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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Chapter 58章 再次相撞 文 / 暮陽初春

    她就知道他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儘管很生氣,還是會丟下一攤子工作親自過來,心裡充斥著幸福甜蜜的感覺。

    不過三個小時,他就已經火速驅車趕了過來,驅車的過程裡,他不知道闖了多少的紅燈,車子也有幾處刮傷,還差一點兒被交警吊銷了駕駛證,要不是其中有一個警察感覺他有一些面熟,查了他的證件才知道是政界聞名已久的秦領導,恐怕是不會放他走的。

    當秦市長風風火火趕到鄰市時,原本要五個小時的路程,他只用了近三個多小時,可見,醫院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趕來的時候,念錦已經被護士移出了手術室,轉進了一間高特病房。

    念錦躺在病床上,手指輕輕地撫摸自己仍舊平坦的肚子,很難想像得到,這裡已經開始孕育了一個孩子,是她與他愛情的結晶,這種感覺很奇妙,感覺自己的身體笨重了,是心理作用吧!剛植進去,身體咋就笨重了呢?

    不過,感覺自己肚子懷了一個寶寶,還是她深愛男人的孩子,喜悅,幸福,甜蜜的感覺在心頭蕩漾。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人推開了,光影一閃,一個高大的男人就已經近在眼前,他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袖口處還有幾處烏黑的印跡,髮絲也有一些零亂,看起來倉皇而狼狽,可是這並不影響他意氣風發的光輝形象,只是,眉宇間的刻痕擰得有些深,滿面的焦灼。

    「唸唸,你……」伸手想把她擁進懷裡,可是,腦中猛地劃過了什麼,手臂停在了半空,片刻又縮了回去。

    「你為什麼都不給我說一聲呢?」語氣有無奈,還有一絲責備的味道。「少天,我怕你不要我做啊!」想著自己孤身一人前來這種地方受罪,他還要責怪她,心裡感到十分委屈,淚水沿著腮邊徐徐滾落。

    晶亮的淚珠兒似一顆又一顆冰晶毫無預警就刺痛了他的心扉。

    「唸唸,我不是……唉!」他只是擔心她做這種手術會冒一定的風險,只是,已經做了,看著她面色有些蒼白,梨蕊帶雨的容顏,他心裡深深糾結,他怎麼捨得她去受這份兒活罪呢!

    其實,她想什麼他豈能不知道,只是,他早就說過,他的思想沒那麼迂腐,西方公民不養孩子的很多。

    「很疼吧!」粗厚的指腹輕輕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大掌狠狠地握住了她那雙冰涼的小手。「嗯!」真的很疼,這一輩子她還沒有如此疼過。

    「下一次,有什麼事最好先告訴我。」他都不敢想像,她一個人孤獨來到異地,如果在實施手術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危險,那他不在她的身邊啊!這才是最讓他擔憂與冒火的地方啊!

    想衝著她發火,可是,看著柔弱,我見猶憐的她,他實在是發不起來,他又何償不知,她是為了愛他才這樣做的,更何況,內心深處,內心深處,其實,他也想要一個孩子,只是,他不想傷害念錦,這一生,她所遭受的苦難已經太多太多了。

    「來,咱們回家。」彎下腰身,他小心冀冀地抱起了老婆,走出了醫院的那道大門,向停靠在錦沙市婦產科醫院門口那輛黑色的小轎車走去。

    念錦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只能看到她堅毅弧度優美的下頜骨,還有他那雙深黑色,泛著琉璃光彩的眸子,筆挺的鼻樑,夕陽的光輝打照著他的臉孔上,雖然,看不太真切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念錦心底漲滿的不僅只是喜悅,還有一份深濃的愛戀。

    自從做了手術後,念錦就成了秦少天手中的寶,他為她請了一個保姆在家,有時候,下班回來,儘管累極了,他照樣下廚為她做她喜歡吃的湯羹與飯菜。

    把她照顧得體貼入微,這樣的一個俊美優秀的男人怎麼能叫她不愛呢?

    但是,念錦感覺這種幸福不太真實,會不會又是一個虛幻的一個夢境,她回到少天身邊都已經好幾個月了,北京的秦家一直從未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什麼,秦家很複雜,她回到他的身邊,不可能像表面上這樣平靜,這平靜的表面似乎會是蘊藏著什麼樣的大風暴呢!更何況,傅雪菲與北宮滄的消息,她雖然並不想知道,那天秦煜湛接她回來的時候,無意告訴過她,說他們結婚了,卻讓人感覺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而且,她們也回到了w市,並沒有呆在北京發展,想想也是道理,北宮集團在w市,北宮滄的人脈與市場在這裡,而他又那麼排斥秦家所有人,怎麼可能呆在秦家,與秦家人日日相處呢!

    傅雪菲,你搶了北宮滄,事實上,自己也並不幸福,有時候,她也在想,與傅雪菲的友情並非一朝一夕,當初,要不是怨恨她撕毀了自己的幸福,她也不會與她撕破了臉,她兩度流產,都是為了北宮滄,可見她對北宮滄用情至深,自己已經找到了幸福,爸爸曾對她說過:「用一個寬容的心去原諒別人的過錯,一直計較著別人的過錯,別人累,自己同樣也累。」所以,她並不打算記恨傅雪菲終生,但是,她們之間的關係絕不可能像往日一樣了,已經有了裂痕,無法修補。

    其實,念錦的擔憂並不是莫名的,事實上,秦戰北已經打來好多通電話,讓秦少天回北京,但是,電話裡,秦少天堅持自己的初衷「今生,我唯念錦不娶。」「你為了那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還為他差一點遭人毒手,你就跟著她老死在w市吧!從此,也別再回來了。」秦戰北的意思非常明瞭,自從秦少天母親逝世後,他還一直都未曾對這個兒子說如此重的話,言下之意是,不準備再栽培兒子,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打拼,也不再為她拉攏人脈,到上面去活動,說白了,秦少天再無陞遷的可能,頂多就只是一個市長之職,這是秦戰北威脅恐嚇兒子,想逼迫兒子回去,但是,即然他自己都說了,兒子為了那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可能在乎一些身外之物,或者是名利與地位。他並不是給家裡嘔氣,他是真的很愛念錦,越接近她,瞭解她,他就越感覺自己被她深深地吸引,也許在他眼中,她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可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塊燦爛的瑰寶,哪怕讓他用他的整個世界去交換,他也絲毫不會猶豫,只是,這種絕烈的情感也許並非是一個好徵兆。

    *

    『南非k歌城』在w市娛樂界自有一翻名氣,上這兒來消費的男女都是身份地位及其尊貴的人,要麼是**,要麼是繼承家族事業富得冒油的公子哥兒們。四處飄蕩著輕緩的糜糜之音,燈光綽綽,紙醉金迷,每一個角落都佈滿了城市的喧囂。

    昏黃的燈光灑照在長長的過道上,有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正追逐著前面拂袖而去的男人,一人年紀大約六十左右,頭髮已經花白的老頭,從他一身昂貴的裝扮就可以看得出其在商界舉足輕重的地位。

    「商總裁,北宮集團與貴集團已經合作了這麼多年,難道你都不肯給北宮集團一個機會麼?」「機會?」男人停下了步子,微微轉過臉,輕睨了他了眼,滿是橫肉的肥臉呈現冷酷的笑容。「小子,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給過你機會,如今,你手上壓著到底多少層樓買不出去,你心裡應該比我還清楚。」他們的話又回到了那個核心問題上。

    「即便是沒有政府的批文,我照樣可以把樓盤賣出去。」北宮滄一咬牙,狠狠地衝著合作夥伴輕嚷。「賣出去?你是說想把價格降到最低檔次吧!過不到戶的樓盤,對,也許有一大批的窮酸老百性會賣,可是,你要知道,沒有政府的那個印,你那房子就屬於是違規建築,那種交易是犯法的事兒,一旦政府知曉,抓你這種頭目輕輕鬆鬆判你幾年,這是輕而易興的事,北宮總裁,我看違約金我也不找你索賠,再見。」

    這一刻,商總裁面情一驚,不敢相信這個晚生後輩會這樣鋌而走險,將北宮滄當做了洪水猛獸,怕自己與他呆在一起日後會說不清楚,尋找沒必要的麻煩,商總裁急忙轉身匆匆離去。

    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所有的資金全都投注在了樓盤開發上,如今,龐大的工程已經結束了八個月,政府批文遲遲不下,好幾億的資金投注,他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連一套住房也沒有賣出去,而這最後的合作夥伴都要抽身離開,他就是一隻落水狗,眼看著他在水裡無助地掙扎,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可沒有那個好心會上來拉他一把,這就是商界事來的殘酷,雪中送炭只會是在小說裡,或者電視上才地出現的事情,憤怒地,一拳砸到了堅硬的牆壁上,轉身踢開了那扇包廂的房門,坐躺在沙發椅子上,拿起蒼几上擺放的那瓶紅酒,咕咚咕咚就猛灌了兩口,辛辣的滋味在五臟六腑裡蔓延,像一把烈火在狂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房門被人推開了,有一個身材高大,著裝非常講究的男人走了進來。

    「小滄,怎麼如此氣餒?」男人一把奪下了他手中那一瓶烈性紅酒,輕斥著。

    北宮滄抬起眼,看到了那張令他討厭的臉孔,煩躁地用手指爬了爬垂落在額角的髮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秦煜湛俊逸的五官掠過一片幽憂。「小滄,在我心裡,不管你承不承受,你都是我的弟弟,我們身體裡流淌的血有一半是一樣的。」眼眸裡有難抑的真誠,把手上的酒瓶子放到了荼幾,他在北宮滄身邊坐了下來。

    「北宮集團到底虧空了多少?」他關切地詢問,然而,北宮滄並不領他的情,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與你無關。」他絕對不會接受秦家的假惺惺。

    「小滄,我是真心想要幫你。」「幫我?」北宮滄苦澀一笑,冷冷自嘲:「秦少天如此恨我,你給他才是嫡親的兄弟,再說,我就不相信你不恨我媽害死了你……」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起初很恨,不過,阿姨在春家已經呆了二十幾年了,我慢慢地瞭解她了,恨什麼?恨我父親與我母親只是包辦婚姻,恨你阿姨不該愛上我的父親,小滄,少天年紀小,他不懂事,一直與你針鋒相對,甚至扣押你的公文,父親已經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他,可是,你也知道,北宮集團新蓋的樓盤的確是有此過程的確是違規操作的,則且,你有證據握在他手裡啊!不過,小滄,現在少天心情好像很好,他找到念錦了,念錦也重新回到他身邊了,我帶你去見一見他吧!為你求求情。」

    念錦回到了秦少天身邊?顯然,這個消息像一記重磅炸彈擊得北宮滄心口支離破碎,兩年前,在那個新婚的夜晚,念錦無緣無故失蹤,據說秦少天找了她很久很久,也沒有找到,其實,他也在找她,他只是很擔心她一個人孤獨地不知道生活在這世界什麼地方,他想她,有時候,心都糾結在了一起,自從兩年前傅雪菲在雪地裡意外流產後,她就患上了習慣性流產,恐怕今生生孩子都會成為泡影了。

    吃了那麼多的藥,始終不見起色,隔三岔五還飛回北京,只知道就討他媽的歡心,說了好多次,她也不理他,她說她在為他鋪路,讓他重回秦家,如果能讓他認祖歸宗,一個破北宮集團又能算得了什麼?

    可是,傅雪菲不瞭解他,還是念錦好啊!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念錦知道他想要有什麼,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事,念錦早就替他擺平了,根本無須他操心,有一句話念錦說對了,北宮集團沒有蘇庭威的幫助,是撐不起來的,現在意識到這一點,真的是已經太遲了,當年,蘇市長死在了監獄裡,他連面也不曾露,如今回憶起來,感覺自己真的太畜牲了。

    也難怪念錦會恨她,他想唸唸錦,尤其是在自己最無助落難的時候,她的好就讓他深深地回味。

    他也尋了她兩年,只是,北宮集團破事纏身,他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找她,北宮集團那是他一生的心血啊!

    他不想就這麼毀了,不過,念錦又回到了秦少天身邊,這消息像一根又尖又長的刺,一下子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底。

    「不用了,我寧願破產,也不會去求他。」他們中間不單單夾隔著一個念錦,還隔著上一代畢生永能跨越的恩怨。他狠狠地咬牙衝著秦煜湛吼出。

    「唉!你說這是何苦呢?」秦煜湛攤了攤手,不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東方集團最近盈利也不太好,再說,我沒多大的支配權,這是我小小的心意。」秦煜湛從西服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北宮滄,見他面色青紫,並未伸手來接,他只得輕輕地將支票放在了透明的荼几上。

    幽幽歎息了一聲,轉身開門而去,北宮滄的目光落在了那張雪白的支票上,想上前狠狠地把它撕碎,他一向從不接受秦家人的東西,因為,在他的眼中,那是施捨,可是,這畢竟是錢啊!四千萬雖然與他虧空的錢差距太大,但,至少,可以為他做一些事情,一大群民工的工資已經拖欠夠久的了,心,矛盾了。

    *

    今天是『帝宮集團』五十年週年慶,也是分公司成立剪綵的日子,『帝宮集團』是w市最有名望的企業,百年老字號的招牌,李冬升二十五歲繼承了家族事業,並用自身學識將『帝宮』老字號發揚光大,五十年風風雨雨走過,今天的『帝宮』集團在國內企業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帝宮集團』做的生意很大,而且涉及到的行業比較廣泛,在商界的影響與與號召照力是無可厚非的,可以說,它如果咳嗽一聲,整個w市商界就會跟著生病,清早起床,秦少天就把『帝宮』請他前去剪綵的請貼遞到了念錦手裡,邀請函上寫著誠邀秦市長及尊夫人,務必前來參加敝公司剪綵宴會。

    「想讓我去嗎?」念錦站在窗台前,手裡端著一杯白開水,現在她的活動就只在這間屋子裡,平時,連樓也不會下,因為少天不讓她下去啊!怕她子宮的寶貝受傷。

    「楊冬升在本市商界有一定的身份與地位,我雖是一位市長,可也得考慮本市的經濟發展,不好不給他這個面子啊!但是……」秦少天平滑的眉心漸漸糾結,他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畢竟,這不是開玩笑的。

    「哎呀!老公,沒事了,過了危險期了,醫生早說過做了手術一個月就可以戶外活動,再說,只是去參加剪綵,完事後我就回來,再說,我人年輕,不容易這麼掉的,你不用擔心的。」這段時間,念錦享受著他獨一無二的榮寵,心裡整天象吃了蜜糖一樣,看得出來,他也很高興,近段時間,他都回來的挺早的,除了緊急公文必須處理,他都會按時回家,替她張羅這張羅那,尤其是週末,他幾乎都圍著她轉,中心全移到她的身上,眉眼間全是掩蓋不住的喜悅與興奮,看來,還是她能瞭解他的心,他不像表面上說的並不乎孩子,而是他怕傷害她一果脆弱的心。

    「好吧!讓朱嬸陪著去。」他還是不能放心,畢竟,這是她們共同期待的孩子,如果還沒出世就夭折,他光是這樣想著,心裡就難受得發慌。

    「嗯!」念錦打開衣櫥,拿出那件紫色的裙子,在所有裙子裡面,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在鄉村上課時,因為從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也沒機會穿,所以,裙子雖然買了兩年多,卻只穿過幾次,好像還是新的一樣。

    拿著裙子走向了浴室,出來時,眉收緊擰在了一起,低著頭,衣裙的肩帶鬆鬆垮垮的……

    見她秀氣的眉宇擰皺著,秦少天正站在梳妝台前打著粉紅色領帶,幽亮的眼睛瞟到了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以及肩帶下那幽深的雪白溝壑,喉結處滑動,光是這樣看著,他就樣股想將她按在床上的衝動,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啊!自從做了手術後,怕碰到寶寶,他就一直幾乎處於禁慾的狀態。

    「少天,幫我弄弄啊!」念錦反手想拉背後的拉鏈,可是,摸了好久也沒有摸到拉頭,所以,急就走到了老公面前,想讓她幫自己的忙。

    真是糗死了。「噢!」男人手指尖的領帶終於完美劃下句號,他輕拉轉她的身子,出奇不意地,抬手就握住了她碩大的胸脯,掌心裡的東西給他一種致命地觸感,喉結上下滑動的頻率增加。

    當她察覺到他的長指挑開了肩帶,從那紫裙子的邊緣處探入,食指挑逗著……空氣即刻傳來了她輕淺的呼吸聲。她的那個地方居然立刻就起了反應,原來,果然如此,懷孕的女人最敏感了。

    「別……」當她察覺到了他有進一步的企圖,急忙抬手,小掌拉著他的手指,嬌喘著阻此,只是,阻此的聲音很微弱,到像是對他提著另一翻邀請。

    「唸唸。」聲音帶著充滿**的精嘎,看著她雪白的臉蛋一片紅潤,他的心蕩漾起來,好久沒碰她了,這一碰讓他想起她誘人的慈味,捨不得放開了。

    「唸唸,我……」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薄唇印在她的雪白的脖頸處,灼熱的氣息沿著雪白的頸子往下,空氣裡瀰漫著縷縷**的氣息。

    意亂情迷中,念錦抬眼,眸光無意中就掃到了鏡子裡那兩抹糾纏的身軀,她身上淡紫色的裙子幾乎都褪到了腰際了,眼睛散發晶亮的光彩,頭髮從額角散落,讓她整個看起來很香艷,目光無意中與他幽黑的染滿**的視線碰到了一起,驀地,腦子裡過什麼,她一把將他從自己身推開。

    「呃!」男人猝不及防,踉蹌幾步終於站穩了腳跟,抬眼,凝望著她,心底有些懊惱,他怎麼就忘記了念錦才剛做了試管嬰兒,她肚子裡有孩子啊!要不是她剛剛推開他,他肯定已經剎不住車了,到時候孩子有個什麼閃失,他就追悔莫及了。

    輕輕走到她身後,小心冀冀地找到拉頭替她將裙子拉上。

    「哎呀!」感覺到腹部一緊,念錦歎了一口氣,她被這男人養胖了,這裙子穿在她身上有些過緊啊!才剛懷上一個多月而已,不是懷孕的關係。

    「我長胖了,老公,腰都粗了一圈了。」低下頭,看著自己稍稍過大的腰圍,有些感傷地說。「沒有呀!我覺得挺好看的。」尤其是她胸前的碩大,摸起來更有感覺,剛剛,他看得都差一點兒噴鼻血了。

    「我長胖了你不會不要我了吧!」念錦有些擔憂地說。男人抬手在她頭上輕敲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鼻頭。「親愛的,你就是變成了肥豬我一樣要你。」語調有些散漫,還略帶著一絲的吊兒郎當。

    「去,討厭,我是豬,你也是豬。」她笑罵著回嘴,可是,心裡卻湧起了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覺,少天,遇到你,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秦市長衣冠楚楚攜帶著美如天仙的夫人參加『帝宮集團』的剪綵,為李冬升增色了不少,他們的出現引起了現場所有人的一陣騷動,從他們結婚以來,這還是秦少天第一次帶著夫人參加商宴活動,能不讓人驚訝嗎?

    雪白的西服勾勒著他完美的身材,筆挺的黑色襯衫,粉紅的碎花條紋領帶,再加上一副薄薄的金絲眼鏡,讓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書卷味,還帶著一縷內斂與沉穩的氣質,他天生是一個王者,光是這樣站在那一大堆男人群中,就可以瞧得出他尊貴的身體與地位,天生是一個發光體,隨便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住無數異性的目光。

    念錦緊挨著站在他的身邊,享受全場所有女人羨慕眼光。「瞧!秦市長與夫人多般配的一對。」「是啊!簡直像一對金童玉女,比明星搭檔看起來還養眼呢!」「可不是嗎?夫人優雅的氣質無人能比擬啊!」身則有幾位局座的太太們吹捧的聲音不絕於耳,念錦心裡湧起一陣反感,從小她生長在這樣的一個圈子裡,自然知道她們的奉承只是看在秦少天手中的權位上,一旦權位不再,恐怕給冷臉子看還算是好的。

    儘管心裡反感,不過,她柔美的容顏,始終保持著淡定縱容的笑容,她是秦市長的夫人,至少,在公眾面前,不能讓他丟了臉面,讓秦市長覺得面上無光。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禮儀小姐端著的紅托盤裡拿起一把剪刀,在攝影機鏡頭,秦少天拿著剪子,另一支利速地拿起了面前那根絲綢大紅綵帶,輕輕落剪,動作瀟灑,那根紅綢子絲帶飄落於地面,一陣如雷貫耳的掌聲響起,秦少天薄唇輕掀,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掃向了長焦的鏡頭。

    「秦市長,真是太感謝了。」李冬升那張老臉,鼻子與嘴似乎都擰成了一堆,秦市長能攜帶夫人親自為他新成立的公司剪綵,是他莫大的榮幸,他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能有這樣的機會,他丟下了繁忙的工作,甚至他還聽說夫人懷孕了,千金重體也不惜前來參加他的剪綵,心中的那份謝意都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

    「秦市長,夫人,這邊請。」李冬升夫妻彎下腰,一臉躬地讓開路,邀請著市長夫婦前去貴賓席上就坐。

    「不用了,李總裁,內子身體有些不適,我們就先告辭了。」

    秦少天不願意在這種場合久呆,他自個兒三令五申響應中南海號召,官商交往不能勾肩搭背,要做到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自己不想被人落下口舌,更何況念錦的身體狀況真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久呆。

    「這……秦市長。」李冬升急忙向旁側一身珠光寶氣的夫人暗使眼神,李夫人也是一個人精,頓時明白了丈夫之意,好不容易請來了秦市長夫婦,怎麼能夠讓他們就這樣離開呢?

    「秦夫人,你瞧,還真是投緣,咱們都喜歡這種紫色的裙子。」李夫人飛快走到了念錦身邊,熱絡地與她聊一些女人音的話題。「夫人,你長得可真好,我那裡有幾個好姐妹,久仰你大名已經很久了,一直想認識你,苦於沒有機會,要不,我們過那邊坐一坐。」李夫人熱情地握住了念錦的手,閒話家常了好大一堆,最後,意欲將念錦帶到另一桌上好的貴賓席座上。

    「這……」念錦想婉言謝絕,又覺得太不給李冬升夫人面子,一時語塞,眸光向秦少天瞟去。

    「你看,秦市長,難得內人與夫人如此投緣,你就讓她們去吧!」李冬升笑嘻嘻地對秦市長道。

    「好吧!你先去,我跟李總裁正好有一些事要談。」「吳嬸,去照顧著夫人。」「是,秦市長。」吳嬸跟隨著念抽身後向那一桌子的名媛淑女們走去。

    『帝宮集團』名氣很大,前來參加剪綵的政商名流的確很多,個個衣著光鮮華麗,席間,念錦飯吃到一半,突然感到胃不太舒服,不時地乾嘔了幾下,嚇得席座上的太太個個驚得幾乎從位置上彈跳了起來。

    「夫人,你怎麼了呀?飯菜不合你的口胃,還是……」李夫人一臉擔憂,額角都隱隱起了一層薄汗,新公司成立許多的事情還仰仗著秦市長幫忙,看得出來,秦市長十分寶貝這位夫人,如果她有一點兒什麼閃失,她可就罪過大了。

    「沒事,我只是胃不太舒服而已。」用紙巾擦著嘴角,念錦衝著大家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洗手間。」說著,她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了身,身側的吳嬸急忙放下了碗筷,急急地跟在她身後追了過去。

    撲在洗臉池的邊緣,乾嘔了幾下,可是,又吐出什麼東西來,總是胃病又犯了,休息了一會兒,轉身步出了洗手間,吳嬸正焦急地等著門口。

    「夫人好點沒有?」吳嬸擔心地詢問。「沒事,可能是胃病兒了。」吳嬸撫著她,主僕倆向外走去,猛地,在越過一間包廂時,有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飄了過來。

    「大家知道嗎?秦市長夫人是不能生育的,她懷得根本是試管嬰兒,一個多月前才去做的,而且,正是因為他不孕才會被前夫拋棄,沒想到……她這麼能耐跟完了弟弟跟哥哥。」某女大舌頭地說著,好像是有些醉了,餐桌上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大吃一驚,沒想到,人人羨慕的秦夫人居然曾經還真的結過婚,而且,前夫居克是秦市長的私生子弟弟,果然如傳聞一樣啊!

    「蘇念錦,她就是一個壞女人……」念錦站在那間包廂的門口,一張臉蒼白到幾無血色,眸光狂狠地掃向那個正大張旗鼓向整桌子訴說她歷史的女人,那身姿,兩年來有些胖了,腰上還長著贅肉,身上衣裙穿起來也沒昔日的明星風範了。「夫人,走吧!」吳嬸怕惹事,因為,夫人的肚子裡還懷著秦市長的後代啊!如果出了什麼事,她擔待不起的。

    念錦沒有理吳嬸,而是逕自邁步走了進去,看到她的身影,滿臉的陰沉與怒意,在場其他女性賓客全都噤了聲,個個都不敢再開口講話。

    「是一個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丈夫,破壞別人幸福的狐狸精。」女人端起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察覺到了空氣裡冷嗖嗖的氣氛,女人緩緩回頭,順著大家驚懼的目光望了過去,視線就定在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上。「是你啊!別來無羔啊!」

    兩年不見了,這個女人的容貌是變了樣了,不過,她歹毒心如蛇蠍的本性還真的一點都沒變。

    「狐狸三個字應該送給你吧!雪菲。」低垂下眼簾,眸光在她走樣的身材上瀏覽了一圈。「聽說,你患上了習慣性流產,恭喜啊!」

    眼眸劃過深濃的鄙夷。傅雪菲嫣然一笑,卻再也不能傾國傾城。

    「無所謂啊!不過是習慣性流產嘛!某些人沒能力生養都可以做試管嬰兒的,我也想著,改天,也去做一個試管去,不過,我有些擔心,試管嬰兒並非是純自然的產物,會不會出世後就會夭折了呢!那樣豈不是瞎忙活了一場。」

    女人挑畔的嘴唇上揚,不顧週遭大家驚若寒蟬的目光,仰頭與念錦卯上。

    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血肉裡,念錦咬了咬牙,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念錦,不要與她生氣,你現在還懷著寶寶,別中了她的圈套。」

    只是,她這樣詛罵她還未出世的孩子足實可恨啊!

    「離婚的女人照樣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帶怒的目光掃向一桌子衣著光鮮亮麗的女性賓客,大家在她的目光中急忙低下了頭掩飾著那份窘迫,都怨自己坐錯了桌,真是觸衰了霉頭,今天這麼與這個瘋女人坐到了一起。

    「你還未領略到一個女人無法生育的悲哀,傅雪菲,這樣的悲劇是你活生生造成的,也許,這就是你破壞人家幸福最後遭到的報應。」不想與她說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抽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兩個大耳光。

    所以,利速地語畢,她已經抬步走向了門邊,留下了身後的女人在原地發飆與咆哮。「蘇念錦,你以為秦少天真的愛你,不過是逢場作戲。」這些話兩年前,她早就已經說過了,歇息斯底裡地吼著。

    她不甘心啊!她當初是看到秦少天變成了殘廢才絕然離開他的,她找人調查過他身家背景,可是,那個人不是這樣告訴她的,說秦少天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罷了,老家在山東濟南,憑自己出色的辦案能力升至了局長一職,當時,她想到壞了眼睛就等於是一個廢人了,她傅雪菲不可能與一個廢人過下半輩子,更何況,無論如何她都要找一個比北宮滄更帥,更有錢的男人,才能發洩她心底這麼多的積怨的恨意。

    北宮滄對念錦的好讓她看得嫉妒到發狂,憑什麼她蘇念錦一生下來什麼都有,有傲人的身世,有那麼疼她的老爸,甚至還嫁了一個英俊多金的老公。

    所以,她甩掉了秦少天後,就回到了w市,沒想到,她錯過了自己生命裡真正的瑰寶,卻撿來一塊破挖礫。

    這怎麼能夠讓她甘心呢?

    見她像一個瘋子一樣發飆,席座上的所有人紛紛從座位上起身,不約而同向門口走去,不管這個女人與市長夫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他們可是良民,不想淌這趟洪水。

    「蘇念錦。」抓住一隻杯子瘋了一樣砸到了地板上,她惱怒地吼著這個讓她恨到滴血的名字。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眼眸裡劃過歹毒的光芒,憑什麼蘇念錦讓她流了產,而她自己卻得到了幸福,還得到了秦少天的寵愛,她不配,不就是一個已經結過婚的女人嗎?有什麼可拽的。

    「夫人,那女人就是一個瘋子,別理她。」吳嬸撫著念錦,腦子裡想著安慰主人的詞兒,她怕夫人氣得流了產,那可就不得了,她沒念過一天的書,嘴也很笨拙,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夫人,剛才的那個女人明顯就是嫉妒夫人,真沒素質,居然在那種公眾場合那樣說秦夫人,狐狸精,她看那個女人才像狐狸粗,長得也斜眉斜眼的,我呸!吳嬸在心裡暗自替夫人打抱不平。

    念錦沒有回答,只是抿緊著雙唇,她們走回先前的包廂,向李夫人告別,李夫人嚇了一大跳,以後是自己無形中得罪了市長夫人,急步追在她們後面跑了出來。

    「秦夫人,不好意思,如果……如果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請你海涵見諒啊!」「不是。」念錦嘴角蓄著笑電,衝著她搖了搖頭。「我有一些累,想先回家休息了。」恰在這時,秦市長也被李冬升送了出來,看到門口凝立的那抹紫色身影,眼睛裡即時就浮現了笑意,晶亮的黑瞳璃光溢彩。

    挺直身反,昂首闊步,矯健的身軀走到她面前,輕輕攬過她的身子,她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原本是要去找她的,沒想到她也起身向李夫人告辭了。

    「怎麼都不叫我一聲呢?」溫柔地輕問。「不想打擾你。」隨口的一句話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他還記得她瞞著自己去做試管嬰兒手術的那一天,要不是,醫生囑咐她打電話通知家屬,如果不是怕胚胎會流掉,她恐怕也不想驚憂到他,耽誤他的工作吧!

    「不會,已經談完了。」「李總裁,李太太,我們先行一步,改日再敘。」秦少天擁著嬌妻走向了門邊,還不忘回頭與身後那對慇勤的夫妻道再見。

    「秦市長,秦夫人二位慢走啊!」

    「吳嬸,你陪著念錦去那邊等我,我去取車。」他抬手指了指酒店外的一道十字路口,因為,車子在地下停車庫,車子會經過那地段。

    「嗯!」秦少天剛想轉身去取車,無意中,眼尾就掃到了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口走出來的兩道人影,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還打了白色的領帶,大掌強行扯著一個女人的手臂,女人還在頻頻往裡面瞧,想掙脫開他粗魯的大掌,嘴裡嚷嚷:「我不想走,滾開,不准拉我。」

    由於掙脫不了男人的鉗制,女人一臉惱怒,甚至很不淑女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抬起腳凶狠地踩了下去,要不是男人反應敏捷,他肯定已經在這公眾場合出糗。

    「你這個瘋女人。」額頭靜筋賁起,眸子幾乎能噴出火焰來,他正欲一巴掌甩過去,不料,眸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離他們不遠處那幾個人,風光無限的秦少天,還有,還有……視線一顫,目光落定在那一張讓他思念了整整兩年的如花嬌顏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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