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初露鋒芒 081 超九級通過，爆爆爆！ 文 / 聆楓夜一
在眾人或看好戲或期盼的目光中，弒月將雙手輕輕置於第一個紅色測試球上。
眾人屏息翹首，一個個將脖子拉得老長。
花莫染握緊拳頭，淡漠的俊臉上竟然升起一絲緊張。就好像測試的人不是弒月，而是他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測試塔竟然毫無反應。不只是眾人大跌眼鏡，就連弒月也備受打擊！
不是吧，一層都沒亮？要不要這麼恐怖啊！難道她真的連第一個尖塔都過不了關？！
「哈哈哈！天下奇聞，天下奇聞哪！」濃濃的鄙夷之色從西門悅兒眼中肆意迸射，帶著幸災樂禍的快意。「居然一層都沒有亮！輕狂太子，恐怕今日參與測試的人當中，你的天賦是最讓人意外的！想要高等級天賦很難，但是想要達到零天賦也是相當的困難啊！哈哈哈~」
「廢物果然就是廢物，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變成天才的！哈哈哈！」西門靖也放肆取笑道。
明長老冷哼一聲，氣焰立馬囂張起來。他一向對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很感冒，尤其是沒有煉藥天賦的人，就更加不待見了。「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到頭來不過是廢物一個！測試結果已經表明，輕狂太子對於火屬性的融合力為零，或者換句話說，你連一點成為煉藥師的潛力都沒有！還不快把你的髒手移開，不要影響了後面人的測試！」
這是何等殘酷的評語，那是直接將弒月打入了地獄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特意針對明長老，他的話音剛落，測試塔卻開始有了反應。而且這個反應不是一般的大，先是顫動了一下，然後是一飛沖天，直接從一級飆到九級，中間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停歇。
嘩！滿座震撼！
九層塔都亮了！居然九層塔都亮了！那意味著什麼？九級啊！
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賦！
弒月大喜，起初看尖塔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真的有些打擊到她了。她就說嘛，她的天賦怎麼可能是零呢？再不濟，也要比那個西門艾兒要高一點吧，事實證明，她可是足足高了她一個等級啊。
看到奇跡般的結果，花莫染緊握的拳手略微鬆了松，胸前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明明不是自己測試，為什麼胸腔裡卻傳來熾熱激情的愉悅感呢。
「火屬性融合力九……九級？！」明長老的神色像是吃了大便般怪異，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怎麼可能！」西門艾兒的臉色青得像根絲瓜，面部的肌肉直抽抽，太受傷了！九級啊，竟然比她還高一級！
但是，真正的震撼並不局限於此，因為光芒到達第九層後依然在興奮得跳躍著，衝刺著，弒月感覺手心深處傳來一股舒適的溫和感，明明晶球沒有任何異動，但是她分明感受到了細微的摩擦感。
奪目的光芒被紅色晶球阻擋，發出「呲呲呲」不悅的抗議聲。猛然間，轟然一聲炸響，紅色晶球竟然爆裂了。
瞬間，絢爛的光芒好似決堤的大江，嘩得一聲，巍然釋放，勢不可擋！
幸好弒月眼明手快，在感覺到越來越灼熱的溫度後，立馬放手遠離。若不然，很可能被晶球爆裂噴射出的碎片所傷。
「超……超九級啊！看到了嗎？看到了嗎？超九級啊，幾百年難遇的天才啊！」
「嗯，是啊是啊，超九級！」
丹塔頂部一老一少竟然相擁相泣，全然不顧兩個大男人這麼親密得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是多麼的怪異滑稽！
四位長老再也坐不住，不約而同起身，趕忙上前查看究竟。
「水晶球真的爆了啊！」
「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天才存在嗎？」
「老夫這麼大歲數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奇跡啊！」
「超九級啊，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啊！」
這些長老雖然平日裡做事有些頑固，但是他們對人才，尤其是煉藥方面有天賦的人才，是相當得疼惜的。這不，前五分鐘還把弒月當廢物太子來看待，對她的態度又是譏誚，又是輕視，又是鄙夷的，還堅決不讓人家參與測試。這下倒好，才一會兒工夫，這些長老們除了明長老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拚命壓抑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其他人早已表示他們華麗麗的追捧了！
「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有了如此天賦，真是不得了啊！」
「倘若能夠一直發展下去，不知道會創造出怎樣的成績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
宗政無憂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如其他四位長老般表現出如此超乎尋常的熱情，只是，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波瀾不驚的黑瞳全部被激動和震撼包裹，胸口的呼吸此起彼伏。眼前弒月清雅脫俗的雪色麗影突然被放大，仿似罩著聖潔的光芒，令人升起想要膜拜敬仰的心情。
「不好意思，這事純屬意外！本太子沒想到它會突然爆炸，這個……測試火屬性融合力的尖塔是不是很貴啊？咳咳咳~本太子帶的銀兩貌似不是很多的樣子！」超九級通過她當然開心了，但是這個測試塔應該很貴吧，要她賠的話，還是很心疼的！
「輕狂太子不必介懷，塔壞了就壞了，再做一個就是了！接下來，請速速測試下精神力的天賦等級！」秋長老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熱情得讓弒月有些不習慣了。
「那本太子就放心了！」弒月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缺錢，但是有錢也不能亂花啊，她的錢是用來買藥材和晶石用的，可不能隨隨便便拿來賠東西使了。而且，她哪裡知道她有這麼高的天賦，直接把人家的測試塔也爆了！真是驚險啊！
「切，不過是火屬性融合力達到超九級而已！接下來還有精神力和靈魂感知力的測試，本公主就不信，她還能以超九級的天賦結束這場測試！」看到眾人對弒月態度的轉變，西門艾兒心裡不平衡極了。
「有些奇跡是會上癮的，有了第一次突破，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艾兒公主可要看仔細了！」弒月回以一個勝利的微笑，氣得西門艾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輸人不輸陣，她就是要氣死那個西門艾兒！
弒月來到第二座尖塔前，卻躊躇著，遲遲不肯將雙手奉上。
「怎麼了？」霍長老關切地問。
此時，不光是五大長老和宗政無憂他們，其餘參加過和沒參加過測試的人都團團將弒月圍在中心，不過，以防測試球再次爆裂，他們與弒月之間還是保持了安全距離。
「這個，長老啊，本太子是說萬一，萬一這黃色晶球和藍色晶球也像紅色晶球一樣爆了，你們可要答應，這事與本太子無關哦！」
「這個當然，我們巴不得輕狂太子將另外兩個球也漲爆了，怎麼會怪罪於你呢？不但不怪罪，我們還有賞！」秋長老激動地說道。這小娃兒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啊，先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不錯，倘若另外兩個球也爆了，我們不但不要你賠，而且，只要你願意，我們五人，你想拜誰做師傅都可以，你這個弟子我們收定了！」吳長老對著其他四個長老點了點頭，其他人也回以欣然的笑意。可見，對於吳長老的提議，眾人也是相當的贊成。
「明長老你答應得那麼快，似乎忘記了你與輕狂太子之間還有賭約。萬一輕狂太子三項全部超九級通過，喊人家師傅的可是你哦！」西門艾兒就是見不得人家好，即墨輕狂火屬性融合力超九級就已經夠打擊人了，要是再讓她來個精神力，靈魂感知力都超九級的話，她多年來一直引以為傲的天賦還算什麼呢？
被西門艾兒一提醒，明長老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無須二公主提醒，老夫還不至於記憶衰退到這種程度！」是啊，他怎麼把之前的賭約給忘了。誰會想到這麼一個臭名遠揚的廢物太子，火屬性融合力竟然能夠達到超九級呢？他現在很矛盾，一方面他是惜才之人，希望她三項都超九級通過，但是另一方面，為了自己的威望和面子，又不期望她能達標。哎！都怪自己以貌取人，以傳言評斷，自食惡果，讓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在眾人的二度期盼中，弒月將雙手置於黃色晶球上。
這一次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中間有滯緩的時間，而是直接登上塔頂。
一、二、三……八！九！
在眾人屏息等待中，「轟」地一聲，黃色晶球應聲爆裂！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弒月這次閃得特別到位，晶球的碎片肆意飛散，沒有一片沾到她的身上。
「精神力……超……超九級！」明長老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那是興奮的抖顫，激動的心情。
弒月倒是沒什麼很大的感覺，她一向不看重這些。從小到大，在她身上見證的奇跡太多了。當年五歲從華醫大畢業的時候，場面可比現在瘋狂拉風多了。只是看著那兩個價值連城的晶球就這麼爆裂了深感惋惜，當然，觀看西門艾兒由苦瓜臉變成絲瓜臉，再有絲瓜臉變成黃瓜臉的表情也不錯，特別爽！
「快、快、快！還有一個，也把它爆了吧！」霍長老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對對對，最後一個，也把它爆了吧！」秋長老也激動地應和道。
多久了，沒有這麼振奮人心過了！天才啊天才！
弒月用力抹了兩把冷汗，他們這是要她公然犯罪啊！多好的寶物啊，爆了多可惜。如果讓她選，她寧可將它收在儲物戒指裡，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
弒月看了看四週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大有不把這最後一個藍色晶球爆裂就要把她吃了的感覺，只好打消這個主意。
在大家殷切的期望中，弒月將雙手輕輕放在藍色晶球上。
靜！太靜了！四周靜謐地連呼吸聲都能清楚得聽到。
一雙雙如銅鈴般大的眼睛，全神貫注得盯視著藍色晶球，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挪了挪，上半身卻盡可能地往前傾。他們想近距離得觀察這最神聖的一刻，但是又害怕被晶球的爆炸力震傷。只有五位長老、宗政無憂、花莫染靠弒月最近。花莫染是出於對弒月的保護，而其他人更多的是想要更清楚的見證奇跡的到來。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雖然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沒有迎合別人期望的習慣，不過，看他們這麼激動熱切的模樣，她真的很有壓力哎！
毫無懸念地，藍色尖塔也從第一層直接亮到第九層。
「爆！爆！爆！」不知是誰先開了個頭，周圍的人群竟然跟著一起吶喊起來。聲音越來越宏大，氣勢越來越磅礡。
「爆！爆！爆！」
「爆！爆！爆！」
「爆！爆！爆！」
……
30秒過去，藍晶球沒有動靜……
一分鐘過去，測試塔依然保持安靜……
五分鐘過去，藍晶球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哎，靈魂感知力只有九級嗎？太可惜了！」秋長老一臉的失望之色。雖然九級已經很高了，但是有了前面兩項超九級，九級在眾人眼中仿似矮了一大截，絲毫激不起眾人的情緒。
「火屬性融合力測試晶球和精神力測試晶球都爆了，留著靈魂感知力測試晶球貌似有點多餘啊！早就想換新了，新中帶舊，總覺得很不爽。又不能將晶球隨便處理了，哎，爆了多好！可以換全新的一套！」吳長老也是惋惜之色甚濃。
咳咳咳~
弒月表示很無奈，敢情這個吳長老是為了換新的測試器才那麼期待她超九級的表現啊，虧她還那麼賣力地將手放在晶球上，太受傷了！
西門艾兒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變得極為難看，有了兩個的超九級，已經夠打擊人了，現在靈魂感知力已經達到九級了，眾人竟然還嫌不夠高，那麼只有八級七級的人怎麼活？！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寧願從來沒有參加過這個測試！
「真的只有九級嗎？等等，輕狂太子你先別把手拿開哦，說不定等會兒就爆了！」霍長老還是不肯放棄，眼睛炯炯有神得盯視著晶球的反應，「老夫總感覺這個球也會爆……」
明長老也是一眨不眨得觀察著晶球的反應，不甘放棄的表情。
「這個……雖然本太子知道大家很期待，不過，這個天賦還是不能勉強的！」先前她都有感受到摩擦的溫熱感，但是這一次，晶球很平靜，應該不會再爆了。
「很抱歉，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看大家的情緒這麼低落，弒月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北弒月啊北弒月，有時候雖然不是你的錯，但是無形之中帶給大家過高的期望也是你的不對哦！
「哎，好可惜哦，就差一個了！」
「全部超九級多好！老夫等了一輩子，還以為能得償所願看到一個超九級的天才出現了呢，沒想到……哎！」
「的確很可惜！」
……
弒月將手從晶球上移開，不再做無謂的等待。
但就在弒月將晶球釋放的剎那，晶球突然爆裂——
「小心——」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等到弒月回過神，她已經投身在一個男人的懷裡，是一個寬廣溫暖異常結實的胸膛，陌生的味道，但是意外地很好聞。
弒月抬起頭，看到一張俊逸的側臉，他不若北冥絕天那般精緻到無可挑剔，也不如花莫染美麗到令人窒息，他是那種粗獷的美，大氣，簡約，卻有一種渾然的吸引力。讓人覺得很可靠。
「宗政公子……」弒月有些訝異他的出手。他們二人，嚴格說來才第二次見面，連正式的話都沒說過呢。
宗政無憂回以弒月一個安然的笑容，將她扶正放好。
弒月雖然不是煽情的人，但是畢竟人家救了她，道謝還是必要的。她剛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被週遭突起的狂熱給淹沒了！
藍色晶球雖然爆沒了，但是尖塔卻絲毫沒有受損。仿似經歷了千年的等待，絢爛的光芒在這一刻轟然炸放，瞬間炫目了所有人的臉。
「呵呵呵……」弒月尷尬得笑笑，「這個……貌似我家的天賦太調皮，老是喜歡延誤，各位見諒見諒！」
「超……超……超……超九級啊！」霍長老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嗯嗯嗯，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吳長老和辛長老竟然喜極而泣，激動莫名。
不光是他們，就連花莫染竟也是難掩激動，他衝動的上前一步，將弒月擁入懷裡，「狂兒，我的公主……」
「啊？花哥哥，你剛剛說什麼？」他好像叫她公主？是她聽錯了嗎？他該不會是知道她是女兒身了吧？咳咳咳！應該不會！
「沒，我什麼也沒說啊！花哥哥是替你高興！」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花莫染馬上放開弒月。冰霜的臉上竟然劃過一道紅暈，但很快便被他悄然隱了去。
「哦，是嗎？」弒月將信將疑得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秒，她竟然抓起花莫染的手，不停地晃啊，跳啊，完全像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
「花哥哥啊，你看到了嗎？火屬性融合力，精神力和靈魂感知力，我都是超九級哦！好棒哦！」
「嗯嗯嗯！狂兒最棒了！」花莫染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樑，適才失態的不自在早已經斂去。
這個傻丫頭，不但天賦測試反應遲鈍，比人家慢一拍，怎麼連自己的情緒興奮也那麼遲鈍，現在才反應過來！
弒月愣了愣，腦中快速轉過久遠的回憶，那個人也很喜歡刮她的鼻子，每次她開心的時候，他都喜歡無比溫柔地看著她，然後寵溺得刮刮她的鼻樑。
想起這些，適才興奮的情緒立馬涼了大半，但是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讓大家發覺她的異樣。
相較眾人的歡欣雀躍，一直隱身暗處觀察廣場內情況的北冥絕天的臉色卻相當不好看。
「把那兩個男人都殺了？」冷不丁地，他突然憤恨地迸出這麼一句。
「啊！」破日被北冥絕天突然冒出的無厘頭的命令嚇了一大跳。
「不行，先把雙手跺了再殺！那兩個人實在太礙眼了！」月兒是他的，怎麼隨隨便便一個男人就敢動手抱她！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北冥絕天的氣息更冷了。
「啥？」破日抖顫了下，感覺到週遭的空氣突然變得極為危險起來。
「但是，殺了他們她會恨我的，本來就已經有點討厭我了，不行，不能殺！」北冥絕天繼續喃喃自語，空氣也變得矛盾糾結起來。
「不殺了他們又難解心頭之恨，他們真的很礙眼！對，還是殺了最簡單！」
「他們死了，她會為他們哭嗎？她一定會傷心的吧！」
「殺了比較痛快，一了百了！」
「不行！不可以殺！」
……
北冥絕天故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連自己的想法都說不出來也沒有發覺。
破日終於受不了了！仿似經歷了千百年的掙扎，破日冒死直諫：「尊主，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收了她吧！」
尊主夫人是個男人，他也認了！他實在不喜歡做這種時刻偷窺的事情，尤其對像還是個男人！
人說紅顏禍水，他看有時候男人更加禍水啊！他的尊主就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動心過，可是，遇到那個男人後，他整個性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說愛情能夠改變一個人，難道這句話對兩個男人之間不尋常的曖昧關係也是適用的嗎？
「誰說本尊喜歡她！」
「……」他怎麼覺得尊主的氣息比剛才更加恐怖了呢？好冷！
好吧，當他什麼也沒說。
「天啊，真的是超九級啊！好可怕的天賦！」
「火屬性融合力，精神力，靈魂感知力都是超九級，恐怕放眼整個敖川大陸，也找不出第二人吧！」
「她天生是打擊人的，哎！」
……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西門艾兒頹然得退後了兩步，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三項天賦測試都是超九級，可能嗎？可能嗎？怎麼可能啊！」
「輕狂太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們五個都想收你為徒！」吳長老拉過其他幾位長老，連帶著明長老也彆扭地跟他們站在一起，居然也是一臉期待得看著弒月。
「這個……」弒月面露為難之色。
「輕狂太子，莫非你還在怪老夫適才的有眼不識泰山嗎？如果真是這樣，老夫在這裡先給你賠個不是。霍長老和秋長老都說了你壞話，不過吳長老和辛長老並沒有說什麼看輕你的話，如果你看不上我們三個，那麼吳長老和辛長老請你考慮下。」
霍長老和秋長老聽明長老這麼說他們，起先有點生氣。不過也難怪，一開始的確是他們很不看好她，她不肯拜他們為師也屬正常。兩人皆歎了口氣，早知道就管住自己的嘴巴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哪，錯失一個好徒弟啊！
「對啊對啊！輕狂太子，我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不認他們做師傅情有可原，不認我們，可就有點說不過去哦！」吳長老和辛長老一臉得意，仿似已經收了弒月為徒一樣。
看著這一幕，眾人癲狂了！
這都什麼世道啊！五個煉器大師竟然搶著收人家做徒弟，而且還是低聲下氣略帶懇求的語氣。見過牛逼的徒弟，但是沒見過這麼牛逼的。這哪裡是徒弟拜師？根本是師傅拜徒弟還差不多！
西門艾兒氣得差點吐血。這些個死老頭，當日她測試天賦的時候他們也沒說多少好話，只不過比她多了一兩級，有必要搶著收人家做徒弟嗎？只不過天賦比她好一點，在煉丹技術上未必比她強！下午的煉藥師考核，她一定要拿到上品中級煉藥師的資格證書！哼，越看越氣！
「師尊，你再不下去，好徒弟可是要被人收走了哦！」丹塔頂樓，澹台洪烈略帶戲謔地沖身旁的老者笑道。
「不急不急，倘若她的志向只局限於煉器大師，也不值得老夫這般關注了。這個徒弟啊老夫勢在必得！」藥老看著弒月的方向，滿意的捋了捋白鬚。
倘若她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的目光應該會看得更高更遠。
澹台洪烈愣了愣，看師尊適才又是哭又是笑的樣子，明明是第一次見到人家，怎麼說得好似很瞭解對方一樣。怪哉怪哉！
見弒月仍然沒有回答，明長老狠了狠心，豁出去了。
「輕狂太子，你遲遲不肯回應，莫非是還惦記著與老夫的賭約。好，願賭服輸，老夫就喊你一聲——」
「師傅！」弒月搶先一步將「師傅」二字說出口。
明長老大喜，還以為在五人之中弒月唯獨挑了他。不過，希望很快被弒月接下來的話打破了。
「明長老，適才晚輩多有得罪，這一聲就當晚輩對明長老出言不遜的賠罪。晚輩十分感謝五位長老的厚愛，只是，這拜師之事，茲事體大，晚輩剛剛只是測試了天賦，還未曾參與煉藥師資格考核，倘若草草拜師，這是對各位極為的不尊重。如果各位允許，晚輩想先參加了煉藥師考核後，再請五位長老定奪。只是，晚輩年紀尚輕，雖然有自信能夠拿到證書。不過，煉藥師考核必須年滿二十五週歲的人才可以參加，所以，七年後，晚輩再來拜訪各位長老……」弒月故意露出一臉的為難之色，語調誠懇，字字在理。在得知了她超人的天賦後，想必這些保守的老頭應該不會再為難她才是。
果然，一聽弒月要七年後才來參加煉藥師考核，五位長老臉色突變。好不容易碰到個千年難遇的天才，他們豈肯放過！莫說七年，他們連七天也不願意等。
而且這麼好的天賦，難保宗政家的人不會出手挖角。還是先下手為強！
「什麼七年後，明長老給你做擔保，你下午就可以來參加考核！」明長老立馬拍胸脯保證道，其他長老也贊同得點點頭。
「輕狂太子不必苦惱，我們長老團也不是因循守舊，頑固之人。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下午的煉藥師考核輕狂太子一定要來參加！」
「不錯，有什麼問題我們五個長老擔著，沒人敢說你閒話！」
「真的嗎？」弒月一臉欣喜。
「當然是真的，我們五個老頭子都覺得你特別親切，就像我們的孫兒一樣。這點小事，怎麼會不幫你處理了呢？」暫時做不成師徒，先套套近乎也好啊。總之，他們很喜歡這個超九級的孩子就是了。
幾番回合下來，弒月覺得他們雖然頑固了點，不過也算是重性情的老人。尤其是明長老，可以不計前嫌向她認錯，在這個利慾至上的年代，實在很難得。尤其他們還是八大家族中排行第二的澹台家的長老，有這份心真的很感人。
「那狂兒就多謝五位叔叔了！」知道他們是真心實意，並未虛假，弒月也就應承了這份情。
「輕狂……太子，你剛剛喊我們什麼？」
「叔叔啊！」弒月倒是臉不紅氣不喘，認真得又喊了一次。「狂兒覺得五位長老紅光滿面，正當盛年，與實際年齡一點也不相符。讓狂兒喊你們爺爺，實在是喊不出口，所以，狂兒以為，叔叔會比較合適。還是你們以為，狂兒名聲太差，不肯接受狂兒的尊敬呢？」
往年輕裡喊總沒錯，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一樣，也是希望自己永葆青春的。叫爺爺是叫，叫叔叔也是叫，還是挑個更加暢快人心的稱呼比較好！
「叔叔好啊！我覺得叔叔這二字比什麼長老啊，爺爺啊中聽多了，我喜歡！哈哈哈~」
「就是嘛，我也覺得我還年輕得很。還是狂兒最誠實啊！」
「叔叔，叔叔，好聽好聽啊！」
「來來來，狂兒多叫幾聲聽聽。」
「嘿，明叔叔好，霍叔叔好，秋叔叔好，辛叔叔好，吳叔叔好！狂兒這廂有禮了！」
……
弒月回到客棧的時候，正好趕上午餐旺期，又加上因為煉丹大賽，各地人流來往特別多，稍大點的酒樓客人早已經爆滿。包廂也早就被人訂光了。無奈，弒月和花莫染二人只好另外尋了一家店面稍小的酒樓用餐。
原本五位長老非常慇勤加懇切地希望弒月留在城主府用餐，不過弒月拒絕了，實在是他們五人太過熱情了，她稍微有點不習慣。而且，酒樓人流雖然雜亂，卻是獲取消息最好的地方。好吧，這個酒樓環境雖然差了一點，小道消息應該也很多的。
果然，弒月他們剛坐下不久，對面一桌四五個漢子就在那邊說開了。
「你們聽說了嗎？澹台家的守護靈獸萬凰之皇就要出生了，聽說這萬凰之皇只認第一眼看到的人類為主人，所以，江湖人士紛紛趕來日月城，希望可以與萬凰之皇契約！」
「可是自古澹台家的靈獸均被豢養在萬劫窟，想要與它契約談何容易。一般的高手恐是想要進入萬劫窟都很難，更不用說讓萬凰之皇認主了。」
「可不是嘛，萬劫窟入口千變萬化，每隔一個時辰便會變化，不是澹台家內宗之人，是很難知曉其入口的。更何況，萬劫窟內機關重重，不用說尋找靈獸，讓自己生存下來都很困難啊！」
「儘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不怕死的人對萬凰之皇虎視眈眈的！」
……
雖然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討論，但是對於墨玄和天玄之境的花莫染和弒月而言，他們再細微的交談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樣，難怪日月城最近來了那麼多人，我還以為真的有那麼多人對煉丹這般癡迷呢？」弒月笑道。
「江湖人士應該都是衝著萬凰之皇來的。」花莫染也牽扯了一抹弧度，不過並不明顯。
「靈獸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習慣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贏，不過，倘若有這個機遇，我也不會放棄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通過和無敵契約，她知道，契約靈獸也是讓自己實力提升的一種。
「的確如此。」花莫染贊同得點點頭。
「咦，那不是輕狂太子嗎？她可是火屬性融合力，精神力和靈魂感知力都超九級通過的天才人物啊！」
「對啊，聽說五位長老當場就想要收她為徒呢？」
「真的假的，輕狂太子不就是那個南玥國的三零太子嗎？看來她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我們上去跟他打個招呼吧！」
……
「輕狂太子，久仰久仰！」
「各位，幸會幸會！」
此例一開，於是，早上在現場參加過測試的人，以及聽說了她的事跡的人，知道她在這家酒樓，紛紛從其他客棧酒樓過來，一波又一波，紛紛上前向弒月二人打招呼。畢竟，超九級的人才可是不多見啊，將來的成就無可估量，誰都願意和這樣前景不可限量的天才做朋友，即使做不成朋友，打好關係總沒錯。
很快，慕名而來的人流差點把酒樓給擠爆了，樂得掌櫃的和老闆娘那個笑容啊，連眼睛都給擠進去了！
弒月真是欲哭無淚，好好吃頓飯都不行！名譽太響，有時候也是件麻煩事。
「火屬性融合力，精神力和靈魂感知力都是超九級通過？怎麼可能？」這時，紛攘的人群中突然插入一道驚愣的聲音。雖然狀似喃喃低語，但是弒月卻耳尖得聽到了。實在是上升到天玄之境後，週遭再細微的聲音，在她耳裡都變得清晰無比。
透過人群的空隙，弒月看到一個女子，穿著陳舊的粗布麻衣，頭髮略顯凌亂，只能看到左邊臉，右邊臉被披散的秀髮給遮擋了。不過，單是看她左邊臉，膚色白皙精細，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左眼很漂亮，不知她的右臉……
「這姑娘細皮嫩肉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來，陪大爺喝一杯。」
澹台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被身旁一個大漢順手一帶，猝不及防，撞入他的懷裡。
「客官，不要！」澹台翎大驚失色，拚命掙扎。不過經由適才那麼大幅度的動作，一直遮擋的半邊臉被顯露了出來，竟然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嫣紅傷疤，大約有五六厘米長度，而且，這道傷疤看上去血淋淋的，應該還沒有完全癒合，仿似一條吸血的紅蛇，爬在她的臉上肆意吸取她的力量。
「烈焰赤蛇！」弒月蹙眉，心下暗驚。中了此毒的女子不但玄力受阻，無法凝聚，而且隨著毒性的一天天累積，功力也會一點點下降，直至被完全吞噬乾淨。
「烈焰赤蛇？」花莫染看了那位姑娘一眼，露出不解不色。
「這是一種至陰至寒的毒藥，毒性十分強烈，一般用在女子身上。看她臉部的傷痕尺寸，恐怕毒性已經糾纏她超過五天了。再過一兩天，毒性會加速擴散，到時候，她整張臉都會變成恐怖的血蛇形狀。對女子來說，是最殘酷也是最毒辣的毀容之毒！」
雖然弒月講解的聲音不大，但是對於澹台翎來說，「烈焰赤蛇」這四個字實在太過敏感。她只是遠遠得看了她的臉一眼，就判斷出她中了什麼毒，這個人一定是上天派來解救她的！
只是，她忘記了此時她的身體還在大漢懷裡。
「靠，原來這麼醜！給老子滾，這麼醜，簡直影響老子食慾！」那個大漢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開。
「啊！」只聽一聲隱忍的悶哼聲，澹台翎被撞得七暈八素。
然後是餐桌上湯碗菜碟震顫相撞的聲音，被撞倒的正在用餐的客人，立刻咆哮起來。
「掌櫃的，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指派這樣的醜女來招呼我們，還讓我們怎麼吃飯！」
「就是，你們的醜女將我們的飯菜都打翻了，快點重新賠我們一桌！」
「對，對不起，我無心的，我無心的！對不起！」澹台翎先是慌慌張張得將右臉遮蓋起來，然後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彎腰顫巍巍得起來向客人們道歉。
「臭丫頭，又在勾引客人了是不是？你不把老娘的酒樓弄得沒生意就不肯罷休是不是？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到前面來嚇唬客人的？看我不打死你！」老闆娘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扇了她兩耳光，凌亂的頭髮變得更加蓬亂了。「還不快滾到廚房去洗碗，你再敢跑到前堂來，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老闆娘凶神惡煞教訓完澹台翎後，立馬對著客人，滿臉堆笑著道歉。
「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幫你們換一桌新的。」
弒月總算知道她的頭髮為什麼那麼亂，看樣子她每天都要經歷這樣的遭遇啊。中了這種可怕的毒已經很可憐了，沒想到還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還不快走！」老闆娘沒好氣得擰了澹台翎一把，疼得她眼淚水都掉出來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澹台翎突然撲到弒月他們的桌前，鈍重跪下，「公子，我是澹台家的大小姐澹台翎，求你們救救我，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求求你們了！」
澹台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向那個男子求救，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錯過了這個男人，她將再也無法脫身了。
「死丫頭，活膩了是不是？還敢騷擾客人！你是澹台家的大小姐，老娘我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了，就你這醜陋德行，做什麼夢呢！小五，小六，還不把人給老娘拖下去！」
「公子，我真的是澹台家的大小姐澹台翎，請你救救我！公子，請你救救我！啊——」
澹台翎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真好笑，這年頭隨便一個洗碗丫頭都說自己是澹台家的大小姐！誰不知道澹台家的大小姐清麗脫俗，冰清玉潔，猶如天仙下凡啊！怎麼可能是這麼個醜女！」
「可不是嘛，澹台家的大小姐是何等身份的人，怎麼會來這麼個小酒樓做洗碗丫頭？」
「不過，我倒是聽說啊，澹台家大小姐為了一個男人，甘願放棄繼任家主的權利啊！後來聽說還和那個男人私奔了！」
「咦？有這事嗎？我怎麼沒有聽說？」
「就是，你可別亂說，當心被澹台家的人知道，要你好看呢！」
「傻瓜，這麼有傷風化的事，澹台家老早就封鎖消息了，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我也是一個在澹台家做事的遠房親戚偷偷告訴我的！信不信由你們！」
「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啦！」
……
看著澹台翎被人如此粗魯得帶下去，不知為何，弒月左胸口的月焰紋突然刺痛起來。
「狂兒，你怎麼了？」覺察到弒月的異樣，花莫染關切地問。
「我沒事。只是……」弒月仔細斟酌了下用詞，「不知為何，花哥哥，狂兒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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