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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部 秋來正是思春時第三十七章 你就是他的底線 文 / 雕欄玉砌

    樓不高,掉下來的時間極短,實際上,在岑子吟覺得)+刻就被一個人接住了,隨即一雙手伸過來扶她下來,岑子吟只覺得自己心臟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緊緊抓住伸過來的那雙手苦笑,「要是腦袋先落地,我不死也得癱了。

    李柔兒也是緊緊的反握住岑子吟的手喘息道,「我就知道要出事才會帶人趕過來。」一張臉通紅,抓住岑子吟的手可以感受到她的脈搏跳動的很快,不停的喘息,岑子吟這才現自己是躺在一個侍衛懷裡,而李柔兒和這個侍衛依舊在馬背上慢慢的向前走動著。

    李柔兒一拉韁繩,那侍衛也將馬兒停了下來,旁邊有個侍衛接了她下馬,一落地就覺得自己雙腿軟,明顯的後怕,扭過頭去瞧身後樓上,李珉正伸出頭來瞧著這邊的情形,安嘉和安瀾如何卻是不得而知了。

    李柔兒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便向客棧裡衝去,登登的上樓直奔那間雅間,在場的人本就被安嘉安瀾兩個的氣勢驚住,沒人敢上前來詢問,只是遠遠的作壁上觀,而掌櫃的苦著臉躲在一腳,一邊算計著損失和可能的損失,一邊祈禱這些爺爺奶奶們能快點兒離開。

    等雙腳依舊在抖的岑子吟爬上去以後,李柔兒正拿著鞭子指著三人大罵,「…著鞭子劍朝誰呢?要不要也朝我來上一劍在一邊不伸手,即便主子做錯了事情也輪不到你們胡來,要造反了不是?還有你,就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是她今天有什麼事……」

    安嘉安瀾兩個乖乖的站在那兒聽訓,李珉找了根只剩下三隻腳的凳子靠牆坐著,一身的狼狽卻是透露出幾分灑脫來,無賴的道,「不是沒出事麼別指著我罵,我可是你堂兄,誰闖的禍罵誰去。」

    李柔兒恨不得就這麼抽上李珉一鞭,偏生見到他身上好幾道傷口,狠狠的跺腳道,「你是罪魁禍!今兒個的事情別想我瞞著!」說著扭身就走。

    岑子吟不明就裡,只瞧見三人臉色齊齊的變白,李珉更是從凳子上跳起來抓住李柔兒叫道,「我的姑奶奶喂,別啊,這事兒報上去沒準你也能受牽連,就這麼著吧,只要他們別來找我麻煩就成!」

    李柔兒失望的看了李珉一眼,眼中儘是無奈,「我以為你做事情還有些分寸,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能拿來玩,你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罷了,該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結果你們自己承受。」

    岑子吟琢磨著這事兒不小,還把她也給牽連了進去,連忙拉著李柔兒道,「到底是什麼事?」

    李柔兒道,「跟我走,休要再跟這個瘋子在一起!」拉著岑子吟就往外走,岑子吟扭過頭去看李珉,李珉笑瞇瞇的揮手,安嘉安瀾兩個則是死死的瞪著李珉,岑子吟恍然間有種錯覺,自己難道是被李珉連累的?

    下得樓來。走到客棧外面。岑子吟才想起自己帶來地塵兒和兩個管家一個在後面喝茶。另外一個則是在替李珉收拾那身髒兮兮地衣服。又派人去通知兩個。岑子吟自家酒樓被砸了地心態最是清楚。瞧見蹲在角落地那個可憐兮兮地掌櫃。掏出身上所有地錢放在櫃檯上。李柔兒何嘗知道民間疾苦。見狀道。「你這是幹嘛?讓樓上那兩個賠去!」

    那幾個人地狀態。岑子吟搖搖頭。李柔兒想了想也覺得不可靠。讓那掌櫃將損失報到王府去。抬頭正看見下樓來地李珉。跺腳道。「一大男人自己沒本事還要連累家人朋友替你收拾爛攤子。虧你活得自由自在!」

    岑子吟敢誓她看見了李珉眼中閃過地一抹受傷地神色。隨即被嬉皮笑臉掩蓋了去。張張嘴。想說讓他去看大夫。沒錢地話……話到嘴邊又嚥回去。她雖然不在乎。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只是淡淡地道。「小心身體。」

    李柔兒見不得李珉。每次見他都能被氣地失去理智。岑子吟被拉上馬。連她帶來地家人也顧不得。塵兒出來地時候就只能瞧見絕塵而去地馬**。以及在大廳裡被疼地直抽涼氣地李珉。還有兩張怒氣沖沖離開地臭臉。

    瞧見李珉渾身是傷。自家小姐也先行一步離開。塵兒想了想還是湊上去道。「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李柔兒在馬背上狂奔了許久這才漸漸地慢了下來。留了一名侍衛在客棧。岑子吟騎地馬是那名侍衛地。腳力不差。不過岑子吟地騎術可比不上這馬背上長大地李柔兒。好在李柔兒並沒有在鬧市急行。反而是向人少地偏僻處行去。

    長安城極大,不少清幽的所在,只是岑子吟很少去這樣的地方,一是沒時間,二是怕迷路,這會兒隨著李柔兒行了許久,便已是迷失了方向,岑子吟不由得對自己的方向感無力歎息。

    待到了一處小溪邊,李柔兒翻身下來,讓馬兒去飲水,岑子吟也下馬來。

    這會兒秋後草枯,四週一片蕭瑟,風吹過過後饒是眾人方才從馬背上下來歇了片刻功夫,也是覺得一個激靈,李柔兒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捧起水餵那馬兒喝,蹲在溪邊,駿馬和有幾分英氣勃的佳人相互襯托,顯得格外的賞心悅目,只是佳人此刻臉色不太好看,岑子吟將馬兒交給身邊的一名侍衛去餵,走到李柔兒身邊坐了下來。

    「到底生了什麼事?」岑子吟看了看衣袖上破碎的一塊,沒有傷到皮肉,不過從樓上跌落下來的驚恐過後總是希望瞭解到底生了什麼事帶的也要離安瀾那個暴力女遠一點兒。

    李柔兒甩干手上的水,任由馬兒自己去喝,一**坐到地上雙手抱腿,仰望藍天,「上次常芬公主和你說的事,你就忘了吧。至於李珉,你也少與他參合,安嘉對他惟命是從,他也不念多年的主僕之情,這次的事情讓王妃對他徹底死心了,王爺倒是還護著他,不過也不同意在就是一團亂。」

    「同意什麼?」

    李柔兒道,「你不知道?」

    岑子吟一臉無辜,她該知道麼?李柔兒冷笑,「王妃這邊在給他挑媳婦,那邊他便去求皇后娘娘將安瀾嫁給他。」

    「他不是不太喜歡安瀾麼?」出口的聲音有些乾澀,岑子吟只覺得一股怪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像是小孩子被搶了玩具,本來這個玩具是可有可無的,可是一下子冒出了個人想要,然後,就變得珍貴起來了,

    ,「安瀾不是對他有些想法麼?怎麼會這樣?」

    李柔兒有些詫異的看著岑子吟,「安家本來是王府的奴僕,縱然是後來脫了奴籍,那也是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子子孫孫都是如此,安家如今的身份怎麼能讓自家女兒為妾?而王府即便容下你,也不能容下她當正室,安家隨便找個人也比李珉好上百倍,何況李珉還是這麼不爭氣,即便安瀾樂意,其他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這其中的關係岑子吟不是想不到,只是下意識的沒有去想那麼深沉,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愛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至於李柔兒所說的東西,於岑子吟看來是多麼的陌生。

    岑子吟很快調整好心態,壓下心中那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繼續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就是為了好玩?我看不出安瀾拿著鞭子跟在他**後面追有什麼好玩的,而他娶個這樣的老婆有什麼好處?大家都不開心,何必?」

    李柔兒道,「你不瞭解他,」冷笑從嘴角蔓延開來,「他從小就是那種無賴性子,你若是讓他不好受,那他就算付出百倍的代價也要讓你也不好受的人。我聽我二哥說,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他六七歲的樣子吧,一群人在宮裡玩,那時候則天皇帝在世,武家人可謂是橫著走的,武三思的孫子搶了他一樣東西,他當時打不過人,轉身便要我二哥他們一起去揍人,沒人敢去,我二哥還警告過他,搶了就算了。誰知道他一個人偷偷的跑去弄了一個大蜂窩,把自己扎的跟豬頭似的,然後半夜扔到武三思那個孫子的房間裡,然後就跑到則天皇帝跟前說了這事兒,揚言再敢如此,他就天天扔蜂窩。

    好在都以為是小孩子胡鬧,則天皇帝沒有怪責,不過,他跟武三思的那個孫子都差點兒一命嗚呼。結果兩人好了以後,武三思那個孫子又把他給揍了一頓,他又扔了一個蜂窩,然後,自己就躲了起來,一群人在宮裡找了他好久都沒找到,第二天現他昏倒在武三思那個孫子的房門口。」

    「被人送去太醫那兒只剩下一口氣了,再也沒人有心去怪他,偏生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蜂窩,像是沒疼覺似的,大人沒防備,又讓他成功了一次。這次還好,不知道他是被已經不怕那蜂毒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沒多大事。當時的邠王還只是個皇子,被嚇的不輕,揍了他一頓以後就要去請罪,他說不必,親自去則天皇帝那兒跪著,說自己錯了,不該這樣,你猜他後來又幹了什麼?」

    岑子吟勾勾嘴角笑道,「他不是又去弄蜂窩了吧?命真大!」

    李柔兒點頭,「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膽子,連自家的父母都不管了。好在那時候沒什麼人有力氣去管他們小孩子的玩鬧,否則他還真活不到今天。反正最後武三思的孫子見到他就怕了,宮裡的人看見他都是繞著走的,只有幾個沒心沒肺的還跟著他,後來漸漸大了也知道他那般吃喝嫖賭不是什麼正經事,漸漸的讀書識字,就他一個還頑劣依舊。」

    「所以,他做事,從來只管自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這是李柔兒對李珉的評價,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凡事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李珉到底如何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才知道,就算真的如此不堪,他對自己也是很不錯的,好的讓人——感動!

    李真的只是為了好玩?或是安瀾得罪了他,他才會這樣,岑子吟不清楚,又問道,「安瀾得罪了他麼?他要把人娶回去慢慢折騰?」說到這裡就覺得好笑,到底是誰折騰誰來著?

    李柔兒看了岑子吟一眼,「好像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為什麼李柔兒總是一臉她該知道的樣子,這些都是皇家秘辛,她一個平民女子哪兒有那麼大的能耐知道。

    李柔兒歎息了一聲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讓他這麼賣力的幫你的,知道為什麼安瀾要打你麼?」

    岑子吟扶額,明明是她在提問,李柔兒幹嘛非要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向她拋過來,若是她知道,問她幹嗎?

    李柔兒將手伸入溪水之中,輕輕的撥弄,「他向皇后提出要娶安瀾,其實是為了你!因為他不想娶你!」

    李柔兒的聲音很低,落入岑子吟耳中卻是猶如鐘鼓在耳邊敲打,震耳欲聾,心中不禁有些彆扭,她有那麼差麼?竟然被李珉給嫌棄了!

    「為了你挨鞭子,破相,為了你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我有時候真有些懷疑,他到底瞧上你哪點兒了?」頓了頓,「不是說你不好,你很不錯,除了純了點兒以外,相信再多經歷些事情自然會明白的。但是,到底是什麼讓他覺得惹了你就是惹了他?不惜與所有的人為敵,都要教訓安瀾?要知道,之前無論安瀾對他做了什麼,看在安嘉面子上,他都沒有計較的。」

    岑子吟皺眉,她也很不解,「你們為什麼覺得是我?安瀾也許碰到了他的底線。」

    「你就是他的底線!」李柔兒喃喃道。

    岑子吟還是想不明白,也將手伸入溪水之中,她覺得這會兒有點兒熱,口乾舌燥,冰涼的感覺從指間傳來,越的讓她覺得燥熱,「好吧,我單純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那麼,把事情整理一遍再告訴我,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也許你們旁觀可以看的清楚,可是,我以為我自己也需要整理出一個答案來。」

    繼續感冒,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我這楊玉環的身形,林黛玉的體質……簡直就是悲劇啊……鼻子不通,背心疼,腦袋暈,還好沒有頭重腳輕,繼續欠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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