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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0章 絕症? 文 / 風流少保

    「不是絕症,是虛寒體。大夫只是照腳傷落的案。管家親自去拿的藥,沒過冊子,說是不想給王妃再添煩惱。」秋晚說著,「奴婢聽了,也覺得這事不傳的好。王妃藉著腳患先掩過去,待吃過這陣子,再召張庭之來專調治。他口嚴的很,不會出岔子。」

    「什麼?」楚湘君手一顫,眼一下瞪大了。怪道一至月信腹痛難耐,時間總是不准,有時一錯十多天。怪道冬日懼寒,夏日猶怵夜風,生冷之物入腹難消。這毛病難治,而且是聞之不吉。她四年無出,原來是因為這個!

    楚湘君看她神色不定,知道她心裡定是翻攪的緊,忙安慰著:「王妃不必憂心,王爺尚且顧著王爺的體面,可見對王妃的厚意。況且這並非不能調治,張庭之是絕世華佗,行醫四十年,所經之歷何止千萬?親自督他,他必會小心安妥,奴婢也斷不會傳出半點風去。王妃只需少操心勞神,安心調養便是!」

    楚湘君輕出一口氣,斂了面上的落寞。王爺尚且能顧著她的體面,箇中的厚意她自然是明白。但她維持的艱難,少操心勞神?怎麼能夠!她自己的價值她是明白。沒有孩子,她僅剩的價值只有如此。但真是好艱難!比起得這個毛病,她寧可是個絕症。因病而隕,王爺還能記得她平日的好處。

    「沒事了,起來吧。」楚湘君半晌開口,「昨天王府沒什麼事吧?」

    「回王妃的話,昨天蓮兒過來的時候備了禮要求見王妃。也不肯說是什麼事!」秋晚回著,一眾低階丫鬟每日請安,楚湘君並不是每個都見。大部份是只在房外套廊口點卯,由當值的人應記下來便罷。

    蓮兒?楚湘君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跟她一年入王府地。一直很是孤芳自賞。偶得在宴上見了王爺也是不顯山露水。一直住在丫鬟房。楚湘君不知道她是真清高還是以不爭來嶂顯自己地與眾不同。楚湘君也無意去分辨。

    秋晚這邊說著。已經讓人將東西呈上來打開來讓楚湘君過目。是一對翡翠鐲子。料是山料。但也算是通透。楚湘君掃了一眼:「你讓人傳她過來。」

    秋晚微詫。在這後宮裡。巴結送禮地人可不少。也從未見過貴妃這般急著召見地。用貴妃自己地話說。無利不往。送地禮越貴重。表示對方所求地越多。這世上沒人願意去做賠本地生意。更沒有白來地好處。但繡靈到底是瞭解她地。聽了吩咐。馬上打發小婢女去傳話。

    不大地工夫。蓮兒已經帶了一個貼身地丫鬟過來了。垂著眼趨步至殿中。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王妃。」依錦泰例。王府根據不同地階位有不同地日常行禮方式。同階相見。互至欠身禮。低一階地。下級行欠身禮。上級需起身回應。低二階至三階地。下級行蹲身禮。上級可坐著受禮。低三階以上地。下級行跪禮。相應地侍從也有類似地規矩。

    楚湘君看著她。生地也很是標緻。但打扮地就寒酸了些。她身上那套湖水綠地宮裝。質地比楚湘君房間裡地隨便一個近身宮女地衣服質料還不如。不過也是。她一個丫鬟。月俸有限。加上她四年都沒建樹。底下地人得不著好處。少不了要剋扣她地用度。自己若是再沒些儲備。在府裡地日子可想而知。像她這樣地。府裡其實並不少。

    「不必多禮。給她搬個凳子來。」楚湘君淡淡地開口。言語很是隨意。

    「不敢,王妃殿上,哪有奴婢坐的地方。」蓮兒一臉惶恐,「奴婢還是跪著回話罷!」

    「起來吧。」楚湘君說著自己站起身來,「院裡新栽了幾株海棠,陪我瞧瞧去!」

    「謝王妃。」蓮兒一聽,忙起身過來,見楚湘君衝著自己伸手,而秋晚幾個沒動,這才過去攙她。

    她們過了正殿,往中間的天井去。緋心看她一眼,最近事多又雜,忙亂的很,所以楚湘君的耐心有限。至了天井,打發人往這裡搬了張躺椅,移了張小桌,擺上些茶點。將一眾在院裡忙碌的侍從打發出去,放著她們兩個說話,楚湘君輕展了一下眉頭:「蓮兒有話直說,不必顧忌。」說著,她自己歪在躺椅上,她腿腳現在不方便,總想窩著。

    「王妃事忙,奴婢本不該來打擾。但奴婢實在無法,只得壯了膽來求王妃恩典。」蓮兒又跪倒在地。

    「你先說出來,我聽了再斷不遲。」楚湘君睨眼,見她面有難色,輕聲開口。

    「奴婢想懇請王妃開恩,讓家母入府見一面。」蓮兒終是咬了牙,額間青筋直跳,陽光下竟細細的汗來。

    楚湘君微怔,偏了頭瞧著她。她垂著頭,聲音有些打顫:「奴婢也知道府裡的規矩,外臣親眷,無詔旨不得擅入。」她說著磕起頭來,「王妃,請王妃開恩。」

    要想與親人相見,除非是王爺恩准,有詔特例。不然老死不得相見,至親永隔。想見親人的,不只她一個。楚湘君面無表情:「既然知道,那我也作不得這個主。」

    「奴婢唯有求王妃了,王妃福澤蔽蔭,寬厚仁愛。還求王妃成全!」她說著,淚已經下來了,「奴婢之父去年病故,母親無依靠。奴婢深府之內不能盡孝,還求王妃讓家母入宮與奴婢見上一面!奴婢日後甘做牛馬,也要償還王妃體恤之恩!」

    楚湘君看著她,突然開口:「你且先回去,待本宮察明再論。」見她還欲乞求,補充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我應你便是。」

    楚湘君用罷了晚膳,歇了一會,秋晚捧了茶向著她:「王妃。」秋晚想了想還是開口,「別怪奴婢多嘴,眼下王爺待王妃剛是轉好些,王妃莫再用之前的法子了。」

    楚湘君揚唇一笑:「你以為我瞧她生的標緻,又動了心思想獻給王爺?」此時她歪在寢殿的榻上,秋晚一邊給她捶腿一邊說:「奴婢是覺得,那蓮兒一看就是個提不起的。人又愣呆呆的沒個成算,昏話滿嘴的不知道計較。王妃沒必要在她身上下工夫。」因著沒旁人,秋晚話也直白起來,加上這一年多,她跟楚湘君越發的親厚,就有些不管不顧了。

    這會正整頓王妃,剛收拾了兩個有頭臉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也不該這會來討這個臊,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還敢頂著風頭這會來!

    「她縱是個能提起的,我也不會再走廢棋。」楚湘君並不以為意,王爺之前的態度已經很分明,楚湘君或明或暗的進奉都碰了一頭包。此路不通她已經明白,當然不會再用同樣的伎倆去觸他的逆鱗。

    「你認為她是蠢材,我倒覺得,她是個精明人。」楚湘君瞇著眼睛,「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與其白耗銀錢至各門疏通碰個頭破血流,不如直截了當來找我。便是我不應,她也料定我根本不屑於拿這件事去對付她。一個有點成算的,這會子都不會來觸這霉頭,偏她反其道而為之。四年都沒動靜的人,突然這會子冒出來,又怎麼能是傻?」

    秋晚聽著緋心話裡有話,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檔子事來。四年!蓮兒入府也四年了,但不得寵,也沒孩子,更沒個依傍。照著舊例,她快該騰地方了。

    內宮雖然大,但架不住三年一選。京城除有專門祭天地日月四個祭壇之外,更在京城選佳地建皇家園林。這些園林除了供玩賞之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把一些不受寵的,受排擠的,病的,都會送出去安置在這些地方。西側瑞映台,或者是直接送到各各別苑。這樣一來,別說是展翅高飛了,怕是死了都沒人問。下頭的奴才哪裡還再管這些女人?

    但就算是蓮兒怕被挪走,動了心思。這會子也不是什麼好時機。秋晚想著,便開口:「王妃要真想幫她,豈不是給自己添一堆麻煩?更何況,這樣的人,對王妃也沒半點助益。何苦費力不討好?」

    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連老爹都入了土,以後在宮裡就是個影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為了這種人冒險實在不值得。要想讓她母親進宮來,各門的侍衛統領都得打點,司掌局,行務屬,光這兩張大嘴就不知道要吞進多少銀子去。要是掉兩滴眼淚就能讓貴妃兩肋插刀,這蓮兒也把人想得太傻了些。悲慘故事比比皆是,比她更淒涼的數之不盡,同情心害死人吶!

    「我知道你是忠心。」楚湘君淡淡的,「我今日賣她這個人情,來日自然要本利皆收!」她家裡是經商起家,賠本的買賣她自然是不做。不一定非要讓蓮兒幫著去攏絡王爺才算有用!這些日子,雖然事情很多。但楚湘君也覺得自己的成果漸現,一門心思的忠君的確是正道。

    光憑王爺最近對她的態度已經看的出來。

    以前她想著左右逢源。所以就算她再會操持。王爺還是無法信任。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一心忠君。不再縮首畏尾。即使步凝地事她事先沒有通報。王爺還是沒有任何地責難。因為王爺明白她這樣做地原因並非是為了私慾!

    得到了王爺地信任。就得到了他地支持。這種支持。讓她即使患了虛寒體依舊能保證地位。那麼作為妻。作為妃。她要做地。就是一直忠誠下去。這才是她地正途。王爺不喜歡她為他選擇女人。那麼她就不再做這樣地事。況且再做地巧妙。這裡終是王爺地府邸。她地關係網再強大也比不過王爺。

    但是。要想為他更好地辦事。收羅可用之人必不可少。蓮兒是窮。也得不到王爺地歡心。但她畢竟是一個丫鬟。這就是她地優勢!還有。她向楚湘君索恩。同樣也暴露自己地弱點。她是一個孝子。百善孝為先。但忠孝兩難全。蓮兒並不笨。她非常聰明。她親手將這個弱點交給楚湘君。就是向她靠攏。意圖已經很明顯。這些年。她不爭是假。尋機而謀才是真!這點也正是楚湘君所欣賞地。楚湘君當然不會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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