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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梨花:舊山雖在不關身 文 / 八月薇妮

    花醒言無法,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躊躇說道:「子正你休要擔心過甚,此事或許有誤,譬如我知道,男子精氣耗費過度的話,會有此類情形出現,你暫且休息幾日,暫時勿近女色……我再找個經驗豐富的太醫給你看一看,吃點兒藥或許就好了。」

    上官直含淚說道:「岳父大人,我、我並沒荒……淫無度,自她……」忽然想到跟倩姨娘兩個在棺木之前做的那一場荒唐事,一時之間悔不當初,只垂淚喃喃說道:「罷了,或許……或許也算是……天意……」

    花醒言極力相勸,和顏悅色,道:「子正,切勿胡思亂想,你還年紀輕輕,正當時候的,怎麼就會……若不是精力耗費過度,想必是這幾天你心裡頭累了,對了,或許是因季淑之事,你記在心上,一時之間無法……無有興致也是有的。」

    上官直聽花醒言一直好言相勸,忍不住落淚,一時無語。

    且說旁邊季淑一直都在豎起耳朵偷聽兩人說話,起初聽上官直說什麼「丟臉,不行」,花醒言說什麼「男子……耗費過度,請太醫,吃藥」,她心中就上了疑,又看上官直的樣子,極至他不慎說出「荒淫」兩字,花醒言說他「年紀輕輕,累了……」,季淑聯想到方才上官直臉紅不語的事,便上前來。

    季淑望著上官直,遲疑說道:「你……你……」伸出手指來指著上官直,礙於花醒言在旁,不好奔放地就把那兩個字說出來,眼睛一轉看見自己的纖纖玉指,就把手指緩緩地屈下去,問道:「上官,你不會是這樣吧?」

    上官直看的分明,季淑的手指纖長,本是直的,而後在眼前緩緩彎下,他起初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轉念間明白過來,只覺得觸目驚心,又覺惱羞成怒,說道:「你不必這麼羞辱我!」

    季淑見他分明是認了,一時之間不知是高興還是震驚,急忙問道:「噫,怎麼會呢,前日子你不是還生龍活虎的麼?」

    上官直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惱道:「自那以後就……我、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方才跟岳父說了,大抵是報應!」

    花醒言手摸了一把額頭,頭微微一低,明明知道此事不好笑,甚至關乎季淑一生,可仍忍不住嘴角一挑,似笑非笑,而後抬起頭來,卻已經是面色如常,只帶一絲擔憂,說道:「子正,我方才說過,或許只是一時的……」

    季淑說道:「是啊是啊,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你不行了的?」要說她此刻,真個是幸災樂禍多過於擔心。

    上官直狠狠地望著她,又看向花醒言,花醒言斥道:「淑兒,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季淑嘟起嘴,說道:「我也是關心他的嘛。」

    上官直對此嗤之以鼻,季淑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問道:「你是跟倩兒亂……亂七八糟的時候發現的?」

    上官直咬唇,把心一橫,說道:「哼!」季淑說道:「有沒有多找幾個人試試看?」上官直愕然,季淑說道:「或許你跟倩兒久了之後,就沒起初的那種刺激感了,我建議你找其他人試試,或許會精神抖擻也不一定……」上官直咬牙說道:「你……你當我是什麼人!那豈是君子所為?」季淑竊笑,道:「反正不是君子所為的你也做過了,不差這一件了。」

    旁邊花醒言重咳嗽一聲,把季淑拉過去,皺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之中卻只是寵溺無奈,季淑吐吐舌頭,停了口。

    花醒言才又說道:「子正,聽我的,此事或許不是你想的這般壞,你暫且回去,我叫幾個太醫過去替你看一看就知曉端倪。()好麼?」

    上官直說道:「多謝岳父大人,小婿……」說著就看季淑,問道:「你何時回去?」季淑道:「我自要在家裡多留些日子,陪陪爹爹。」花醒言卻道:「子正你放心,淑兒會盡快回府的。」季淑看向花醒言。上官直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岳父大人,小婿先告辭了。」

    上官直去後,季淑忙不迭地抱住花醒言的手臂,說道:「爹爹,你剛才說什麼讓我盡快回府,我才好不容易回來。」

    花醒言道:「如今他出了這等事,你回去安撫他些,也是好的,總不能不管不問。」

    季淑皺眉,道:「爹爹,他既然……那樣,此事關乎女兒一生,不如跟他和離了吧?」花醒言搖頭。

    季淑問道:「爹爹,為什麼?」花醒言看她一眼,卻走到先頭楚昭帶著祈鳳卿離開的窗前,目光一動,便探手將窗戶推開。

    季淑說道:「爹爹,你別站在窗口,留神著涼。」就過來拉花醒言,目光一動瞬間,卻見窗戶底下花樹旁邊,鬆軟的泥地上,因著幾個凌亂的腳印。

    季淑心頭一跳,就看花醒言。花醒言目光掃過地面,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只說道:「淑兒,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喜歡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到手,得了手後,不幾日,卻又棄如敝履。」

    季淑心中叫苦,想道:「那不是我啊。」花醒言說道:「當初你嫁上官直,大概是因聽了他非議你的話,賭一時之氣,不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上官家是名門望族,在朝中盤根錯節,上官直身為嫡長子,雖然性格迂腐了些,但才氣橫溢,又是個磊落君子,若非你的脾氣跟他有些相沖,倒是天作之合,美滿姻緣。」

    季淑說道:「爹爹,我不願意留在上官家裡,你做主,讓我同他和離了,好麼?我情願一輩子不嫁人,只服侍爹爹。」

    花醒言說道:「自你娘去後,我獨力撫養你,愛逾珍寶也不為過,為父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可是唯獨這一件,不能應承。」

    季淑聽他說的堅決,頗為震驚,便問道:「這是為何?」

    花醒言說道:「你可還記得你出嫁時候,為父跟你說過的話麼?」季淑呆呆看著花醒言,花醒言道:「為父跟你說過,你若只是胡鬧,嫁別個也還罷了,獨獨上官家,不是能鬧著玩兒的,當時我問你,是否要反悔,你對我說,絕計不會。」

    季淑茫然不知所措,說道:「爹……」花醒言說道:「按理說,這三年來,你在上官家,他們家裡也沒怎麼虧待你,你的性子卻未曾改多少,我聽到的消息,倒多半是你在上官家惹事,何況,先前你招惹了那個戲子,子正也未說什麼,淑兒,就算是看在為父的面上,你稍微收斂些好麼?我看子正是個好人君子,對你也並非全無情意,你若是收斂心思,同他和和美美的……」

    季淑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頓時說道:「爹爹!那……那你是不願意我出上官家了?」花醒言將那扇窗戶緩緩關上,回頭說道:「是。爹爹希望你稍微收心,要鬧騰的話,只要別太逾矩,子正是不會說什麼的,只要你肯對他假以三分顏色……淑兒,你要知道,爹爹是為了你好。」

    花醒言說過這個,便又道:「淑兒,再住個一日,就回上官家罷。」

    季淑心裡亂成一片,想來想去,說道:「可如今上官直他……他那樣了,爹爹,莫非你要我回去守活寡麼?」花醒言搖頭,道:「子正還年輕,此事大有蹊蹺,我會叫太醫好生去看一看的,再者說,就算真個是如此的,淑兒你不是還認識鳳卿凰卿的麼。」

    季淑覺得這話如一根刺般,刺在心頭,不由瞪大眼睛看花醒言,眼中卻浮出淚來,忍了再忍,終於說道:「爹爹你這話,是在質疑我,還是斥責我?」

    花醒言雙眉一皺,過來將季淑扶住,說道:「淑兒,知子莫若父,正因為爹爹知道你的心意,故而才叫祈鳳卿住在這別院裡頭,怎會是斥責你?只要為了淑兒願意,一些世俗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麼。」

    季淑說道:「那為何你不讓我離開上官家?」花醒言略微遲疑,仍說道:「總之你聽為父的就好,除了這件事,其他的都可商議。」

    季淑在相府又多住了一日,自跟花醒言長談之後,季淑心中那一團熱火不知不覺間寒了不少,她忽地察覺:花醒言雖然很像是花風南,可是……行事同脾性上卻大相逕庭,只能說,當花醒言溫柔看她的時候,他便像極了花風南,可除此之外,卻宛如個陌生之人。

    花風南沒有花醒言這樣……深沉,讓人猜測不透。大概,他只是個很像很像花風南的陌生人罷了。

    最後一日,季淑留在伏風別院之中,並沒有回相府,她忽然察覺,有時候真的是「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看著花醒言那張臉,總叫她心中隱隱作痛,卻無法開解,只好暫時避開。

    相比較而言,祈鳳卿卻很是歡喜,這一日,便將季淑纏了個十足十。

    季淑心情煩躁,被他纏的急了,便發作起來,把他按倒了拳打腳踢,偏不捨傷他的臉,就只打身上。不料祈鳳卿也不反抗,任由她動作,且笑嘻嘻的,季淑看著他的臉,卻又每每心軟停手,祈鳳卿趁勢將人纏住,說道:「心裡頭到底怎麼不痛快,為何不同我說?」

    季淑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兒,就哼道:「是啊,我是不痛快,我不痛快的是,你跟楚昭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一對兒死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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