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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章 他在裝死 文 / 繁華重樓

    「他是裝死。」白衣人並沒有抬頭看老黑,只是隨意地四處打量著簡陋房間。

    老黑知道裝死沒用,碰上厲害對手了。他趕緊爬起,大叫一聲:「操……」,整個人朝黑衣人撲去。

    黑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揮起長劍,舞出幾十道劍花。

    老黑死了,屍體躺在牆角,眼睛是睜開的。臨死之前,一句「操你大爺」也沒有罵完。

    黑衣人把房間搜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小冊。白衣人親自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

    殘狼道:「吳大哥,是不是那老東西騙我們。根本就沒有《人皇》。」

    白衣人搖搖頭道:「老東西說的話如果是假,那這個強疾石怎麼解釋?」

    殘狼道:「可是沒有啊。哪裡都找了,就差拆了這個房子。」

    「我們走,可能被其他人拿走了。只要他還在青雲門,我總會找到。」

    翌日,暖暖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青雲門。

    北樓帶著老鐵三人歸來,走至門口。老鐵第一個大聲高喊:「老黑,我們回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老黑並沒有出來迎接。

    老鐵憨憨一笑,道:「我猜老黑生氣故意不出來,哈哈。多大一人了,還耍脾氣。」

    北樓笑道:「可能老黑不在房裡。這幾天我們不在,他跟苗小薇關係突飛猛進,現在黏到了一起。這個時候,說不定在哪個地方約會呢。」

    「就老黑那樣,苗師父肯定看不上他。」說是這麼說,老鐵還真擔心老黑近水樓台先得月,趕緊朝屋裡跑去看個究竟。

    一進門,老鐵呆住了。

    房間內一片混亂,他看見老黑的屍體躺在牆角。

    老鐵傻傻的站著,不像在清風寨見到弟兄們被掛在旗桿之上就瘋狂喊叫那樣。而是一動也不動,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腳上一軟,整個人坐在了門檻上。

    北樓第一個發現不妙,臉色陰沉下來。他幾個大躍步來到房內,看到一片狼藉。北樓的眉頭慢慢擰在一起。最後看到老黑的屍體時,北樓的眉頭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老黑。」北樓的聲音有些沙啞,以至於低沉。他蹲在老黑身旁,滔天憤怒填滿了他的心田。

    刺穿喉嚨而死,手段很殘忍。

    北樓一把抱起老黑從屋外走去,老鐵跟著後面泣不成聲。大頭一臉沉默,一直緊握著拳頭。

    天空陰沉沉,似乎要下一場大雨,令人透不過氣來。

    北樓找了一個塊安靜的山谷,親自給他挖了一個墓。

    「大頭,拿酒來。」北樓說話的說話雙唇翕動,有一點梗咽。

    好好葬了老黑,給他樹了一個木牌,上面刻著:「兄弟老黑之墓。」

    老鐵的哭聲更加劇烈,有些歇斯底里,全身都在顫抖。大頭回來的時候,眼角已經濕潤。

    三個人,彼此之間不說一句話。一碗酒一碗酒喝不停。一罈酒喝完,再開一壇,喝,不停地喝,讓酒來灌醉疼痛的心。

    幾個時辰過去,他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只覺得頭昏沉沉的,十分疼痛。腹部脹得不舒服。

    老鐵第一個開口,他道:「你們知不知道,老黑經常躲著我們看那些。」

    北樓嘿嘿一笑,道:「費話,我能不知道嗎?那些東西都是我偷偷塞給他的。別說他了,你們兩個也有份啊,每天晚上不是看的樂呵呵,臉紅脖子粗。」

    大頭幡然醒悟:「老大原來都是你搞的鬼……唉,老黑走了,以後我來做飯。幾十年了,吃慣了老黑做的飯,吃自己做的也不習慣啊。」

    北樓:「老黑的心願是娶一個老婆,作為老大,我沒有幫他實現,我對不起他。」

    老鐵:「平時我最喜歡和他鬥嘴,現在他走了。誰跟我較勁啊!」『

    他們三人你一句話,我一句話,趁著酒醉說不停。說著說著眼睛開始濕潤起來。氤氳的天,終於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打在他們的臉上,和淚水融為一體,只覺得一陣清涼。

    「老黑,走好!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北樓看著頭頂的天空,雨水密集,讓他睜不開眼。

    青雲門,玉清殿。

    「你是幹什麼吃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你現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怒吼的聲音從殿內響起,久久迴盪。

    暮雪十分冷靜地看著北樓。正是因為理解北樓失去兄弟的痛楚,才沒有責怪他魯莽。許久之後,她道:「北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不用你,我自己會查。」

    北樓憤然離去,走至門口,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迎面而來。他面色潔淨儒,器宇不凡。

    那白衣青年面露和善笑意看著北樓,北樓靜靜地看著他。一個人,無論他多麼會偽裝,有一種東西永遠騙不了人,那就是眼眸最深處。一個人的眼眸最深處就是他真實內心的寫照,但是想看到一個人眼眸最深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北樓學過心理學,雖然不精通,也略知一二。他看到眼前這個人眼眸最深處是**和凶殘。就在北樓想要探討一番時,一道閃電迅速鑽入他的腦海,令他劇痛無比,整個頭似乎要炸開一番。

    很快,北樓的鼻子開始流出血來。

    「北樓。」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北樓腦海裡那個閃電隨之消失。

    是暮雪在呼喚他,暮雪看著北樓,莞爾一笑道:「這是吳世逢,我的大師兄。」

    北樓下意識不敢再看吳世逢的眼睛,他隱約覺察道,老黑的死跟他有關。

    暮雪見北樓鼻子出血,便道:「小薇,你送北樓下去休息。」

    北樓和小薇走後,吳世逢看著北樓的背影,道:「他是誰?」

    暮雪回道:「以前是一個土匪,現在是我們青雲門弟子。」

    「哦」,吳世逢若有所思,一般而言,受他魂識攻擊的人,即便不死,也會七竅流血。而這個練氣後期的小子竟然只是鼻子出血。這不得不令他重視。

    暖日之下,北樓和苗小薇緩慢行走。

    北樓道:「小薇,吳世逢是誰,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小薇道:「他是大師伯的兒子。大師伯曾經帶著門內秘技走了。一去就是十幾年,不知道為什麼,吳師兄現在回來了。他說以後留在青雲門。我看得出來,長老有意讓吳師兄做掌門。」

    北樓若有所思道:「他什麼修為。」

    小薇道:「他的修為達到了洞慧後期。修為雖然不是特別高深,但他可是封印師啊。一個洞慧後期的封印師的實力可比得上還虛初期境界的修士。」

    封印師是一種特殊修士,他們能掌握一種特殊秘技,便是魂識秘技。通過魂識傷人,令人防不勝防。

    更為重要的是,法寶等級提升和加強,只能依靠封印師。比如說強疾石可以增加法寶的攻擊速度。但是只有封印師才可以解除強疾石上的封印,把強疾能量通過魂識結印,封印在法寶之上。

    封印師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都受人尊敬。任何修士都需要他。

    成為封印師的條件也極為苛刻,因為封印過程中,要用到五行秘法。所以必須天生具備五種靈根。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具備一種特殊靈根,被稱之為虛靈根。至於什麼叫虛靈根,我也不是很清楚。

    北樓明白過來,難怪剛才和吳世逢對視時,有一道閃電飛入腦海,令自己劇痛無比。原來是魂識攻擊。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獸武。要將獸魂和人融為一體,也是要解除封印和施加封印。現在自己手裡有一顆極品獸魂石,要是自己也是封印師就好了。老鐵資質愚鈍,修道太難,能讓他成為一名獸武,也是不錯選擇。

    回到住處,北樓一直沉默。老鐵和大頭兩個人忙著做飯。北樓閒著無事,四處打量房間,莫名地想起了老黑。

    他走到老黑床邊,蹲下身,從床底拿出一個尿壺。老黑有一個習慣,好東西都會藏在尿壺裡。當然這個尿壺是全新的。

    北樓雙手捧著尿壺往下倒,什麼也倒不出來。可裡面有清脆響聲,明明是有東西的。北樓伸手進去一掏,原來是一本小冊擋住了壺口。

    拿出小冊,一些碎銀稀里嘩啦掉落在地。那些銀子大到一兩,小到一個銅板,參差不齊。

    北樓忽然愣住了。

    幾年前,老黑跑到自己面前問:「老大,你說我什……什麼時候可以娶……娶媳婦。」

    自己當時回答:「當你的尿壺裝滿了銀子,就能娶到媳婦兒了。」

    「哦。」當時的老黑嘿嘿傻笑。一方面,他覺得攢一尿壺的銀子太難了,另一方面,他總算知道怎麼樣可以娶到媳婦了。

    北樓只覺得一股酸流漫過心田。難怪從那以後,老黑有點鬼鬼祟祟,原來是偷偷攢錢。北樓嘴唇翕動,把地上的碎銀一個個撿起來,放入尿壺裡。

    老鐵和大頭不知道這個秘密。看到地上的碎銀道:「想不到老黑背著我們攢錢啊。竟然攢了這麼多。都說老黑笨,看來我們才笨。傻乎乎地把錢拿出來斗地主,全輸給了老大。老黑一直說沒錢不玩,卻都存起來了。」

    聽到這話,北樓心裡更是一酸。他現在明白,老黑為什麼一直癡癡地看著他們三人斗地主,叫他來,卻又不肯。原來是怕輸銀子,沒錢娶媳婦。可北樓看得出來,老黑是多麼想可以和兄弟們坐到一起,打打牌,聊聊天。只是自己當時粗心,沒有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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