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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 封推鳥,投票支持哦 文 / 可愛桃子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這天,韓靖濤外出了,事先與我說過,估計要去十天半月。

    他前腳一離開,我後腳便約了驢友去俱樂部打網球,直打得滿頭大汗才打道回府。

    只是,才踏入別墅,便見三個陌生老太太正大刀金刀地端坐在客廳沙發上,雙眸威風凜凜地盯視我,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地打量,活像待價而沽的商品。

    張阿姨一臉緊張地與我說:「小露,這三位是小韓的姑姑,才從瀋陽過來的!」

    韓靖濤的姑姑。

    我又驚又訝:「原來是——」

    「你就是夏子露!」質問的聲音裡,帶著冰冷的尖利,通常會有這種聲音的人,不是本性如此,便是對我不滿,所以才會這種眉梢上挑,眼露不屑的神情與語氣。

    說話的是坐在中間的老婦人,年紀也最大,但坐得筆直,雙目凜冽,身旁還坐著兩個陌生婦人,年紀與她小些,面容卻有些相似。

    二人也都是冷眼瞅著我,卻也看不出喜怒。

    被這三雙如狼似虎的眸子這般盯梢,我的背心都快流汗,怎麼,三堂會審,至於麼,我是什麼身份呀。

    拜韓靖源所賜,因為他對幼兒園一向大方,早已用金錢把園長砸得暈頭轉向,還把其他同事都全收買了,以至於我在幼兒園混得如魚似水,這幾年下來,沒有人敢找我的茬,全是討好的,兼友好的,天長日久的,我還以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花兒是紅的,天是藍的——直到如今,才發覺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果然沒規矩,連長輩問話都不吭聲,也難怪阿濤不願帶你回老家!」刻薄並毫不留情的話打斷我的暢想,也使我回過神來。

    我回過神來,心想今天得死大半腦細胞了,人家是韓靖濤的親姑姑呢?以我的身份,敢把人家怎樣。

    「各位好,我是夏子露,請問,有何指教!」我淡淡地說。

    「指教倒是不敢,只是聽說阿濤有了女朋友,已經整整交往四年了,卻一直沒有帶回老家過,沒能讓咱們過一回長輩的癮,只能自己眼巴巴地趕來看個稀奇,沒想到,一來便坐了冷板凳!」

    譏嘲指責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其實,肚子裡已醞釀了許多可以頂回去的說辭,但想了想,還是忍忍吧!

    與韓靖濤打交道多年,早已得到一個結論,韓家人都不好惹的呀。

    不過,基於客人至上的原則,我仍是擠出笑容:「對不住,我才從外邊回來,並不知道姑姑來了,張阿姨,飯已經好了吧!」

    張阿姨立即回答:「已經做好了,只是,我沒料到會有客人來,所以只做了你的一份---」

    「那你還不打電話去餐館裡訂餐,叫他們外送!」

    「嗯,好的!」說著便要去找電話簿。

    我轉過頭來,對三樽大佛道:「還勞煩姑姑們再等一會兒,我先去泡茶!」還是走開點好。

    進廚房泡茶的當,張阿姨小聲與我道:「小露,好像來者不善呀,你要小心應付!」

    我點頭,表示明白。

    「看她們一來就氣勢洶洶的樣子,我都濛住了,也有些氣憤,不就是小韓的姑姑嘛,就算是長輩,也沒必要那般囂張嘛,又不是親媽,這可是你和小韓的地盤!」

    我再度點頭,張阿姨說的太對了,再厲害,也不過是姑姑而已,我怕什麼呀,儘夠禮節便成了,顧那麼多幹嘛?

    把泡好的茶端了出去,她們也毫不客氣,拿起來便喝,喝了小半口,又繼續炮轟我:「來了老半天了,坐了大半天的冷板凳不說,連個熱茶都沒喝著,這阿濤眼光越來越回去了,怎麼盡找個不懂規規又不知禮數的女人!」這話明著是對另外兩個人說的,暗地裡卻是在說我。

    「大姐,你不是已經喝上茶了嗎?」離我最近的一婦人陰陽怪氣地說著。

    「若不是我提點,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非要人提點才能想到,這像話嗎?」說話最多的老大又瞅了我一眼,重重放下茶杯:「我說阿濤的媳婦呀,這年頭,年輕人越來越沒規矩了,但進入我韓家,也得把當做媳婦的規矩學起來!」

    我抿了抿唇,沒有應聲。

    有些事情,不是你解釋了就能得到解決的,對於這種一來就譏嘲諷刺的人,當耳邊風是最好的,既不會落下不尊重長輩的惡名,也不得罪人。

    果然,她見我不說話,便緩下語氣,斜眼睨著我:「我說的,你聽進去了嗎?」

    我抬眼,故作驚愕:「我想,您是不是弄錯了!」不等她開口,我又說:「我只是韓靖濤的女友,可不是他的媳婦,還有,我也沒想過要嫁給韓靖濤的!」

    三個女人齊齊變了臉色,我心中略有快意,她們不就是仗著我家世單薄,而韓家聲名顯赫嘛,想趁韓靖濤不在的時候跑來溪落我,以顯示長輩的威風,及壓一下我。

    我偏不讓她們如意。

    如果我果真成了她們的侄兒媳婦,那麼她們的教訓,我或許還能勉強接受。

    但,我又沒打算要嫁給韓靖濤,憑什麼要學韓家的規矩呀。

    我笑吟吟地看著她們赫然變秋黑青又無比震怒的臉色,以半天玩笑的語氣道:「所以呀,韓家的規矩,我恐怕是沒機會學了!」

    「你——你是在賭氣吧!」剛才炮轟我的老婦人聲音比剛才低了許多,卻也凶神惡煞得厲害。

    我挑眉,故作驚訝:「賭氣,我賭什麼氣呀,這事兒,連韓靖濤都是知道的!」

    這下子,輪到她們徹底沒語言了,三人互望一眼,眼裡閃過疑惑,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年紀看上去最小的女人說話了:「哦,這樣啊!那是我們誤會了,以為你和阿濤同居多年,相信感情應該很深了,可卻一直沒有動靜,心裡著急,這才眼巴巴的跑了過來!」

    在三人當中,她語氣還算溫和的。

    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像。

    但,她下一句話卻讓我徹底鄙視自己——為毛總是愛以貌取人呢?

    「幸好你能這麼想,你和阿濤同居那麼多年,肚皮卻一直沒有動靜,我們韓家可只有阿濤一個男孩子兒,香火可不能就斷在你的手裡,也幸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法生育,不能嫁進我韓家,若是結了婚又離婚,也是麻煩的!」

    這下子,輪到我徹底沒語言了。

    額上出現三根黑線,頭頂閃過一排烏鴉,眼裡一片火星直冒——等等一切語言都無法形容我這個時候的感覺。

    接下來,她們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也無法再回憶了,只知道,她們語氣很惡毒,很刻薄,也非常傷人,好像我不能生孩子是滔天大罪,十惡不赦。

    張阿姨即時出來救場,又是討好又是陪笑的,才把這三樽大佛給哄去吃飯了,然後趁著她們不注意時,偷偷與我使了個眼色。

    我深吸口氣,平復心底的翻湧,轉身離去。

    誠然,女人無法生孩子,放任哪個男方親友,都是不能容忍的,但這個無法容忍演變成對我的人身攻擊,並且升極為最刻薄的嘲譏與打擊,我要是再對她們陪笑臉,那麼證明我不是人。

    張阿姨在身後叫我,但很快又被叫住:「你攔她做什麼?這種無法生孩子的女人,趁早走了才好,真是沒臉沒皮的,明明自己無法生養,還一直霸著我們阿濤不放——」

    *

    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忽然被硬生生打破,並且變成凡事都要自己動手的境況,是很不習慣的。

    尤其前一頓還是營養又豐富的大餐,而下一頓卻只能啃麵包充飢,這種天上與地下的區別,咬著的大拇指麵包也是食不知味。

    唉!這是什麼麵包呀,還好意思賣我七塊錢一個,一邊忿忿不平地咒罵這賣麵包的心黑,巴掌大點的東西也要賣這麼貴,另一邊又恨自己——嘴巴被養刁了。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還能習慣清貧的日子嗎?

    老天,我已經沒有把握了。

    手機被捂得熱乎乎的,拿在手裡,按了又刪掉,然後又重新按,在打與不打之間猶豫徘徊。

    理智告計我,應該打給韓靖濤的,把現在的情況說給他聽,相信他會處理的。

    可是?許久不曾冒出來的尊嚴,又冒了出來阻止我這麼做。

    還打去幹嘛呀,趁此機會與韓靖濤拜拜才是王道——

    分手。

    我怔住,這樣就能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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