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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杜鵑:望帝春心托杜鵑 文 / 八月薇妮

    季淑扔下那句話,閉了閉眼,轉身向外,快步離去。身後花醒言似叫了一聲,季淑頭也不回,走的更快。

    出得門來,夏知正低頭等候,見她出來便伸手相扶,季淑停住腳,二話不說,揮手一個耳光打去,夏知吃了一記,手捂著臉退後,跪地道:「小姐

    !」

    季淑停了步子,看了她一會兒,終究又搖搖頭,咬牙說道:「我不怪你,我自己所做之事,我絕對不會否認,只是今後你休想再讓我信你一次!」

    夏知哭著上前,將季淑的腿抱住,道:「小姐……求你饒恕我,我、我也是……」

    季淑將她絕情一推,說道:「別再跟著我!」

    季淑自己出了相府,站在門口,一時茫然,黑夜茫茫,她將去往何處?這天大地大,可似乎又並無能容她之處。

    一瞬間季淑心中想道:「倘若從此一走了之,天涯海角,兩兩相忘,或者是好的……」

    但是不成,這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季淑定了定神,把臉上的淚擦乾了,府內小丫鬟追著出來,季淑認得是素日跟夏知的一個,便道:「你回去,不必跟來。」小丫鬟望著季淑,遲疑著不走,這時侯花醒言跟夏知兩個從相府內追出來。

    季淑正自己上了馬車,掃了兩人一眼,冷冷地說道:「走,趕緊回府!」

    馬車骨碌碌往前,季淑靠在車廂內,一動不動,更未曾回頭看過一眼。

    在東方放光之時,馬車停在了上官府門口。

    季淑下車,自己入內,府門口的僕人躬身相迎,不敢直視,季淑目不斜視往前而行,一路回到自己屋內,春曉上前迎了,看夏知不見,想要問,卻見季淑臉色冷峭,當下也急忙收了聲。

    季淑坐定了,道:「取茶來,要熱,要濃濃地。」春曉忙地答應一聲,出去吩咐小丫鬟準備茶,見季淑臉色極差,便悄聲說道:「先前大小姐來過一次……」季淑不以為意,也不搭腔。春曉察言觀色,就只靜靜地守在身邊。

    片刻,外頭有人報:「大小姐來了。」季淑轉頭看,卻見秋霜從外頭進來,見季淑坐著,便上前來,道:「大嫂你回來了。」

    季淑點點頭,說道:「妹妹你這麼早?有事麼?」見秋霜一臉惶急,雙眸通紅,精神不振地,似是哭過,就以為她是因上官青之事而傷心。

    果然,秋霜望著季淑,雙眉蹙著,說道:「嫂子,昨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的糊里糊塗的……嫂子無恙麼?方纔我來過一次,見嫂子不在,只好先回去了。」

    季淑見她問的急,且有些語無倫次的,便道:「昨晚上的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人死不能復生,--秋霜你也別太難過了。」

    秋霜搖頭,卻道:「真的是楚昭殺了二哥麼?大嫂,是你親眼所見麼?」

    季淑心頭一動,略覺得異樣,抬頭看秋霜,便道:「妹妹……怎麼問起這個?」按理說,她不是該恨楚昭麼?此刻應該露出痛恨之情吧?

    秋霜說道:「我……我覺得楚昭不會殺二哥哥的,怎會如此……」說著,眼中便又落淚。

    季淑心頭轉了轉,打量著秋霜的面色,終於慢慢說道:「妹妹你說的沒錯,據我所知,絕對不可能是他。」

    秋霜瞪大眼睛,眼中掠過一道亮光,忙問道:「那是誰?嫂子你可知道?怎麼大哥哥說楚昭自己認了呢?」

    季淑望著秋霜,心裡思忖著,緩緩地說道:「妹妹你當時沒在場,我心裡這疑惑也不知道要向誰說去,如今誰也不會信我,我說怕也是白說的,不如不要去惹這些是非了。」

    秋霜伸出手把季淑的手握住,道:「嫂子你說,我信的,一定信的!」

    季淑又歎息了一會兒,才說道:「昨晚上,我自老天太屋內回來,路上遇到你二嫂,你二嫂說二爺不見了,我看她大著肚子,又沒個丫鬟陪著,就叫她先回去,可她著急非常,舉止張皇,為防意外,我只好送她回去,不料我到了她屋內,卻見二爺已經死在了屋中,我大驚之下想要叫人,卻被人打暈在地!」

    秋霜嚇得握著胸,道:「二哥那時候就死了?可是……」

    季淑說道:「別急,--我醒來之時,發現你二哥死了,正要叫人,楚昭卻忽然來到,我大驚,問他怎麼在此,他說是你二嫂說二爺有事叫他前來,我當下就覺得有些不對,偏偏這時侯你大哥哥就帶人來了。」

    秋霜瞪大眼睛,愕然說道:「怎麼會……如此,難道說……」

    季淑說道:「楚昭是被逼無奈才說自己殺了二爺的,不然的話,一定會被人以為我跟他有私才殺了二爺,到時候更是無法脫身,」她歎息說道,「楚昭也知道他中了計,他當真是個英雄,光明磊落的好漢,竟不肯連累我,反而自己承擔了罪名

    !」

    秋霜怔怔聽著,眼睛更是紅了,也隱隱地泛出淚光,嘴唇微動,想說什麼似的。

    季淑望著她,又說道:「我一醒來後,就去找你二嫂,本是想說清楚你二哥的死跟我們無關的,可是她竟然對我百般諷刺,絲毫不似以前那樣恭順謙和,甚至說楚昭死有餘辜,還說不知道楚昭因何出現在那裡……可是楚昭分明親口對我說,是她命人傳話叫他去的,--她竟然推得一乾二淨,我沒有法子,便只好回來。」

    秋霜聽到此處,臉色急變,雙眸閃爍,片刻後咬牙說道:「嫂子,你不用生氣,我知道是誰殺了二哥哥,不是楚昭,絕對不是……我就知道她按捺不住的,那個下作的賤-人……」

    季淑壓著心頭激動,問道:「秋霜你說什麼?」

    秋霜說道:「我知道那個賤-人向來有可疑的,或許、或許是她殺了二哥,就想嫁禍大嫂你跟楚昭!」

    季淑問道:「她?秋霜你說的那人,莫非是瑤女?」

    秋霜道:「可不是麼!」

    季淑忙作出害怕之態,說道:「秋霜,這話萬萬不能亂說,給你大哥哥知道了,還說是我們亂嚼舌頭,定不會饒了我們的。」

    秋霜說道:「我並非亂說的,大嫂子……你、你有所不知!」

    季淑說道:「我不知什麼?」

    秋霜遲疑,季淑就點頭說道:「我為了不叫楚昭枉死,先前是特意回了娘家一趟,本是想讓我爹出面兒的,沒想到我爹不聽我的,我實在是沒了法子……可惜了楚昭一條好漢,白白喪命……我也真嚥不下這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算計,還連累他人……」她說到此刻,便落下淚來,便拿了帕子輕輕擦拭。

    秋霜猶豫到此,終於說道:「嫂子,你可還記得上次你問二嫂她肚子裡那孩子多大了麼?」季淑心頭一動,道:「如何?」秋霜冷笑,說道:「她記得可清楚呢……可是嫂子你又怎麼知道,她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季淑問道:「為何?」秋霜說道:「因為那天,正是府內的一顆珍奇藍曇綻放的一日,嫂子你不記得了麼?那晚上本是要歇在雪夜閣的,只因這花開了,所以就巴巴地跑去看,可是……我卻湊巧見到二嫂子偷偷地跑到了雪夜閣……」

    季淑吃了一驚,說道:「這是什麼意思?」秋霜說道:「什麼意思?那幾晚上大哥哥總是歇在雪夜閣的,嫂子那日本來是在等他,可因那花兒而出去了,難道嫂子你忘了?」

    季淑變了臉色,道:「你……你說什麼?」心中百轉千回,似有千絲萬縷在冥冥之中交匯在一起,織出了一個令人不能置信的真相。

    許久之後,秋霜離開,季淑垂頭,手無意識地捏著指上的香血玉牡丹,轉了幾番,終於說道:「春曉你去叫個人,悄悄把暮歸叫來。」

    春曉急忙答應,此刻茶來了,春曉便道:「奶奶,喝杯茶暖暖身子。」

    季淑點點頭,取了一杯茶,入口嘗了嘗,因季淑吩咐,這茶沏的極濃,入口又苦又澀,季淑皺了皺眉,卻極快地把剩下的全都喝光。

    這一天,上官府將上官青的死訊報了出來,便開始準備喪事,置辦各種須用之物,外頭前來弔唁的也絡繹不絕。

    季淑一整日就呆在屋內,一直等到天黑,草草地用了一碗粥,又喝了杯茶,才道:「春曉,你素日會說話,如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去二奶奶屋內,不管用什麼法子也好,務必要好好地把二奶奶請來。」

    春曉精神一振,說道:「奴婢遵命。」

    季淑等了一刻鐘的功夫,果然才見呂瑤女姍姍而來,季淑見她剛進門,她也起了身,微微笑著迎了過去,道:「妹妹來了,如今非常時候,還讓你勞動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瑤女看她一眼,淡淡說道:「嫂子不用客氣了,嫂子讓春曉自己過去請,她又真的會說話,說的可憐見兒的,我不來,反顯得我鐵石心腸了,只好過來一趟……怎麼了,嫂子找我有事?」

    季淑親自扶著她到了桌子邊兒上坐了,瑤女看她一眼,忽地笑道:「嫂子怎麼了,這麼慇勤的,反而讓我心裡頭不安。」

    季淑說道:「我請妹妹來,是為了給妹妹道不是的。」

    瑤女挑眉,說道:「嫂子這話什麼意思?」

    季淑說道:「我昨兒受驚非常,人也嚇得顛三倒四的,不免出現許多古古怪怪的幻覺,今早上有些衝動冒犯之處,還請妹妹海涵……要知道,妹妹沒了二爺,我該多多體諒才是,竟又失禮說了那些話,我如今回想起來,甚是內疚不安。」

    瑤女打量著季淑,說道:「原來是為了這件,嫂子你放心,我雖然不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但也不至於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何況我心裡頭難過,嫂子也是被驚嚇壞了的,我又怎麼會不體諒呢?」

    季淑微微笑了笑,說道:「妹妹實在是賢惠難得,就如大爺先頭所讚的一模一樣……妹妹不怪我言語冒犯,我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瑤女也笑了笑,說道:「嫂子不用這樣兒,若是沒別的事,我該回去了。」

    季淑說道:「妹妹且慢。」瑤女道:「嫂子還有何事?」季淑伸手,便握了瑤女的手,說道:「妹妹你就算回了那屋內,也不過是孤苦冷清,不如就陪著我坐一會兒,免得兩個人都是孤苦無依的,如何?」

    瑤女看她一眼,將手緩緩地抽回來,說道:「嫂子這話說的古怪,如今大哥哥好好地,又不似二爺一般,嫂子可別亂說……我聽了沒什麼,讓別人聽了,恐怕不大好。」

    季淑苦苦一笑,說道:「妹妹不用說這些門面話了,現如今這府內誰不知道,你大哥哥跟我不是一條心的?我有這個人,就等於沒有一般,」她靠近了瑤女,低低說道,「當著妹妹的面兒,我也不怕說句更不好聽的,在我心裡,早也就當他是死了的。」

    瑤女雙眉一皺,說道:「嫂子何必這麼咒大哥哥?」

    季淑將腿一搭,翹起了晃了兩下,哼道:「這話不過是話糙理不糙,如今二爺是死了沒錯,大爺在我心裡,也就如這樣兒了,妹妹大概也知道,我也不在乎大爺這個人,此人迂腐無趣,木訥愚笨,虧得當初還有人誇他是什麼風流才子,我呸……我真是被這幾個字鬼迷了心迷了眼睛……現在真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就巴不得他也跟二爺一樣……」

    瑤女眉頭深皺,道:「嫂子,這話有些過了罷?」

    季淑微微一笑,低了頭,小聲說道:「有什麼過不過的,妹妹也是個過來人,自然懂得,這男人不是單看外面一張皮就頂了萬事的,如今想想,我倒是覺得二爺雖不成器,但卻更強過大爺,起碼他是個風流場中的人……咳,哪裡像是上官直,你看我嫁過來三年,連個子嗣都無,難道只是因我不成麼?我不成也就罷了,怎麼蘇倩也沒有呢?我看定是他的問題

    !」

    瑤女眼中掠過一道得意之色,冷冷地笑了笑,說道:「這話可不能說個十足十的……」

    季淑說道:「倒也是……如今就看暮歸了,要是暮歸也無所出,我看八成就是他的問題了。」

    瑤女微笑不語,手輕輕地抬起,極為緩慢自得地撫摸肚子。

    季淑目光一動,卻笑著說道:「不過也不一定,就算是那兩個妾室有了種子,也保不準是哪得來的,萬一是因爺怎麼也有不了,挨不住寂寞出去偷了回來的……野種……」

    瑤女皺眉道:「夠了!」季淑怔道:「怎麼了?」瑤女說道:「什麼野種,嫂子你不會生,也不用敢說的這麼難聽罷?」季淑說道:「我不過是說爺罷了,事實如此,我,蘇倩,暮歸都沒有子嗣,忽然有天真的生了個出來,那十足十就是個野種了,他頭上的綠帽子上明晃晃地王八烏龜幾個字呢。」

    瑤女冷笑著看季淑,望著她那副浪蕩之態,便說道:「野種野種,你夠了沒有!大爺才非無用,不能生的是你!」季淑道:「妹妹你又不是我們這房內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話也就說說罷了,若說知冷知熱知道深淺,還得是我們屋裡的人知道。」瑤女越發冷笑,說道:「我雖不是你們屋裡的,卻比你們更清楚些。」

    季淑笑道:「我知道了,妹妹能掐會算,那不知能不能算到我們這沒用的王八爺命中有幾個野種?戴多少頂綠帽?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上官直,沒用的大烏龜!命中注定只能有野種現世!」呂瑤女氣的起身,怒道:「你嘴巴不要如此下-賤,大爺若沒用,我肚子裡的孩兒又是從哪裡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恩呢,有多少人看?我快馬加鞭,準備繼續寫……觀望一下先……ps,誰敢欺負我們偉大的淑兒,誰就不會有好下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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