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 不稀罕 文 / 可愛桃子
身為優質拜金女,不但要有常人所不能擁有人的耐打耐罵本領,還得有超前的危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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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他一直不開口說話,就那樣盯著我,我被他盯得心頭毛毛的,忍不住開了口。
他不說話,只是緊抿了唇,依然望著我。
抱著被子,輕輕移了身子,試著找個舒服的位置:「呃,我聽管家說,你媽已經去了,你,你要節哀——」
我不會安慰人的,更何況,他媽死了關我什麼事呀,我與他又是這般的關係,我能說這樣的話已經很為難我了,所以,拜託他不要擺臉色給我看好不好。
但,這些話我只能放在心裡腹誹,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知道我媽為什麼不願見到你嗎?」終於,他說話了,但,這句話卻又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我以茫然來回答他的問題。
「她不是不願見你,而是——」他忽然又停住,忽然揪著自己的頭髮,可惜他的頭髮太短了,揪不住,改為抱:「該死,該死的——」他忽然重重地捶自己的頭,那捶擊的重量是貨真價實的,不似作假。
我嚇了一跳,忙把身子往後縮去。
「你,你究竟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道。
他抬頭,目光忽然變得血紅,忽然一把抱著我,在我快要斷氣的時候,又攫住我的雙唇,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幾乎要吻進我的靈魂。
花費了好半天,我才順過氣來,也才適應了他的動作,又忍不住哀嚎,這男人好像受刺激了,像個發了狂的野獸,我該怎麼辦呢?
驀地,他又停止了動作,又用那種發滲的目光猛盯我。
「還記得有一次有個老太婆倒在你面前,向你求救,而你卻躲得遠遠的,還能想起來嗎?」
我又沒健忘症,當然想得起來。
我點頭,忍不住譏笑:「是不是,那人與你也有親戚關係!」
他臉色忽然很是難看,帶著些許的晦澀與難堪:「你別多想,我只是很好奇,你以前,是不是,曾被人訛詐過,所以——這才——」
他的話勾起了我對那樁往事的泣血的痛恨與糾結,以至於他的轉變與忽然問出的問題倒沒多想。
雖然已經過去幾年時間,但每每想到那件事,我仍是恨得幾乎嘔出血來。
一想到那個可恨的可惡的,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死惡婆娘,心裡就恨得要命:「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再也保持不了平靜,冷聲道。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當真曾被訛詐過!」
我沉默了下,說:「是,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人,你還記得麼!」
「化成灰我都記得!」想到最近一次見到那死老太婆時,也是半年前的事了,雖被摔得滿身是泥,也掩不住的傲氣與養尊處憂帶來的傲慢與咄咄逼人,哼,活該被車撞,只是老天對她太仁慈了,為啥沒有把她撞成殘廢。
我發現他忽然緊握了拳頭,臉色也彎得蒼白起來,大概是我眼花了吧!他皮膚帶淡古胴色的,加上燈光照射,哪裡看得出其顏色呀。
不過對於他如此強烈的反應,心裡卻是好奇的,我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彷彿才回過神似的,有些慌亂地撇開眸子:「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他又不說話了,只是抬頭望著我,臉上帶著恐懼與小心翼翼:「關於靜怡的事——我好像,好像是真的誤會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我仍是聽到了,百般滋味齊齊湧了上來。
那些黑暗的灰色記憶——
初次見到他還留有良好的印像,下一刻已露出的猙獰面孔與殘酷手段——
他行動與言語結合的的殘忍折磨——
我的青春,我的初戀,我的愛情,統統因他的誤會給毀了。
全都毀了——
「子露,別哭——」他聲音帶著驚惶,他安慰我的動作帶著僵硬與笨拙,我卻推開他,撲進被子裡嚎啕大哭起來。
他連人帶被地把我抱在懷裡,他對我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了,彷彿多年承蒙冤屈終於平凡昭雪的複雜激動與辛酸,統統化作淚水哭得驚天動地。
隔著朦朧的淚眼,我看到他臉上閃現的悔恨與焦急,哭得更厲害。
他終於知道我所受的委屈了,他終於看清他錯得有多離譜了,他終於明白他把我傷害得有多深了——
可是?可是?他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他已經把我折磨成這樣,我的心已是千瘡百孔了,對他的恨已深入骨髓了,他一句道歉,一句對不起,一句誤會,就能消彌我對他彌天大恨麼。
不可能——
堅決不可能。
「韓靖濤!」淚水依然控制不住地狠流,但我的聲音已出奇的平靜了:「我原諒你,我不會再恨你,更不會要你賠償!」
他眸光閃了閃,卻然沉了下來。
唇角扯出一抹凜冽的笑,我說:「若你真要補償我,那你就立刻放我自由!」
他眸子倏縮。
我們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然後相互撕殺。
他臉上閃過掙扎。
我心裡閃過無比的緊張,萬一,他不同意——
「你說過你要補償我,難道,只是空話麼!」
良久,才聽到他開口:「我會放你自由!」
心裡忽然湧起稻草般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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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長給了老師們一個很確切的答案。
幼兒園準備聘請六名幼師,新開設四個班級,讓每個班級學生人數控制在三十個左右,消息一出,大家都高興壞了,因為兩個老師要侍候四五十名孩子,確實有點兒累人,如果控制在三十個左右,那將會減少一半工作量,單憑這點,就可以把園長當活佛一樣供著了。
另一個確切的消息也讓大家振奮,那便是每個月增發百分之十的工資,年終獎以三到六個月工資派發。
工作量減輕了一半,並且增加了工資與年終獎,這是天大的喜事呢?
為此,大家開興壞了,工作積極性提高了不少,同事小張也是高興壞了。
「如果園長真的實則諾言,那我發了工資一定要去按揭買一套小戶型的,每個月供兩千塊!」想了想,又說:「不過我要先去買件衣服來穿,聽說反季節買的羽絨服要便宜不少了,等下去瞧瞧——咦,子露,你怎麼啦!有心事!」
我擠出笑容,說:「沒有的事!」
「還說沒有,瞧你臉色好差!」
摸著雙臉:「昨晚沒有睡好!」
「沒睡好!」小張拉長了聲音,語氣暖昧,上下打量我,目光賊亮賊亮的:「是你自己沒睡好,還是男朋友讓你沒睡好——」
我身子一僵,盡力保持平靜:「你想多了!」
她忽然捶我一拳:「該不會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我笑了笑:「沒有!」我和韓靖濤是從來不吵架的。
「沒有才怪!」小張咕噥著:「看你臉色那麼難看,眼睛那麼腫,怎麼,他欺負你!」
欺負——
搖頭:「他沒有欺負我!」
「那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別告訴我,是你沙子不小心進了眼!」她遲疑了會,又問:「你們鬧矛盾了,還是分手了!」
我無耐歎氣,碰到一個愛追根追底的同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昨晚,我和韓靖濤沒有吵架,他也沒有打我,也沒有欺負我。
我對小張說:「我們沒有分手,也不可能分手!」
「哈,感情還真不錯喲,那你還哭喪著臉做什麼?」小張捶我,語氣忿慨:「你那男朋友長得又帥又酷的,條件又那麼好,還不滿意,存心要我嫉妒呀!」
我苦笑,外人眼裡的韓靖濤,形像總是那般的完美,可是?誰又知道,這份完美背後,又隱藏著多麼不為人知的殘忍與霸氣。
昨晚,他明明說要放我自由。
可是——
他下一句話卻又把我打入無邊的地獄。
「只是你的朋友——」他頓了下,又說:「並不是我不給他們機會,他們內部早已腐爛生根,張連進好大喜功,盲目擴張,資金鏈早已斷結,偏還死要面子,表面仍是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暗地裡卻一直折東牆補西牆,直到柳氏垮台——」他再度沉默了下,又繼續說:「我也想看在你和張小姐交好的面子上,給他一次機會,可是?他的思想和觀念早已落伍,說句難聽點的,就算我給他機會,也只能讓他多撐些時間!」
我不懂商場上的事,也不懂他的話裡究竟有幾分真,我只知道,他仍然用晶晶來威脅我,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
「這麼說來,你仍是不肯放過晶晶,或是,你不肯放我自由!」
肩膀被捉住,然後握緊:「你聽我說——」
我搶先一步開口:「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和晶晶!」
「——」
我的心冷了,面上卻帶著微笑。
「我明白了!」迎上他複雜訝然的眸子,我的唇角彎彎的,那是習慣性的弧度:「繼續做你的情婦,一直到你厭倦為為止,是吧!」
他忽然張大眸子,一臉震驚:「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情婦,從來就沒有!」他緊緊握著我的肩膀:「子露——和我結婚——做我的妻子!」
他說的很慢:「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多年情婦終熬到轉正,我是不是該得意,或感謝他的抬舉。
嫁給他,做他的妻子,我該接受這樣的補償方式麼。
以三年時間所受到的屈侮,換來下半輩子的享不盡榮華,這麼好的買賣,按著身為拜金女的思維,不應該拒絕的。
但,我不是一般的拜金女,我是有格調的拜金女。
身為優質拜金女,不但要有常人所不能擁有人的耐打耐罵本領,還得有超前的危機意識。
情婦這個身份,可攻可守,而妻子,一旦被套牢了,就只有割肉止損,我性子一向保守,所以這也是我無法發大財的原因,但卻可以規避風險。
所以,我微抬了下巴,用平靜的語氣說:「謝謝你的抬愛,韓夫人這個尊貴的身份,我不敢高攀,我覺得做情婦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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