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64章 參天之道 文 / 繁華重樓
北樓停下腳步，看著苗小薇，道：「什麼時候我們青雲門的苗大長老也喜歡拍馬屁了？」
「切，誰拍馬屁。」苗小薇一笑，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北樓忽然平靜了下來，全身透著股淡淡殺氣，他道：「既然青門弟子送上門，不殺就是對不起老天爺的安排。今晚，我將會去一趟山洞。」
「我著急程濤他們，陪你去。」苗小薇立即道。
「也好。大家都是青雲門弟子，殺殺青門弟子心情會好很多。這樣好了，比試大會結束以後，你召集程濤他們來風峰找我。」
「好。」
北樓和苗小薇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兩人便告辭分別。化作一道青虹，向各自是山峰飛去。北樓坐在凡峰之巔，領悟山道。
山嶽印，乃凡峰最為玄妙的神通秘技。它的玄妙之處，在於無窮。你能領會一座山脈的道境，山嶽印便具備一座山脈的重量和威力。你若能領會十座山脈的道境，山嶽印便具備十座山脈的重量和道境。用張凡前輩的話說便是，在八百年前，凡峰首座李鶴齡前輩將山嶽印領悟到了極致，所有玄階神通秘技，無一是山嶽印的對手。曾經，李鶴齡前輩尚能和青雲門奇才青凡子掌教一戰。最後雖然不是青凡子對手，但是很是受到青凡子讚賞。
不過這山嶽之道，可很難感悟。一山之中，並非單純的都是岩石。有草木不計其數，有山水，有鳥獸，道無盡。
張凡前輩曾說，倘若將山嶽印修煉到極致，可能和地階神通秘技相媲美。
在修士世界裡，修道修真修佛修魔，已經繁衍生息了千萬年。神通秘技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其中天地兩階的功法早已凋零。只有正道之中的巨大門派，才有地階功法。至於天階功法，已經失傳。
傳說，天階功法記載著參天之道，若能修煉，便極大可能修成正果，羽化登仙。正因為天階功法神通的遺失，成仙長生不老就成了虛妄之說。
有人言，天上仙者不希望凡人修煉成仙，是以使出諸多手段，使得凡間修士彼此之間戰火紛紛，以致天階功法遺失。
地階功法，便成了如今修士世界的頂尖功法。傳聞，最為厲害的地階功法便是幾千年前青雲門的誅仙劍陣。
如果按照張凡前輩所說，一個人真能領悟天地之間所有山脈之道，這山嶽印威力之大，已經無法形容。成為地階功法，也不是誇張之說。可一個修士，不說他壽命有限，就算是無限，又有誰可以領悟所有山嶽之道？
山無盡頭，水無窮盡，萬木有生有死，百獸代代相傳……這其中的道境，是無止境的。
不過這也說明了山嶽印的厲害。張凡前輩一生都坐在宮殿之內，一生只參悟山嶽印這一種神通。如今，已經修煉了四百年，也只是掌握了恆岳派八座主峰之中的五座山峰之道。光光恆岳派的群山，就已經不可勝數。這天下的群山更不用不想了。以張凡前輩的速度，想要將恆岳派的所有山脈悟道得果，就已經是個奇跡之說，放眼天下之山只能說是無稽之談。
夜深如墨，越如殘鉤。凡峰一片靜謐。
北樓站在凡峰之巔，看著頭頂之上的皓月。良久之後，忽然有點想念暮雪。離青雲門被滅，已經過去數月，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
一陣風吹來，有一些寒意。北樓不禁打了個噴嚏。
數道青虹在夜幕中飛過，宛如流星隕落，苗小薇等人出現在凡峰之巔。
苗小薇走到北樓身前，率先道：「北樓，我們都到了。」
「嗯，好」，北樓看了看眾人，道：「此地畢竟是恆岳派之地，如果動靜太大，會惹來恆岳派長老。恐怕不會讓我們得手。所以，我們的速度要快，也不能發生太大響動。」
霍玉道：「我聽小薇說，洞內有十七人，修為都是在還虛大圓滿境界。這裡除了你和程濤修為在還虛大圓滿境界，我和小薇還有向桃都是還虛初期。雙方戰鬥，孰強孰弱也未可知。要想快速殺掉他們，而且不露出大動靜，只怕不可能。」
此話一出，苗小薇覺得有理。不禁一臉愁容，她道：「那如何是好？」
程濤笑道：「北樓既然這麼說，表明她已經有了計劃，我們只需要聽聽北樓的計劃，按照他說的來便可。」
苗小薇等人依言看向北樓，只見他一臉自信滿滿的笑容，便道：「真的嗎？」
北樓呵呵一笑，道：「還是程濤瞭解我啊。到時候由程濤負責破陣，我負責困住他們所有人。你們的任務就是殺，為青雲門弟子報仇。」
「好。」
一股熱血在所有人身上湧動。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一行五人，化作五道青虹在夜幕中劃過，朝靈峰後山飛去。
很快，他們來到靈峰後山。那裡洞府眾多，都是靈峰弟子的閉關修煉之地。北樓五人停滯在空中，打量身下的洞府。
「他們那個洞府前有九九八十一個旗旛陣法。大家仔細找找。」
「好，那我們分開來找。找到之後，不要急著動手，要玉簡通知對方。」
五人分別向五個飛去。都十分仔細尋找哪個洞府前插有八十一旗旛。一炷香後，向桃找到了八十一個旗旛，她捏碎玉簡。所有人知道之後，以最快速度向向桃聚攏。
他們眼前那個洞府，和旁邊洞府不同，坐落於一處偏僻山腳，那裡的靈氣也不是很濃厚。看來青門弟子，為了避人耳目，故意選擇此地。洞府前方，插著八十一個旗旛，按著各自方位牽制陣法。
北樓面色平靜，全身殺氣湧動，他道：「藏的夠隱秘的，這正好給我們下手提供了幫助。程濤，你先參悟這些陣法。」
「好。」
程濤看著眼前八十一個旗旛，神色專注。在識海之中，不斷推衍。半個時辰過後，程濤雙眼精光一閃，道：「好了。」
大家立即精神一振，紛紛看向程濤。
程濤之中八十一個旗旛之中的當中一個，道：「那個旗旛乃核心所在。只要那個旗旛不被拔除。這個陣法將一直不滅。縱使你威力驚人，能毀掉旗旛。但是只要核心旗旛不滅，被毀滅的旗旛能再次出現，和原先陣法一樣。」
「程濤，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啊。」苗小薇看向程濤道。
霍玉道：「那是當然。當年在青門，程濤……」
說到青門，所有人臉色立即一變。霍玉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掩，說錯話，趕緊呸呸嘴道：「剛才說錯話，大家別在意啊。」
北樓呵呵一笑道：「過去的事情，不要怕提及，那有什麼的。想當年，我還是清風寨的土匪呢。重要的不是過去我們做什麼的，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在做什麼。」
「北樓說的有理。」霍玉深有感觸，不由讚道。
「好了，今日可不是來聊天的。辦正事要緊。程濤，上吧。」
「嗯。」
程濤步入到八十一個旗旛之中，腳踏奇怪步法，時而進，時而退。時而慢，時而快。時而停步不前，時而快步向前。八十一個旗旛也隨之時而旋轉，時而停，時而快，時而慢，時而發出耀眼青光，時而黯淡無光。
一炷香後，程濤抵達中央，雙手快速地抓住中央那個旗旛，斷然拔起。就在程濤拔起瞬間，那其餘八十個旗旛瞬間消失不見。
「衝進去。」
北樓一人當先，化作一道青虹朝洞內飛去。
洞府之內，空間極大。裡面擺放著軟榻等等之物。北樓進入之後，洞府之內的所有立即警覺。想都不想，紛紛神識一動，法寶從儲物袋內飛出，落在他們手裡。
北樓不想招來不必要麻煩，此次出手便是全力。他拿出巨霸劍，打出數十道寒氣。一劍並不取走所有人性命，只是將他們全部冰凍起來，無法動彈。
「快殺。」
北樓一聲令下，苗小薇等人斷然出手，長劍打出數道靈氣，割向敵人咽喉。手段很是殘忍。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悲憫之心，只有深仇大恨。唯有殺，才能讓心在擠壓太久的憤怒和恨意有所排解。
苗小薇等人一想到青雲門那日流血千里，同門弟子如魚肉任人宰割。這些畫面，使他們永生也無法忘記，在無數個噩夢裡，受到這些畫面的糾纏，難以入眠。
當日青雲門弟子所流的雪，今日就要青門弟子的血來祭奠。
苗小薇，霍玉，向桃，程濤四人之中。數苗小薇和向桃殺得最為瘋狂，那時那刻，她們兩人彷彿變身為了殺人魔，一劍下去，便是頭顱斷落。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她們兩人的身上，女子愛美，此時她們彷彿沒有把自己當作女子，只是一個殺人魔王。看到血，憤怒的內心才會得到安慰。
緊緊不到半柱香功夫，青門十七人全部身首異處。他們的肉身之上，滿是傷口。所有元神也無法逃脫，被北樓識海之中的那道白光吞噬。
五人靜靜站立，看著雙手沾滿的鮮血，看著地上的屍體，劇烈的情緒開始慢慢恢復平靜。苗小薇這些女子，終歸是女子，恢復平靜之後，面露複雜之色。
「區區十七人，不足以祭奠青雲門，拜月教，萬劍門。我北樓永生之年，定要將青門徹底剿滅，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