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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9章 受傷 文 / 風流少保

    二人回到王府後,皇甫燁大變樣子,楚湘君真不知道皇甫燁是什麼意思?就算平常的事她沒通報,但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他!他一個王爺,用這種方法整人實在有點太說不過去了。雖然那碗藥不是毒藥,是楚湘君多想了,那他現在什麼氣也出了。她天天在房間裡不回去,到時又說她懶。那前頭她處置奴才,不全成了挾私報復,以圖自己獨佔?

    她一這樣想,就躺不住了。出聲道:「外頭哪個在?」

    「王妃?」一聽這聲,楚湘君嚇一跳。皇甫炎!楚湘君怕的是不是皇甫炎,而是在這王府裡,只消皇甫炎在的地方就等於是個信息,王爺必然不遠!

    果不其然,皇甫炎剛應了一聲,下一聲便是湘君開口:「你醒了?出來用飯吧。」

    饒是楚湘君再好脾氣,這會子也鬱悶的可以!用飯用飯,怎麼用?她沒衣服!她眼亂瞅,突然眼一花,雲曦又撩了帳子進來了。這會子換了身紫底金繡袍,顏色很是灼艷。長髮結成粗辮子甩下來,以一顆龍眼大的明珠盤底。

    出席那警棍很少見他打扮成這樣,更何況現在都大半夜了,一時有點瞠目結舌。他手裡托了一個茶盞,裡面竄出的香氣誘人。聞著那味道,像是櫻桃蒸米肉。

    「我忘記了,你腿腳不方便。」他難得一臉春風,讓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湊合在床上用好了。」說著,一聲招呼,馬上有妙兒過來架桌。

    楚湘君往被裡縮了縮:「王爺,還是讓我換了衣裳伺候吧?」老這樣她實在是受不了,加之現在她身上又是青青紫紫,再不能示人。

    他垂眼瞅著她,默了一會開口:「這兩日我已經向皇上告了假,說你昨天摔了腿不宜移動。()明兒打發秋晚來接你便是了。」

    「謝謝王爺。」她聽了,便輕應了一聲。

    「先起來用些。」他說,「還有那藥,回來自家記得吃。」

    「是。」她聽了裹著被子半支了身。一想那藥還是心裡有點不踏實。她不是真伏了什麼暗疾在身上吧?何以皇甫燁都含含糊糊地。而且突然對她格外溫柔起來了?越想心裡越有點虛。但又實不敢問他。想必秋晚定是知道些地。今天一天沒冒頭。沒他地授意又怎麼可能?

    兩人一向如此。若是不談公事。或者不談關乎那啥啥啥。氣氛就變得格外尷尬起來。她是找不到合適話題地。而他一默然。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方才地溫存依舊盤恆不休。讓此時地靜漠倒不是乾巴巴。而是有些愜意起來。

    因著昨天太過疲累。又或者臨睡又吃了藥。所以這一覺楚湘君睡得格外沉。直至快中午才醒。要說起來。她睡懶覺地時候極少。而睡過時辰大多數都是因為折騰太劇所至。

    秋晚帶著妙兒並幾個侍女。已經一早一併來接她。在房間側廊候了許久。得知她起。這才跟著皇甫炎進來伺候。

    妙兒捧了一身簇新地綴桃粉琉金地新衣過來地。出席拿冠軍一見這料子。不由地微微地蹙眉。這彩錦是幽州上地貢品。幽州盛產良綿。其織工地繁雜以及染色技巧享譽海內。

    而這彩錦更是唯有皇家獨享的珍品,只有夫人以上的嬪妃才配擁有。楚湘君是一直覺得這顏色太艷,所以得了以後就一直收著。卻不成想,秋晚居然著人制了春裝。

    「你怎的把這東西翻出來裁了?」楚湘君眼瞅著東西不大喜歡,但現下也沒別的可穿,又是在王府裡,當著別的奴才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伸手,由著秋晚、秒而給她著裝。待她整裝完畢,簾外階下的侍女這才從托著的盤裡奉了茶來給她,妙兒忙著給她整理頭髮,笑著說:「王妃,反正每季都是要制些的,白放著生蟲也可惜了。況且這顏色鮮亮,正應著春天穿才好的呀。前兩天陰的很,今天外頭有大太陽,出去更鮮亮呢。」

    「是啊,之前有好些個藍色的衣衫都不合用,那素錦的又不適合做正裝,奴婢瞧著這桃粉的漸色走的很均勻,便自作主張給裁了,王妃瞧瞧,多合貼!」秋晚說著,將衣服的邊綴一點點的抻平,抖開絲絛的流蘇,笑瞇瞇的說。

    楚湘君坐在凳上,房間這裡沒有妝閣檯子,她也瞧不見,只覺這衣裳艷的很。繡彩一邊熟練的給她挽髮,邊上有侍女捧著團花妝鏡照著她的臉。她一邊偏著頭指點繡彩,一邊輕哼著,「得了,回去再說。本王妃還有話問你呢!」

    楚湘君沒在這裡用膳,秋晚給她挽了個渦雲髻配了幾支彩蝶單簪。她收拾停當,也懶怠在這裡著脂粉,雖然東西都備的妥,但她憋了一肚子話說,沒心思在這裝扮。隨便的飲了口茶便忙著要擺駕。

    幾個侍女並幾個奴才都在重簾外候著,猛一見她出來,連皇甫炎都發了下怔。忙著低頭恭身:「楚王妃,奴才備了點心,不如王妃用些?」

    「不必了。」楚湘君點了點頭,皇甫炎一向是要陪皇甫燁的,所以對他也很是客氣,「管家這兩日關照,本王妃這便回自己的房間了。」她說著,便扶著妙兒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

    皇甫炎一路送出來,邊上的人瞧著機會,已經出手極快的往他手裡塞了一把。皇甫燁微是怔,看了一眼楚湘君的背影,順眉順眼的呼著:「王妃、慢走!」說著,身後及外廊一眾人皆盡跪倒。

    楚湘君走著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急著回去,而是先往大殿去了一趟。一個是向皇甫燁證明自己真是跌到了腿,一個是探探皇甫燁對楚若兒一事的口氣。妙兒乍一見她也是微怔,灼光明艷,更重要的是楚湘君目裡含春,倒是與平日大不同一般。雖無脂粉,但卻唇不點而丹,眉不描而黛,眼粹生華,膚肌更亮。更因衣著華艷,一掃曾經端莊有餘,靈動不足的悶氣。那腳是行動不便,但觸目明媚的樣子,倒像是這兩日在皇甫燁的房中與他格外的和順,半點郁氣也沒有了。

    對於楚若兒的事,根本不想多管什麼。現在楚湘君掌管王府,一貶一死幾個丫鬟很容易,雷霆手段有時隱隱挾了些王爺的作派。

    秋晚心裡明白,楚湘君今有恃無恐,自是因為有人力挺的緣故。她雖然是太后,但也不願意在此時再觸任何晦氣。今時不同往日,接連父兄連帶姻親都連連落馬,聲名仍在,權勢難存。緋心早已經不再是她掌中之棋,而轉營換將,到了王爺的手心裡。想一想,真是一步錯滿盤皆落索,苦心尋來的棋子,不過是為人作嫁衣!

    楚湘君一見秋晚的態度,已經明白過分。但楚湘君神情依舊,並不會因她失勢而變臉。稍坐一會,便請辭回宮。但當時皇甫炎和秋晚初見她的神情,楚湘君倒是沒忽略。回了宮,她攬大鏡一照,真是太艷的很!這彩錦的與眾不同,在於這個「彩」字,並非是錦成而染,而是於桑蠶育之初便極為講究,所出之絲各有不同,並在織煮之時不斷的浸色,上面的花色亦不是繡綴,而是在織的過成之中便巧以拼接,漸漸而成。沒有一朵花是繡出來,全是浸透於織錦之中。

    在裁衣的過程中,又綴以粉色,祖母綠,煙紅等不同的寶石,更是為其憑添了華麗。而這條裙則是在兩側分荷袂,中間平綴散裾,兩邊亦垂了流蘇,行走之間,袂裾層飄。上面襟口取挖領,領口開的比她以往任何一件都要深些。袖邊又打了蝶結,綴以絲帶,很是花俏。緋心本就腰肢纖細,胸部高聳,這衣裳又裁的極是合身,兩側一堆袂,更顯得她纖腰不盈一握,身材凹凸有致。

    但艷的不僅是因衣服,更因她的眼,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剛才在的房間,她雖是有妝鏡,不過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如今再看,不由的桃花上了腮!眼神太跳躍,像是揣了一頭小鹿,似是格外陌生,好像這二十年裡都不曾見過這般模樣!

    「昨日是王爺不讓你來迎我嗎?還是你跟王爺說了什麼?」楚湘君在殿內坐定,不疾不徐的開口,「你膽子越發大了!」

    「奴婢不敢。」秋晚忙跪了,低頭說,「實是王爺讓管家來,奴婢這才閉而不出。」

    楚湘君微微閉了目,沒再開口,等秋晚的下文。

    「前兒王妃去了王爺的房間裡,夜裡管家來,說娘娘跌了腳,要再歇一日。所以讓奴婢不必張揚,今天來接便是。管家還給了奴婢一包藥,說讓奴婢記得給娘娘用。」秋晚說著,「他還說……」

    「說吧。」楚湘君輕哼著,「這裡沒旁人,便是我得了什麼絕症,你直說便是。」怪道王爺要用這種方法留她一日,想是她摔了以後,皇甫炎打從回來順便繞去支會秋晚。難不成真是她得了什麼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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