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2 他說,想看到我對他笑 文 / 可愛桃子
「我想看你對我笑!」他靜靜地說,目光幽幽,帶動著奇異的火焰:「你對王弈君和柳之郁那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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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歡的目光在我和柳之郁身上來回打轉,然後再次注視著我,微笑道:「子露,好巧,在這兒碰上你!」
「你,你們認識!」柳之郁的聲音帶著驚異,及不安。
我正想說話,章越歡已笑著說道:「我和子露可是大學同學,並且還在你的南方百貨上過班呢?你忘記了!」
柳之郁驚疑不定的目光望著我,眼裡帶著訝然,更多的還是恐惶。
我艱難地點頭,望著章越歡精緻面容,半個月不見,她越發精緻了,如果說以往她只是普通的清秀面孔,那麼現在的她,在化妝品的烘托下,已蛻變成成熟又矜貴的名門千金了。
章越歡唇邊笑容擴大,對我說:「既然碰到了,就一起用餐吧!不介意吧!子露!」
我能拒絕嗎?人家可是之郁的正牌未婚妻,未來的柳夫人,而我算什麼?不知廉恥的小三,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韓靖濤這時開口了:「子露,昨晚我發給你的短信你看了嗎?」
柳之郁的目光朝我看來:「短信,什麼短信!」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韓靖濤又說:「走吧!昨晚不是答應了我的邀約嗎?」不由分說,他上前把我從座位上拉起,對目瞪口呆的二人道:「你們慢慢聊,我和子露先告辭了!」
我想,我面上的表情肯定是白癡的,麻木的,且狼狽的,在章越歡的笑容下,我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了,只能鴕鳥地任韓靖濤牽著我的手往處邊走去。
身後柳之郁的叫聲我已無遐他顧,不過章越歡柔媚又懶洋洋的聲音卻讓我背脊發涼。
「之郁,我這次是和柳伯母一起來的,順便再處理一些私事——」
私事,柳夫人在北京忙得分身乏術,還有時間跑來蓉城處理私事,如果我不那麼笨,應該能猜到,她的私事應該就是處理我吧!
走了許久的路,一陣冷風吹來,我機靈靈地搓著雙手,這才堪堪回過神來,甩開了韓靖濤的手:「你是故意的!」
他聳聳望:「你和柳之郁在一起,就得面對這樣難堪的局面!」
我扯扯唇角:「多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他微笑著說:「走,我們一起去吃早餐,找另一個地方!」
我正待說話,他又開口:「不要總是拒絕我,子露,你越是拒絕,越會激起我對你的征服之心!」
「征服!」我嘲諷一笑:「你不是早已經征服我了嗎?」與他在一起的那三個年頭,我幾乎以為不會再看到明天的陽光了。
「那不同!」他搖頭:「以前弄得我心力憔悴,也不過略征服了你的身體,而現在,我還想征服你的心!」
我心下一驚,面上卻平淡無波:「能讓韓總有這麼個想法,也算是我的榮幸!」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如此鎮定,挺佩服自己的,可一起到剛才在章越歡面前的表現,又覺狼狽無比。
他莞爾一笑,伸手捋我頰邊的頭髮:「不,榮幸的應該是我!」
我後退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我冷冷地說:「但我不覺得榮幸,我只覺得噁心!」
他臉上閃現某些陰鷙,不過很快便恢復了笑容:「這麼討厭我!」停了下,偏著頭:「其實,我比柳之郁更適合你!」
我幾乎想大笑了,這個自大狂,不自量力,不要臉不要皮的男人。
「適不適合,並不是你說了算!」
「我知道,你不但討厭我,還恨我!」他說:「可是?子露,咱們就不能重新再來一次!」
我扯出一抹笑:「還沒睡醒吧!居然說起夢話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昔日對他的恐懼又冒了出來,我故作鎮定:「怎麼,軟的不行,開始來硬的!」
他深吸口氣:「我知道,以前傷害你很深——但,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輕吁口氣,小心翼翼地吐出胸口那團恐惶之氣,望著遠方隱隱綽綽的高樓大廈,蓉城的早晨被籠罩在一片清冷的陰雲暗霧裡,那些參天建築隱去了猙獰的銳角,只露出迷糊的影子,沒有人知道,近距離的蓉城建築,週身都帶著冰冷與凌角。
「韓靖濤!」我轉頭,靜靜地望著他:「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如同潑出去的水,便不可能再收回去的!」
他嘴巴張了張:「這種比喻不好!」
「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我說:「你能還原我一顆沒有受過傷的心嗎?你能還原我一俱健康的身子嗎?你能還原我曾經的夢想嗎?你能還原我曾經的幸福嗎?你不能,你一個都不能還原!」
他沉默著,垂著眼瞼,靜靜立在那,如雕像般,動也不動。
我看他半晌,轉身便走。
他的聲音身後響來:「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今天穿了毛皮靴,腳尖仍是凍得要命,十顆腳趾幾乎快凍沒了,急需走路來緩和這種麻木的僵痛。
皮鞋踏在地面的聲音一聲一聲響來,一雙大手握在我肩膀上,漸漸用力,我不得不順著他的力道,轉頭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柳之郁給的起,我同樣都能給,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要說大話要,我要的,你肯定給不起的!」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給不起!」
我挑眉,語帶諷刺:「我想要的幸福,你給的起嗎?」
「你說說看!」
我掙開他的箍制,後退一步:「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非要來招惹我!」
他眼裡帶著迷惑。
「我的身體,你早已得到了,我的幸福,我的尊嚴,我的驕傲,全被你踩得一屍不剩,究竟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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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躲在某一報軒亭裡,翻著最新期的雜誌。
平時候我從不愛雜誌的,一般都只看些有些廚房知識,或是《讀者》《詩歌》之類的書籍,很少看這些生活雜誌,但,路過報軒亭,一雜誌封面上那一則斗大的標題吸引了我,我隨取了來,翻開來看,《門當戶對vs真情,誰勝誰負,》上邊刊了幾則實例,就是不知是真還是假,大多都是前者勝出,後者慘敗,看得我觸目揪心。
無意識地繼續翻看著,手機響了,是柳之郁打來的,我沒有接,而是直接關了手機,然後把這本雜誌買了起來,我準備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好好地看看。
說不定,上邊的內容,剛好可以解開我目前的迷惑,讓我走出迷徒,回歸新生。
糟遇舊情人,回心轉意or轉身而去。
韓靖濤算是我的舊情人吧!他說要與我重新來過,按著雜誌上編輯給出的分析,我無法推斷出他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太深沉了,我功力淺薄,無法識別,只能按著別人給出的理由找出答案。
但,看完整篇,仍是無法給出韓靖濤的真正目的。
如果說他果真是真心實意,可是他先前的種種作為,便讓我不寒而慄,我沒有信心相信,他是真的想對我好。
可是?剛才他對我說的話,又讓我無比震撼,還不知所措。
「我想看你對我笑!」他靜靜地說,目光幽幽,帶動著奇異的火焰:「你對王弈君和柳之郁那樣的笑!」
我承認,聽到他那句話後,我震驚,還腦袋一片空白,然後,很沒骨氣地濕了雙眼。
這大半天來,我腦海裡想的,念的,不是柳之郁與章越歡親密吃著早餐的畫面,也不是他即將要與我分手後,我該如何悲傷如何整理心緒的想法,只是滿腦子裡滿身心重複的都是這句話。
當時,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我雙唇嚅動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有何差別!」
「不一樣!」他炯炯地盯著我,眨都不眨一下:「你對我的笑,從來是敷衍的,冷淡的,勉強的,討好的,甚至笑得比哭還難看!」他頓了下,似在回憶什麼?「可是你對王弈君的笑卻不同了,是開心的,活力十足的,肆無忌憚的,也是幸福的!」
我的臉微微熱了起來,努力回想著與弈君相處時的畫面,可惜,時間已久遠,往日的快樂與悲傷,都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淡薄,我已想不起與弈君相處時的種種快樂了,只想得起那深入心脾的鈍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