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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部 婚前婚後第三十章 倒貼有理 文 / 雕欄玉砌

    兒的脖子被卡的死死的,她說不出話來,難受的只能動四肢,只是平時還算有力的手,在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竟然是那般的無力,除了抓撓,她根本沒辦法把脖子上的那雙手給挪開,眼前這個男人瘋了!

    十七的眼睛血紅,他只知道這次回去不知道岑子吟會怎麼對付他們母子,王的子嗣眾多,多他一個要多花錢養活,少他一個則是節約了一份兒米糧,也許岑子吟會殺了他!

    十七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竟然敢倒戈相向的女人,她只是一個歌姬!一個連奴才都不如的東西!竟然敢背叛他!

    如今他失勢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來踩他兩腳!不殺了她怎麼能洩他心頭之憤!

    「賤人!」十七惡狠狠的道,「你以為逃得過第一次,還能逃過第二次麼?殺了你,大不了送我去京兆尹,至少比留在府中來的痛快。

    你以為岐王妃是真心送你回府的麼?讓你與我同處一車,不過是方便我動手而已!我絕不會落你這個把柄在那個女人手上!你想想,只要你死了,岐王府的名聲保住了,我至多不過多了條虐殺奴僕的罪名而已!」

    媚兒睜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此刻滿佈著血絲,不是生氣,不是憤怒,也是驚訝,而是被勒的死死的脖子憋出來的,她還清醒著,比任何一個時刻都還清醒,十七的話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映入她的腦海,刻進她地心中。十七的表情讓她即便死一次也不能忘記,猙獰地像是一隻怪獸。

    她想,十七是對的!她還來不及經營出自己在岑子吟心中的地位,岑子吟絕不會為了一個奴僕而大動干戈要人償命的,這世間的人本來就是相互利用地關係,感情需要經營,短短的一個月著實太少了,她還是太天真了呀!

    高興的太早了,否則她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輕易地出門,在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或人之前輕易的放鬆了警惕,眼前這個人,不,他不是人,他只是一隻鬼而已,一隻吞噬她夢想的厲鬼!

    車外地車水馬龍,空氣中隱隱浮動的味道,還有遠處傳來的叫賣聲、絲竹聲,有馬蹄輕踏青石板的清脆,一切的一切交織起來,便是一副長安之歌,從小她的夢想就是能像其他平常人一樣,有爹疼,有娘教,偶爾地打罵也不要緊,她會乖乖的很聽爹娘地話,等到長成了再找一個勤勞的夫婿,跟其他地人一樣,跟其他的普通人一樣……

    她雖沒有經歷榮華富貴。卻是已看破紅塵。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一切便是這張臉蛋害地!

    她恨。為何不早早地毀了這張臉!

    她恨。這貪慕美色地男人!

    她恨。自己地命運不公!

    只是。恨有用地話。她也不會走到今日今時。若是她生在權貴之家。又怎會因為家貧而淪落風塵。若是她父親能耐一些。又怎會妻離子散。即便再次一點兒。若是她母親能幹一些。也不至於保不住年幼地女兒!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到如今。她所能靠地只有自己。卻發現自己地力量如此地薄弱!

    不!

    明明就只離希望之門一步之遙,王府與岐王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車程,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呢!

    十五夫人絕不會讓十七爺殺死她的!

    昨夜她沒有屈服,為何要在這會兒眼看著就要得救的時候屈服?

    媚兒的腦子這會兒格外的清醒,她必須掙扎!

    十七的話也許只是騙她的!男人都會騙人,教她一切的那個女人說的,男人就沒一句是真話!你若信了,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媚兒淒慘的笑,笑的嘲諷,果然是賤命一條,否則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只記得鞭子下說的話?

    媚兒的手在車上胡亂的揮舞著,突然,她停頓了一下,手碰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她可以勉強抓起來,媚兒眼中閃過一抹希望的火光。

    手中的硬物砸到十七的後腦勺上,十七的手一鬆,媚兒便再也坐不住跌倒在地上,手中的東西也滾落在車上。

    「咳……咳咳……」

    拚命的呼吸,拚命的咳嗽,雖然很想再上去補一下,媚兒此刻卻是再也挪動不了自己的身體,而十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到底如何,至少應該暈過去了吧?

    媚兒瞇著眼,強忍住暈過去的感覺,咬緊牙關盯著十七,只要他一動,她會立即撿起地上就在她手邊的那個東西撲上去跟他拚命!

    媚兒用餘光注意到,那個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抽屜而已,便是在這馬車上最普通的小抽屜,只不過是用硬木製造而成,所以拿在手上夠份量,也夠堅硬,自然抽屜不大,所以她才能拿的起來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車上的異動車外的人迅速的就發現了,實際上只隔了一張簾子而已,駕車人迅速的將車停了下來,拉起簾子問道,「怎麼了?」

    媚兒捂著自己的脖子用一張慘白的臉咧嘴笑道,「沒什麼,他想殺我而已!」

    媚兒的脖子上還有一雙五指印,淤青的痕跡明顯是一雙成年男子的手才能造成的,此刻依舊劇烈的咳嗽,而臉色慘白的像個死人。加上那個笑容,就像是從地獄剛爬出來的鬼魅一般。

    的車伕剛拉開簾子就瞧見倒在車上的十七了,頓時嚇來,若是王府的十七子死在自家車上,沒事兒也能憑空出三尺浪來!

    顧不得許多跳上車,翻看十七的身體,發現他只是後腦勺被砸破了,還有鼻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中對這十七十分的不喜,不過既然他最愛招事兒,就這麼昏著也成,沉著臉對媚兒道,「你先歇會兒,還有兩條街就到了,十七爺這麼去瞧大夫有些不妥,還是先回到王府再說吧。

    媚兒才不管什麼妥當不妥當,能快點兒回王府,見到岑子吟才是正理,連忙點點頭道,「一切都聽大叔的,麻煩您了。」

    那管事見她有禮,也被嚇的不輕,點頭輕笑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繼續駕車。

    待一切安靜下來,媚兒也咳的沒那麼厲害了,就是嗓子刀割似地疼,這不要緊,正因為這疼痛才讓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低著頭看車上靜靜躺著的十七,還有那個小小地抽屜,媚兒又笑了,一雙纖細潔白的手差點兒就殺了一個人,之前這雙手只會彈琴跳舞,偶爾也能寫兩筆字,畫兩筆畫,這會兒卻成了可以殺人的東西。

    原來,事在人為呢!

    媚兒輕笑著,嗓子的不適算什麼,她活下來了!原來,人要爭才能活的好!原來,人要拚命不顧後果,只為了那個目地才能達成所願!原來,在緊要關頭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不屑的看著那個曾經左右自己命運地男人,原來拋開了權勢以後,他還抵不過一個拚死掙扎的自己!

    媚兒的手輕輕的握成拳,輕輕地望向車外,車水馬龍,好一片興旺的長安城!

    聽說王府的人送回了媚兒和十七,岑子吟正在小莊上瞧唐沐非送回來的種子,好些大唐本土沒有,卻是岑子吟熟悉的東西,讓她的心情越發地高興,只讓人將種子收藏到陰涼乾燥的地方,又命人將唐沐非帶回來地書帶到王府,便匆匆的往府裡趕。

    王妃地反應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料到十七竟然想殺了媚兒!

    沒用的男人!

    把自己地過錯歸咎到女人身上,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偏生就連殺死這樣的一個女人的能耐他都沒有!

    至於媚兒,岑子吟抿緊了嘴唇,這個女人倒還真厲害,她開始真的有點兒喜歡她了。

    進了院門,十六姨娘已經在家裡等候許久了,見到岑子吟回來,便匆匆的道,「十七在房裡養著,我請了大夫來說是沒多要緊。媚兒的嗓子出了點兒問題,修養幾天就好了,就是脖子上的淤青嚇人了些,三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媚兒會跟十七在一起被岐王府的人送回來?」

    岑子吟道,「把十七的院子讓人看住,請府裡上下的所有人到正廳,再把媚兒帶過來,我有話要說。」

    李管事聞言躬身道,「小的這就去辦!」

    看見媚兒被人攙扶著過來,一張臉如同金紙,而雪白的脖子卻是印著一雙五指印,岑子吟指指凳子道,「你身體不適,坐著說話吧。」

    媚兒啞著嗓子向岑子吟道了謝,這才斜斜的坐到凳子上,岑子吟見狀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媚兒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半點不敢加油添醋,岑子吟聽完以後點了點頭,笑道,「王妃讓你給我帶話,說她要買我家鋪子的東西?」

    媚兒嗯了一聲,道是,岑子吟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王妃這般倒是值得相交了,她一個長輩自然無法來與晚輩賠禮,能說出這番話也是壓下了心中的傲氣。心中對岑子吟的成見也許依舊,畢竟岑子吟一開始就沒好好的與人說,不過,告狀也是要講技巧的,若今日岑子吟真巴巴的跑到王妃面前講那封信往王妃面前一放,指不定別人還會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呢。

    李管事回轉來有些為難的瞧著岑子吟道,「十五夫人,各方的爺和姨奶奶們都各自有事,道是有什麼事通知他們一聲即可,就不過來了。」

    岑子吟聞言望著李管事笑道,「不是有事,是不想賣我這個面子吧?」

    李管事不語,這話是切中要點了,岑子吟擺擺手道,「無妨,你便說該添夏裝了,可府裡的用度不太足,也許該省的地方便要省了。」

    又扭過頭去問十六姨娘,「九姨娘的賬目差清了吧?」

    十六姨娘道,「雖沒查完,卻也是查了個七七八八,府裡虧空極大,即便拿了九姨娘私吞的回來填補也不夠。」

    岑子吟笑道,「那李管事順便也告訴他們,除了夏裝要省了,各院的其他開銷用度恐怕也要減半,諾大的府邸要維持下去誰也不容易呢,請諸位爺和姨奶奶都多包容些。順便,今日本是打算就府裡的事兒與諸位商議一下,瞧來如今他們各院都過地極為不錯,所以才兩耳不聞窗外事,日後各院若有什麼需求,也請他們自己一併解決,就莫要勞煩府裡的賬房了。」

    張管事領命而去,十六姨娘這才有些擔憂地道,「三娘,這樣做會不會……」

    岑子吟笑笑道,「他們若是乖乖的來了,自然有甜頭吃,若是不來,又沒個責罰,他們如何能服你?自你上任以來,從來都是只給好處,不給懲

    們還以為你是泥捏的人呢,恩威並施才能達到想要你以為九姨娘這些年是如何坐穩這個位置的?」

    十六姨娘聞言點了點頭,她出生本就不高,眼皮淺些也是正常,進了這深宅大院風光沒多久,只是風光地時候哪兒還想的到沒落的一天,這些年底層地生活讓她感觸良多,只是這感觸還是不夠她接觸到問題的本質,只以為有錢有權了以後有甜頭便有人跟著你,死心塌地的為你好,殊不知這樣除了能讓人笑傻以外,便再難有更多的回報,這世界本就是知恩圖報地少,越到高層越發的市儈,只有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才會那般的淳樸。

    岑子吟說完用手敲敲桌子,思緒卻是飛到了另外一端,本來她打算自己出面的,如今看來十六姨娘在家裡的威望不足,既然這次打算徹底地讓九姨娘在這個家沒法立足,那麼就有必要扶十六姨娘上位了,至少這個人是偏向自己的,有些事兒交給十六姨娘去做比自己來做要妥帖地多,王府這地方本就留不住有能耐的人,下面有個能幹地李管事幫忙,十六姨娘愚笨些也無妨。

    無心管王府的事兒,可不管這幫人又不讓自己消停,還不如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雖是個拖累,時候到了就扔掉就是。

    想明白了,估摸著十六姨娘也不知道呆會兒該怎麼做,岑子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道,「呆會兒你先將九姨娘地事兒說一說,他們要鬧騰便讓他們鬧騰。你只需記住,九姨娘母子一個私吞公中錢財,一個則是將家中事情鬧騰到別家去,家裡是容不下了,不過沒有族長的吩咐咱們也不能隨便的將人逐出家門,畢竟是龍子龍孫,所以就送到別院去思過。」

    十六姨娘愣了愣,問道,「那家中的用度……」收成的季節還早,老王爺的月俸不進了賭坊就入了高姨娘的荷包,家中誰也指望不上,便是一個爛攤子,九姨娘還有法子從各房掏點兒錢出來貼補,雖然大半都進了她私人的名下,這會兒十六姨娘都想使些下作的法子了。她其實真心想問的是送過去了,日後再回來又該怎麼辦?可這是岑子吟的決定,眼下她絕不能讓那幫人趕她下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瞧她的笑話呢!

    岑子吟笑笑道,「不消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呢!」

    岑子吟話聲剛落,就衝進來兩個婦人,瞧打扮,也該是王爺的妾,走進來便指著岑子吟的鼻子道,「三娘子是吧?便是你說要削減咱們的用度的?」

    岑子吟抬了抬眼皮,這兩個婦人一看便是厲害的人物,往那兒一站便有幾分潑婦樣,岑子吟懶得搭理她們,槍打出頭鳥,這兩隻傻鳥也不知是被誰給挑起來指著她鼻子說話的,十六姨娘往前走了一步,攔住兩人道,「七姐、十四姐這事兒是我說的!」

    「讓開!」年長一些的那個冷冷的瞧著十六姨娘,很是不屑。

    十六姨娘掌家一個月,到底也學了幾手,並沒有當場發作,笑了笑,讓開了來,就聽見那兩個婦人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才入王府幾天,便拿著譜來撤了九姨娘,如今更是踩到我們頭上來了?」

    岑子吟但笑不語,只是端著茶杯緩緩的喝茶,那兩個婦人要上來打岑子吟手中的茶杯,岑子吟身邊兩個媳婦跳出來攔在前面,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兩人哪兒能服氣,就要去推拉兩個媳婦,十六姨娘往岑子吟上面那個位置悠閒的一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緩緩的道,「想把財神爺打跑,害地大家餓肚子,你們儘管動手就是。」

    兩人不由得一愣,對視了一眼,十六姨娘淡淡的笑道,「王府地情形兩位姐姐來的比我早,該是比我清楚才是,九姨娘的過往是如何的,莫不是拿著大家的私房養活大傢伙,誰遭罪,誰清楚。」

    七姨娘眼神閃爍了一下,九姨娘私下裡只讓府裡地奴才們在各房拿了東西來變賣,維持公中的用度,後來各房精窮的便也參合進來,一個王府上下真真是男盜女娼,若是有人被拿住了,九姨娘便會出面來作保,死皮賴臉地說人藏私,說府裡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反正就是一筆糊塗賬,到最後便成了明搶明偷,誰有錢誰倒霉,除了幾個院落稍顯乾淨以外,其餘的人莫不是入境隨俗,反正出了事有九姨娘作保,偷了的東西拿些給九姨娘維持家中地開銷,餘下的便可以花天酒地。

    而九姨娘簡直就成了土匪頭子山大王。

    府裡有勢力的可以免於被欺凌,沒勢力的只有依靠九姨娘,她們最初吃虧,到後來便習慣了順手牽羊,反正兩個無子的,死皮賴臉能活下去也不錯。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東西從東家搬到西家,再從西家搬到東家,九娘雁過拔毛,而這日子不知什麼時候是個盡頭,索性也就這麼湊合著吧,這王府是沒的救了。

    只有偶爾地時候,覺得很是無可奈何,卻又沒有能力反抗這樣的日子。

    十六姨娘上位地時候,眾人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其實曾經也是她們中地一員,除了年輕時有幾分美色以外,半點能耐也無,即便岑子吟在外面再有能耐,也扶不起這個阿斗來,而看她的行事,除了給了眾人一些甜頭以外,便沒有其他作為,只將九姨

    地舊賬翻了一遍,眾人對這個自然不在意,九姨娘是裡沒幾個人愛戴她的,死了大家都要拍手稱快,至於十六姨娘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眾人只知道她是個好相與的,背後的人就算是岑子吟,王妃都對這整府人絕望了,這位財神爺拿著這府邸也施展不出什麼能耐來。

    至於之後,恐怕還是會如同以往一般,所以麼,這會兒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萬萬沒想到,如今岑子吟卻是要拿他們開刀了!

    別人府裡的王妃小妾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個府裡的王妃小妾過的又是什麼日子?窮山惡水出刁民,您岑子吟不讓咱們活,咱們也不能讓你日子好過,你要折騰是吧,那好,就看誰有空!

    不過,十六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財神爺?她岑子吟莫非要白白的送錢與眾人花不成?

    不管如何,岑子吟出了名的有錢,那金燦燦的嫁妝簡直晃花了她們的眼,頓時兩人的表情就變了,一雙眼笑的瞇成一條縫,「三娘子,您別見怪,合該是那李管事人老耳背,沒聽清您的話,哎呀!說來也怪咱們,該問仔細了才過來,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十六姨娘見兩人的表情不由得癟癟嘴,有奶便是娘的一群畜生,扯著嘴角淡淡的道,「李管事才四十餘歲,正值壯年,腿腳麻利的很,哪兒能人老耳背呢!」

    七姨娘聞言恨不得把十六姨娘給剁來吃了,心中暗罵,你這娼婦感情是試過不成?正值壯年!娼婦!臉上卻是笑的一朵花兒,「那便是咱們人老耳背了,十四妹,你說是不?」

    十四姨娘擠開那兩個媳婦,靠到岑子吟身邊笑道,「可不是!呀!三娘子你的皮膚可真好!遠遠的瞧著,我還以為你塗了什麼好香粉,沒想到竟然什麼都沒有上,臉色好看,皮膚又細又白,真是羨慕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岑子吟滿臉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正想隨便敷衍幾句,便聽見門口有個女子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嫵媚到近乎yd的地步,抬眼一看,正是當日在客廳裡跟個小白臉擠成一團那個女子,到底是府裡排行第幾,岑子吟不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不過她倒是忘記有這號人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給自己面子。

    那女子嘻嘻笑道,「三娘子年輕,自然皮膚好,我說七姨娘,十四姨娘,你們要誇人也該挑個好的詞兒,她若是這年紀就跟你們的皮膚一般了,那就該哭了。」

    「二十九!」七姨像是刺蝟一般的尖叫起來,「管你什麼事?你除了會挑撥離間玩男人以外還會什麼?」

    二十九娘捂著嘴低笑道,「挑撥離間也要話順耳有理人才能聽的進去,再怎麼也比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好。玩男人又怎麼了?再怎麼也比被男人玩了還落的老來無依好呀!」

    這下卻是刺激的十四姨娘也跳了起來,指著二十九娘的鼻子罵道,「再次也比你這小娼婦倒貼男人的好!」

    二十九娘卻是絲毫不在乎的樣子,勾著身邊那個小白臉的下巴,唔,貌似換了一個人,岑子吟後知後覺的發現,「我高興就好!你們憋屈了一輩子有幾天高興的?」

    這二十九娘是不把這兩位姨奶奶給刺激瘋不算了賬了,岑子吟端起茶杯看戲,這熱熱鬧鬧的才是一家人嘛!

    岑子吟抿著嘴瞧著三人相互揭瘡疤,偶爾還添一口點心,只覺得這比唱大戲好看多了,漸漸的廳裡人多了起來,看見二十九和兩個姨娘鬥嘴,兩個姨娘氣的跳腳,二十九卻是氣定神閒的還有空去吃小白臉餵給她的東西,無不捂著嘴偷笑,也是一臉的看戲神情,反倒是一開始來的目的給忘了。

    待到李管事清點完人數,衝著十六姨娘微微點頭,十六姨娘這才站出來道,「好了,二十九,你平白的跟兩位姨娘鬥什麼嘴,兩位姐姐,咱們還是先說說添置夏裝的事兒吧。」

    若是平時,這三人是肯定不會鳥十六姨娘的,可這會兒七姨娘和十四姨才想起今兒個來的主要目的,二十九那個死丫頭不要臉是因為她兩個舅舅有能耐,不在乎這麼點兒錢,可她們若是這一季不制兩件衣服,天知道該穿什麼,去年的衣服早就進了當鋪成死當了。

    兩個姨娘不說話,二十九則是在撩撥起兩人的火氣以後時不時的才撩撥上一句,完全將自己當做事外人,她們閉嘴,二十九撩撥不起來也就罷了,眾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到岑子吟的身上。

    岑子吟輕輕笑了笑,瞥了一眼十六姨娘,卻發現十六姨娘的眼光也放在自己身上,心中輕輕歎息了一聲,笑道,「十六姨娘不是有話要說麼?」

    吆喝一聲,月底了……還有票票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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