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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6章 登泰山之巔 文 / 風流少保

    無名人看著楚湘君:「明日我們便啟程前往泰山,去見他。」

    楚湘君微微點頭,皇甫燁不著邊際的疑惑不解,翌日,一行人匆匆忙便趕往泰山,妙兒看著沿途的景色,不由得吟詩:「歌兮,泰山赫名首,有海雲霧長,飛歌幾萬里,且已覽天下,故登泰山之巔,一覽天下之小景,望高空之大景。」

    「四月上泰山,一地生機,天之闊,地之廣,海之遠,路之長,寒風迷霧,夜夜望故鄉。」這是流傳在泰山山脈的兩首歌謠,吟唱的就是以迷濛之美、蒼茫之境、雄偉之意而聞名的泰山霧海之景。

    泰山位於太行山東北部,是一條長約上千公里的大山脈,猶如一條遨遊蒼天的神龍,高聳巍峨,雄偉壯觀。

    泰山山脈中部,有一大湖泊,湖中的水都是由泰山山上的冰雪融化而成,由於地勢較高,位於終年雲霧繚繞之處,一年中大半時間湖面上都隱有雲霧蒸騰,故此被稱為『霧海』。這日已是四月初,冬日漸深,太陽早早西斜,掛於高山的巔峰之後,那一塊的天穹似被燃燒了一般,天宇壯麗,但又空靈開闊。楚湘君與皇甫燁共騎一乘,勒馬於望蒼峰山腰處,看著遠處夕陽由濃而淡,緩緩落入山巒之後,暮藹悄悄湧起,籠罩大地,四周安靜如水,寂廖無言。楚湘君依於皇甫燁身前,二人同時感覺在這大自然的雄美景觀之前,人是何其渺小,但又似感覺只要二人緊緊相依,天地之大,也可任人遨遊。

    「湘君。」

    「嗯。」

    「過了這望蒼峰,我們便進入泰山境內了。」

    「我們真的到泰山了嗎?」

    「是,我們真的到了。」

    楚湘君的眼眶似乎逐漸有些濕潤,她環顧四周,暮藹下的山峰、草甸、森林,迷濛幽靜,她仿如進入了一場美夢之中,那想茲念茲的泰山,真的到了嗎?

    那夜之後,皇甫燁的傷勢一日好過一日,皇甫燁傷勢大好,來到兩路之境,一路行往泰山。從幽州邊境穿過之時,楚湘君猶豫再三,終按下對『他』和母親的思念之情,決定不再去幽州,她不願再面對從前的人和事,她只想灑脫地告別過往。

    皇甫燁坐於楚湘君身後,見她長久地凝望著幽州方向,柔聲道:「要不要回去看一看?」

    「不。」楚湘君搖了搖頭:「我們還是直接去見人吧!」

    她想起一事,有些赧然:「皇甫燁,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就當不知道。」皇甫燁和聲道。

    楚湘君回過頭來,望上他明亮的眼睛,也能感覺到他面頰的熱意,忽覺有些害羞,忙又望回前方,輕聲道:「我,我以前做的事情。」

    「沒事,現在不都過去了嗎?」

    「是。」

    「湘君、沒事的。」皇甫燁細細地呵呵一笑:「以前,我不管你做了什麼,現在你是我皇甫燁的女人,從今以後,你只屬於我。」

    楚湘君聽他說到『你只屬於我』五字,心猛然一陣劇跳,再也不敢回過頭去,身子有些發軟,便靠在了皇甫燁胸前,皇甫燁也是唇乾舌燥,長袍下的身子熱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環住她柔軟的腰肢,二人呼吸漸感急促,心兒都撲通急跳,偏又都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二人看著,驚訝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不屑,皇甫燁清醒過來,想起後面還有一群人跟著不由笑道:「得,又一次打擾了。」

    楚湘君羞紅了臉,強撐著坐直身軀,聲音細如蚊蚋,嗔道:「還不都是因為你。」皇甫燁從後看得清楚,她脖頸處都已通紅,不禁起了促狹之心,貼到她耳邊悠悠道:「因為我什麼?」

    楚湘君耳際麻癢直鑽心窩,忍不住輕『啊』一聲,再度向後一倒,皇甫燁又待摟住她腰肢,腦中一道閃電劃過,一陣傷痛襲來,手便停在了半空,半晌方提住馬韁,猛夾馬肚,馬兒著二人向前疾行。()

    楚湘君未感覺到他這番異常,馬兒馳出一段,放慢速度,她才漸轉清醒,從皇甫燁懷中坐直,將鬢邊散發塞入青帽之中,二人靜靜而行,穿過幽州邊境,日夜兼程,直奔泰山,終於這一日黃昏趕到了望蒼峰。

    眼見天色已黑,今夜無法翻過望蒼峰,決定在山間歇上一宿,夜寒霜重,縱在地上鋪上了斗篷,楚湘君仍覺有些涼意,想起皇甫燁傷勢剛好,只怕也禁受不住這高山寒意,她爬了起來,握住斗篷,悄悄地走到他身邊,正待替他披上,卻見他明亮的眸中滿是笑意,望著自己。皇甫燁接過楚湘君手中斗篷鋪於身側,將她的手輕輕一扯,二人並肩而臥,仰望星空,聽著彼此甜柔的呼吸聲,誰也沒有說話,也許是覺得徹底擺脫了以前噩夢般的生活,也許是知道泰山就在眼前,楚湘君的心格外安逸,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時,只見皇甫燁的斗篷覆於自己身上,他卻已不見了蹤影。楚湘君一陣莫名的心慌,猛然站起,大聲呼道:「王爺!」呼聲中帶上了一絲焦慮之情。

    皇甫燁正在林內練劍,聽得她的呼喚,急奔了過來:「湘君,怎麼了?!」楚湘君心頭一鬆,也覺自己有些好笑,如同一隻尋找母鹿的幼鹿一般,臉上泛起紅暈,轉過身去:「沒什麼。」

    皇甫燁漸明她心思,走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輕歎一聲:「湘君,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懷中的人兒柔軟而嬌怯,他迷醉中卻再度有一陣傷痛襲來,心中默默道:湘君,我會一直陪著你,用這最後的時光陪著你,只求你將來,不要恨我,不能給你更多的時光。

    二人翻過望蒼峰,日行夜宿,向西而行,這一路走來,經過了高山、草甸、湖泊、河流,雖已入冬,草甸枯黃,湖水冰寒,滿目皆是蒼茫之色,楚湘君卻看得興致盎然,在她心中,這段旅程便如同一場甜美的夢,有時,看到一處景致,與母親描述相符,她便會驚喜地呼叫,興奮地拍打著皇甫燁的手。

    天高雲闊,風兒都帶上了甜美的氣息,皇甫燁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湘君,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渾身上下閃著奪目的光彩,或驚呼、或大笑、或嬌縱,或輕柔。

    她看到草甸上若是還有某些花兒在迎著寒冬的風傲然開放,便會尖叫著撲過去,然後很溫柔地注視著那朵花兒,長久才肯站起身來;她看到牧民的牛羊經過,也會很開心地跟上十里八里,有時還嬌憨地學上幾聲牛兒哞鳴,然後笑得前仰後合;她看到美得不像人間的大小湖泊,便會鬆開他的手,直撲水中,掬起水來灑向他的面容,卻不顧那冰寒的湖水已將她的裙裾濕透。

    他這才知道,她並不總是只有溫柔的笑容,淡定的性格,她也有這般任性嬌蠻的時候,她若是高興時,可以如春花般燦爛,她若是使起小性子來,卻又如小牛犢般執拗。

    嬌弱時,她可以在寒風細雨中縮入自己的懷抱;堅強時,她也可以於長夜默默替自己蓋上斗篷,燃起火堆;溫柔時,她會靜靜地依靠著自己,一言不發,聽著彼此的心跳。

    以往的他,只是看到了她的某些方面,這段時日的朝夕相處,沒有任何往事的干擾,他看到了更豐富的她。他的心中,滿滿當當,裝著的全都是她,他的骨子裡,絲絲縷縷,沁著的也全都是她。

    而楚湘君,也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皇甫燁,他像高山,替自己擋住風雨,他像和風,輕輕地包容著自己。開心時,可以向他撒嬌發嗔,靜默時,可以依於他懷中聆聽心跳,他也會經常嘲笑調侃著自己象小女孩般的行徑,話語中更多的卻是無盡的寵溺。

    這樣遠離過去的生活,瀟灑如風的時光,甜得像蜜,濃得像酒,美得像詩,讓二人浸入其中,誰也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人和事,誰也不願意從這場美夢中醒來。

    只是,楚湘君始終沒有覺察到皇甫燁眼底深處的那一絲憂傷,始終沒有覺察到他在與自己耳鬢廝磨到一定程度時強自控制的怪異行為,她只是羞澀地暗自想著,自己便成為他的妻子了。

    這日,二人行到了泰山山脈中段,皇甫燁和無名人向村民打聽才知道到了翠姑峰,翠姑峰山高入雲,因長滿了翠綠的雲杉,山巒形狀似一姑娘的髮髻而得名。

    眼看寒風越刮越勁,皇甫笑道:「湘君,看來我們的旅程得告一段落了。」楚湘君有些不捨,無奈道:「我還想趁著下第一場流星雨前趕到霧海呢,看來是不成的了。」

    「不怕,等流星雨停了,我們再去,說不定更有一番意味。只是我們現在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才行,天上馬上就要下起大雨來了。」皇甫燁安慰她道。楚湘君也知他所說不差,幾人商議了一下,驅馬到幾十里外的集市上購來了一應工具物品和部分食糧,又趕回翠姑峰下。

    楚湘君記憶著母親說過,翠姑峰頂有一溫泉,即使是四月的季節,泉水仍是熱意騰騰,溫泉下方有成片的雲杉林,林間有一空地,是極好的安家所在,只是因為一路到山頂都是陡峰連天,極難行走,沒有一定的輕功是很難上到峰頂的,故此人跡罕至。

    她向皇甫燁一說,二人興致高揚,一致決定將過夜的地方安在那處,皇甫燁出面將那匹陪伴了二人一個多月的馬兒賣掉,換來一些衣物和過夜物品,二人負著數包東西上了翠姑峰,過險峰,越陡壁,沿著山峰的走勢一路攀援而上,終在精疲力盡、大汗淋漓之時,到達了翠姑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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