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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牡丹:庭前芍葯妖無格 文 / 八月薇妮

    清明過後,天氣更為和暖,漸漸地萬物復甦,百花綻放。

    近來季淑也無他事,每日梳妝打扮一新,不是去給老太太和太太請安,就是同秋霜紅嫣相會。其他時候,就在院子裡頭閒逛,早上起來照例在花園裡頭逗留一陣,有時候賞花,有時候拿扇子撲那早出的小黃蝶,興致來了便喝幾杯酒,若是在院子裡找到個好去處的話,往往會停留半天,看看風景發發呆之類,日子過得極為悠閒。

    其他的,楚昭一直都不怎麼見,大概是忙著照料祈鳳卿。--一直沒有聽到祈鳳卿的消息,對季淑來說,他沒有消息,也就等於是好消息了。

    府內這邊,上官直大概是心有愧疚,因此一直也不曾來擾季淑,多半時候就歇在暮歸那邊,聽聞蘇倩已經大有不滿,可一哭二鬧無非是那幾種把戲,何況暮歸性子溫順,或者說表面溫順,因此蘇倩越哭,上官直一兩次還能心軟,次次如此,便覺得無趣,反更偏向暮歸了。

    另外,也不知上官直同上官青之間是怎麼解決的,這幾日上官青也一直都未曾怎麼樣……季淑頻頻在院子裡走動,自會同他遇上的,上官青看她一眼,或者陰陽怪氣地說聲「嫂嫂大好」之類,也並不見格外的惱怒或者憤恨。

    他不來生事,季淑便只當未曾見過他,該說便說,該笑便笑,就算是上官青在側,亦是如是。

    她生的絕美,舉止之間,風流曼妙,任是無情也動人,單看那神態,竟似比往日更快活自在三分。

    這一日,季淑抱了只波斯長毛的貓兒,撫摸著在院子裡看光景,不知不覺,漸漸地閒逛到前頭,那貓自她懷中噗地跳到地上,季淑慌地叫道:「哎呀,貓跑了,快把它捉回來。」丫鬟們便急著分頭去找。

    季淑看看周圍,自己卻往前而行,前頭是一大片的湖水,水岸兩邊,各有屋宇,這邊的只一間貼水的閣子,那邊卻是連綿的幾間房,季淑看了會兒,說道:「這邊兒沒有的話,保不準就跑到那邊去了。」就只帶了個小丫鬟望那邊繼續走。

    將走到湖那畔,卻見個小廝站在那院落外頭,一抬頭看見季淑,頓時驚了一驚,趕忙低頭說道:「大奶奶,大奶奶怎麼到這兒來了?」

    小丫鬟道:「奶奶的貓不見了,疑心是跑到這裡來了。」

    小廝說道:「奴才在這裡守著,並沒見到什麼貓。裡頭是老爺的書房,尋常不許人進去的。」

    季淑說道:「老爺此刻在麼?」

    小廝點點頭,道:「正在裡頭。」

    季淑望著他,說道:「前幾日我好似看老爺同相爺進了此處,是不是?」

    小廝說道:「正是,有時候相爺來到,老爺便會同相爺一併在此議事。--奴才真個沒見到大奶奶的貓。」

    季淑說道:「別急,我那貓兒頑皮,頂會爬牆爬樹的,許是從那邊兒爬進去了,你沒見到也是有的。」

    小廝也有些吃不準,便半信半疑地說道:「大奶奶如此說,或許也有的……」

    季淑說道:「不如你同我的丫鬟去這周圍找找看?」

    小廝微微抬頭,對上季淑的盈盈雙眸,一時之間神魂顛倒,哪裡能拒絕她?臉紅耳赤低頭,便道:「這個,奴才就盡量找找就是了。」

    那小廝便同丫鬟沿著院子旁邊去尋,季淑看了會兒,便邁步走到裡頭,卻見這院子有三間大房,中間那個,開著窗扇透風。

    季淑便沖那門走去,到了門口,遙遙一看,果然見裡頭上官緯正握著一卷書,坐在書桌前頭,全神貫注的不知在看什麼。

    季淑腳步放的輕了,上官緯若有所覺,抬頭一看,沒想到竟是季淑,一時急忙起身,道:「你怎麼來到此處?」

    季淑站在門口,微微一笑,說道:「淑兒方才在外頭找只跑了的貓兒,聽說老爺在此,就想過來請個安。」說著,便緩緩進來。

    上官緯將手中的書放下,說道:「你有心了。跑了貓兒?可有人去找了麼?」

    季淑說道:「在外頭遇到個小廝,正同我的丫鬟在尋,是我擾了公公清淨了。」

    上官緯微微搖頭,說道:「不必這樣拘泥,左右我也無事的。」兩個說了幾句話,無非是你來我往,客套之流。

    片刻之後,季淑耳邊聽到幾聲淺淺的響聲,兩聲長,一聲短。

    上官緯掃了一眼那臨水的窗子,窗扇閉著,並未敞開。

    季淑便說道:「也耽擱了不少時候,我就不擾公公靜修了,我在此處,她們都不知道,省得她們找到了貓兒,卻找不見我了又著急。」

    上官緯說道:「也好。只是若是找不到那貓兒,就多叫幾個小廝幫著。」季淑說道:「多謝公公。」便轉身出外。

    季淑走到外頭,正巧那小廝跟丫鬟回來,果然沒找到貓兒,季淑便說道:「也不知去了哪裡,罷了,讓它自己亂跑就是。」

    賭氣一般離開此處,往回而走,將走到對面的水閣之時,卻見夏知跟春曉兩個,從水閣旁邊的竹林裡出來,夏知懷中卻抱了個白色的長毛波斯貓,笑道:「奶奶為了這小東西,竟跑到恁麼遠去找,卻不料它就伏在這林子裡頭,連動也沒有動呢。」

    季淑上前抱起來,說道:「可不是,這貓兒倒是精靈,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卻勞動的主人為它四處轉悠操心。」

    季淑說了會兒,便又看看那水閣,道:「這裡頭無人麼?」

    夏知說道:「方纔為了找貓兒,就進去看了看,是無人的。」

    季淑笑道:「走了這半天,也乏了,如此正好兒,進去歇息片刻。」

    如此便同一干人進了水閣子,坐定之後,季淑說道:「這個地方好,又透亮,又有風,靠著水,人也覺得精神很多。說起來,--近來許是天熱的緣故,不知怎地總覺得胸口悶悶地,方才又走的口渴了,就想喝碗酸梅湯。」

    春曉說道:「奴婢吩咐廚房去弄就是了,立刻給奶奶端來。」當下出外,就命小丫鬟到廚房去傳信。

    裡頭便只剩下夏知跟季淑兩個,夏知走到門口,將門扇掩上,說道:「奴婢看奶奶這幾日一直都是懨懨地打不起精神,吃東西也吃的少,不會是……那樣兒了罷?」

    季淑說道:「什麼那樣了?」

    夏知猶豫了會兒,便說道:「奶奶會不會是有身孕了?」

    季淑吃了一驚,說道:「什麼?不會罷?」

    夏知道:「怎麼不會?前些日子……爺不是、不是歇在奶奶屋裡了麼,或許真的是有了身孕,讓奴婢說,不如去請個大夫來把把脈,或許是喜脈呢,倘若是的話,看那些背地裡說奶奶不能生的人臉往哪裡擱,老爺太太知道了,也一定很是歡喜。」

    季淑遲疑說道:「我看還是算了,這麼久了都未曾有個准信兒,忽然轟動起來說有了身孕,轉頭卻又撲了個空的話,我的臉才不知道往哪裡擱呢,一准要被人笑話。不行,不准請大夫。」

    夏知說道:「可是……好不容易的要有個信兒了……」

    季淑不高興地說道:「罷了,我心頭有些作嘔,想要吐似的,休要再說了。」

    片刻春曉回來,廚房裡也快快地弄了酸梅湯過來,季淑便要喝,夏知便說道:「奶奶,這裡頭多放了恁般多的冰塊,恐怕……不大好的。」

    季淑不以為然,說道:「什麼不大好,我口渴著呢,又熱,正好用它來壓壓噁心,清清燥熱。」

    夏知說道:「奴婢是說,對奶奶的身子……萬一……真的是……」

    季淑不耐煩地皺眉,厲聲喝道:「我說不用就不用,我要喝口酸梅湯你也說三道四的,哪裡有那麼巧的事兒就有了?到此為止,不用再提了

    !」

    夏知就不再說話,春曉摸不著頭腦,見季淑不高興,卻也不敢吱聲。

    如此季淑喝了一碗酸梅湯,才覺得舒坦,掏出帕子擦擦額頭,說道:「舒服多了,這功夫我卻又有點覺得涼了,嗯,這真是個好地方,改天再來,現如今先回屋罷,又乏了,想睡一會兒。」

    便交由夏知抱了貓,一行人出了水閣,太陽大,季淑拿帕子遮了遮額頭,便向著湖水那頭瞟了一眼。

    將到傍晚時候,不知為何大太太竟到了,季淑正要安歇,趕緊地又著了衣裳出來。

    大太太坐定了,望著季淑,說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最近著了涼?又或者飯吃的不好?」

    季淑說道:「哪裡,近來都挺好的,太太放心。太太這麼晚了來,不知有何事?」

    大太太說道:「唉,說起來,我是想來看看你,你替子正又納了一房妾,我又聽說子正近來都不過來了,就……」

    季淑笑道:「太太勿要擔心,爺他高興就是了。」

    大太太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以前我還覺得你是個小氣之人,如今看來,你竟大度的過了分……唉,對了,你的身子真個無事?」

    季淑說道:「真個無事的,太太怎麼忽地問起這個?」

    大太太道:「是我這兩天覺得身上不爽利,就找了個極好的大夫過來替我把脈,他果然說的極準的……我又見你這臉色發白,缺了些血色的樣子,……不如改日,我叫大夫來順便替你把一把脈,免得你自己害了病,也不知道。」

    季淑說道:「我年紀輕輕的,又有何病呢,還是不用了罷。」大太太說道:「行了,反正也是順便的光景,免得真個病了就晚了,就算是沒病,也可以診診,讓大夫看過了,開幾副補藥給你熬著喝,把這氣色補起來才好。」

    季淑無奈,便說道:「那好罷,多謝太太美意。」大太太這才一笑,說道:「這才好,既然如此,明兒我便叫那大夫過府,嗯……就中午頭好了。」

    季淑說道:「淑兒知道了。」便送了大太太出外。

    次日,紅日當頭,季淑洗漱完畢,用了早飯。又換了件新鮮的水紅色衫子,那衫子料子薄又敷貼,走起路來,裙裾飄然而動,更添風情。

    季淑換了衫子,便出到外頭,照例先在花園裡逛了逛,點評這朵花開的好,那朵差了點兒,如此過了半個時辰,那日頭就漸漸地高了。

    季淑抬頭看看天上烈日,手探出,遮了遮自己的雙眸,說道:「實在敗興的很……」她動作之間,纖腰一抹,身子曲線玲瓏,極是誘人。

    如此又流連了會兒,季淑便說道:「昨日那個水閣不錯的,我如今又有些燥熱,看時候也要正午了,我想喝兩杯,春曉,你去備些精緻小菜,一壺酒,送到那裡去。」

    季淑說完,便轉身往外,走了片刻,到了水閣,水閣這邊兒是一圈竹子,竹子後面就是高高的牆壁,如圓弧狀護著這水閣,水閣那邊卻是一片的湖,同對面上官緯的書房,相隔大概有二三十米遠。

    季淑隻身入了水閣,果然涼森森地,她回頭說道:「夏知,你帶人去拿點兒靠墊軟被之類的,這裡如此之妙,午覺也在此睡了。」

    夏知就領著丫鬟回去,頃刻春曉把酒菜也送來,季淑就著小菜,喝了幾杯,外頭夏知把軟枕靠墊,薄薄錦被搬來,在裡面的斜靠椅上鋪陳好了。

    片刻季淑說道:「我自在這兒覺得清淨,你們也別光站在外頭了,就先回去吃飯,吃完了再回來找我。」

    夏知春曉兩個行禮,就帶著小丫鬟們離去。

    季淑喝了半壺酒,酒力上湧,就有些撐不住,昏頭昏腦地向後望椅子上靠了靠,慢慢合了雙眸。

    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卻覺得有一隻手輕輕地在臉上摸過,耳旁有人說道:「好……寶貝心肝……」

    作者有話要說:牡丹又是百花之王,因此就想給她兩個名額……而且這一首是極好的……

    唉,這兩天情緒低落低落低落……先更這章吧,爭取盡快振作起來……求動力……給我無盡的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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