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 拭目以待 文 / 可愛桃子
受了高待遇的影響,下了班後,顧不得司機焦急無措的臉,說要去逛街,也不回去吃飯了,就拉著小張的手,血拼去也。
「子露,你好幸福哦,上下班有司機接送,這可是平凡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呢?」小張羨慕的目光晃得我幾乎睜不開眼了。
我微微淺笑,世人眼裡我是幸福的,也是極好運的,我又何必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把自己弄成過街老鼠呢?
想到這裡,我重新振作了精神,和小張來到一間小館子,要了份肉臊子面呼啦啦地吃了起來,吃了面後,又去逛街,衣服沒買什麼?卻把腳給走累了。
小張問我:「你的電話好像在響吧!為什麼不接!」
我後知後覺地接了起來,是韓靖濤打來的:「子露,你現在在哪!」
「我在逛街!」我聲音平淡。
自從昨晚大家把話說開後,我拒絕做他的妻子,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神情。
他捏住我的下巴:「我知道你心裡恨我,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的為我披上嫁衣!」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我:「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我當時的反應便是撲嗤一聲笑了:「那好,我們拭目以待!」
他先是眸光一黯,後來又想到什麼?又恢復了自信,低頭在我唇瓣上印上一吻:「好,拭目以待!」
然後,他去了衛生間。
再然後,從衛生間出來的他,又恢復到先前的模樣,沉默,少言,沒多少熱情,但也算不得冷淡。
但,從今早起床開始,我卻發覺他變了。
至於哪裡變了,又說不出來。
「逛完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平淡又帶低沉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也學他的語氣,不慌不忙,卻也平淡:「快了,有什麼事嗎?」身為資深拜金女,分寸還是有的,我並不會因他想補償我就耀武揚威得寸進尺或是不知天高地厚,對他,我仍是有著天生的小心謹慎與乖巧。
「你在哪,我來接你!」
猶豫了會,說了個地址。
「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我把手機丟進提包裡,這就是韓靖濤,不管何時何地,都是霸道的,且不容置疑的。
忽然有種很荒誕的想法,是不是因為我太過順從他了,滿足了他的霸權主義,所以這才不願放過我。
*
在接我回去的路上,韓靖濤簡單對我說了些事。
他母親今天火化,他要帶著骨灰回瀋陽去辦理後事,估計要呆上半個月時間,韓靖怡也會跟著回去,然後,我的房子空了出來,他說已經給我放中介所重新出租了。
他啥事都安排好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也習慣了我的沉默,也不再開口,繼續開車,一路無話,回到別墅,洗了澡後已到睡覺時間。
想到他要去瀋陽半個月,對於他伸過來的魔爪並沒有推拒,但他只是把我攬到懷裡,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我反而不自在了。
「睡吧!別動來動去的!」他輕拍我的屁股。
我立馬不敢再動了,偎在他懷中,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淡淡香味,他睡覺喜歡光著身子睡,露出結實的肌肉,其實,拋開他那討人厭的性子不談,這男人身材真的挺不錯的。
只是,以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只要一沾到床,他定要吃肉才會盡興,而這次卻吃起素來,我反而不習慣了。
早已習慣一個人睡覺,忽然多了個人,並摟得緊緊的,剛開始還忍著,不一會兒便忍受不住了,他卻緊緊摟著我:「別動,就這樣——讓我抱著你!」
他緊緊摟著我,彷彿怕我跑掉似的,他的下巴在我頭頂摩杪:「如果,我能一直這樣摟著你,該有多好!」
可能是氣氛的原因吧!不自覺的,我居然感覺鼻鼻有些酸酸的。
*
韓靖濤離開後,我的日子照常過著,無所是事的日子是很無聊的,常常總會平白無故地發起呆,並且發呆的次數有增多的跡像。
空寂的日子裡,一個雙眸細長,單眼皮,眼睛很小,但卻很長,斜斜地,略微往上挑,給人一種疏離又冷漠的感覺的身影總會時不時地鑽到心尖裡。
已有半年時間沒見到過他了,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經常去以往曾經呆過的地方枯坐,或是發呆,有時候一呆便是一整個上午或下午。
偶爾看到有白色車子經過,總會引頸望過去,當看到陌生的車主,松氣與失望總會並存。
我不知道我對柳之郁的思念究竟是愛還是怨,但有一點我是知道,我並不恨他。
是的,就算他故意接近我,給我溫暖,給我愛情,最終卻是以我的心碎而告終,我仍是恨不起他來。
聽說他仍是與韓靖濤在合作,因為先前他曾與韓靖濤簽了合約,若有一方違約,便要付巨額損失。
前陣子與晶晶通了話,她簡單提了她最近的情況:「其實也不能怪韓靖濤,我家什麼情況,我現在總算看清了,完全是我爸咎由自取,怨不得韓靖濤那般不顧情面!」原來,韓靖濤並沒有騙我。
晶晶又說:「韓靖濤給了我們兩條路,一是以韓氏的名義注入資金給張氏,但必須要擁有張氏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權,另一條便是以合作形式繼續,但能否簽作,就得憑真本事了!」
我心頭一跳,就算不懂商業,但也知道這兩個條件都是很苛刻的,若把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權都讓出了,就意味著出讓經營權,而在資金嚴重緊缺的情況下,就算簽了約,沒有資金,一切都只是空談,不過,相比沒有未來可言的第二條,還不如選擇第一條,經營權落入別人之手,但至少可以保住公司。
而晶晶父親,選的也是第一種,這是最無耐的選擇,也是最明智的。
不過晶晶卻沒有多少悲傷:「經營權落到韓靖濤手裡,我也放心,至少憑他的本事,咱們至少免掉破產的命運了,不幸中的大幸,子露,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幫我!」
我心頭澀澀的,說不出的感受,在別人眼裡,我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的聖母,為朋友兩肋插骨,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般偉大。
*
到了月底,幼兒園果然分了班,我帶的那個班級,由原來的五十六名孩子,減到現在的30名,活兒陡然輕鬆了不少,但月底發工資時,居然多了上千元的工資,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驚疑不定,因為,身邊的同事大都只多領了三百多塊錢的工資,沒道理會發這麼多的薪水給我。
私下問園長,園長笑咪咪地與我說:「小夏呀,你工作一向認真,深受家長和孩子們的喜愛,先前給你的工資都是較低的,這次給你漲了,算是獎勵的,以後工兒多多努力哦!」
我握著手頭多出的十二張鈔票,將信將信:「可是?也不用這麼多吧!」園長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清楚麼。
園長笑得無比慈愛,拍拍我的肩:「就知道小夏工作認真,人也實在,你收下,我已寫了申請書,準備替你申請小學中教級稱,再過一年,再給你申請小學高教,只要你認真的幹,還會有更多的獎勵,不過,可不要讓別的同事知道了,她們都沒你這麼認真,這是我私下獎勵給你的,記住哦,千萬別告訴我其他人哦!」
園長語氣裡的奉承與討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是靠晶晶的關係被介紹進來,那時候園長雖給了晶晶面子,但也是勉為其難的,一直對我不冷不熱,但,這次卻對我這麼熱情,並一口氣發這麼多的工資,心頭奇怪,卻敵不過她的熱情與誇講,等我出了園長辦公室,握著口袋裡那十二張鈔票,我搖搖頭,覺得我是杞人憂天了,自己的工兒被上司肯定,多發工資,這也是好事一件呀。
最近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多發了工資不說,過了兩天,中介所又打話給我,說我的房子租出去了,是一家三口,男人不見蹤影,女的操著本地口音,房子報價是1500元一個月,但對方卻主動提出給2000元的租金,並且一口氣簽了三年的合約,亞軍在電話裡興奮地說:「這女的估計是才發了財的暴發戶吧!我估計他不懂本地房市的行情,這才給了高價,你快過來,簽個合同吧!人家已預交了一年的租金了!」
我想,再有錢的人也不會主動給出高於市場價租房子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待我見到未來房西後,心裡又不確定了。
這房西大約二十九八歲,打扮得還算精緻,跟在韓靖濤身邊,多少也能從著裝談吐方面猜出其身份。雖然穿的高檔,頂死也就是出自小有財富的生意人,沒道理會主動給出高於市場價來租我的房子。
大概看出我的疑惑,房西解釋:「最近幾年總是為了搬房子搬來搬去的,特別折騰,真的怕了搬家的痛苦,所以我這次先多付點租金,這樣你就是拿錢手軟,不會趕我走了!」
半真半假的話並未打消我心頭的疑慮,不過,人家都這般了,並且租金也預交了,我又有什麼不放心呢?
以往特別希望自己能有很多很多的錢,可一旦有了錢後,卻又不知該如何花了,晶晶給我的那五百萬我偷偷以別人的名義全寄到了北京,一半給了晶晶,一半給了別人。
我總覺得,錢真是個好東西,但這錢也是有份量的,不能因為死愛錢就不擇手段來者不拒。
園長多給了一千多的工資,房子租出也收了兩萬多塊,平白無故多出了這麼一筆錢,卻不知道該如何花了。
這陣子,我花的夠多了,拿著韓靖濤給的卡四處狂刷,頂死也就二十來萬吧!自嘲地笑了笑,以前高中時,英文老師很不得大家喜歡,為了報復她那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要臭還要長的廢話時,大都上課不認真,英語老師氣極了,便插腰痛罵我們,說我們成不了大器,就算給你五百萬都不知該如何花,我想,她還真的說對了,我還真是成不了大器,就算給我大筆錢,我都不知如何花了。
很是羨慕同事,也不過多發了三百來塊的工資,便興奮得呼朋伴友興沖沖地去大排擋吃夜銷,麻麻辣辣的燒烤吃得不亦樂乎。
受了她們的感染,我也吃好好多串燒烤,剛開始倒是越吃越有味道,直到後來癮癮作痛的胃讓我大感吃不消,連吃了好些溫開水,才稍稍減輕了點疼痛。
通常未婚的,與結了婚的女人是有代溝的,但,大家卻有一個共同的話題,那便是男人。
小張羨慕小秦的男朋友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年薪十萬以上,而小秦則羨慕大李老師教中學的老公,大李老師又說起楊姐當公務員的老公可謂是羨慕加感歎,教小班的朱老師又說起劉老師在大公司上班的老公長得可真帥,這個時候,好像各自的男友和老公都不再是個人,而是一件優秀的物品,只供別人羨慕的——說著說著,忽然同事小秦天外飛來一句:「子露,你別只顧著笑,你不也有了男朋友!」
一句話把我拉進了戰火,同事們紛紛把火力開向我:「對呀,子露也有了男朋友,還那麼有錢,可真羨慕呀,可惜我沒見過!」
「我見過子露的男朋友,長得又高又帥,哇,還很酷呢?」
「這還有沒有天理呀,什麼都被子露一個人給佔盡了!」
「你還跟子露比,也不見你那滿臉的雀斑,橫肉堆堆的身材,你瞧瞧人家子露,長得多水靈呀,一丁點瑕疵都沒有——」
然後,大家又請教我是如何保養的,我摸了摸滑膩毫無瑕疵的臉,心頭微微好過了,和韓靖濤在一起,也並不若我想像中的那般糟糕,不是嗎?
好巧不巧,正在同事們起哄要我哪天有空把男朋友帶出來與她們見面時,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裡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讓我的心和手都顫得厲害。
「子露!」電話裡傳來一個溫柔的,熟悉的——低喃。
彷彿帶著魔咒,就這麼兩個字,卻讓我如糟電擊,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你嗎?子露,怎麼不說話」
鎮定,鎮定,我一定要鎮定,因為旁邊的同事正好奇地盯著我,我不能在她們面前露出馬腳。
我露出微笑:「是我,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你電話麼!」
「——」
「子露,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他接下來那句話,卻讓我手機掉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