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8章 我要你死 文 / 繁華重樓
「好。」瑾兒心中擔憂，北樓，她瘋狂運轉清狂訣，急劇億萬粉雪成一把彎月刀。這把彎月刀蘊含的寒冰威能，足以和九品法寶較一時長短。其散發出來的寒氣，瑾兒並沒有實戰神通的情況下，也使得週遭的樹木冰封。
「瑾兒，吸吮幾口。」北樓知道瑾兒耗費了大量靈氣，趕緊飛到瑾兒身旁。將吼珠打入到瑾兒識海之中。
瑾兒瘋狂吸吮，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暈起來。
北樓立即收回吼珠，遠遠離去。這一次，他不是不想和瑾兒並肩作戰。而是瑾兒手裡的彎月刀寒氣太重，剛才在她身旁站了那麼點時間，自己全身冰凍的僵硬起來，在堅持片刻，恐怕也成了冰雕了。
「媽的，好不容易突破到了萬劫境界，怎麼還是一副狼狽樣子。」北樓感慨了一句之後，擋在如姬的一處分身面前。
而瑾兒那邊，已經開始和兩個分身打鬥起來。瑾兒的彎月刀乃修為積聚而成，無法堅持太長時間。要盡快取勝，所以出手都是不遺餘力。如姬一時之間，失去了九品法寶的上風，反而節節敗退。
如姬第三個分身眼見情況不妙，看著北樓道：「哥哥，你再不讓開，妹妹我可不留情了。」
「說什麼屁話，要打就打。」
「哥哥，你太不知好歹了。」
如姬開始出手，長劍舞動。一道道霸道劍氣衝向北樓。北樓展開凌波微步盡量躲閃，實在躲避不了的，就以荒原鼎抵擋。如姬的劍氣攻擊速度太快，畢竟高北樓整整一個大境界。因此，基本上所有劍氣都精準打向北樓，他無法避開。
砰砰砰……
劍氣如虹，亮過日月之光。一道道打在荒原鼎之上，傳出一聲聲尖銳聲響。北樓靠著荒原鼎抵擋，靠著太極圖案和自強不息道境防禦反彈之力。倒也能拖住如姬。
瑾兒那邊，如姬被瑾兒擊中幾次。口角已經溢出鮮血，眼見支持不了多久了。她瞪了一眼北樓，道：「北樓，別怪我無情了。」
如姬做出一個詭異掐訣，隨後，她整個人從如一道光一般朝北樓攻去。如此同時，如姬第三分身也如光一般朝北樓攻去。
瑾兒在左方，如姬兩個分身是前後將瑾兒包夾。如此一來，就相當於掉轉了方向，以兩個分身夾擊北樓。而且又是施展了一種神通，其威力勝過兩個分身夾擊之力。
「北樓……」
瑾兒臉色大白，顧不得身後的如姬第三分身，以最快速度朝北樓飛去。
北樓也是內心惶恐啊。他突然急中生智，直接飛入到荒原鼎之內。如今，唯有荒鼎最為堅硬。如果擋住了前方，後方就頂不住。
北樓這一次賭命，就要看自己的命硬不硬了。如姬兩分身合擊之力，要是勝過荒原鼎的威能，鼎碎，北樓也將從肉餅。
如姬兩道分身，快如閃電。瞬間抵達荒原鼎身前。兩道飛劍一起刺向荒原鼎。隨後砰一聲驚天巨響。荒原鼎碎裂了。
「北樓……」
瑾兒撕心裂肺的吼叫，彷彿她的心，也碎裂。但她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朝荒原鼎飛去。遠遠地，她看到北樓在空中墜落。整個人好像死去了一般，雙手無力下垂。他的髮髻碎了，長髮凌風飛舞。
瑾兒拚命飛奔，總算在北樓墜地之前接住了他。看到北樓的臉，瑾兒差點疼得窒息。北樓的臉都是血，腥紅的血液幾乎蓋住了北樓的五官。他的雙眼已經徹底閉上。
啊……
瑾兒仰天長叫，九條尾巴突然衝出，凌空舞動。
如姬也停了下來，三個分身已經合二為一。
瑾兒拖著北樓，看著空中的如姬，一字一頓道：「我，要，你，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瑾兒正要放下北樓衝出去瞬間。北樓伸出手拉住了如姬。瑾兒大喜，緊緊握住北樓的雙手，淚如雨下道：「北樓，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北樓覺得全身骨頭都碎了，沒有了一點力氣。就在鼎中的時候，北樓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襲來。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
但是，他不甘心，不放心。
不甘心的，是這一生之中，許多事情還沒有做完就要死了。至少，要讓他好好地，美美地和暮雪睡一覺吧。不然，這轟轟烈烈的愛情，還沒有水乳交融就從此生死別離了。其實上次有機會的，都怪瑾兒突然出現，說什麼也要和暮雪同床。
不放心的，是暮雪，是青雲門，還有瑾兒。暮雪的難關便是損耗了生機，恐怕修為難以張進了，活得也不會太久。此時此刻，更擔心的還是瑾兒。瑾兒前面的路，實在太艱難了。
想到這裡，北樓體內的自強不息道境瘋狂生長，小小樹木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達到了一個足以令北樓突破到上清境的高度。
可惜他修為不夠。正是北樓不放棄，正是這強大的自強不息道境的存在，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北樓臨死那一刻，識海之內的道境和佛門《般若心經》自然融合。使得他靜心凝神。
不放棄，得永生。
這是他唯一信念。自從修煉自強不息道境以來，北樓從未放棄過。就算明明知道，下一秒就是嗝屁，他仍然堅持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得永生之道，則來源於普智大師。普智大師為救瑾兒的娘親，甘願看守瑾兒母親數百年。最後一刻，知道無法挽回瑾兒母親成魔時，普智大師毫不遲疑地選擇坐化，犧牲自我，度化瑾兒的母親。這便是佛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即便是死，也足以永生。
北樓現在無比虛弱，倘若目光銳利。可以發現北樓身上的綠色道境，夾雜著淡淡金光。北樓道境倏忽之間瘋狂增長，也得益於此。
「北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瑾兒撫摸著北樓的臉龐。在她的生命裡，北樓已經是那麼的重要。看到北樓隕落瞬間，瑾兒彷彿覺得頭頂的天，塌了。
北樓艱難地吸吮吼珠陰寒氣息。陰寒氣息，無聲無息，無影無形，如同娟娟細流流入北樓的奇經八脈，五臟六腑。
如姬也沒有在出手，而是靜靜地看著北樓。見到北樓沒死，她似乎有些開心。可她忘記了，剛才要置北樓一死的就是她。
「北樓，你好好歇歇，我今日定要殺了那蛇妖。」
瑾兒面色憤怒，她伸出雙手，手掌之上，紛雪瘋狂湧動。隨著瑾兒變化掐訣，一絲絲寒氣從紛雪之內抽離出來，匯聚於瑾兒胸口前方。
「不要打了……。」北樓掙扎著站起來，他全身劇痛無比。連呼吸，都會引發劇痛。北樓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看向對面的如姬，道：「蛇王，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姬嬌媚一笑，道：「我只想留下哥哥做客。無奈這隻狐狸百般阻撓，這才逼我出手。」
「是不是我留下，她就可以走？」北樓說話的語氣有些微弱。
「是。」如姬乾脆點點頭。
「那好，我留下。你們讓出一條路，讓瑾兒走。」
「我不走……。」瑾兒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北樓道：「北樓，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把你留在這等險惡之地，暮雪不會原諒我。而我，更不會原諒我自己。」
北樓艱難走向瑾兒，握住她的雙手，道：「瑾兒，相信我，我會保全自己的性命的。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等著你回來，等到你拿到日月經綸那天。一切問題都會解決了。」
「可是……」
「瑾兒，她手裡有九品飛劍。你敵不過她。拚死一爭，可能她會死。但我們也一定會死。死在蛇族之地，實在可惜。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聽我的，好嗎？」北樓溫柔地看著瑾兒。
瑾兒緊緊咬著下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瑾兒，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聽我的話了。」北樓撫摸了一下瑾兒的臉蛋，然後轉身看向如姬道：「蛇王，讓出一條路來吧。」
「沒問題。」如姬一抬手，瑾兒後方的蛇族向左右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北樓……。」瑾兒輕輕喚著北樓的名字，她實在不願意離開。
「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等著你回來。」北樓微笑地看著瑾兒。他的笑容是篤定而從容。
「嗯！。」瑾兒最終點了點頭，她看向如姬，一臉凶狠之色道：「你記住了，北樓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瑾兒就算死也要血洗蛇族。」
如姬冷哼一笑，道：「本王做事情，不需要外人指點，更不會懼怕任何人。你走你的吧。」
瑾兒回過頭看著北樓，心裡滿滿的不捨。她緊緊握住北樓的雙手，道：「北樓，你一定要當心了。她竟然不顧死去蛇族的性命，放了我，留下你。肯定有什麼詭計。我一時無法猜出。」
「北樓，你要記住了，蛇族最為歹毒。」
「北樓，你放心，我一定會……」
瑾兒的話沒有說完，她無法在說下去。因為北樓忽然吻在了她的雙唇之上。雖然只是輕輕一點，但瑾兒立即有一種美妙的感覺。那種感覺是那麼的喜悅，那麼的開心，那麼的幸福，那麼的令人滿足。
「瑾兒，你知道嗎？在我心裡，你和暮雪是一樣的存在了。」北樓微笑道。
「北樓……」
瑾兒害羞了，臉上閃過一絲緋紅。看起來更加嬌媚動人。令人北樓忍不住想再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