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2 有點，捨不得 文 / 幾世輕狂
其實九音對戰傾城與風辰夜之間的關係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看青衣男子對傾城的態度，又絕不像是對待一個俘虜那般。
青衣男子對他，始終有著幾分尊敬，或許是因為他戰神的名聲真的這麼響亮，讓整個紫川大陸的百姓都對他不自覺生起幾分敬畏的心？
九音不懂，現在，也不是猜測這個的時候。
她用力退了戰傾城一把，低低喘息：「你好重，壓得我快透不過氣了，快下去。」
戰傾城垂眼看著她微微潮紅的臉，長指在她臉頰尚未微微劃過：「有點……捨不得。」
在九音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已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在一旁單膝坐起，背對著她：「從角落的木箱裡挑一套衣裳穿上，陪我下車看看。」
「……哦，好。」她其實想說昨夜那套衣裳也不錯，不想弄髒另一套，畢竟出門在外，什麼都得要省著點用，要趕路，哪怕衣裳髒了也不好清洗。
但當她抬起眼簾看到角落裡那套被撕扯得破敗不堪的裙子時，到嘴邊的話語便頓時被嚥了回去。
爬到角落裡，在裡頭找了半天沒找到文胸和內褲，無奈之下只得套上某條類似於內褲一樣的小褲褲，再翻出一套嶄新的衣裙，慢慢往身上套去。
身後，卻傳來了戰傾城好聽到輕易讓人走神的聲音：「先傳肚兜。」
九音一怔，忙聽話地把肚兜撿了起來，研究了好一會才穿在身上。
剛穿完，正要穿裙子的時候，又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半天，才臉色一沉，回眸瞪了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戰傾城一眼，怒道：「你個色胚！」
居然一直在看著她穿衣服！
戰傾城一雙媚如三月桃花的星眸輕輕眨了眨，一臉無辜：「只是不小心看到。」
說罷，拿起一整夜為她蓋在身上的外袍慢悠悠披上。
九音也不理會，他要看，昨夜早已經看了個夠，如今，想看便看吧，再來遮擋，連自己都嫌太晚了。
兩人穿戴好之後，戰傾城向她伸出手，淡言道：「過來扶我。」
九音沒有半點遲疑，爬了過去，扶著他一道下馬車。
兩條腿剛著地，九音臉色又是一變，身下，依然疼得慌。每邁出一步，都如同又把傷口撕裂一般。
「還很疼嗎？」戰傾城垂眼看著她，看到她糾結的眉宇，他淺聲問道。
九音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適應那種痛楚，半晌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疼。」
她天生沒有太好的命，從前受過的苦也是不少，這點疼，於她來說算什麼。
不過，抬頭看他的時候才發現這男人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高太多，之前他不是坐著便是躺著，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身高，如今一看，才驚覺他竟然比自己高了足足一整個頭顱，
她的高度，只到達他肩膀之上脖子之下，他的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九。
這種高度，讓她只能仰望，不過，卻也給了她一種特別小鳥依人的感覺。
孱弱絕色的姑娘，扶著仙姿灼灼的白衣男子，走在幽幽清風中，畫面就如同一不小心從仙界跌落凡塵的畫卷一般。
他們沒有走太遠，只是微微遠離車隊，在一條小溪旁停住。
溪水潺潺，洗刷著一旁的卵石，那份清透，簡直令人愛不釋手。
九音放開戰傾城，向小溪邁步過去，在溪邊蹲下，捧起一把清水把自己的臉洗了一遍。
其實有點渴了，卻不知道這溪水是不是如同電視裡的那般可以喝進肚子裡。
眼見傾城也步到溪邊蹲下，如她一般捧起清水洗臉，之後掬起一把溪水湊到唇邊，完美的唇瓣一張一合淺嘗了起來。
她也下意識地捧起一把水往唇邊湊去，所有的注意力卻都在他身上。
美成這般，就來身為女人的自己也妒忌得發狂。
禍水藍顏，如妖孽一樣亂人心魂。
忽然，戰傾城頭一側，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動了動唇，淡言道：「你要洗澡？」
九音有點反應不過來，大清早的，洗什麼澡。
不過，很快她便清楚他為何如此發問了。
碰在掌中的溪水沿著手臂滑落，全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立即沾濕了一大片。
胸前有幾分涼意，看著被沾濕而漸漸暴露出來的身子，心裡有幾分懊惱。
自從見到傾城之後，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為著他的傾世容顏丟失心魂了。
和這樣的美男子在一起相處，只怕小命隨時都會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給丟掉。
「沒事長這麼好看做什麼？」她撇了撇嘴，輕聲怨道。
衣服被沾濕也不在意，不過是透過濕衣裳看到一點點肉色而已，連肉.體都被他看過也摸過了，才不在意這一點點顏色。
倒是聽聞她令人訝異的話語，戰傾城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眸光閃爍，心底有幾分撼動。
這才是她本來的性子麼？相識了數月，自己從未見過她如此調皮活潑的一面，是他對她關心太小，還是她往日裡掩藏得太好。
不過，過去那個溫溫婉婉嬌柔萬狀的模樣，確實更符合聖女的形象，如今不需要在人前當聖女了，所以，本性也漸漸暴露出來了？
「看我做什麼？」九音扭頭看著他，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眸，心裡又是一陣凌亂。
她有點恨自己的把持不住，從溪邊站起，垂眼看著他，撇嘴道：「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傾國傾城仙姿麗蓉，連你都要嫉恨三分？」
「我為什麼要嫉恨？」他挑了挑眉，一絲不解。
她長得美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他又不是女子，何必去嫉恨她的美貌？
是了，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比起他來絲毫不遜色的美男子，需要嫉妒什麼？
九音走到他身旁，向他伸出手：「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昨夜欺負她的時候分明還是龍精虎猛的，拿那東西把她折騰得要死要活，這會卻又變得病怏怏，連走路都要她扶著，一夜之間，區別竟是這麼大麼？
還是說……
九音眉眼亮了亮，忙在他身旁蹲了下去。眼見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道：「你是想要在他們面前裝病弱，好讓他們對你掉以輕心，再伺機逃走麼？」
戰傾城看著她，認真看了半晌，才忽然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你和從前真的很不一樣。」
九音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怕他看出來自己不是從前的九音他的戀人，等他逃跑的時候不願意帶上自己，她淺咳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人會變月會圓，沒聽說過麼？」
見他只是一直用一種探索的目光盯著自己不說話，她薄唇一勾，笑得輕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戰傾城收回目光，大掌搭上她的小手，藉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我是不是病弱，風辰夜看一眼便知道，何必假裝？」
九音卻又不懂了，若不是假裝，他為什麼要這樣？就像剛才起來那般，居然還要自己攙扶。
垂眼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薄唇動了動，竟有幾分想笑的**：「既然有免費婢女，不用白不用。」
說罷，鬆開她的手，邁步往前方密林走去。
九音怔了半天才把他的意思想明白，本想發飆，但見他風姿綽約的背影，所有罵人的話語便都嚥了回去。
這麼美的男人……婢女便婢女吧，能當他的婢女，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追了兩步，低聲問：「你要去哪？」
「方便。」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眼，讓九音跟隨的步子頓時停住，回眸往四周望去，不見有人在監視，她才挽起自己的衣裙，也匆匆往另一叢密林邁去。
想著不要被人看到，所以她盡量走得遠了些，直到感覺位置足夠的隱秘也足夠的安全，才挽起衣裙蹲了下去。
事成之後，趕緊收拾好衣裳，往原路返回。
可，走了很久，卻還是找不到戰傾城，就連剛才自己走過的路都找不著了，她，居然迷路了！
在林中又走了好一會，還是找不到剛才過來的那條路，心裡有幾分慌亂的同時，也有幾分激動和喜悅。
迷路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竟不見車隊裡有人找自己，如此說來，她是不是已經成功逃脫他們的控制了？
可是，傾城還在他們手中……
她又找了半天，卻依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落在何方，想了半天，也怕自己迷失在荒郊野嶺處，入夜之後會遇到豺狼猛獸的攻擊，猶豫了好一會，才總算輕聲呼喚了起來：
「傾城，傾城你在哪？傾城……」
寧靜的密林中，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戰傾城不在她的身邊，她已經在剛才自己的摸索中，不知不覺走遠了。
「傾城，傾城……我是九音，傾城……」林中，幾隻受驚的鳥兒從頭頂掠過，呀呀幾聲鴉叫，更為這一方平添了幾許陰森可怖的氣氛。
大白天裡便是如何恐怖，若是到了晚上……
她冷不防生生打了個寒顫，一想到大晚上黑漆漆自己會一個人被丟在這裡，渾身的血液便在一瞬間被凍結那般，全身冒出一股股冰涼的寒意。
她不要被丟下來，若是一個人落單，又分不清方向，只怕她早晚得要死在這片野林中。
「傾城，傾城……」
不安的呼喚在瞥見坐在不遠處大樹下那抹素白中透著一絲淡綠的身影時嘎然而止，九音嚇了一跳，慌忙退開數步。
這個人一直坐在這裡，卻像完全沒有氣息一般，她在這裡呼喚了好半天，居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