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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重聚如蜜 文 / 是今

    翌日一早,齊揚就帶著司恬等人啟程。本來商雨特意吩咐齊揚讓司恬坐馬車去煦澤城,可是司恬卻是心急似箭,決定騎馬快點趕到。

    齊揚笑著打趣:「我和你開玩笑的,大師兄可不是朝三暮四的性子,我看是那女子一廂情願,

    你不用太急。」

    司恬被看破心事,臉色微紅,道:「誰說我急了,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齊揚笑呵呵道:「你還記得以前蘭周山上那個女孩子麼?送鞋墊的那位?」

    司恬噗哧笑道:「自然記得。」想起那時他黑臉的樣子,委實可笑。

    「大師兄心裡認準一個是一個,和二師兄天壤之別。」

    司恬微笑不語,心說,二師兄才是一個情癡呢,不過眾人都被他表面風流所迷惑,卻看不見他內心的苦楚。蘇姐終是選擇了劉重,他只怕黯然神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平復。

    司恬畢竟體力柔弱,比不得常年江湖奔波的俠客和征戰的士兵,齊揚便將一天一夜的路程放慢,第二日的傍晚才趕到煦澤城。

    高大的城池像是一個龐然猛獸,在夕陽中收了爪牙,虎踞在四合暮色之中。蒼穹高遠,萬里無垠。煦澤城的開闊雄渾之氣,和中原的鍾靈毓秀截然不同,帶著異疆的氣息和風情,讓人眼前一亮。

    城外即是駐紮的大軍,帳篷如雨後的朵菇盛開在原野之上,刀光劍氣隱隱在寒冽的空氣中流動,塵囂裡依舊帶著沙場和血腥的味道。

    齊揚快馬當先,帶著她和眾人徑直進了城內。寬闊的街道之上依稀還殘留著硝煙之氣,炊煙裊裊,飄上青穹,讓北方寒涼的冬日黃昏有了溫暖之意。齊揚一路帶著她沿著王庭方向而去。進入王庭的內城之後,一座巨大的白色宮殿出現在她的面前,巍峨雄壯,宮殿之前連綿數級汗白玉的石階,層層推進,步步高陞,平緩綿長,似無窮無盡,雖然沒有七勢門的台階那般陡峭迫人卻是另一番的巍然莊嚴,讓人肅驚。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倉讕的王庭麼?權利的頂端,原本該屬於他的地方。她癡癡看著,被王庭的壯美驚歎,然而,遺憾的是,宮殿西側卻是一片焦黑之色,顯然有被大火焚燒的痕跡,宮殿的東西兩側,黑白兩色形成強烈對比,黑色的半壁宮殿在黃昏中格外的蕭瑟,像是在述說一個人的落敗和宮變的慘烈。

    突然,從宮殿後方奔馳而來幾匹駿馬。餘暉黯淡,鐵衣生寒光,帶著凌厲的疆場味道。為首的一位身穿青色盔甲,黃驃馬四踢如飛,如一團塞外的黃沙滾滾而來。風捲起那人的玄色大氅,獵獵生風,如一隻展翅的鯤鵬凌雲而起勢。

    她心裡猛的一震,似乎聞見了熟悉的氣息,是他麼?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齊揚勒住了韁繩,看著對面而來的幾匹快馬,側頭對她微微一笑。可惜,她心中只有對面的一人一馬,萬物皆不入眼。

    快馬風馳電掣一般的來到她的面前,馬上之人猛地一勒韁繩,黃驃馬前蹄飛揚,他就勢一個矮身,將司恬從馬上攔腰一摟,放在了自己的馬上。

    她覺得身姿一輕,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霸道的氣息立刻包裹著她,咫尺之間是熟悉的面容,沉思裡、綺夢裡經常出現,星目劍眉,帶著中原人的靈秀和塞外的狂放,水。乳交融的明朗俊美。他凝視著她,似笑非笑。她想笑,眼眶卻是酸漲著,看見他,所有的擔憂和思念,連同那重重的心事如霧靄雲煙,瞬間被烈日驅散。

    他一剎不眨的看著她,似乎是久違的寶貝,忽爾在手,百看不厭。

    齊揚在一邊怪笑:「人我可是帶到了啊,我就不在這礙眼了吧?」

    司恬臉色一紅,在商雨的懷裡低了頭。

    商雨回頭一笑:「你在這裡等我。」說完,他雙腿一夾,黃驃馬立刻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

    風在耳邊獵獵,他將大氅緊緊裹在她的身上,他並沒有對她說什麼,她在他的胸前卻聽見了他的心聲。

    藉著風,她放肆的嗅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有種遠途回鄉倦鳥歸林的安穩。

    快馬揚蹄,風如呼嘯。他策馬徑直朝著宮殿而去,竟然縱馬躍上了宮殿之前漢白玉長階。階梯平緩,馬的速度稍稍放慢,她和他的身子都微微後傾,她越發的靠著他近到密不可分。

    他在她身後道:「司恬,我說過,要帶你登上倉讕的王庭。」

    她癡然看著他無聲而笑。此刻的他,像個得勝的英雄又像個任性的孩子。而她此刻能和他分享這份成功和榮耀,也覺得幸福無比。

    駿馬登上最後一級階梯,他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高大壯闊的煦澤城幾乎收在眼底。

    他扶著欄杆,憑空遠眺。笑的那樣神采熠熠,眉宇飛揚。那種勢在必得的自信和睥睨天下的霸氣,竟然讓她的心胸也遼闊了起來。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江山如畫,竟在眼下。

    他抬著手臂,手指緩緩揮過眼下的城池,帶著指點江山的味道。

    她隨著他的手指看著暮色中的城池,雖是初見,卻已傾心,只因這是他的地方。

    他扭頭問道:「你喜歡嗎?」

    她含笑點頭,回眸與他對視。他似是一個想要誇獎的孩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豪氣和霸氣,他已有了天下,卻偏偏用著最溫柔的聲調,最醉人的眼神,想要得到她的誇獎和肯定。

    她情不自禁道:「很喜歡,因為這是屬於你的地方。」

    他暢然一笑:「是屬於我們的地方。」說著,他突然一把抱起她,飛旋起來。

    頭頂之上是白色宮殿和暮色蒼穹,風吹拂著她的裙角,如一朵盛開的蓮花。他的笑容好看的晃眼,她本已頭暈,對著他的笑,只覺得更加的目眩,認識他那麼久,她第一次見他這樣快活。

    他放她下來,扶著她的腰身,默默看著她,長長的喟歎。

    「我們再不分離。」

    她明眸熠熠生輝,看著他點頭笑著,答了一個「好」。

    他情不自禁捧起她的面龐吻了下去。她沒有抗拒也沒有閃躲,分離和思念將她的羞赧消散的無影無蹤。

    良久,她偎依在他的懷裡,氣息有點急促,紅潤的櫻唇微微嘟著。商雨促狹的拿手指撫摸她的唇,似乎在提醒她方纔的一幕。她佯作生氣,作勢要咬他的手指,他呵呵笑著,牽起她的手,慢慢步下漢白玉石階。黃驃馬噴著熱氣跟在他的身後。

    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庭的殘角,歎道:「燒了一些,好可惜。」

    「是啊,他那個人,一向喜歡來這一招,眼看大勢已去,他得不到的也不想留給我。他**於宮中,也算是為我母親報了仇。」

    她走在他身邊,心裡安樂幸福。遠遠看見齊揚帶著人等在階下,她不由想起齊揚的話,於是開口問道:「聽說,你身邊有位蒙裡姑娘。怎麼不見?」

    商雨停步側頭對她一笑:「齊揚這小子,向來嘴快,以前我那些事都是他告訴你的,如今一點沒改。」

    她裝做生氣,噘著嘴橫他一眼,意思是,快些不打自招比較好。

    他嘿嘿一笑,道:「就是上回我給你提過的蒙裡翰的女兒。倉讕女子性情直爽,所以齊揚看著她有點那個。」

    「那個什麼?」

    「嗯,就是不順眼。」他摸摸鼻子,想到蒙裡海棠,暗暗覺得頭疼。

    「那你看著順眼麼?」她一跺腳,也停了步子,仰著頭瞪著他,一臉的醋意翻湧。比人看那女子順眼不順眼她才不管,他看著順眼不順眼,她卻非管不可的。

    他嘿嘿笑著,轉過頭去看落日沉入西天平面之下。

    她惱了,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胳膊,恨道:「你看著順眼是不是?」

    他仍舊不回頭,只看著落日,偷笑。

    她惱了,這人!此刻居然還不表態!

    她發了脾氣,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腳。

    他終於回過頭來,指著不遠處的齊揚等人眉開眼笑道:「你這潑辣樣子,他們可都瞧著呢?」

    她生氣的扭身就往台階下走。

    他拉著她的胳膊,輕輕笑道:「我只瞧著你順眼。」

    她的嘴角翹了起來,唇邊浮起甜蜜而羞赧的酒靨,他覺得饞而渴,很想一醉方休。可惜,眾人就在不遠處,只好先忍著。

    他帶著她下到階下,對齊揚和眾人道:「隨我去平願湖。今夜在那裡慶功犒軍。」

    眾人應是,一隊人馬朝著城外的平願湖而去。

    暮色漸漸濃了,不多時快馬出了煦澤城的外城,眼前出現了一片冰湖!水面平展如鏡,全被冰覆蓋著,湖邊點燃了篝火,冰面反射著光芒,遙遙看去,細細碎碎的閃爍著,如無數晶瑩的寶石。

    湖邊支著無數的帳篷,有一頂極大的白色帳篷,一眼看去如鶴立雞群。

    商雨躍下馬,牽著她走到白色帳篷前。眾位將領見到他來紛紛鞠身施禮,必恭必敬稱呼他為「王上」。他含笑虛扶,道:「王庭大捷,眾部歸順,都是大家的功勞,這幾個月,眾位實在辛苦,今夜慶功犒賞,咱們君臣同慶。」

    七叔從帳篷裡走出來,一眼就看見司恬,他對商雨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孩子,真是急性子。」

    司恬聽出話裡音,微微臉色一紅。商雨呵呵笑著帶她走進帳篷。帳中用一道布簾一分為二,前面擺放著文案,筆墨,輿圖等物,顯見是和眾人商議軍事之地。

    商雨帶她走到布簾之後,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原來這裡就是他休息之地。她看著簡陋的佈置,隱隱心疼,他一向是個挑剔的人,這幾個月,他風餐露宿,一路征戰,也吃了不少的苦。

    他從背後抱住她的腰,低聲道:「王庭被裳於湯一把大火燒燬了不少地方,七叔派了工匠正晝夜不停搶修,你先委屈幾天,隨我住在這裡,可好?」

    她低聲道:「那你呢?」

    「我自然也住在這裡。」

    她臉上紅暈如緋雲,覺得不妥卻又說不出口。

    他早已忍耐不住,一直有那麼多人跟著。現在帳中只有他和她。他再也不必克制隱忍。

    她被撲倒在白毯之上,他的吻帶著惡狠狠的意味,凌厲而霸道。她的唇上有了痛感,然而她卻並不反感他這樣用力的廝磨,似乎這樣才能沁到心裡,一解思念。她第一次熱情的回應了他,雖然笨拙卻很可愛,撓的他心扉癢癢,血流奔湧著,身體和心胸之間都是又漲又疼,然而又是極端的快樂。

    不知何時,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她慌張的掙扎起來。

    「你做什麼?」

    「我看你胖了麼?」

    「沒有。」

    「我看看才知道。」

    「誰讓你用手了。」

    「你穿的太厚,眼看不實,手摸為準。」

    「裳於昊!」她一時情急,連他的本名也喊了出來,希望能震懾他一下,讓他收斂。

    可惜他有恃無恐,反而嘿嘿一笑:「你叫的那麼大聲,帳篷可是不隔音的,小心他們誤會。」

    她頓時不敢大聲了,紅著臉低聲抗議:「你欺負我。」

    他摸了半天,總結道:「果然沒胖,腰這麼細。」說著,手往下移了一些,正色道:「不過這裡好像胖了些。」

    她覺得自己臉都要燒起來了,身上也被點燃了一般。她又羞又惱,低聲道:「快放開。」

    他置之不理,直到她被佔盡了便宜,他才滿意的放手。

    她氣急,騰出了手要打他,他捉住她的手低笑道:「呵呵,我摸一摸,瘦了這才說明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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