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章 破音 文 / 五脊六獸
翌日清晨，用過早餐之後，孫凡、姜嵐、福伯，三人結伴而行，直奔無雙戰宮南陽分殿而去。
今天是無雙戰宮外門弟子選拔的大日子，再加上考核的初試，在戰宮之外的銅鐘樓舉行，可供來往百姓觀摩，所以時間尚早，銅鐘樓下便已經人山人海，觀眾無數了。
無雙戰宮外門弟子選拔，共分初試、複試兩場。初試由南陽分殿派人考核，複試則由外門各峰長老，共同篩選。
今日主持初試的，便是南陽分殿的副殿主——熊越，其為人看上去倒是頗為正直，就連董家的面子都沒給，無論選手身份如何，一律樓下列隊聽宣。
良久之後，時限已到。
「時間已到，此時還沒有到場的選手，一律按照棄權論處。廢話熊某就不多說了，請叫到名字的選手登樓，凡是可以連續敲響銅鐘九下者，都可以順利進入下一輪篩選。」
言罷，熊越一揮右手，那拿著名單的管事，便衝著人群大聲喊道，「張大力出列！」
「到！」
「登樓！」
第一人登樓，「咚，咚，咚！」連續三聲震耳，緊接著的響聲，便逆轉直下，當銅鐘響到第六聲的時候，其終於力竭，慘遭淘汰。
「李廣泰出列！」
「到！」
「登樓！」
「……」
一個又一個選手，被叫到名字。其中修為達到武徒九重的，順利過關者可達半數，但武徒八重者，便沒有那麼幸運了，過關者連一成都不到。
銅鐘重達千斤，想要將其敲響，需要的不僅是蠻力，還有技巧。其中有好多選手，都是因為發力方式不對，而導致卸力過多，無緣複試。
「董天成出列！」
「到！」
「登樓！」
董天成經過一夜的調理，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十之七八。別看他修為只有區區武徒八重，但銅鐘九響，對其來說卻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原因無他，只因為這敲鐘的發力技巧，董廣義早就已經教導了他不下百遍。
「大家瞧好了啊！」
董天成先是頗為自傲的，衝著樓下觀眾一抱拳，然後便面對銅鐘，貫力於單臂，猛然出擊。
「嗡！」
滿場嘩然。
「破音！」
「是破音！」
「沒想到第一位打出破音的人，竟然是董三少爺！」
「……」
董廣義見自己侄子，敲出破音，立馬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周圍鄉紳聞聲，也是道賀不斷。
「董三公子真是人中龍鳳啊！」
「董家這次是後繼有人了。」
「……」
初試敲鐘，共分半音，滿音，破音，三類。鐘響為半音，及格，響聲維持五息以上為滿音，優秀，發出「嗡」聲為破音，滿分。
董天成能夠以武徒八重的修為，打出上場以來，第一個破音，確實也有著幾分真本事。
「再來一個！兩連破！」
「兩連破！」
「……」
董天成這人，本來就喜歡賣弄，樓下這些觀眾一起哄，其立馬就有些飄飄然了。
「盛情難卻，小爺就給你們來個兩連破，大家瞧好了！」
「咚！」
持續六息。
董天成再次出拳，只可惜力差一線，只得了一個滿音，樓下自然「噓」聲一片。
「下去吧。」
「下去吧。」
「……」
樓下觀眾再一起哄，董天成的臉，立馬就掛不住了。
「咚！」
持續四息。
董天成此次只得了一個半音，樓下的起哄之聲，便更加劇烈了。
董天成裝b不成，反而顏面盡失，董廣義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但在這關鍵時刻，他也不能坐視不管，讓自己的親侄子，真的與複試失之交臂。於是其便豁出去了自己這張老臉，大聲提醒道，「天成，注意保持體力，別意氣用事。」
董廣義出言提醒，樓下再次響起「噓」聲，就連負責主持初試的熊越，都不由得面帶不悅的警告道，「董兄，大庭廣眾之下，別做的太過分，下不為例。」
初試敲鐘，考驗的不僅是選手的力量與發力技巧，其實更重要的是心性。像董天成這樣，樓下觀眾一起哄，便不顧後果的亂敲一氣的弟子，很明顯是不合格的。
若不是照顧董家在南陽城的面子，董廣義出言提醒，熊越十有**，便不會只是那麼簡單的警告他一下了。
初試繼續。
董天成得到提醒，也猛然意識到，自己體力所剩無幾，想要敲足九響並不容易，所以其立馬就開始有意的收斂力道了。
「咚！」
持續三息。
「咚！」
持續兩息。
等到最後的第九響，董天成敲得不但聲若蟲鳴，還僅維持了不到半息的時間。若不是熊越耳力驚人，他很可能直接就被淘汰了。
董天成順利進入複試，但董家也因為他在鐘樓之上的「華麗表演」，而顏面盡失。
初試仍在繼續，接下來的選手，也有人敲出過破音，但卻尚沒有出現三連破以上的。
「趙中原出列！」
「到！」
「登樓！」
「嗡！」
九響第一聲，便是破音，這還是自董天成之後的首位。
「嗡！」
又是一聲破音。
孫凡立於樓下，閉目細聽，那破音之中，分明暗含著一股風雷之聲。若其所料不差的話，此時樓上敲鐘的趙中原，便應該是他師兄，為他特意安排的奪舍目標。
換言之，這位名為趙中原的少年，便是那千年難得一見的風雷之體。
「嗡！」
「……」
「嗡！」
「七破！」
「嗡」
「八破！」
「嗡！」
「九破！」
「天才啊！」
董廣義抬眼望了望趙中原，又低頭瞅了瞅董天成，最終卻只能徒然歎氣，暗暗的搖頭不已。
熊越：「的確不錯，此子他日，必成龍鳳。」
福伯：「小姐，你看趙中原怎麼樣？他是否比孫少爺，更適合??」
姜嵐：「看看孫凡的表現再說吧，我總是覺得他這個人，不一般。」
初試繼續，高氵朝之後，自然是一片冷清。在趙中原的九連破之後，任何選手的破音，都再難以調動起觀眾的激情了。
數人之後，終於輪到孫凡上場。
「孫凡出列！」
「這兒呢。」
整個初試的氣氛，都是一片肅殺，讓見者熱血沸騰。可唯獨到孫凡這裡，全場的氣氛，驟然一變，輕鬆了下來。
「登樓！」
「好咧，讓小爺也給你們來個九連破。」
孫凡一副潑皮無賴的派頭，哪有一絲高手的風範，所以其大話一出，迎來的自然不是一片歡呼，而是滿場的譏諷。而且，此中還以僥倖過關的董天成，翹腳罵得最歡。
「就憑你那小胳膊、小腿，還九連破？你能敲出屁大的動靜，就算不錯了！」
聞言，孫凡並未動氣，其只是眉毛一挑，反唇相譏道，「怎麼，瞧不起你老子？老子我再不濟，也比你這熊兒子強，敲那聲兒，還趕不上放屁呢。」
孫凡此言一出，滿場自然哄笑。
熊越：「休要多言，快登樓吧。」
勢比人強，孫凡也知道以他目前的情況，誰，他能惹得起，誰，他壓根就惹不起。所以熊越一發話，其就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灰溜溜的上樓去了。周圍觀眾見此，自然又少不了一陣哄笑。
「第一聲破音，大家瞧好了！」
孫凡力貫單臂，揮手一掌，只聽「嗡」的一聲，破音立現。
孫凡的這一聲破音，並沒有調動起，在場所有觀眾的熱情。但緊接著的第二聲破音，便逐漸掀起了一個小高氵朝。
「第三破，都給我歡呼起來！」
「嗡！」
「第四破！」
「嗡！」
「吶喊在哪裡？掌聲在哪裡？」
「嗡！」
「……」
一連九破，往昔難得一見的天才，今年一出就是兩個。場中觀眾，又怎能不為之沸騰。
福伯：「小姐眼光獨到，孫凡的天賦確實絕佳。但趙中原的天資，也並不弱於他。以老夫看??」
姜嵐：「福伯，你難道沒有發現，孫凡敲出的破音，似乎與趙中原的有些不同嗎？」
福伯：「不同？還真是，孫凡敲出的破音，要比之前那些選手敲出的破音，略微刺耳一些。」
姜嵐：「孫凡的破音，可不僅是略微刺耳一些那麼簡單，他的破音是一聲比一聲刺耳。不行，我要去看看那口銅鐘，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言罷，姜嵐也不管福伯同意不同意，便分開人群，直奔初試主持——熊越而去了。
熊越見姜嵐走來，立馬起身相迎，「姜小姐，你找熊某有事嗎？」
「我要參加外門弟子考核。」
「姜小姐想要拜入我無雙戰宮門下，根本就不用參加考核，此事熊某就能做主。」
「我要下一個登樓。」
「額……好吧。」
一項鐵面無私的熊越，在面對姜嵐的時候，也不得不選擇了退讓。可見百草堂的影響力，是何等的巨大。
「姜嵐出列！」
仙姿前踏，俏首輕點。
「登樓！」
一襲白衣，瞬息而去，姜嵐出眾的氣質，立馬就蓋過了孫凡「九連破」所引起的騷動，成為了全場觀眾的焦點。
在這一刻，不僅是視色如命的董天成，看直了眼，就連一向自恃甚高的趙中原，目光也逐漸呆滯了起來。在場的這些雄性動物，除了孫凡一人，對姜嵐這個小丫頭片子，完全摒棄了愛慕之心以外，就連道邊的騾子，此時都眼饞得直流口水。
「咚、咚、咚……」
一連九響，在場觀眾未有幾分驚色，可翹首以盼的福伯，卻面色驟變，喃喃自語，「小姐怎麼敲響了銅鐘，難道她真的要加入無雙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