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章 手癢剪兩刀 文 / 江城子
唐宋打開老房子的大門，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房子裡，一片素雅簡樸。空氣之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老舊的紅木傢俱，有著年歲古舊的氣息。上面還雕刻著一些花紋，在燈光照耀下，繁瑣而且好看。沙發，紅木椅，以及一台老舊的黑白電視機。
房間一樓大廳，陳舊的一切裝飾都是相當簡單。
「你姐姐了？」李良掃了一眼，對於這棟房子的清幽古雅並不感任何興趣，而是開口問起了唐小婉。
「我問問。」唐宋坐定了下來，抬頭看著裡屋，開口叫喊了起來：「宋嫂，家裡來客人了。」
一聲輕喝過後，從裡屋裡終於走出來一個婦人。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衣著樸素。臉上有了一些年歲的皺紋，但是依舊可以透過臉部輪廓，看出這婦人年輕時候，一定是一個美人胚子。
眉如畫，眸子裡的目光平靜自然。
看不出，一丁點卑微的樣子。
站在那兒，不像是女傭人，像是女主人一般。
她看了一眼唐宋和李良，從嘴角擠出了一絲落落大方的笑容，開口鎮定的道：「好的，少爺，那我去準備晚餐。」
她並沒有因為少爺唐宋第一次帶朋友回來，並且還是回這老房子。而有絲毫的震撼，或者是一丁點的臉部神色變化。
「對了，姐姐回來沒有？」唐宋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宋嫂開口平靜的答道：「沒有，小姐說今日不回來了。公司有事情，忙著呢。老爺子，這會在房間裡看書。」
「哦。」唐宋看向了李良，歉意的笑了笑道：「姐姐，今晚估計不回來了。」
李良的滿腔熱情，一下子被這這句話給澆的熄滅了下來。愣愣神，在心裡謾罵道：「靠，這不是坑人嘛。來都來了，唐小婉不在家，那還有什麼來頭。」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來之則安之，怎麼也得撈一筆再回去。乾脆是仰起頭來，看著漸漸回裡屋的宋嫂，開口叫喊了起來：「對了，晚飯多準備點肉。牛肉，羊肉，鹿肉，什麼的都可以的，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我這個人嘛，無肉不歡。」
正準備離去的宋嫂，在聽到了這客人的吩咐之後。
終於，臉色僵硬了起來。
愣了一下，搖搖頭，莞爾一笑，應了一聲好字，回到了廚房忙活了起來。
「對了，你帶我到處轉轉吧。」坐在這大廳裡，索然無趣，李良主動提了起來：「帶我去你姐姐的閨房轉轉，或者是帶我去她晾曬衣服的陽台轉轉也是不錯。紅色內衣，在這夜色中，我覺得應該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好吧。」
唐宋起身帶著李良，開始在這老房子轉悠了起來。
姐姐唐小婉的房間在二樓，不過上去之後。發現唐小婉把房間鎖的死死的，這讓李良和唐宋碰了一鼻子灰。
然後，又去二樓的陽台裡轉悠了起來。
很可惜的是，二路的陽台沒有看到唐小婉晾曬的紅色內衣。放眼看去，只有一盆盆插花開在這夜色當中。
玫瑰、康乃磬、菊花、耳朵火鶴、鬱金香等等，都在花盆中。
迎風盛開，在這夜色之中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並且，顏色絢麗，階梯式，重疊式，堆積式，平鋪式，各種方式看上去百花爭艷。像是一片花海一樣，讓人沉迷。
看得出來，擺放這些花盆的是一個插花高手。都不是隨便亂插的，而是根據一定的構思來選材，遵循一定的創作法則，插成一個優美的形體，借此表達一種種主題，傳遞一種種感情和情趣，使人看後賞心悅目，獲得精神上的美感和愉快。
不過，李良只是看了一眼過後，腦袋微微作痛。
腦海之中，關於插花的回憶，翻天滾地一般襲來。
旋即，李良目光就是定在了這陽台正中央的一盆菊花上，看上去好似一階一階的樓梯，每一朵花之間有距離，但並不一定等距離。黃色的花朵絢麗而且分明，看上去像是直聳入雲霄。
「登天梯？」李良愣了一下，看著這盆菊花，有一種被驚艷的感覺。這種高難度的插花手藝，竟然在這一棟老房子的小陽台上看到了。
「不過，看起來火候不夠，還差點兒意思。」
李良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拿起了陽台上的一把擱置的剪刀。
對著那一盆登天梯，卡嚓卡嚓。
二話不說，直接剪了起來。
大開大合，方式粗暴而且利落。彷彿，是要把這盆登天梯給剪成光禿禿一般。
枝葉散落一地，花朵飄零。
一旁的唐宋，看到了這一幕。
整個人都是驚呆的臉色蒼白，瞪大著眼睛看著李良這麼放肆大膽的行為。整個人，像是如遭雷擊一般，全身都是虛脫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唐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
李良這個時候放下了剪刀，拍了拍手。看了唐宋一眼，笑了笑道：「沒什麼，手癢剪兩刀。」
「這些插花，都是我爺爺的寶貝。」唐宋差一點兒，都是急哭了：「你這樣亂剪一通，我爺爺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到時候，到時候……」
唐宋知道自己爺爺唐軍這些年來，最大的喜好就是種種花，收藏一些古玩字畫。
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是喜好這種東西。
對於這插花，自己爺爺花費時間很多很多。常年就在這陽台上，擺弄這幾盆花。看的，真是比命根子還重要。
看那一盆菊花，顏色鮮艷，層次分明。一看就是好東西，爺爺極為喜愛的。現在，就被李良這幾剪刀給剪了？
以爺爺在整個寧江市的脾氣和秉性，到時候，到時候……
這唐宋已經不敢想下去了，感覺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而李良這會嘴角上揚，輕輕笑了笑道：「一盆花而已，你幹嘛這麼緊張。到時候，你爺爺追究起來，你就說是風吹雨打了。」
「可是，可是……」
唐宋看著那一地的碎葉，感覺整個人都是一陣癱軟無力。四肢，都是有些發涼了起來。
要是爺爺唐軍一震怒起來，整個寧江市都是要抖三抖。
這手癢剪兩刀，真是惹了彌天大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