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3章 三皇文 文 / 繁華重樓
北樓現在更加覺得對不起老黑。要不是自己為了還人情留下老黑，老黑就不會死。
「唉。」北樓深深地歎口氣，如今能做的只有查出兇手，替老黑報仇。
北樓把尿壺放在床上，然後拿起了那本小冊。他以為是，打開一看不是。上面寫著幾個複雜字，好像年代久遠。
細細辨認下來，上面寫的是：《人皇之人卷中》。
古有三皇，《天皇》，《地皇》，《人皇》。乃遠古修仙界無上至寶。流傳到如今，《天皇》，《地皇》早已消失匿跡，傳聞已經流失。只有《人皇》傳承下來。《人皇》分為《人卷》和《鬼卷》，得其一，修煉大成，足可稱霸一方。
這一些北樓是不知道的。他暗自猜想，老黑把這東西放在尿壺裡是什麼意思？北樓打開《人皇》，開始幾頁是一些結印手勢，每一副插圖下面寫著相應字。為甲乙丙丁戊己庚……
「這不是小薇說的結印手勢？小薇說過這些手勢已經失傳了。」
北樓一下子合上小冊。他忽然明白了老黑被殺的緣由。老黑無意間得到這本小冊，後來被人發現。
這青雲門內，為了寶物殺人的，恐怕只有那個叫吳世逢的。
北樓小心翼翼把小冊藏好。拿出了懷裡的手槍。槍裡有兩顆子彈。他全部取出，用匕首撬開一個彈殼，把兩顆子彈的火藥聚集在一顆上。
老鐵看著奇怪，道：「老大，你在幹嘛？」
「好東西」，北樓神秘一笑。
大頭沉思道：「老大，是不是出事了。」
北樓搖搖頭，道：「今晚我出去查查，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出來。好好地呆在屋裡。聽到嗎？」
老鐵道：「不行，我也要去。老黑的死，是我們所有人的仇。」
北樓知道老鐵脾氣倔，又衝動。便道：「我只是去查，查清楚了，自然叫你們一起來。你去？你會查嗎？」
老鐵嘿嘿一笑，道：「老大，查案子我當然不會。那我等你消息好了。今晚我把大刀擦亮，等著給老黑報仇。」
「好，吃飯。」北樓一臉笑容。
大頭怔怔地看著老大，想揣測他在想什麼。結果歎口氣搖搖頭。老大總是一副笑臉，幾年了，從來都猜不透他心裡想什麼。
北樓來到吳世逢住處。精心選擇一個地方，挖出一個大坑，把自己埋入坑中。留出頭部，把事先準備好的紙條放於頭上掩飾。
天漸漸黑了，他聽到腳步聲遠遠傳來。北樓屏住了呼吸。他已經足足等待了三個時辰，全身開始瘙癢。
這不算什麼，為了能確切知道誰殺害了老黑，北樓願意如此。作為一名出色的特種部隊偵察兵，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吳世逢和殘狼進入樓閣之內，半個時辰，他們開始交談。
殘狼道：「吳大哥，我已經查過。今天你所見那人叫北樓，土匪出身，被我殺死的那個口吃是他手下。」
聽到這句話，北樓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他終於確認了殺害老黑的兇手，下一刻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從洞裡爬出，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吳世逢道：「你去查查，看小冊是否在他們手裡。另外我交代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正要出洞的北樓停了下來，他想知道這個殘狼要查什麼。此時，他不由響起了下山時，其他門派弟子說的一句話：我們已經有辦法對付青雲門。
殘狼道：「我查過了，護山大陣有五個陣眼。必須全部破除才能毀掉它。現今為止，我只找到了兩個。」
吳世逢道：「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
「是，吳大哥。」
原來是個叛徒，北樓義憤填膺。他撥開頭上的樹枝，從洞中跳起，幾步來到閣樓門前，猛然一腳踢開了閣樓大門。
「誰？」殘狼一聲冷喝，出現在北樓身前。吳世逢也慢慢走了出來。
吳世逢儒一笑，道：「是你？」
「是我。」
北樓猛地向後一躍，舉起手槍對準了吳世逢的心臟。
吳世逢瞳孔急劇收縮，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從那個黑乎乎東西上傳來，令他寒毛豎立。
「阻止他，快。」吳世逢大聲命令。
殘狼疾步向前，舉起了手裡長劍。他面目凶殘，意欲將北樓砍成兩半。
北樓嘴角一動，臉上流露出藐視笑意。在心裡重視敵人，在對戰中輕視敵人。他開始勾動扳機。就在此時，一道閃電瞬間湧入北樓腦海，令他劇痛難耐。
這一次的閃電比上次更加兇猛，北樓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一把刀，在不斷地切割著腦袋裡的一切。
他無力扣動扳機。有一股扔掉手槍，抱頭慘叫的衝動。殘狼已經近在咫尺，瞬間可至。
「啊……」
北樓發出一聲慘叫，他緊緊咬著下唇，鮮血順著齒縫流出。他的七竅開始流血，十分恐怖森然。北樓忍著極大的痛楚，用超乎常人的毅力控制手指慢慢地，緩緩地，一寸寸勾動扳機。
「狗日的，去死。」
砰……
槍響了，子彈飛。
殘狼的三品長劍就要刺到北樓瞬間。子彈咻……一聲穿透了他的身體。殘狼發出一聲悶響，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跌入地面。
子彈繼續飛，勢無可擋。
吳世逢臉色大變。他立即掐訣，長劍擊出數道無色靈氣。靈氣如蛇，張開血盆大口朝子彈吞去。
砰……
子彈和大蛇相擊，發出一聲劇烈聲響。猶如一道驚雷，在天際炸開，震響了整個青雲門。
無色大蛇崩潰消失，子彈繼續飛馳。只是速度上明顯慢了許多。
「洞慧境界果然厲害。要不是我把兩顆子彈合併成一顆，只怕這一槍已經失去作用。」北樓靜靜地看著那顆繼續飛馳的子彈。希望它不要辜負了自己的復仇之心。要是這一槍沒有幹掉吳世逢，自己就沒有復仇機會了，可能會死在他手裡。
吳世逢雙手再次掐訣，他打出一個太極圖案。黑白兩道組合圓形緩緩旋轉，體內靈氣不斷注入其中。
砰……
子彈擊中太極圖案。卡嚓一聲輕微碎響，太極圖案破裂。子彈從一個小口子穿過，咚一聲打入吳世逢胸口。
一切寂靜無聲，唯有寒風呼嘯。
北樓看著吳世逢胸口。鮮血已經染紅一塊。北樓面露失望之色，歎了口氣。這一槍並沒有致命，只是打入肌膚罷了。要是打入心臟，鮮血如泉湧，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定然死亡。
吳世逢乾咳了幾聲，用力一吸，蛋殼飛出。一道小血柱也隨之飛出。
「好厲害的法寶」，吳世逢喃喃自語。他的臉上仍然帶著淡笑容，許久之後，道：「看來我和殘狼說的話你都聽見了。現在你可以死了。」
吳世逢揚起左手掐訣，《青雲劍訣》第四式波濤，擊出。
五色的靈氣彙集如潮，寬數十丈，幾乎佔據了樓閣前的庭院。高數十丈，足以淹沒樓閣。波濤洶湧，咆哮激盪，朝北樓捲去。
北樓呆然而立。看到如此氣勢恢宏的青雲劍訣，他知道自己沒有逃跑的可能。一種實力低微的不甘將他籠罩。
內心深處，無限悲涼。
只要給我時間，我北樓同樣能發揮出驚天動地的青雲劍訣。眼見要死了，可惜沒有殺了吳世逢，替老黑報仇，實在不甘心。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一個聲音從心底嘶吼。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現在派給自己一架直升飛機，一把衝擊機？
波濤瞬間而至，北樓抬頭仰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同螻蟻。
轟隆……
就在波濤要吞沒自己瞬間，另一股三色波濤出現在北樓身前。這三色波濤和眼前的無色波濤撞擊在一起。
整個青雲門都為之一顫。
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凌空而立，風吹起了她的秀髮。她手持長劍，傲嘯九天，成為天地之間最美的風景。
濤聲戛然而止，暮雪旋轉落地。北樓望去，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吳世逢狂吐一口鮮血，要是平時，暮雪豈能和他抗衡？但此時不同，那一槍雖然沒有要他的命，卻讓他重傷。
好時機，北樓指著吳世逢道：「暮雪，殺了他。他是叛徒，來青雲門的目的是毀壞護山大陣。老黑也是他殺的。」
暮雪一臉錯愕，他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暮雪看著吳世逢，喃喃道：「北樓說的對嗎？」
吳世逢摀住胸口，楊天一笑，道：「可笑，我吳世逢身為青雲門大弟子，為何要毀壞青雲護山大陣。」
北樓總算見識到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一指吳世逢道：「靠，你這麼奸詐，誰能猜得到你心裡想什麼。可能是你本性放蕩，沒有好地方逍遙，就把這青雲門霸佔養女人。」
「出言不遜，果然土匪出身」，吳世逢雖受重傷，但依舊保持謙謙君子形象，道：「青雲門十面埋伏，便如燙手的山芋，躲都來不及。還有哪個傻瓜想要他？」
「我乃青雲門大弟子，不能坐視青雲門滅亡，故來此和暮雪師妹聯手，力挽狂瀾。此乃我所行目的。」
吳世逢說的正氣凜然，暮雪深信不疑。北樓向來不著調，暮雪又怎麼會信他？
「北樓，我知道你為老黑的死很傷心。但是也不能隨便冤枉人，更不能沒有確鑿證據下傷人。你回去好好檢討一下，如果還是如此衝動，在我青雲門亂來。那我將……」
暮雪說到這裡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