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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部 要嫁就嫁愛的人第二十二章 決不放棄 文 / 雕欄玉砌

    旦開春,這天氣就一日暖和過一日,眼見著樹梢悄悄地上也能隱約瞧見嫩黃,長安城的銅錢依舊不夠使,短短不過數日之間,民間便已是怨聲載道,宋、蘇請了皇命在府善錢二萬置於南北市,以平價買百姓滯銷之物可充官用;並許兩京百官預借俸錢,以使善錢迅速流入民間

    這一切於岑家的關係並不大,岑子吟早有令下,幾個鋪子收了的銅錢凡是低於二銖四分的便早早的拿來使了,之前方大娘還念叨岑子吟這是杞人憂天,上命下行之難還在於民間的銅錢幾乎都是惡錢,官府又只使一好錢購五惡錢,平白的少了五分之四,誰也不樂意,百姓不樂意,自然會將錢藏起來,等到上面承受不了壓力,事情以失敗告終以後便又可以拿出來用了。

    不過,如今事情看來並不像想像的那般簡單,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這次像是下了狠心,即便這幾日的長安城一日蕭條過一日,除了南北市上的兩個攤子收購些宮裡日常的用品以外,也就讓官員預支了點兒薪俸,這無疑杯水車薪,還好岑子吟當初的明智,而如今的生意則是多半收些必要的東西,比如說她嫁妝需要用的,比如說大郎二郎娶妻需要用的,比如說家中上下每個月需要用的。

    岑子吟對這一切卻不是很在意,岑家的日子到底要比之前要難過了點兒,歸根結底除了禁惡錢一事以外,莫過於李珉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親戚了,鋪子重新開張不過兩日,便又是一波一波的來,像趕集似的,管鋪子的方家長輩惱地恨不得將那些人全給扔出去,回來便與方大娘哭訴,方大娘則是將那記賬的薄子往她面前一扔,了狠話,「之前你便打了包票,如今也賴不掉了,家中的事兒若是解決不了此事,你都休要再管了。」

    於是,岑子吟便與方大娘一道出現在王府前,方大娘備下了許多的禮物,還是第一次到這樣地人家來,對方還是她未來的親家,難免緊張,留心的話,還能聽見她說話的時候的顫音。

    投了帖子,管事的一聽說是自家十五爺的未來丈母娘,倒也沒有小瞧地意思,一邊派人先去通知王妃,一邊請了方大娘與岑子吟先進客廳小坐片刻。

    那管家一出去,旁邊就留下了兩個小丫頭,岑子吟拚命給自家老娘使眼色,李珉失蹤十來天了,這會兒好容易找到借口上門,不乘機問一問怎麼行,方大娘白了岑子吟一眼,不動如山的坐著,岑子吟自己也不好開口,只有坐在一邊裝乖乖女,心中不禁埋怨自己,怎麼就把自家老娘給氣成這模樣了。

    方大娘端著茶杯喝了口茶,這才開始問道,「按說王府裡的人也不少,怎麼咱們來了瞧著卻是清冷的沒幾個人的樣子?」

    這話若是個外人來問也許不大好,不過方大娘的身份卻是未來的親家奶奶,其中一個丫頭回道,「岑夫人有所不知,前院甚少有人過來,剛過了年節,王爺也不在府裡,所以清冷了些,後院的人稍稍多些,住著十幾位先生,還有便是姨娘與小爺、娘子們住著,王府夠大,倒是不嫌擁擠。」

    方大娘聞言笑了笑道,「我道是府裡的親戚眾多呢。」

    兩個丫頭也不知道方大娘是什麼意思。聞言只是笑了笑。另外一個興許嘴碎了些。搭腔道。「不多。也不算少。主子們各自有自家地院子。府上還有些小莊。都是皇上賜地。

    方大娘閉口只笑。兩女見狀也不開口。岑子吟端著茶細細地吹開漂浮在上面地茶葉。輕輕地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望著外面。方大娘也是不再說話。緊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廳內沉靜下來。

    不多時。那管家回轉來。請兩人到王妃地院子說話。這邊兩人方離開。便有個媳婦過來問兩個丫頭。「方纔岑夫人都與你們說了什麼?」

    其中一個丫頭便將方纔地對話複述與那媳婦聽。那媳婦聽了以後便道。「這些話休要傳給外人聽。否則到時要讓人笑話咱們府上沒規矩了。」吩咐罷了以後。便尋了個管家地過來。只問他最近外面都生了什麼事。那管家地負責地是王府地採買。許多消息都逃不過他地耳朵。見那媳婦問他。又聽說岑家母女過來尋王妃說話。心中有些瞭然。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便是有些個不知趣地。跑到岑家騙吃騙喝。打著咱們府上地旗號。惹地岑家酒館關門了好些天。這才又開張。便變本加厲地又去了。」

    那媳婦皺了皺眉道。「誰會這般行事?府上那些雖然不爭氣。倒是不會跟自家兄弟過不去。何況十五郎也不是個省事兒地。」

    那管家笑道,「人打著咱們府裡地旗號,我便留心了一下,不過苦主沒上門,我也不好多話。確實都是些皇親國戚,卻是咱們八竿子打不著沒落的親戚,便是有人傳言岑家三娘子急公好義,上門吃飯不用錢,便一窩蜂地都湧了去。」

    那媳婦聞言狠狠的呸了一聲道,「再大地家業也經不住這幫不成器的折騰。」這媳婦本就是王妃的陪嫁,與王妃自來是一個鼻孔出氣,這些年也沒少受家中那幫子不成器的罪,最是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跺了跺腳扭身便走了。

    這邊,方大娘與岑子吟到了王妃的小院,王妃親自出門來將兩人迎入小廳,方才坐下便笑道,「你

    可巧,正好我有些事兒還要與夫人商議,兩年時間說長不長,到底還有許多的東西要準備呢

    方大娘還是第一次見王妃,之前定親對方都沒有出面,還以為對方嫌棄她們,如今瞧著王妃的禮數還算周全,不由得笑道,「這倒是心有靈犀了,咱們一直就沒機會過來瞧瞧,說來王妃平日裡也是住在小莊上,今兒個咱們得了空閒,王妃也是恰好在府上,這不是孩子們的緣分麼?」

    岑子吟啥都不怕,就怕方大娘說客氣話,本身沒什麼學問,又喜歡裝文雅,便學的不倫不類的,還不如直來直去地來的爽快。不過不好面子就不是方大娘的本性了,這樣雖然有些用詞讓人忍不住扶額,卻是有幾分可愛在裡面。

    王妃笑了笑,旁邊的丫頭媳婦們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地神色,岑子吟點了點頭,這王府怕也就王妃這兒最有規矩了,低著頭不說話,就聽見王妃呵呵道,「這話倒是不錯。」說著便讓丫頭捧了一張圖紙出來,道,「成了婚,兒怕是還不能單獨開府,他無爵位在身,所以,我便讓人將他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下,三娘來瞧瞧是否如意,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我便命人修改。」

    方大娘望了岑子吟一眼,她的意思是王府裡的人太多太雜,成親就自己開府單過,上無婆婆的壓迫,下面沒有討人厭的兄弟姐妹,自己在家自己做主多幸福,一聽王妃地話卻是不太樂意,想開口卻被岑子吟偷偷拉了一下,岑子吟上前去在那圖紙上瞧了兩眼,對建築卻是沒什麼研究,笑道,「不知道急不急?若是不急的話,王妃能讓我帶回家去慢慢的瞧麼?」

    王妃笑道,「本就是要讓人給你送過去的。

    岑子吟將圖紙收起來,方大娘道,「其實今兒個咱們來,主要還是要問問李珉如今如何了?這麼大半個月都沒丁點兒消息,就是不知道聖意如何,我只聽說去太行山的人事都定了下來,說是要打突厥人,突厥不是這才求和沒幾天麼?這邊二月就要出,也不知道李珉去的是否是這邊,若真是免不了,也要提前有個人去打點一下才好有個照應。」

    王妃聞言道,「今年突厥突然請和,皇帝便一直心有不安,這突厥人能是好相與的麼?怕是心中懷了什麼圖謀,正逢春節,突厥特使特地來求和,皇上也不好不應,朝野上下都琢磨著要在太行山北駐兵一事。這倒不是什麼要瞞人的消息,之前珉兒確實是要去那邊兒,不過,我琢磨著真個派兵過去了,也未必能打的起來,至多不過小打小鬧罷了。這事兒如今與十五郎沒什麼干係,前幾天去太行的人選已經確定,岑夫人請放心。」

    頓了頓,又繼續道,「如今十五郎是被皇上罰了在宗廟裡掃地抄經,他之前犯地事兒不算小,即便不配,這罪過也不能輕饒,只要他在宗廟裡不再犯傻,再過半個月就該能出來了。」

    方大娘聞言點了點頭,岑子吟心中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李珉是答應過她的,這期間不再做讓人為難的事兒,至少別把自己再弄到去守邊關就行了,岑子吟一直相信,以李的聰明,只要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兒絕不會辦砸了。

    王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李珉最近在宗廟的表現不錯,一個媳婦挽了簾子進來在王妃耳邊說了幾句,王妃皺了皺眉,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是笑笑,想讓王妃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王妃擺了擺手,讓身邊的眾人退了下去,對兩人到,「岑夫人,三娘,這事兒倒是讓你們為難了。」

    岑子吟淡笑,方大娘則是略帶抱怨地道,「是個親上門,咱們也不好推了出去,倒是不怕其他,就怕有那渾水摸魚的,那牌子是不是人都能戴著,我也是聽說的,有人在外面租借那牌子,一天只要五百錢,倒不怕吃窮了咱們家,就是怕辱沒了皇家的名聲。王妃還是要瞧瞧,是不是有人丟了牌子又怕上面怪罪,便不敢啃聲呢。」

    方大娘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明顯是胡亂編造出來地借口,為的是全了王妃面子,王妃聞言冷哼了一聲道,「皇親國戚便沒有無賴了麼?岑夫人且把那些不成器的名字給記下來,賬單列好了,等十五郎從宗廟裡出來,讓他一家家地上門討去。」

    方大娘這會兒再沒有在家裡的市儈樣,擺擺手道,「不過十多罷了,別毀了親戚間地情分。不過,這事兒也不能讓我做主,酒樓是三娘爹留下來與她做嫁妝的,咱們自家人請客吃飯也是要掏錢地……」

    方大娘這邊正義凌然,偏生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只消幾句話便將自己的不滿表達的充分,王妃自然聽得出她地意思,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笑道,「這事兒我既然知道了,便不會袖手,今兒個便派個管事的過去,若是有人報王府的名號,便讓他出面領人到我這兒來罷。」

    方大娘這才算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倒是我小氣,讓王妃見笑了。」

    又說了幾句閒話,討論了一些必要的細節,方大娘這才領著岑子吟向王妃告辭,兩人退出來,這邊王妃便對身邊那個媳婦道,「這位倒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你怎麼瞧那位三娘子?」

    那媳婦笑道,「岑夫人瞧著直來直去,偏心自家閨女,這倒是沒什麼不好,倒是

    娘子,心中地小九九也不少,進了門來咱們便有的家中那些想佔便宜的都討不到好處去。」

    王妃勾勾嘴角,「十五郎倒是個會瞧人的,有她進門,怕是能省我不少事兒,我便能安心些了,了結了這一莊,就只剩下兩個閨女。」

    那媳婦道,「兩位娘子皆是王妃一手帶大的,性子溫婉,婚事自然不用愁。不過,這事兒怕是有什麼人指使著,了結了這一莊怕是還有其他的事兒。」

    王妃道,「兩個都是在長安城結下了不少的仇家的,平日裡不甚在意,這會兒拖家帶口的難免,不過這事兒恐怕還是和柔兒、安瀾脫不了干係,只要做的不太過分,這個倒是我不好插手地了。」說著便歎息了一聲,有些事情她也為難,只有讓晚輩們去處理了。

    這邊岑子吟一出來,與方大娘在門口候著人牽馬車來,便有個瞧著很是面熟的丫頭偷偷摸摸的過來,一邊走一邊還瞧著四周,現沒人才輕輕叫道,「三娘子……」

    岑子吟倒是記不得在哪兒見過這個丫頭了,那丫頭過來輕輕向方大娘施了一禮,這才道,「三娘,奴婢有些話要與你說,不知能否借一步?」一邊說,一邊瞧著周圍的動靜。

    岑子吟朝方大娘點了點頭,拉著那丫頭的手道,「去哪兒?你帶路吧。」

    那丫頭拉著岑子吟的手便向僻靜處躲去,鑽過幾條小路,這便到了李的小院,那丫頭這才扭過頭來對岑子吟施禮道,「三娘子有禮了,十五爺說你過來便讓奴婢告訴你,過些日子他便能出來了,這會兒在宗廟裡掃地,可沒胡來,讓你可別生他的氣。」

    岑子吟聞言心中一暖,他即便是在宗廟裡受罰,也是念著她的,笑了笑,問道,「你是?」

    那丫頭臉紅了紅,道,「三娘子記不得了?上次來的時候正在陪著十五爺賭錢……奴婢叫蘭香」

    岑子吟恍然,這位便是那個被她撞倒地丫頭,岑子吟連忙道,「你身上的傷沒大礙吧?」

    蘭香搖搖頭,「奴婢皮粗肉糙的,怎麼會有事?三娘子,十五爺已是聽說了有人跑到酒樓去鬧事的事兒,讓你不必擔心呢……」

    岑子吟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悠了兩圈,問道,「在宗廟掃地不是不能見外人麼?你們怎麼傳消息地?」

    蘭香道,「總是有人要與十五爺送衣衫過去,三娘子若是有什麼話倒是可以讓奴婢傳達。」

    岑子吟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必了,聽王妃說再過半個月便能出來,就是不知道他在裡面吃的如何,睡地如何?可有瘦了?」

    「回三娘子,十五爺那邊有人照料著,三娘子不必擔心。不過酒樓的事兒,奴婢瞧十五爺說地雖然輕鬆,倒是聽人說了些閒話,猜測其中有些不妥地地方,尋思著您還是少和范陽縣主走地太近了。」

    「十五爺說的?」岑子吟問。

    蘭香搖頭道,「是奴婢自己想的。」

    岑子吟挑挑眉,蘭香這才細細地道,「您如今的身份,咱們府裡的人怎麼會鬧騰上門來?如今是誰也不樂意惹的王妃不高興。聽說那些人的來路像是都和縣主有些瓜葛,即便沒有瓜葛,也和安侍衛有些來往……」

    岑子吟不禁感慨王府裡的一個丫頭也是有這般的心思,聞言問道,「到底十五爺之前犯地是什麼事?」

    蘭香倒是不諱言,輕輕笑道,「便是在宮中調戲了一位皇上的新寵……」頓了頓,又道,「十五爺說若是您問起,不必諱言。」

    岑子吟唾了一口,「他倒是個膽子大的,怎麼就沒拖去活刮了?在宗廟裡抄幾天經書,掃幾天地,還真真是便宜了他!」

    蘭香低下頭道,「人都知道我家十五爺的脾性,若是說他去偷了那位的東西去賭錢,倒是有幾個相信的,若說他調戲……若非旁邊有多位宮人作證,那位新寵也是被氣的不輕,咱們十五爺也是供認不諱,這事兒還不知道該怎麼說呢。

    岑子吟擺擺手笑道,「他是什麼脾氣我還是知道的。後來又是怎麼了結的?這罪可不輕,怎麼說都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兒了。」

    蘭香道,「便是好幾位娘娘作保,那些宮人後來又改了口風,怪就怪在那位新寵也說有可能是誤會,十五爺也翻了供詞,這事兒本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大家心理面都清楚,皇上雖然惱了,卻是礙於咱們王爺地情面,又不想繼續折騰下去,於是才改成了這般。」

    這不是胡鬧麼?岑子吟想翻白眼,不過其中的事情到底如何誰也鬧不明白,特別是李柔兒的行為,怎麼也解釋不過來,不過這等事恐怕就不是一個丫頭能知道的了,岑子吟決定等李珉被放出來以後再問他。

    和那位新寵翻供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李柔兒的態不是區區一個安瀾能夠左右的,唯一的解釋怕就是有人不樂意讓李珉離開,倔不過李珉這頭強驢,便朝李柔兒這個幕後推手施加壓力?

    岑子吟揣測自己也猜的該是不離十了,心中有了譜,看來李柔兒如今的態度怕是讓她知難而退吧?倒是個不達目的絕不放手地,如今這局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只要李珉不鬆口,誰也不能再插一腳,而她,好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過是兩年的苦難罷了,哪兒有熬不過去的。

    這還是最壞的情況,等李珉一出來,岑子吟說話也該能氣壯幾分,到時候誰為難誰還指不定呢!那位安瀾也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李珉已是反抗成這模樣了,她還瞧不明白麼?反正李珉不放棄,她也不會為了一點點地困難就放棄的!

    心中有了譜,岑子吟也不再在王府耽擱,匆匆地別過那個丫頭,登上在街上侯了許久的馬車。

    一上車方大娘便問道,「她與你說了什麼?」

    岑子吟一想到李關在裡面日子難熬還能想到自己臉上便忍不住地笑容,「不過是有幾個人口是心非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范陽縣主如今心裡還打著小算盤,不過她該是呈觀望態度罷了,安瀾,就是那個把李臉打花地那位,這事兒背後就該有她。」

    方大娘一聽就惱了,「一日為僕,終生便都是僕人。李這麼多年沒娶上老婆,她不著急,咱們一來,就來給咱們添亂,真是個不知道好歹的。你也是,還笑得出來!過幾天李珉出來了,這賬簿上的錢,你一分少的給老娘討回來,否則你出嫁的時候休要想老娘給你一分錢的陪嫁!」

    說著將懷裡沒用上的賬簿往車廂裡一扔,岑子吟連忙拉著自家老娘的手撒道,「娘,她沒個分寸,不能怨我麼?女兒可沒惹你生氣不是?好啦,生氣容易變老,不要生氣了。」

    方大娘瞪了岑子吟一眼,卻又狠不下心來,知道自己是亂脾氣波及到自家閨女了,伸手在岑子吟頭上撫摸著,「你也該嫁人了呢!他們竟然要在王府裡給你安排院子,日後這日子怕是不太好過。我還準備將咱們小莊上周圍的田地再買一些下來擴建一下呢!」

    岑子吟咯咯直笑道,「酒樓給我,小莊給我,田地也給我,就留三間鋪子給大哥二哥麼?我同意我未來的兩位嫂嫂也不會高興呢!」

    方大娘哼了一聲道,「這份家業就是你置辦下來的,她們憑什麼不高興?」

    岑子吟笑道,「今兒個你在王妃面前已是說了要把這酒樓與我,倒是不好反悔,我瞧著不如幾個鋪子都分作四股,田地什麼的也都一樣,莊子卻是不必了,老宅那邊的作坊娘留著,給兩個媳婦一點兒想念,要是她們不孝順,好歹瞧在作坊的面子上會多幾分恭敬。而我的嫁妝,就這樣瞧著也不會太寒磣,也不會多的讓人眼饞。您也休要再提什麼都是我置辦下來的話,大哥二哥出力不少,您也是瞧見的,自家兄弟沒落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可不能做這樣的事兒。」

    方大娘聞言皺了皺眉道,「這怎麼夠?進了王府,親戚什麼的都不少,還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若說李珉有個正經營生還好,若是沒有,你這個家該怎麼當?」

    岑子吟道,「這便是王妃為我考慮的地方了。」

    方大娘哼了一聲,明顯不滿岑子吟的話,岑子吟卻是道,「分家出去,確實是頭上沒公婆了,可是若是遇上什麼大事,我們必然要多備一份禮,且不說我根本不懂這些皇親國戚的禮數,即便是懂得,這禮物怕也是不輕的。李沒有爵位,只有兩個肩膀一張嘴,糊弄他和幾個下人也許還算容易,輪到這些親戚家門的可就不容易了。在王府裡住著雖然麻煩多了些,卻是可以不必操心這些了,咱們把門一關,便是一個小家,走出大門,咱們就還是王府的人!」

    頓了頓又道,「恐怕王妃的意思是,讓我先在王府裡學上兩年,等我能應付這些事兒了,才會讓李出去單過。

    您想想,王妃也不常在府裡住呢!王爺又是個不管事的,只要別讓我當家,這王府也輪不到我來當家,哪兒能有什麼麻煩?」

    方大娘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像是覺得岑子吟言之有理,岑子吟笑著挽著方大娘的手臂,將頭靠在她肩膀上,結婚從來就是兩家人的事兒,麻煩點兒就麻煩點兒吧。

    鼓掌撒花,今天再創新高,我貌似狀態在恢復啊……大家繼續鼓掌給俺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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