張庭之也是淡然一笑,一拂衣袖,站起身來欲往台前走去。只是才剛邁出一步,卻聽見皇甫燁冷聲說:「若是張閣主為楚姑娘寫,不免惹人閒話,不如讓本王代勞吧。本王的側王妃也在其中,本王自是不會偏袒的。」
其他看客又是一驚,卻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皇甫燁不以為意的起身,向台上走去。俊朗的身形一步一步向著楚湘君走去,雖然眾人矚目,但是皇甫燁的眼中卻是神色淡漠,恍若這園子裡已無其他人,只有一個楚湘君。
聽到皇甫燁的話,楚湘君一驚,但是卻轉瞬又平靜下來。雖然不知道皇甫燁安的什麼心,但是只要有人幫著自己寫字就行了。
皇甫燁在楚湘君身邊站定,執起筆,目光灼灼的看著楚湘君,道:「楚姑娘念詩吧,本王來寫。」
楚湘君被那樣的目光一看,竟是忍不住有了一絲慌亂。但是她很快穩住心神,朗聲道:「今日湘君要作的詩,是以梅為題。」
《白梅》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等到楚湘君念完,皇甫燁大筆一揮,便將詩寫了出來。心中卻是忍不住暗中驚歎,這首詩,比起剛剛那首頌菊的詩,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首詩,堪稱是詠梅詩中的絕句了,這難道真的是她作的嗎?皇甫燁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女子,稍稍的驚異之後,便開始提筆寫下她念的詩。
張庭之遠遠地看著台上的兩人,一向淡然出塵的眸子中,卻流露出一絲失落。此刻,台上的兩人,是那樣相配。白衣男子俊朗非凡,高貴典雅。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眉目清麗出眾,風采更自然天成。此時的白衣男子,正在執筆寫字,一副揮斥方遒的大氣模樣,那鵝黃衣裙的女子,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身上那般自信明朗的氣質,卻是絲毫也不輸給白衣男子。
或許,連他們兩人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的氣質這般相似。均是那般高傲尊貴,讓他人仰望。想著,張庭之終究忍不住垂眸,不再看向台上那一對男女。
楚湘君看著靜靜的看著皇甫燁,此刻的皇甫燁,面容自然且隨意,似是沒有將手上的字放在心上,但是寫出來的字,卻令楚湘君忍不住驚歎。皇甫燁雖是皇子,以文采風流成名,但是楚湘君竟是沒想到皇甫燁的字竟然也寫得這般好。大氣磅礡,頗有大家之風。配上這千古的絕句,更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