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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謀劃婚事 文 / 雕欄玉砌

    柔兒搖搖頭道,「你不明白!他對你那麼好,一定會t」說著走到岑子吟身邊,直直的望著岑子吟,「他對你那麼好,你忍心讓他去送死?」

    李柔兒眼中閃爍著什麼,岑子吟看不透,只是偏著頭笑,「我也不能勉強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呀!」

    李柔兒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這會兒岑子吟的眼神顯得那麼的天真無辜,卻又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李柔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坐到椅子上,端起旁邊一碗涼了的茶喝了一口,垂下眼瞼片刻,再看向岑子吟的時候,變成了滿臉的擔憂,「我不是在指責你,我只是太擔心王妃了,王妃雖然表面上不太在乎,可我昨兒個見到她的時候像是老了十歲。專業提供電子下載三娘,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李柔兒咬咬下唇,可憐兮兮的看著岑子吟,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的紅暈還未退去,岑子吟靜靜的坐著,早知道李柔兒心中有盤算,這會兒見到這個情景自然處變不驚,只是拉起李柔兒的手安慰道,「他身份非比尋常,該是會被人保護的很好,其實不用擔心的。」

    李柔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反握住岑子吟的手道,「可是王妃呢?父母在,不遠遊,日日晨昏定省,這點兒起碼的孝心該是有的,呆在長安城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他還想離開去做什麼?難道就不能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麼?」

    岑子吟為難的笑道,「縣主,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倒是不好開口了。」這是在提醒李柔兒逾越了,兩人相識以來一直就是交淺言深,因為總是有一些事情讓她們彼此不得不互相試探,有些事情不得不讓對方知道。這個時候,岑子吟突然有要劃清界限的意思,這態度讓李柔兒為之一愣,在她心中,岑子吟一直就是生長在一個普通人家的天真小女孩罷了,雖然有些才氣,可才氣和為人處事完全是兩個道理,岑子吟應該逃不脫她的手掌心的。

    李柔兒聞言臉色突然冷淡下來,鬆開了手問道,「你想求我什麼事?」

    岑子吟搖搖頭笑道,「其實沒什麼事。」

    李柔兒聞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起身走到窗邊,將那封的嚴嚴實實的窗戶推開來,看著外面結了冰柱的房簷,探出身子,伸手接了一滴從冰柱上滴下來的水珠,那溫度冰涼入肺腑,彷彿一剎那間就把她凍結了。

    李柔兒的聲音也聽起來冷冷的,「你如果留不住他的話,那咱們的生意也就要告吹了。」

    岑子吟笑了笑,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半個人,唯一的一個能看見她表情的李柔兒此刻卻是面對著窗戶,否則她會看見岑子吟笑容中的自得,沒想到李柔兒竟然會這麼輕易的亮出底牌。

    李柔兒繼續冷冷地道。「我不是威脅你。只是要你知道這件事對於我地重要性。李必須留下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不在乎那麼點兒錢。即便是在乎。這些錢對於我來說都不及留下李珉來地重要。可是你。族裡上下那麼多人要照料。這一單買賣地東西也置辦地差不多了。這會兒突然放棄。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涼風吹到岑子吟臉上。吹走了她一身地氣悶。岑子吟笑道。「那好吧。」

    李柔兒聞聲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岑子吟。本以為岑子吟最少也要掙扎一下地。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實在是讓人驚訝。扭過頭卻是看見岑子吟笑吟吟地臉。那笑意卻是未曾深入眼中。李柔兒突然覺得岑子吟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地。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望著岑子吟問道。「你有什麼要求?」

    岑子吟笑道。「我要見邠王妃。」

    李柔兒聞言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岑子吟地聲音太篤定。眼神依舊清澈。沒有半分受傷地模樣。像她這樣年紀地女子。無論是在宮中還是在市井之間。遭受到這樣地打擊和背叛都會一時反應不過來地。她們之間地交往一直都是非常愉快地。就像是多年地朋友。交淺言深。卻是有共同地利益所在。李柔兒地突然變臉該讓她受到打擊不是麼?

    或則。岑子吟僅僅是在裝作堅強而已?李柔兒不確定。

    不管那麼多了,只要她答應了就好!李珉能留下來,她的麻煩也就解決了,以後再也不要管這些事情,至於岑子吟,不過是一個民女罷了,雖然如今的聲譽不錯,到底不能與她皇親國戚相提並論,她的身份岑子吟是招惹不起的。

    李柔兒點點頭道,「好!我替你傳話,不過邠王妃願不願見你就不知道了。」

    岑子吟道,「我若是上門去求見,還是有自信邠王妃不會拒我,我想請縣主請邠王妃出來私下見我,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

    李柔兒不解的看了岑子吟一會兒,歎息了一聲點頭道,「好,等王妃那邊得空了我便派人去請你。」

    岑子吟勾勾嘴角。

    協議達成,也早就過了午膳時間,拒了李柔兒並不太誠摯的邀請,兩人心中都有心事,岑子吟告辭出來,心情好上了許多,能夠見邠王妃,她就有把

    大半的事情了。

    回到家中,大郎二郎與唐珍兒都還在老宅呆著,方大娘回娘家也要過了晚飯時間才可能回來,家中上下的下人有些回家過年了,只留了些許守著宅子。因岑家要回老宅拜年,初二方大娘又要回門,鄰里間與往來的商戶都沒有過來拜年的,岑家新宅顯得有些清冷,特別是在隔壁鄰居歡聲笑語的映襯之下,岑子吟皺了皺鼻子,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打定了主意明年一定要跟家裡人一起行動。

    坐在客廳裡,一個人吃著晚飯,塵兒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岑子吟偏過頭恰好又瞧見摩加進來,問道,「張嬸和福伯呢?」

    摩加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那牙齒與一張黑臉交相輝映,在明媚的燭火下格外的惹人矚目,「張嬸和福伯去探望一位老朋友了,所以夫人才留了我下來,今兒個我已是去過那位府上留了口信,三娘快些吃罷,東西都涼了。」

    岑子吟笑道,「一個人吃著沒什麼胃口,塵兒摩加你們都來坐著陪我吃吧。忙了一年都沒個休息的時候,真是辛苦你們了。」

    摩加有些受寵若驚的擺擺手道,「三娘,這可使不得!」

    岑子吟恍然想到這是唐朝,雖然僕人的人權保障還算不錯,到底還是有身份之別的,忙道,「去搬個桌子進來,我一個人吃著不香呢!」

    摩加這才應了下來,逢年過節家中僕人是要和主人家一起吃飯的,只不過方大娘一家人要去老宅,決定的匆忙,只是在二十九與幾個鋪子裡的掌櫃吃了頓飯,像家中的僕人卻是沒有這個待遇,與眾人的賞錢雖然多了些,到底有些缺憾在心頭,一起吃頓飯這是主人家該盡的義務。

    塵兒又去廚房端了些碗過來,岑子吟將碗裡的菜撥成兩份,大份的與摩加與塵兒,自己吃小半,塵兒將菜端過去的時候,岑子吟瞧著坐在桌子旁邊的摩加越瞧越是奇怪,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想了半天這才啊的一聲叫出來,「摩加,你今年多大了?」

    摩加將口中的菜咀嚼了嚥下去這才回道,「二十四,三娘有什麼事嗎?」

    二十四!岑子吟這才恍然為什麼覺得奇怪,家中上下的人最遲也不過十五六就會成親,時間差不多了方大娘便會去找人問問他們的意思,偏生摩加整日的在面前晃來晃去,忙的腳不沾地,竟然沒人管他的婚事。

    心中有了打算,岑子吟笑了笑道,「你來我家都快要四年了,瞧著卻還是跟來的時候沒什麼大的變化。」

    摩加聞言露出興奮的表情,咧嘴笑道,「三娘卻是變了許多,我才來的時候才只到我胸口,如今都過了我肩膀了。三年前我才來的時候咱們還住在那邊的宅子裡擠著,如今住在這邊還有一個小莊,三娘也不再只是一個酒家女了。」

    岑子吟聞言瞧著外面的院子,比起王府來說還小了許多,裡面行走的下人也少了許多,岑子吟笑道,「還不夠,你不覺得咱們這個院子還太小了點兒麼?」

    摩加聞言道,「吃得好,穿的好,一家上下和和美美,雖然偶爾有些不如意的事情,到底已是比許多人好上許多了。」頓了頓,隨即挑眉,「莫非三娘還有更大的志向?」

    岑子吟撅起嘴道,「兩個哥哥都要娶嫂子了,家裡要添人進口,下人也要多請許多,不是小了些麼?」

    摩加笑道,「就這麼住著也住的下呀!雖然擠了些,我倒是覺得這樣熱鬧。三娘子不要老是這般的操心,這才大年初二呢,便忙活著作坊的事情,如今家中的用度都足夠了,須知道知足常樂呀。」

    摩加真的是一個很知足的人,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不開心的時候,整日的忙忙碌碌與許多的人和事情打交道,卻是從來沒有過一次火,這樣的人的性格溫順的就像是食草動物一樣,岑子吟不止一次的覺得當年的抉擇沒有錯,也打心底裡覺得虧欠他。

    在他們離開的三年裡,依照方大娘的脾氣,還真不知道會把這個家給經營成什麼樣子,她交代的事情,以及後來作坊的開辦,若不是摩加,岑家也許會變一個樣子呢!

    而他們給與摩加的卻是除了忙碌不完的事情以外,就是一口飽飯,身上穿著的衣服卻是普通下人的衣服無論如何,他們這樣的人家下人也不敢太過招搖了。

    岑子吟就這麼瞧著摩加身上的衣服,摩加有些不適的低下頭瞧了瞧,還以為是哪裡不妥了,瞧了半晌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正想問岑子吟,突然聽見外面有人道,「三娘子,外面有位客人求見。」

    岑子吟聞言一喜,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快請人到房……不,還是我親自去迎吧!」

    「三娘子,小的這是已經進來了!」一個尖銳卻不算太刺耳的嗓音響起,也許是因為還是少年未曾經歷變聲期便閹割了,所以李護國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那些太監一般難聽,反而帶著一種中性的美感。

    一個眉清目的小太監身著一身便服,若非岑子吟

    數,還會以為是哪家的俊俏小公子哥兒。

    岑子吟連忙聞聲迎出去笑道,「李公公來了,年節上高將軍府上怕是來客不少,李公公忙壞了吧?」

    李護國擺擺手道,「三娘子有禮了,高將軍府上忙雖忙,三娘子只要派人遞個話,小的自然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岑子吟笑了笑,客廳裡還放著吃剩下的東西,不太好見人,岑子吟伸手引著李護國往房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今日請李公公過來,是有一事相求,咱們先不說這個,到了房裡喝口茶潤潤喉再說。」

    李護國聞言一愣,問道,「莫非是那香水出了什麼問題了?」

    岑子吟連忙擺擺手,「並非是為了那件事。」瞧了瞧周圍沒有人才放下了心,如今她可要將保密措施進行到底,原料、工具、以及工序都是分開來的,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沒人知道還有什麼人參合了這件事,自然,李柔兒那個幌子例外。

    她還尋了另外的一些人幫忙,如今她手上的資源不利用實在是可惜,若非大郎二郎還是孝期,她早就想辦法讓兩人去做些實事了。這次她可不打算讓別人摘桃子,畢竟事到如今手上剩下的能用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大多都是一些於社會沒什麼貢獻的,還是空有理論,很多技術上的難題,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李護國這才恍然自己太大聲了,隨即閉口不言,兩人走進房,塵兒便端來了兩杯熱茶,隨即退了出去,岑子吟讓她不用關門,就在門外守著,這樣倒是不怕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岑子吟先端起茶杯請李護國喝,在唇邊沾了沾,放在桌上這才道,「李公公以為,高將軍與邠王的關係如何?」

    李護國不知道岑子吟為何突然問這麼一出,想到坊間流傳的岑子吟與李走的極近,謹慎的答道,「高將軍對皇上忠心耿耿,邠王與皇上手足情深,皇上愛的,便是高將軍愛的。」

    岑子吟點了點頭,果然不出意料之外,高力士雖然名聲不佳,到底對李隆基忠心耿耿,否則也不會在李隆基死後唯有他一人陪葬了。邠王做事有分寸,李隆基高興,高力士也該是高興的,兩人的關係必然不會太差。

    岑子吟笑道,「如此一來,我的一顆心便放下了大半。」

    李護國聞言皺了皺眉,「不知三娘子的意思是?」

    岑子吟道,「想必你也是聽說了些這些事情的。」

    李護國嗯了一聲,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道,「聽說是聽說了,三娘子與小王爺走的極近,若是往日,我必不會多言,只是此事有些不妥,三娘子可曾想好了?」

    岑子吟笑,「若非想好了,我怎會請你來。如今正是愁眉不展。」

    李護國道,「小王爺在外名聲不佳,三娘子……」

    岑子吟擺擺手,李護國便收了聲,想了想才道,「即便如此,三娘子也該有些難題才是。這道坎不容易邁過去,范陽縣主那一關便不好過。小的最近聽說安家如今家裡不消停,安侍衛與家裡上下鬧騰的外面都聽到了些風聲,如今安家那位娘子是嫁也得嫁,不嫁就只有守一輩子寡了。宮裡幾位娘娘都心疼安家那位娘子,使了手段,誰知道小王爺又出了奇招,這些東西外面聽不見,小的倒是有幾分耳聞。」

    岑子吟道,「范陽縣主今兒個來讓我勸小王爺別去邊疆,我已是同意她了。」

    李護國聞言起身跺腳道,「三娘子,你怎的這般糊塗?這渾水不好蹚,你若真是有什麼想法,不妨等他到了半路再做打算,如此與那幾位對上,怕是沒個消停日子。」

    岑子吟笑,「我這不是找你想辦法了麼?小王爺待我恩重如山,身上的傷大半都是為我受的,我不能讓他去吃這個苦。」

    李護國聞言歎息了一聲,「三娘子是個重情義的,不過,三娘子到底是如何做想,還需與我說個分明,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想個法子。」

    岑子吟道,「我勸了他留下,必然不能讓他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事情避得過一時,卻是避不過一輩子。要解決,就只有一個辦法,絕了那位的想念!」

    李護國一愣,隨即咬咬牙道,「也唯有如此辦了。」

    岑子吟反倒是被李護國的話說的愣住了,「我的意思是,我要嫁給李!」

    李護國哦了一聲,起身在房裡走了起來,走了十餘步,停下來道,「這個法子比我想的那個好!也絕了後患!」

    岑子吟道,「可是我的身份卻是個問題。」

    李護國恍然,「所以你問我高將軍與邠王的關係如何?」突然笑道,「這好辦,高夫人一直對三娘子很是仰慕,過幾天我便想法子帶你過去見高夫人,只是你這邊卻是要與小王爺做個約定,莫要事到臨頭了又出什麼岔子,這位小王爺的脾氣可是讓人摸不透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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