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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女為悅己者容 文 / 雕欄玉砌

    護國果然是個精明的,一點就透,岑子吟交代了他事t說的不說滿,只是神色之間的自信卻是流露無遺。()專業提供電子下載交代完這邊的事情,岑子吟這才睡下,翌日一大早便睡不著起了身,家裡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方大娘要午後才會回來,大郎二郎那邊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完那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岑子吟坐在小廳裡百無聊賴的翻著手中的,沒兩頁又放了下來,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外面的情形,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是她心中卻是擔憂事情有變,怎麼變也說不準,總是患得患失的。

    岑子吟再次回到凳子旁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本來,不到片刻功夫又放了下來,想起身,又罷了,只對著桌子跟自己生悶氣。塵兒聽見響動放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看著岑子吟笑道,「三娘今天是怎麼了?」

    岑子吟擺擺手道,「無聊的。」

    塵兒聞言笑道,「那你可以教我寫字。」

    岑子吟道,「大年初三便忙活,你也不怕今年一年都忙個不停。」

    「那咱們下棋?」

    岑子吟搖頭,「兩個人下著沒意思。」

    「那咱們去叫珍兒她們回來?在老宅也沒什麼好玩的。」

    岑子吟繼續搖頭。

    「出去走走?」

    「太冷了。」

    「在老宅地時候不是說要去拜佛結果給耽擱了麼?不如咱們去拜佛?」

    岑子吟嗯了一聲。「大年初一才有用。今兒個都初三了。」

    塵兒不太懂岑子吟地意思。不過並沒有繼續追問。岑子吟身上有很多東西都是她搞不懂地。「昨兒個從范陽縣主那兒走了你就心神不安地。三娘。你到底是怎麼了?」

    塵兒皺著眉頭看著岑子吟。很是擔憂地樣子。岑子吟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地失常。按道理說。她這會兒該去找李珉地。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找他。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勇氣去對著他地眼睛說。她要嫁給他。

    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開口呀?不如把事情做了以後再說吧?反正。反正就算嫁給他了。他也不太喜歡她地擅作主張。她也不會干涉他太多地……事情可以慢慢地來達成諒解地吧?

    可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管她的計劃如何,還是有義務通知一下另外一個當事人的,否則真按照李護國說的,李珉反彈的太過強烈的話,她可就真丟臉丟大了。

    可說,現在她又該怎麼去給他說?之前想好的說辭,真到事到臨頭的時候才現貌似不太合適。

    岑子吟咬咬下唇,總是有辦法解決的吧?不做的人永遠不能知道結果,她和他本來是不可能的,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又怎麼能放棄?即便他要離開長安城避開某些人,那也要有個人照顧才行!

    看見岑子吟又陷入沉思,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塵兒淡淡的笑著搖搖頭,那神情竟然與岑子吟有七八分相似,將手中的針線放回籃子裡,塵兒起身將東西放到桌子上,去櫃子裡將岑子吟外出的披風和帷帽取出來平平的鋪在床上,又去將放在一邊桌上已經涼了的手爐打開,拿了火鉗來夾了幾個火紅的火炭放在裡面,套好以後放在被子下面暖著,做好這一切,就聽見岑子吟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副慷慨赴義的表情,沉聲叫道,「塵兒,幫我準備出去的東西!」

    回過頭卻瞧見塵兒正捧著披風和帷帽,岑子吟笑著搖搖頭,「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意。」

    塵兒淡笑不語,出門去叫人備下車馬,這才回來幫岑子吟挑選衣服,岑子吟在櫃子裡翻來覆去的找了幾遍,才現自己能見得人的衣服只有一套,還是在方大娘的威脅之下專門為過年做的,其餘的都太過淡雅了一些,雖然是在孝期不算什麼,可見她有多嫌棄這些衣服的繁瑣。

    只是,女兒的一身紅妝是為誰扮?還不是為了心上人。以往她是太不在乎儀容了,這會兒後悔已是來不及,下定了決心等回來以後就去請裁縫到家裡來多做兩套漂亮點兒的衣服,順便也要學一學化妝什麼的,當然不是唐朝那種剃掉眉毛裝扮,自然就好。

    還有就是飾,岑子吟現自己頭上手上脖子上都是空空如也,方大娘平日裡念叨,岑子吟只當做耳旁風,這會兒後悔已經來不及。

    岑子吟只得將自己埋進箱子裡去翻找方大娘給她買的幾套飾,塵兒在一旁瞧著,低聲問道,「三娘在?」

    岑子吟找了半晌也沒找到,嘀咕道,「我娘給我的那個盒子呢?就是裝飾的那個,漆成黑色的,上面有一把小桐鎖,還有些花兒啊鳥兒做圖案的。我記得是放在這個箱子裡的啊!」

    塵兒聞言轉過身去,在另外一個裝夏裝的箱子裡面翻找了一番,笑道,「您嫌放在冬裝的箱子裡礙手礙腳的,就讓我放到這邊了。」

    岑子吟聞言歎息了一聲,看了看那翻的一團亂的箱子,略帶歉意的看了塵兒一眼,這是塵兒好容易才疊的好好的,接過那飾盒子,岑子吟直奔梳妝台而去,在那模糊的銅鏡前比來比去,她來了這兒這麼久,這面鏡子的用處除了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身體的模樣以外,就只有擺設一途,看著裡面變型的人樣,岑子吟唯有搖搖頭,盒子裡有兩套飾,都是屬於方大娘的最愛,稍顯得華麗了些,岑子吟看了一下,瞧不清楚,只得將那飾又放了回去,她寧願什麼也不戴,也不能戴著一套不適合自己的飾出去。

    看著那套還是按照方大娘意願裁成的衣服,岑子吟苦笑,穿回岑家老宅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會兒卻是怎麼瞧怎麼覺得不順眼了。

    塵兒三兩下就將那箱子裡亂糟糟的衣服又疊的整整齊齊,過來的時候岑子吟正對著衣服和飾呆,雖然不太清楚岑子吟為什麼突然之間在乎起自己的衣著了,塵兒還是道,「三娘,若是事情不太著急,不如咱們先去找個裁縫過來?」

    岑子吟擺擺手,人命的將外衫脫下來,將床上那件衣服往身上套,「大過年的,誰家的裁縫還會做生意?待過些日子再說吧。」

    三兩下收拾妥當,又重新梳了頭,岑子吟只是戴了一隻鐲子在手上,既然日後都要戴,總要從現在開始習慣,這只鐲子是她唯一能夠看的入眼的東西了。

    這麼打扮了一番,還覺得不滿意,又讓塵兒打了一盆水來,將窗戶和門全部打開,陽光照進來,照耀的屋子裡亮堂堂的,風吹過,才讓人感覺到那陽光並不如看起來的那般溫暖,吹散了室內溫暖的空氣以後,風還是有些割臉。

    岑子吟撅撅嘴道,「你去我娘房間將她的胭脂取過來。」

    塵兒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著岑子吟,看的岑子吟有些不好意思,噌道,「快去呀!傻乎乎的站著幹嘛?」

    塵兒一愣,隨即飛快的跑出岑子吟的房間,迎頭就撞上了一個媳婦,隨即低聲道,「對不起。」便頭也不回的又跑了出去。

    岑子吟看的又好氣又好笑,輕輕的搖了搖頭,低頭看那水盆,靜靜的水面在光線充足的時候映照出來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比那銅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岑子吟皺皺鼻子,鏡子,在現代不值錢的東西,到了這兒偏生那麼稀罕了,真是討厭,玻璃、水銀或銀子……她要很努力的去想才能克制自己去做這些東西的衝動。

    不多時,塵兒便取了方大娘房間裡所有的化妝的東西過來,岑子吟一一的查看了,大概知道其用途,便一把將塵兒拉到面前道,「乖乖站著不要動!」

    塵兒呆呆的站著任由岑子吟擺佈,岑子吟則是取出一應物品出來開始試驗,先是取了粉,淡淡的撲上一層,岑子吟沒學過化妝,不過記得顏色的深淺可以弄出層次感來,可惜的是理論和實踐要結合實在是太困難,折騰了半天,岑子吟也沒弄出讓自己滿意的效果,只得將粉餅一扔,咬咬下唇道,「今天就罷了,你去洗了臉,咱們出去。」

    塵兒已是洗了好幾次臉了,聽見岑子吟放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岑子吟把她給塗出個大花臉來讓她上街,雖然主人有命不得不從,可是,這種事情是有損岑子吟顏面的,她打死也不能依!

    按照目前的情況,岑子吟應該是要去見情郎什麼的,塵兒自己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可家裡的翠兒姐姐每次去見那個人的時候都會在房間裡挑半天衣服飾,臉上的粉要比平日裡多上兩層,岑子吟目前的情況應該就是和她差不多吧?

    塵兒默默的想著,就著盆子裡半溫的水洗去臉上的鉛華,就聽見岑子吟呼出一口氣道,「嗯,這樣順眼多了!」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岑子吟還是不得不認命她除了會做菜以外,基本上身上沒多少東西像是女人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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