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63章 山也有道？ 文 / 繁華重樓
卡嚓……
苗小薇的青色細絲不斷攻擊，刺破了太極圖案。黑衣中年人被冰凍，無法施展太極玄清道抵禦青色細絲。
還虛初期的攻擊對還虛大圓滿境界修士無法造成威脅，那前提是還虛大圓滿境界修士運轉了自身功法，保護全身。如果不運轉功法，單憑肉身抵擋，是無法抵擋得住還虛初期修士的攻擊的。
咻咻咻……無數細絲全部刺入到黑衣中年人體內。一股股細小鮮血連續噴出。只是片刻功夫，黑衣中年人通體全部都是小細孔，肉眼難見。
「爆。」
苗小薇一聲怒喝，黑衣中年人體內的那些細絲同時爆破。黑衣中年人的肉身立即化成一片血霧。一道紅光一閃，那是黑衣中年人的元神想要逃逸。
苗小薇想要截住黑衣中年人的元神，可惜元神速度實在太快，片刻間便消失在天際。
啊……一聲淒慘喊叫從遠方響起。看來是黑衣中年人的元神被人消滅。
藍衣中年人和白衣中年人面面相覷。實在難以置信，一個還虛初期的修士竟然憑借青雲劍訣第二式破曉殺了一個還虛大圓滿境界的修士。
「不對」，藍衣中年人沉思道：「這女的並沒有拿出什麼法寶。如此看來，剛才拿到寒氣並非她施展。」
「如此說來，這裡還有其他人？」白衣中年人猜疑道。
「應該是」，藍衣中年人點點頭，環顧四周，道：「哪位道友藏頭露尾，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藍衣中年人的聲音在樹林間迴盪，一直到消失也沒有人應答。更沒有人出現。周圍空空蕩蕩，偶有有鳥兒鳴叫。
「沒有人啊！」，白衣中年人略有些恐慌。
「有問題，我們還是撤吧。」藍衣人思忖道。
白衣中年人看著眼前一灘血水，道：「好。這個女人有問題。」
說罷，兩人警惕地看著苗小薇，同時祭出飛劍，意欲御劍飛行離去。
「想走。」
苗小薇一聲冷喝，雙手掐訣，體內快速運轉法門。長劍一揮，五丈之高的青色浪潮沖天而起，將眼前兩人圍住。
隨著苗小薇不停掐訣，天地四周的靈氣不斷湧入到浪潮之中，使得浪潮青光越發耀眼起來。
「區區波濤一式，也敢拿出來獻醜。」
白衣人鄙夷一笑，雙手掐訣。他頭頂之上立即風雲變色，濃雲滾滾。修為達到了還虛大圓滿境界，輕易之間就能引來電芒，並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喊咒語那些。
白衣人長劍一揮，一道電芒自空中飛來，和長劍融合為一。
「淹。」
苗小薇一聲嬌喝，四周的波濤朝中間撲去。宛如城牆直直倒塌。波濤肆意奔湧，傳出驚濤拍岸之聲，在樹林之間不斷迴響。
「我破開波濤，你跟在我後面，一同出去。」
「好。」
白衣人說完人劍合一，如同一道刺眼電芒，朝波濤射去。電芒打在波濤之上，發出巨大聲響。
砰……五丈波濤突然濺起十幾丈之高，環形的波濤硬生生被電芒打出一道口子。他們兩人快速從口子中飛出。然後毫不遲疑地朝空中飛去。
彭……一個巨大手印突然出現在半空中，手印轟然而下，宛如雲端之上的仙人扔出了一座大山。
白衣中年人感覺到一股巨大威壓從頭頂襲來。他看到巨大手印之中，不禁想到了那日少門主施展神通之時，也被一個手印擋住。那個手印雖然比眼前這個磅礡巨大，但表面看起來一模一樣。
手印是一個蒼老的青光手掌，大拇指內扣，其餘四指筆直豎立。手印未到，一股勁風襲來，刮在他們兩人身上，宛如刀割。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
一個殘酷的聲音從空中響起。手印轟然而下，打在兩人身上，發出巨大聲響。隨著手印消失，那一方之地的樹木全部被打入地底。那片森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手印深坑。白衣中年人和藍衣中年人全部萎縮在深坑之中。
一道黑影一閃，北樓出現在深坑邊緣之上。他目露寒光，透著股濃烈的凶殘。
「道友，有話好說。我乃青門弟子。」
「道友，誤會，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那兩人看著北樓的目光，心中膽寒，趕緊求饒。
「誤你大爺。」
北樓舞動手中的龍泉劍，一道青色巨刃衝擊而去。青光之上，散發著濃濃寒氣。巨刃所過之處，週遭的空氣也被冰凍。
那兩人立即運轉太極玄清道抵擋。
彭……巨刃打在他們兩人身上，發出一聲巨響。那兩人口出鮮血，被打入到地底，只露出兩個頭顱在外。此時，他們兩人已經身受重傷，就連苗小薇也可以殺掉他們兩人。
「說，恆岳派內還有多少青門弟子？」
北樓面容沉靜，全身卻散發著濃烈的殺氣，眼眸深處更是隱藏著一股殘忍。
「就我們兩人。」白衣人回道。
北樓一聲冷笑，單手一伸，一道寒氣衝擊而去，射入到白衣中年人體內。
啊……白衣中年人發出淒慘喊叫，憤怒地看著北樓道：「有種就殺了我們。」
「說，恆岳派內還有多少青門弟子，你們都是怎麼聯繫？」北樓仍舊神色不動地看著他們兩人。
「你這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什麼時候想說，我便停手。」
北樓說罷再次揚手，一道寒氣衝擊而出，射在那人體內。那人再次發出淒慘喊叫。叫聲剛停，北樓再次出手，又是一道寒氣衝擊而出。如此接連打出七道寒氣之後，那個白衣中年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語氣微弱，道：「我說。」
「是不是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們？」白衣中年人一臉期盼地看著北樓，等待他的回答。
北樓目光平靜，卻靜得讓人害怕。他不發一言，直接揚起右手。
「別動手，我說。我們總共有兒十人，受青門少門主之令，混入恆岳派，找到青雲門弟子，想辦法殺掉。我二十人分別潛入到不同主峰。每日做各自的事情，到了晚上，便都聚集在一處山洞裡集合。」
「哪裡的山洞？」北樓平靜問道。
白衣中年人回道：「靈峰弟子修煉之地，有一處山洞洞口佈置著九九八十一旗旛陣法，便是我們的山洞。」
「該說的我都說了，放過我們吧。」
「我放了你，怎麼向青雲門，拜月教，萬劍門數萬弟子交代。凡你青門弟子，我北樓見一個殺一個。」
一道青光一閃，龍泉劍飛出，砍在兩人脖子之上，兩股鮮血沖天而起，兩個頭顱落地。北樓單掌一揮，塵土飛揚，將深坑徹底掩埋。
「北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苗小薇看著北樓，心中充滿感激。要不是北樓出現，估計自己現在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北樓溫和一笑，道：「我看你比試的時候，發現這三人不對勁。於是就跟了過來。」
苗小薇點點頭，道：「剛才那個手印是張凡前輩傳授給你的嗎？」
北樓嗯了一聲，道：「這是玄階高級秘技，被稱之為山嶽印。需要領悟大山之道，你的感悟有多大，山嶽印的威力便有多大。」
「山也有道？」苗小薇疑惑道。
「正是，這大自然的一切都有他存在的理由。其實道境，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他存在的理由。我們個人也是如此，當你發現你存在的理由，並深入其中感悟，便能悟出自己的道韻了。」
北樓笑道。
苗小薇仔細回想北樓的話，想著想著，總覺得識海之內出現了異象。這種異象淡淡，又有些模糊。無法徹底清楚是什麼。但苗小薇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道境感悟。
「我好像明白了一點點。」
兩人徒步前行，後方的靈山不時傳來轟隆隆響聲，正在上演著如火如荼的比試。沒有人會在意和關注，剛才那一刻此地上演的對戰。
苗小薇一笑，道：「幾年之前，你只是一個土匪頭子。對於修真之事，一竅不通。什麼都是我交給你的。幾年之後，你修為不但遠勝於我。而且很多東西，我需要求教於你。這歲月如梭，很多事情變得可是真快啊。」
北樓呵呵一笑，面露開心之色。道：「這充分驗證了暮雪的眼光是獨到的。若不是她帶我進入修真之道，我現在可能還是一個土匪頭頭呢。」
「每個人自由他的宿命，你呀，注定終有一天帶領我們站在正道修真門派的頂峰。」
「你就對我這麼有自信？要知道，我現在可是還虛大圓滿境界。碰到萬劫境界修士，舉手抬足之間，就能讓我灰飛煙滅。」
苗小薇搖搖頭，笑道：「這算什麼。你還記得吳世峰嗎？你第一次和他對決的時候，只是凝氣境界，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洞慧境界。你們之間的區別有多大。可結果呢，他早就死了，而你仍然活著。而且是轟轟烈烈地活著。」
「我們現在的修為和強者相比，是不值一提。但是我們才修煉了多久，而他們又修煉了多久？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我相信，以你的資質，總有一日，會超越我所見過的所有修士。」苗小薇看著北樓，一臉鄭重之色。
北樓呵呵一笑，道：「都說你們女子啊喜歡想當然。今日總算是領教了。」
苗小薇一笑，道：「我這可不是想當然，之所以這麼想，一切源於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