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2 解脫 文 / 可愛桃子
他能自動放過我,已經很好了。他只是毀了我三年,不是一輩子,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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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聲和眼淚一股腦兒地溢出眼眶:「你已經摧毀我了。」我失去了我的驕傲,我的人生理想,我的尊嚴,我的貞潔,還有我的自信。我還失去了幸福,失去了身體的健康,更失去了對未來對人生的種種期望與希翼,我已經無法再做母親了,就算能夠再度懷孕,也是極有風險的。
韓靖濤,他果真夠狠,就因為當初那一刻的遲疑,便讓我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把煙丟到地上,踩熄,又衝我冷笑一聲:「還不夠,一想到我妹妹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哭得傷心絕望,我真的恨不能掐死你,讓你也嘗嘗她曾受到過的痛苦。」
我盯著他:「雖然我在那時是猶豫過,也曾走開過,可是我後來又折了回去,我也打了120和110,我是親自看著急救車把她抬上車——」他眼裡的譏誚意味讓我說不下去了,我笑了起來,淚水流了滿面:「你不信麼?你認為我是在說謊?」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他譏笑一聲:「就算你最終良心發現又如何,我妹妹仍是救治晚了。所以,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
我閉了眼,突然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了,儘管心頭已如刀絞。
或許老人們說得對,我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傾盡一生的幸福與失去做母親的權利為代價來補償他。
下巴被捏住,頭頂響來冰冷的聲音:「無話可說了?」
我睜眼,冷冷地盯著他:「韓靖濤,你曾經說過,當把事情真相告訴我時,就是放我離開的時候。你現在和盤告訴我了,是覺得已經報復夠了,同意放我自由嗎?」
三年前某個夜晚,我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他站在我床前,手中持著一沓相片,而自已卻是全身**,不必細說,我被他設計了。
他在我的杯子裡放了安眠藥,趁我昏睡時脫光了我的衣服,拍了許多不雅觀的裸照,然後威脅我,要我做他的情婦,我哭著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與他無冤無仇的。
他則冷笑著說,等他把我玩膩後,就會告訴我。
現在,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了我聽,是否代表,他已經厭倦了我?
他怔了下,手上再度用力,聲音猙獰:「你想自由?」
我忍著劇痛,冷笑:「你可以選擇說話不算話,反正你在我心目中已經是噁心得不能再噁心了,不差這麼一樁。」
他再度下了狠手,我痛得眼淚狂飆:「噁心?你也配說這兩個字?也不瞧瞧你自己做過的事。」
我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拚命地掐他的手,掙扎中,肋骨好像又錯位了,我痛得捲縮著身子,連吸呼都不敢太用力了,我以為會被活活痛死,正當痛得我意識模糊時,他卻又放開了我,衝我冷笑著說:「你這副樣子,已讓我胃口盡失——」
接下來他又說什麼?我已聽不清楚,肋骨痛得厲害,卻也不敢動,就連吸呼都是小心翼翼的,下巴處痛得麻木,手背也傳來了疼痛,原來是剛才掙扎時,掙脫了點滴,正冒著鮮血,伸手捂著冒血的手背,身體的其他疼痛已無暇東顧,此刻我對他只有恨,無盡的恨。
我說:「韓靖濤,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我,臉上帶著我看不透摸不透的複雜,我被他看得心頭漸漸生涼,淺笑一聲:「反正大家都已完全撕破臉了,你也不必再顧忌著什麼了,你要怎樣儘管隨你的意,不過我是不會再忍辱偷生了。」
「哦,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恨聲道:「泥巴還有三分土性,你要是欺人太甚,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和與你同歸於盡。」拚命全身力氣說完後,只覺全身疼得厲害,額上有汗水淌著,不知是屋內太熱,還是疼痛所至。
他盯我半晌,說:「柳之郁條件不錯,需要我替你牽線麼?」
他天外飛來這麼一句,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又在打什麼陰謀詭計。
他彷彿知道我的心思,輕笑:「你這副模樣,已讓我倒盡了胃口。算了,反正我仇也報了,就放你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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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重新接好,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總算好得差不多了。因流產導致的身體虛弱原因也在被醫生恩准出院給掩蓋了。
從醫望出來,我一個人提著袋子,望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頭頂陽光灸烈,曬得人肌膚生燙,三伏天來了。
一個人漫步在人行道上,陽光一半掩蓋在人行道上的樹枝裡,一半曝露在街頭,正午時分,正是炙烈得如火烤,但我卻感覺不到熱,只覺身心一片清爽,終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韓靖濤終於報復夠了,肯放過我了。
回想著這三年來,無時無刻都想著他厭倦我的日子,只覺彷彿做了場夢。
我終於擺脫他了,終於不必再戰戰兢兢看他臉色行事,也不必再忍辱偷生拿身體侍候他了。
心底是有喜悅的,也有鬆了口氣的,可是?想著這副破敗身子,及他指控我的罪名,心底又升起一把濃濃怒火,如果那時候手頭有把刀,我肯定會不顧一切殺了他的,就算坐牢也甘願。
可是——這只能當作解恨的回想而已。
實際上,他能放過我,我已經對他感恩道德了,他太強大,我報復不了他,也無法報復他。只能鴕鳥地躲他遠遠的,用消極的語言來安慰自己,他能自動放過我,已經很好了。他只是毀了我三年,不是一輩子,幸好,幸好。
無法生育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知,聽醫生講,只要小心些,不再做人流手術,仍是有可能懷孕的,因為我擁有極易懷孕的體質。
相較於他妹妹天生卵巢堵塞及終生不育的悲慘糟遇,我算是極好的了,聽醫生講,輸通卵巢的手術是很痛苦的,並且要痛苦多次,一般人都不能忍受的。比起他那倒霉的妹妹,我算是幸運的了,也稍稍抵了她在絕望憤怒之下口不擇言帶給我的滅頂之災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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