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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部 秋來正是思春時第二十七章 大郎的春天 文 / 雕欄玉砌

    家繼第一日聞訊而來的近親鄰居之後第二天迎來了人])峰期,岑家方家的親戚大半都住在城外,消息來往正是時候,方大娘面對著自己好幾十年都沒來往過的客人,終於有些受不了的躲了起來,讓慶雲與摩加在門口收禮。

    而岑子吟則是與大郎二郎兩個早就受不了這些事兒,一大早的便偷偷從側門溜了出去,直往安仁坊的大薦福寺行去。

    大薦福寺就在安仁坊西北角,原址在開化坊,兩門對望,位於長安城最繁華的所在,與東西兩市不過兩坊之距,旁邊則有許多達官貴人的宅邸,包括薛王舅父,寧王外祖父在內。帝王最時常光臨的佛寺便是此處了,與皇城不過一坊之隔。

    大薦福寺門外有吳道子所繪的神鬼圖,入寺後,周圍的綠蔭環繞,還種植了許多的花卉,讓人的心境憑然寧靜了幾許,越過山門,便可遠遠的瞧見鐘樓、鼓樓的身影,還有綠樹之間微微露出的些許飛簷,大郎指點著與岑子吟一一介紹,藏經閣、大雄寶殿、白衣閣、慈氏閣、小雁塔。

    岑子吟其實最先瞧見的便是那座密簷式磚塔,略呈梭形,高十五層,共:+.

    大郎笑道,「.這塔與大雁塔相似,便是要小些,只是大雁塔與咱們這兒隔了三十餘里,來往不便,瞧瞧這小雁塔也是好的。你平日裡不出來走動,這會兒怕是連方向都分不清了吧?其實若是你春來得空,便可瞧見滿園牡丹的盛景,可不比這會兒秋風蕭瑟好上許多?」

    岑子吟嘿嘿笑了兩聲,.倒不是大郎說她,要不是長安城的城區方方正正,她沒準出個門也能走丟,還真不太認識這路,指著那塔道,「瞧著這個我便知道方向了。」

    三人.本是來聽講經的,也約好了幾個朋友,只是這會兒時辰還早,便陪著岑子吟去瞧瞧那佛塔,走得近了大郎又與岑子吟一一介紹,那小雁塔底層南北各有券門,上部各層南北有券窗,底層南北券門的青石門相,門框上佈滿精美的唐代線刻,門媚上還有天人供養圖像。塔身從下面而上,每一層都依次收縮,愈上則愈細,整體輪廓呈自然圓和的卷剎曲線,顯得格外英姿颯爽。

    在大雄寶殿外,已是聽不.見僧侶做早課的聲音,稀稀落落的幾個僧侶在其中走動,最多的卻是香客,儘管時辰還早,已是有不少的香客燒完香捐了香油錢四處走動了。岑子吟與大郎二郎進去便聞到一股檀香味兒,此時的寺廟還不像現代那樣融入了各方各派的神靈,與現代的佛像也有些區別,岑子吟又對佛教沒什麼研究,要大郎介紹才能認識。

    聞著檀香味兒,.瞧那在如今年代還不算久遠的唯美佛像肅穆莊嚴,聽身邊人虔誠的祈願,岑子吟的心不由得也虔誠起來,去取了寺中專門為香客備下的香,恭敬的點燃了作揖磕頭,跪在蒲團上默默許願。

    剛跪下覺到兩旁有兩個人也跪了下來,聽著像是大郎和二郎,二郎口中唸唸有詞,大郎卻是默默祈福,岑子吟輕輕一笑,閉目靜思自己的心願。

    出地殿來。已是差不多.到了約好地時辰。岑子吟在功德箱裡放了些香油錢。三人便向約好地地方行去。

    大薦福寺自從武則天之後便是一個重要地翻經院。說地直白點兒。這兒其實根本就是皇家地寺院。其中又有不少各國地高僧往來。

    隨大郎一路行去。果然瞧見了不少地牡丹、竹林。只是竹林依舊清幽。牡丹卻是未到花開之時。三人行到一處清淨處便停了下來。侯了沒多久。便瞧見兩個青年男子一邊說笑一邊走過來。

    大郎一喜。上前叫道。「楊兄、白兄。」

    兩人聞聲笑道。「我們還在說自己來地夠早。沒想到兩位岑兄已是到了位是?」

    兩人走得近了。岑子吟方才瞧地真切。二十出頭地樣子。一身地衣服並不算太好。身材略顯瘦削。配上腰間地佩劍行走如風之時卻有一股說不出地少年得意。一高一矮。相貌都算普通。開口之後卻有股他們這般年紀難得地沉穩。

    大郎向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妹子,三娘,三娘,這位是楊兄,這位是白兄,你隨我喚一聲兄長即可。」

    略高那位姓楊,瞧了瞧岑子吟笑道,「早就聽說岑家三娘子釀的一手好酒,只是岑兄說三娘不太願出門,倒是與時下的許多女子不同,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吶。

    姓白的那個則是與岑子吟略微點了點頭,岑子吟施了一禮便笑著退到自家兄長身後不多言語,二郎則是道,「這會兒怕是已有人許多人去佔位置了,咱們還是快些過去再說話的好。」

    幾人皆以為然,便順著小道繞行了一會兒,出了竹林,便瞧見講經場這邊已是有許多人了,大多皆是年輕的學子,也有不少來聽佛的百姓,像岑子吟這樣隨著父兄而來的女子卻是不多見,大多的人皆是坐下後便與身邊的人談論起佛法,岑子吟聽的雲裡霧裡,不過半晌大郎與身邊這幾位皆是興致勃勃的加入了討論,岑子吟聽了半晌有些了悟合該是禪宗淨宗之爭,這會兒正是佛學最高深的時候,兩派之爭連岑子吟這半個佛盲也知道些許,聽不明白的同時則是感慨不久之後的滅佛之行。

    不過是尋常的講經,寺院只是派了位不算高深的僧侶在上面與眾人講解,在座的皆是對佛理有所研究的,不時有人提問反駁,人人都顯得熱情高漲,唯有岑子吟雲裡霧裡的頭昏眼花,加上夜裡睡的不太足,竟然有瞌睡的衝動,為了不讓自己在這兒睡著了出醜,岑子吟與大郎說了一聲便起身悄悄的離開,也不知道正入迷的大郎聽清楚她的話沒有。

    本想往僻靜處走,一想到以前自家老是在僻靜處惹出點兒亂子來,岑子吟腳步一轉,直往人較多的地方行去中取靜,那也是一種本事。

    聽見幾個女子在前方清脆的笑聲,岑子吟的腳步也輕快起來,前方水光蕩漾,當是有一片湖泊才是,走過去以後才發現遠處近處都有不少人在放生,池中有魚有龜,幾個少女正是在那兒拿著饅頭餵魚,瞧見魚兒紛紛爭食,所以笑的如此開心。

    岑子吟搖搖頭,也來了興致,左右瞧了瞧知道她們是從家中帶來的饅頭,只可惜自己出門的時候準備不足,唯有瞧著別人過過乾癮。

    岑子吟正撅著嘴瞧著池裡的魚兒搶食,有些歎息的想要離開,突然聽見有人在耳邊喚她,扭過頭一瞧,卻是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孩子,手上捏著一個饅頭,笑道,「我家小娘子說這個與你!」

    岑子吟轉過頭去,瞧見對面那個做小姐打扮的女孩子笑的十分靦腆,想是讓人發現她一個人在此眼中流露的羨慕,輕輕向她點了

    岑子吟施禮道了聲謝,也捏著饅頭細細的餵了起來。

    這兒的魚半點也不怕人,水面有一絲震動,便止不住魚兒搖著尾巴紛紛的過來,不多時便聚成了一片,紅的、白的、黑的,花的,各式各樣,大小都有,在水中伺機而動,一旦發現哪兒有食物便一湧而上,運氣最好的那條便能奪了食快速的逃開吃下,再返回來。

    岑子吟喂的興起,突然聽見對面一聲尖叫,抬起頭就瞧見對面池中一個巨大的浪花綻開,竟是有人失足落水了。

    那落水的人兒像是半點也不會水,落下去後掙扎了一番竟然越發的離池邊越遠,池邊的幾個丫頭伸手去拉,水中的人兒嗆了口水,根本無法瞧見水上的情況,那幾個丫頭嚇的花容失色,一個個哭將起來,旁邊聞聲而來的人紛紛跺腳叫道,「有人落水了,快來救人啊!」

    這放生池宏大,池水在這一塊兒是最深的,長安不像江南水鄉,人人都懂得幾分水性,因此眾人皆是圍觀,岑子吟瞧清了落水的便是那個向她溫和笑著的小姐,心下一緊,不由得顧不得許多,還好今兒個穿著的是胡服,身上還算便利,便隨意的將身上幾件頗沉的飾物摘下來往身邊一扔,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池邊又傳來一.陣尖叫聲,岑子吟這才想到自家在水裡游要游上半晌才能到對岸,不如在岸上跑過去來的便利,不過還好的是她水性不錯,這池水又是靜止的,裡面除了幾條魚兒和幾隻烏龜沒什麼水草等雜物,沒費多大力氣便游了過去,那女子嗆了水已是處於半昏迷狀態,只是靠著求生的本能在掙扎,岑子吟小心翼翼的靠近,心知若是被她抓住鐵定能被拽下水去一起掛掉,瞧準了機會從背後腋下一把抱著那女子便慢慢的往岸便靠,旁邊已是有人反映過來,順手便在竹林砍了一顆竹子,伸到水面來接應。

    回到岸上,那女子身邊.的丫頭已是明白過來了,發現自家小姐還有氣,雖是哭,還知道當做些什麼,岑子吟將那女子放平在地上,幾個丫頭便將周圍的男子驅散,在女子腹部輕輕壓了幾下,又將人翻過身來,吐出了好些個水,岑子吟做完這些,只覺得渾身上下便沒了半絲力氣,秋風一吹,更是渾身哆嗦。

    旁邊.瞧熱鬧的眾人如何是那幾個丫頭能趕的盡的,見狀紛紛拍手叫好,又七嘴八舌的指使那幾個丫頭快去通知主人家,又有寺僧聞訊趕來,使了被子將兩個人都捲了起來抬回廂房去。

    岑子吟雖然力竭,自己其.實還是能走的,不過如今這模樣實在難看,也就順水推舟了,進了廂房就有丫頭來與她換衣服,聽見隔壁有夫人大哭,折騰了半晌,又有人送來薑湯與她驅寒。

    待隔壁有大夫來認了那女子無大礙,岑子吟便聽見自己這邊房門響起的聲音,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身邊伴著四個丫頭走進來,那婦人身上的穿著雖然樸素,岑子吟好歹在蘇州呆過,知道用的是上好的蘇錦,身上的釵環瞧著也合該絕非凡品,只瞧那幾個可比人家大小姐穿戴的丫頭便知道了,岑子吟忍著喉頭的幾絲不適起身來,只覺得身上已經暖和了,想到大郎二郎兩個也差不多時間結束了,便想離開。

    那婦人連忙娘子休要動,聽說你受了寒,先讓大夫瞧過再說。」

    說罷讓開身來,讓那個.年屆七旬的老大夫進來與岑子吟切脈,岑子吟道,「不用麻煩了,家兄還在講經場那邊,這會兒我再不回去的話怕是他們要擔心。我已是無礙,不用勞煩了。」

    那婦人卻是堅持,只吩咐大夫與岑子吟檢查一番,待開過藥方,那婦人便問岑子吟家人何在,岑子吟熬不過對方的熱情,只得道,「還要勞煩夫人去講經場通知一下家兄。」又細細的描繪了一番大郎二郎的外貌,兩個管家便去那邊尋人。

    岑子吟也再在床上呆不住,奈何那婦人又細問她家中情況,岑子吟只得苦笑著答道,「姓岑,名喚子吟,夫人若是不棄可喚我三娘。」

    婦人身邊的丫頭呀的一聲,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婦人笑道,「卻沒想到是岑家的三娘子救了小女,近些日子長安城的婦人談論最多的怕就是三娘子的事兒了。我夫家姓盧,三娘子可喚我一聲盧夫人,為三娘所救的是我二女,我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有個萬一,還真不知該怎麼的好,還要多謝三娘厚恩。」

    岑子吟笑笑道,「舉手之勞罷了,若非小娘子的一飯之恩,怕是我也早就走了,說來也是小娘子心底仁慈,才有此機緣。」此刻的岑子吟對結交名門大戶已是沒什麼興致,只盼望能少些麻煩,淡淡的相互恭維了幾句,那婦人只要她好生休息,待兩個兄長來了再行離開,留了一個侍女侍候她又去守著自家的閨女。

    岑子吟躺在臥房裡,無心打聽人家的事兒,閉目養神,只聽見外面辟辟啪啪的一陣響動,隨即門被人一巴掌推開,二郎撲進來叫道,「三娘!你沒事吧?」隨即便咦了一聲,岑子吟睜開眼的時候正好瞧著他對著旁邊站著的丫頭發呆。

    大郎隨後才進門,瞧見那丫頭也是微微一愣,倒是那丫頭輕輕笑道,「原來三娘子是兩位公子的妹妹,兩位公子不用擔心,三娘子已是無大礙,這會兒正熬著驅寒的藥,兩位略坐坐呀!」

    晚上還有四千字,我要還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守信用的弓……

    另,昨兒個跑去看了兩個小侄女兒了,她們該叫我姑姑,我昨兒個是高興糊塗了。一隻四斤,另外一隻五斤四兩(隨我,我生下來也這麼重),除了輕重和體積不太一樣以外,小傢伙長得很像,而且,讓我沮喪的是,兩隻生下來就很白誒,為毛不像小猴子咧?我還以為會皺巴巴的,紅通通的……抱著的感覺好軟啊,生怕把骨頭給她們傷到了,然後,皮膚好好摸,可是我不敢多摸,怕把自己身上的細菌傳給她們了……才生下來幾個小時呢,又小,又弱,想多捏兩把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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