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9章 蛇王的朋友 文 / 繁華重樓
如姬煩躁了，她道：「本王已經讓出道來，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就別怪本王反悔。」
「瑾兒，前路漫漫，你要小心了。」北樓輕輕地，輕輕地推了瑾兒一下。
「嗯。」瑾兒緊緊咬住下唇，道：「北樓，你也要小心。在我心裡，早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瑾兒轉身走了。她離開的速度非常快，勝過了風的速度。一刻也沒有停息，消失在北樓眼前。
風，是如此的凜冽，將瑾兒臉龐的淚珠吹起，也不知道會落向何方。
如姬巧步來到北樓身旁，笑得風情萬種，她柔聲細語道：「哥哥，我們回去吧。」
「嗯，好。」北樓向後退了一步，和如姬保持距離。他神情淡漠地跟在如姬後面，朝如姬的寢宮走去。
如姬的寢宮在深山，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巨大的溶洞。進入之後，卻是另一番世界。洞壁之上，每隔十步，都擺放著一顆夜明珠。洞內牆壁都隔了一層木板，腳下也是一塊塊木板拼成的小路。
古木幽香，裡面百花種種，有一種別緻的典。
如姬將北樓帶到自己的閨房。裡面有軟榻，有梳妝台，有桌椅。看起來和人族佈置一樣。
「哥哥，你是不是覺得裡面佈置和你們人族習慣相似？」如姬邊說邊倒一杯茶，然後遞給北樓。
「我不喜歡飲茶，喜歡飲酒，而且是喜歡喝自帶的酒。」北樓說完神念一動，一個酒袋從儲物袋內飛出，北樓喝了一口，道：「的確，這佈置和我們人族一樣。」
「其實，這溶洞並非我特意佈置。而是遠古留下來的。」如姬道。
「遠古留下來的？」北樓驚奇道。他之所以不喝如姬倒的茶，一來不願意和如姬過多交流，二來怕茶中下了什麼藥。
「對的，你隨我來。」
如姬帶著北樓向最裡頭的房間走去。那裡是一個狹小的房間，可以說也不是房間，只是一處角落。裡面什麼也沒有。就連木製地板也沒有延伸到這裡。
如姬在牆壁之上輕輕敲打，看似雜亂，實則有一定節奏。
隨著如姬停下手來，牆壁之上出現了一道光圈。
「跟我進來。」如姬說著便牽著北樓的手向光圈走去。
北樓輕輕甩開如姬的手，道：「我自己會走，不牢房蛇王。」
如姬柔媚一笑，也沒有生氣，她道：「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蛇王蛇王的，多麼生疏。叫我如姬好了。」
「這恐怕不妥。此處是蛇王的地盤。我要是稱呼你如姬，一來不禮貌，二來你的姊妹們聽到，恐怕會生氣。」北樓回道。
「哼。」
如姬的好心情沒有了，氣呼呼地朝光圈走去。北樓跟在後頭。
光圈之內，別有洞天，完全是一方天地。裡面鳥語花香，山水相抱，如同仙境。可北樓總覺得有所不適，感覺有些壓抑。
如姬深深呼吸，一絲絲肉眼可見的黃色氣息流入到如姬體內。
「據《雲簋七籤》和《道法會元》等道書記載，清微天玉清境，其氣始青，真道升聖境；禹余天上清境，其氣元黃，仙道升真境；大赤天太清境，其氣玄白；人道升仙境。」
北樓忽然明悟，眼前這些可是元氣啊。
如姬看著北樓驚愕的模樣，道：「哥哥，想必你知道你眼前所見之物了。天地之間，靈氣是一種統稱。分為始氣，元氣和玄氣。其中，玄氣早已不復存在。這也是你們人族無法突破到太清境的原因了。」
「別說玄氣，就算是元氣已經十分稀少了。在天地之間，幾乎找不到了。也只有在前人留下的結界之中才存在。」
北樓靜靜不語，聽著如姬說話。
「按照你們人族修為來說，玉清境修煉的是始氣，上清境修煉的是元氣。這始氣和元氣之間的差別，你已經深有體會了吧。」
北樓默默點點頭。剛才和如姬打鬥。如姬的一道劍氣，輕易之間切斷了自己的青雲劍訣，毀壞了自己的巨霸劍。這便是元氣的威力。
看似相差一步，實則天地之差。
如姬接著道：「我們妖族和你們人族修煉不同。你們大多是通過心法，吸收天地靈氣來修煉。而我們妖族，沒有你們人族那麼多的心法。我們都是靠著吃靈草，然後看自己的身體能夠吸收多少便是多少。最後才是儲存這些靈氣煉化吸收。」
「是以，我們妖族，閉關少則百年，多則千年。你看看，這是多麼的不公平。」
北樓不置可否，靜靜看著四周的元氣。這處結界之內，所有的元氣也不是非常多。
如姬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對著北樓滔滔不絕：「不公平的不僅僅如此。我們妖族心法少，功法更是少的可憐。我們修煉百年千年才有人形。到那個時候，才能修煉你們人族的功法神通。」
「你們人族，才是最為可惡的一族。有這麼多優勢，卻大多無法修成大能。」
「正因為你們妖族心**法少，所以你們修煉專一。每一隻妖，只要吃苦修煉，都能有一番修為回報。可我們人族，正因為心法繁多，反而有時候阻礙了發展。有時候，看似沒有選擇，其實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北樓突然插話道。
如姬呵呵一笑，道：「我和你說這些作什？」
如姬向前幾步，指著一些菌類植物道：「這些靈藥都是吸收了元氣，你服用之後，修為大漲。你們修士修道，唯有修為和道境共同提升，其境界才能提升。我觀你如今，有道境圓滿的跡象。這幾日，你好好呆在此處修煉，早日突破到上清境。」
北樓心中不得不佩服如姬眼睛銳利，知道自己道境圓滿。可令他奇怪的是，這個蛇王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如今的元氣，用一點便是少一點，其珍貴程度，可見一斑。而她，竟然讓自己享用。天底下，還真的有掉餡餅的好事情？
北樓是不相信的，即便有一日，天上掉下餡餅，北樓也堅信，這餡餅裡面是有毒的。吃了，一定會出問題。
「謝謝蛇王，我想知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北樓如實問道。
如姬妖媚一笑，伸出嬌嫩右手，去撫摸北樓的下巴。北樓向後一退避開。如姬道：「妹妹的心意，哥哥難道當真不知？」
「我這個人，腦子不怎麼好使。還希望蛇王明說。」北樓淡淡一笑道。
如姬收回手，攏在胸前，道：「哥哥，妹妹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修煉一途，是一件寂寞之事。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北樓神情淡漠，不為所動道：「你貴為蛇王，要一個說話的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如姬冷哼一笑，蛇王的威壓顯露出來，她傲然道：「本王乃一族之長，放眼整個蛇族，甚至，真個妖族。能與本王匹配的人，沒有一個。都是一些笨拙的怪物，當為屬下還行，要引為知己，簡直是笑話。」
北樓心中暗笑，似乎這個蛇王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是一隻妖而已。如今修煉得道，卻嫌棄自己的族類了。
這樣的人，是有野心的，極其危險。
北樓道：「在下亦是笨拙之人，恐怕無法成為蛇王的朋友。」
「你可以的。」如姬笑著向北樓走近，傲然之色不再，滿是柔和魅惑之色。她道：「你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可是我看得出來，你重情義。先前一戰，你連死也不怕，也要留下來。由此可見一斑。再則，你聰明，卻又不顯聰明，這是很難得的。妹妹我，就是想要一個靠岸，遇到一個懂我愛我的人，一生一世，不分不離。」
說著，如姬嬌羞一笑，朝北樓胸口靠去。
北樓突然移開，如姬撞了一個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仍然沒有生氣，嬌羞道：「哥哥，你好壞啊。」
若是別人，恐怕信了如姬的話。北樓卻仍舊不為所動。一個連屬下性命也不顧，卻能和殺害屬下的人風花雪月，這樣的事情似乎不符合邏輯。即便，真有這樣的人，她也是自私可怕的。
如姬道：「如果說哥哥唯一配不上我的地方，便是修為了。你且在此好好修煉，等到突破到了上清境第一步。便足以和我匹配，令族中所有人閉嘴。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共結連理了。」
「蛇王情深意重，考慮周全。我北樓要是再推辭就是不識相了。」
如姬聽到北樓這麼說，一雙眼睛立即掙得大亮，似乎絕望之人看到了曙光。她正要開口說話，北樓接著道：「不過相愛之事，不是幾句話而已。要融入心，才能至死不離。因此，我必須要對你產生好感才行。」
「哥哥有理。」如姬高興地不知所措，她激動笑了笑道：「哥哥你說，要怎麼樣才能對我產生好感。」
北樓道：「好感並非刻意而為，而是日常生活之中相處而來的感動。」
「我明白哥哥意思了。你是要和我處處看是吧？」如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好。太好了。」
「蛇王，你說的有理。我需要最快速度提升修為。那我現在開始修煉。」北樓道。
如姬點點頭，道：「嗯。這裡面的靈草眾多。像這種結界之地，在你們人族恐怕也是少有的。你可以任意吞食。還有，此處結界是修煉之地。外界一日，相當於此處百日時間。我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