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75章 最毒婦人心 文 / 繁華重樓
離火殿內，徐長老正在給弟子們講道。見到程濤衝進來，心中大怒，但礙於面子，他忍住心中怒火，冷嚴道：「恆岳派弟子都是這般無禮嗎？」
「少給我假惺惺沖好人」，程濤心裡早就擠壓了怒火，今日又遇到行刺，當下管你是不是長老，口無遮攔道：「我和北樓在魏岳城被刺。有五個合道初期境界修士出手。他們施展的神通是紫火，五道火柱合成一個火龍。這可是紫陽派的神通吧？北樓和他們拚死一戰，至今生死未卜。其中一個合道修士親口承認是你們紫陽派弟子。徐長老，你還有何話可說？」
「放肆！」，徐長老一聲怒吼。
程濤看向眾弟子，道：「我放肆？你問問他們，背後裡是不是罵我和北樓土包子，還責難我跟北樓到處去聽道，使得長老突然停止授道，攪得他們失去聽道的機會，無法悟道提升修為。那個合道修士也親口承認。說是要把我和北樓大成重傷，使得我們無力去聽道。」
徐長老氣得面色通紅，怒視眾弟子道：「可有此事？」
「徐長老，絕無此事啊。我們是說過那些話，可……」
啪……那名弟子一句話沒有說完，徐長老隔空給他一巴掌。打得那名弟子口吐鮮血。徐長老怒道：「他們從恆岳派而來，可以去任何一座宮殿聽道。這是我們紫陽派歷代門規。豈容你們私下詆毀？你們好大的膽子，不僅敢詆毀，還敢出手傷人？」
「長老我們沒有……」
所有弟子頓時惶恐，紛紛下跪辯解。
徐長老盛怒一揮手，啪啪啪……無數響亮聲音響起。每一個弟子臉上都挨了一巴掌，嘴角溢出血絲。徐長老怒道：「這一巴掌是告訴你們，紫陽派內不允許有小人存在。」
「我若是查出這是紫陽派弟子所為，殺無赦。」
徐長老忍住心中怒氣，看向程濤道：「小道友，這件事交給老朽。兩日之內，老朽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程濤看到徐長老處事還算公道，心中怒火平息了很多，道：「那好，便勞煩徐長老了。我這便下去，等候長老消息。」
待程濤下去之後，徐長老看著眾弟子，氣得手指顫抖道：「你們一個個都是狗腦袋啊？要是恆岳派弟子在我們紫陽派處事，我們紫陽派將名譽掃地，中州大門派怪罪下來，就算摘掉你們的項上人頭也無法抵罪。」
眾弟子紛紛哭腔道：「長老，我們真的沒有派人行刺，請長老明察。」
「我會查的，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去尋找北樓。就算你們死，也不能讓他出事，快去。」徐長老怒吼道。
「是。」
聽道的弟子並非紫陽派所有弟子，要知道紫陽派弟子數萬。一個大殿豈能裝得下。能進入聽道的弟子都是紫陽派出類拔萃之人。平時一個個桀驁不馴，這個時候才知道犯了大錯，可能要被殺頭的。趕緊出山尋找北樓下落。
北樓一路尾隨這些傑出弟子，小心翼翼隱蔽自己。
他們一行人行走一里之後，為首的周傑停了下來。所有弟子於是一併停了下來，有些敬畏地看向周傑。
周傑目光一寒，道：「說，誰出的餿主意？」
眾弟子面面相覷，知道周傑的意思。許久之後，有人囁嚅道：「周師兄，我們沒有。」
「是啊，我們再笨也不會笨到那個程度上啊。」其他弟子紛紛附和。
周傑一臉思忖，旁人看不出他心裡再想什麼。都膽怯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會兒後，周傑再次開口道：「我們分開尋找，一定要找到北樓那個土包子。」
「是。」
眾弟子分成幾波，朝不同方向飛去。
那些紫陽派弟子飛出去不久之後，程濤從紫陽派飛了出來，來到北樓身旁，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北樓想了想，道：「照我看不會是紫陽派弟子所為。」
「那是誰？」程濤面露憤怒之色。
「我們的對手只有青門。恆岳派派弟子前往中州試煉，這件事應該很多門派知道。那麼青門也知道。青門和紫陽派同處於中州東部。可能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我們在紫陽派，於是想出了借刀殺人這招。」北樓分析道。
程濤氣得臉色發紅，道：「又是青門。總有一天要找它算賬。」
那日在魏岳城內，五位合道初期修士行刺他們。其中一人施展神通，使得風雲變色，烏雲滾滾。就在此時，此人神通突然被另外一名修士打斷。還責備了此人幾句。這個景象，在旁人看來或許沒有什麼，可是作為青雲門弟子，實在熟悉風雲色變，烏雲滾滾的跡象。青雲劍訣中的神劍御雷真訣和天罰都會出現這種景象。由此，北樓心中便有所猜疑。
追到其中一個修士之後，他說是紫陽派之人，而且說出了紫陽派弟子厭惡北樓和程濤，以及想出手教訓的事實。使得北樓當時心中憤怒，信以為真。可回到紫陽派後，轉念一想，有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才讓程濤去證實一番。
北樓臉色平靜，眼眸深處凶光暗湧，他道：「既然青門找上門了，咱們就不得不接招。」
「對，我們現在就殺到青門去。」程濤怒氣沖沖道。
北樓搖搖頭，道：「現成衝到青門，無異於自尋死路。我們可以採取游擊戰的方式，逐一擊破。等到暮雪到來之後，再從長計議。紫陽派勢力龐大，青門不敢招惹。只要我們躲在紫陽派，青門也不敢怎麼樣。」
程濤一聽，點點頭道：「對，還是你想的周到。」
北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道：「有有一件事奇怪。」
「什麼事情？」程濤問道。
「你想啊，那名合道修士能說出我們在紫陽派受到紫陽派弟子白眼，而且還妨礙他們去長老大殿聽道。你說這些事情有些隱秘，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對啊，難道說他們買通了紫陽派弟子？」程濤猜測道。
北樓想了想，道：「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紫陽派弟子出山辦事或者閒遊的時候，說出了心中牢騷讓青門弟子恰好聽見。其二就是像你說的那樣，他們買通了紫陽派弟子。」
「找第二種可能看來。他們要買通的弟子應該地位不會太低。可能是紫陽派這些傑出弟子。」
程濤順著北樓所說想了想，道：「你猜會不會是周傑呢？」
「我不清楚，這樣好了。反正現在無事，就順著紫陽派弟子跟去看看。要是沒有找到是哪位弟子被青門買通。我們就自己作誘餌，騙出青門弟子，然後殺掉。」
「好。」
北樓朝四周望去，前方有四個路口。紫陽派弟子分為四波飛去。北樓隨意選擇一個路口飛去，程濤跟在後頭。
飛行一個時辰之後，北樓看到了紫陽派弟子身影。便開始放慢速度，散開自身魂識，讓魂識飛向紫陽派弟子身邊。
長時間吮吸靈珠的陰寒之氣，不僅使得自己修為大漲。肉身強橫無比。修煉魂識也是事半功百倍。如今北樓的魂識比尋常之人強大太多。跟在紫陽派弟子身後，即便是同等級的封印師也無法發現。
紫陽派弟子飛行半個時辰之後，到達一處村莊。其中一人道：「這片郊外，像這種小村莊很多。北樓可能藏在其中，我在這個村莊搜查。你們去其他村莊搜查，記住放仔細一點。」
「是。」
其餘紫陽派弟子分開飛行，朝附近的其他小村莊飛去。
「北樓，他們又分開了，怎麼跟？」程濤焦急道。
「先等等，你有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人有點眼熟啊？」北樓停下來道。
程濤仔細看了看，道：「他不就是那日接我們的三人之中的其中一個。好像叫鄭河。」
「反正我們也是沒有目的的跟著，不如就看看他想做什麼。」北樓道。
北樓和程濤停在一里之外，這已經是他魂識所能到達的最遠距離。
鄭河站在原地，並不急著搜查村落。而是看著紫陽派弟子飛走的方向。片刻之後，他確定紫陽派弟子都走遠之後，這才一臉凝重朝村內走去。鄭河並非隨意走走看看，而是直接朝一個方向走去，似乎這裡有他知道的地方。
最後，他走進了一個比較氣派的樓閣。剛進去，便被人擋了下來。
鄭河冷道：「叫司馬嫣然出來。」
「你是誰？」那人喝道。
「馬師弟，讓他進來。」一個動聽的聲音從房內響起。
鄭河推開那人，氣勢洶洶地朝房內走去。裡面坐著一個貌美女子，身材婀娜曼妙，身著綠衣衣裳。北樓見到之後，不由暗暗吃驚，那人就是司馬嫣然。沒有想到她也來到了中州。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如今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合道初期。這修為提升速度太過於恐怖，比他和程濤還要快。
「坐吧。」司馬嫣然一臉魅惑笑意，和往日那個任性的司馬嫣然判若兩人。
鄭河一聲冷哼，猛地一拍桌面，道：「你什麼意思？」
司馬嫣然笑容依舊，道：「鄭道友，你的話我聽不懂。」
「少裝蒜」，鄭河霍一下站起來，道：「我問你，為何化妝成我紫陽派弟子殺人。想栽贓嫁禍，好借刀殺人。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